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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听着,脸色越加的惨白,他现在正在稳步地推行着商税法,可怎么也想不到会传来这样的噩耗,这一战显然关乎太大了,这天下人心浮动,会发生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默然,谁也没有再开口。
却在这时,一个文吏匆匆而来:“王公,急奏……”
急奏……
又是急奏。
王华莫名的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急奏,遣散了文吏,匆匆地打开急奏。
这一道奏疏,却是大同总兵王勋寄来的,里头只有一个消息。
而这消息,不啻是又一道晴天霹雳,王华几乎被惊得要昏厥过去。
陛下……跑了,竟然跑了,不,应该是,他又跑了。
而这一次,更加的离谱,他不但跑了,根据王勋的推断,陛下这是跑去了关外,跑去了青龙,甚至可能,要跑去锦州。
而陛下的身边,依旧只带着钱谦,就那么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
而王勋,大概是为了推卸自己的罪责,更是用一种夸张和匪夷所思的口吻,描写了一段可谓是拍案惊奇一般的事情经过。
为了陛下的安危,在陛下的外围,一直有上百的护卫把守,那天,陛下清晨起来,很乖巧地洗了漱,然后还将王勋叫了去,研究了一下大同的防务,似有准备回京的意思。
并且勉力了王勋,令他好好镇守大同,天子宽宏大量,似乎并没有计较王勋的过失。
这令王勋很感动。
陛下甚至还觉得,鞑靼人现在大举侵犯大明,势必会有大量的细作在各处边镇活动,觉得王勋应该加派护卫。王勋感觉陛下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是呢,一个要跑的人,怎么还会研究着自己不太安全,应该多加一些护卫呢?
于是王勋打算再挑选一两百个心腹,守卫陛下的宅邸。
上午的时候,陛下还在房里,里头点了灯,所以可以看到陛下的影子,护卫们也没有在意,正午送了午饭去,陛下还特意交代,夜里要吃羊羹。
陛下要吃羊羹啊,当然得小心伺候着了,王勋就亲自去挑羊羔,请了大同最出名的厨子,亲自烹羊,这显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毕竟能够讨好陛下的机会,对于一个总兵来说,机会并不多,虽然王勋糊弄过陛下,可陛下说了不计较了,那么王勋自然而然该好好地表现一下了。
然后,等到那羊羹送到了陛下房里的时候,这下子,所有人都懵逼了,因为陛下不见了,不……不见了……
门窗都是好好的,护卫们也没见到陛下出去,屋上的瓦片,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没有一丁点被破坏的痕迹。
可是……就是本来该在这房里头的人不在了……
陛下不见了,钱谦也不见了,无端的失踪,唯一能有点痕迹的是,根人说,就是在关隘那,似乎有两个看上去和陛下以及钱谦身材相貌差不多的人,在两个时辰之前,已经出关了。
王勋至今无法理解,为何陛下就这样不见了踪影,这足以列入千古奇案之中了。
当然,这奏疏里,肯定有一些夸张的因素,或许是王勋害怕承担责任,所以……
可是王华等人,并不在乎这些细节,他们一丁点都不在乎,他们唯一在乎的就是,陛下又跑了。
陛下跑了啊,去了青龙,去了锦州,可谁也知道,现在那儿是什么境地。
叶春秋在去送死,陛下也去送死了。
本来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陛下的御驾亲征是假的,可现在……
疯了,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只怕这个时候,就算是三朝元老,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有懵逼的份。
过不多时,便有宦官来道:“太子殿下请诸公去。”
收到这样的消息,殿下肯定是要去见的。
王华绷着一颗沉重的心,深吸了一口气,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监国的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就要克继大统了。
三位内阁大学士匆匆地赶到了暖阁,朱载垚正在焦灼地等待着他们,那份急报,朱载垚其实在此之前就先看过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的六神无主了。
就算他比许多同龄人都要聪慧,也可不由感到寒心呀,亚父去作死了,父皇也去作死了,真是风雨飘摇啊。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决一死战()
其实朱载垚一丁点准备都没有,他的太子地位是极为稳固的,自己还年轻,实在没有兴趣去克继大统。
他现在反而担心起来,怎么能不担心呢?而今经历了这样的动荡,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孩子,如何稳住天下军民的心?
一见到几个师傅们来,朱载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现在外间民议沸腾,京师大乱,本宫还听说有大量富户南行,诸位师傅,如今该当如何?”
王华等人也是一脸的懵逼,他们自己的心也乱着呢。
杨一清只好道:“下旨各处总兵加紧守护各处关隘,京师也要加强戒备。陛下,眼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加上民心沸腾,此时,要安稳人心,就必须做出一个样子来,让他们知道,京师还是安全的,让他们不必担心。”
朱载垚愣了一下,道:“那么父皇和亚父不救了吗?”
杨一清露出了几分幽幽之色,却还是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啊,殿下,鞑靼人最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快,只怕这个时候,鞑靼的铁骑已经南下,截击新军了,现在陛下估计也已深入了大漠,此时就算要救,没有半月的功夫,大军也出不了关外去,而半月之后,关外已是另一番模样了。而今民心沸腾,若是这个时候,大军还出关,军民百姓,只怕更加恐慌,到时不知多少人要南逃,时局就会更加的混乱了。殿下,事到如今,唯有壮士断腕了。”
朱载垚却是脸色铁青了,他咬着牙,闷不做声。
王华心里也生出了绝望,在那关外的,可还有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儿子啊。可他何尝不知道杨一清的做法是对的?事到如今,关外已经鞭长莫及,眼下,只要能守住关内就可以,可是……
理性归理性,却要舍弃自己的至亲,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儿子……
“请殿下早做决断。”
朱载垚看着杨一清,久久才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从前的时候,本宫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本宫乃是太子,有什么事,那也是父皇的干系,后来本宫觉得,天塌下来,也还有亚父在呢,可是如今……哎……”
说到这里,朱载垚摇了摇头,眼眶有些通红,接着道:“这社稷之重,本宫哪里承担得起,本宫现在的心很乱,乱的很,现在父皇将要生死未卜,万民的福祉都在本宫的身上,本宫自然知道的,可是……本宫也是有私心的,此事,本宫再想一想,再想一想吧。”
“只怕来不及了。”杨一清急切地道:“老臣比任何人都顾念陛下和镇国公的安危,只是事急矣……”
朱载垚却是挥挥手,示意杨一清不要继续说下去。
京师的混乱,已经出现了苗头,诚如当初的土木堡之变之后,现在所有人都是六神无主,每时每刻都会有一个流言出来,而且许多人在彷徨中,对这流言也是深信不疑。
固然这时候,所有报纸都开始尽力为朝廷安稳人心起来,告诉大家,关内还是可以保障的,新军未必会败云云。
可是……千百年来,对于大漠铁骑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
道理,大家都懂,可大家只是害怕罢了。
太子年少,国家动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只有天知道呢,当初还有一个于谦,可现在,大明的于谦在哪里呢?
………………
已是第三日。
鞑靼的斥候出现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而新军的斥候,也已探出了一些消息。
当急报火速送到了进发中的叶春秋手里时,叶春秋只看了一眼这急报,便连忙将王守仁叫了来,道:“发现鞑靼主力了。”
王守仁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了,表情看起来还算镇定,道:“鞑靼人舍弃了锦州?”
叶春秋点头道:“不错,鞑靼人舍弃了锦州,全速南下,距离我们已不过三百里了。”
王守仁一听,脸色微微一动,显然,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三百里对于骑兵来说,一点儿也不远,也就是几天时间就能到达。
这鞑靼人真正的目标,显然就是新军啊。
叶春秋、大明皇帝、镇国府新军。
这三个目标,任何一个对于野心勃勃的巴图蒙克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相对来说,那锦州对于他,已成了食之无味的鸡肋了。
叶春秋反而微微一笑,眼眸里像是浮起了灼灼的光芒,道:“看来,这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传令吧,全军东进,至镇口一带扎营。”
王守仁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显然也从叶春秋的目光读出了一些信息,颌首道:“公爷其实一直希望在那里与巴图蒙克决一死战吧。”
叶春秋没有对王守仁有任何的隐藏,很坦然地道:“是啊,既然那巴图蒙克希望来一场决战,那我就给他,他要打,我便打,哈哈,这样也好,这里周遭数百里,都是荒无人烟,也不必担心误伤了百姓。”
王守仁没有叶春秋这般的浪漫精神。
自来到这关外起,他的生活就是带着新军,日夜都在那青龙操练。
某种意义来说,这种没日没夜的军营生活,终究是阻挡了他在历史上走向超级大儒的道路。
可是,又在某种意义来说,一个真正的统帅,又何尝不是冉冉升起?历史上上的大明名将之中,王守仁历来就有一个位置,可是现在,因为叶春秋的出现,甚至可能在未来,王守仁不只是占有一席之地,更甚至可能超越任何的前辈。
既然叶春秋要决战于镇口,对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