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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桂冠都不过是浮云罢了,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巴图蒙克坐下,喝了一口奶茶,整个人却是不敢合眼,他固然疲倦,却还是忍不住在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叶春秋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叶春秋打交道不是一两回了,非常的清楚这个人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叶春秋那样的人不会犯蠢得直接陷自己于死地里,绝不会的!
可是巴图蒙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再聪明,再狡猾,这个世上,却依然还有许多他所不明白的事,当他无法明白时,他就不得不继续苦思冥想了。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而他依然没有在脑海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军开始出发了,连绵不绝的营地里,无数激昂的骑兵蜂拥而出,遮云蔽日的,宛如迁徙的鹿群,这漫天的队伍,席卷了整个草场。
而巴图蒙克,却不得不坐在大车里,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可是当他抬眸,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族人,他禁不住又有了焦虑。
这些勇士,是极有信心的,战马和长刀给了他们勇气,无数的同伴,还有这一片祖先们赏赐下来的草原,也给了他们勇气,可是他们的王,巴图蒙克却没有勇气,他心里只有恐惧。
未虑胜先虑败,这些……或许是草原人所不懂的。
巴图蒙克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竟是带着许多的无奈,他莫名的感觉丝丝的冷然,于是不得不在大车上盖上了毡布,又加了厚厚的毯子,蜷缩在车中。
………………
镇口的地形很是奇怪,这里是一出突出部,因为临海,所以不妨将它称之为半岛,这半岛的地形,其实某种意义来说,是一处死地,因为一旦被人堵截在这里,这一万多新军和随来的辅兵,就是要无路可走了。
可是无论任何时候,新军的生员们总是没有显露出半点的颓废,脸上一丝不苟的精神气,令人看起来,总显得信心满满。
此时,他们开始挖起了战壕和沟堑。许多人随身带着可折叠的铲子,这里的土质松软,地底没有岩石,还可以用袋子将海边的沙子也运去用于构筑工事,新军有新军的章程,便连建筑工事,虽是设有专门的工兵营,人数在三百左右,却也未必就是这些人专职进行构筑。
事实上,他们更多的,却是领队人,只有在扎营和挖掘工事的时候,工兵们的腰杆才是挺直的,因为别看平时他们灰头土脸,可到了这时候,他们却是带着一个个其他各营的人开始干活。
壕沟需要挖多深,如何引入水源,哪里要修筑旱厕,哪里需要构筑炮兵的阵地,哪里需要埋设地雷,这都是一门学问,而恰恰,他们专职就是干这个的。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这些镇国新军队员,在军中号称地老鼠,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比如有的家伙到了地方,就会下意识地扒点土出来,更有恶心的,甚至拿舌头舔一舔,吓,看得恶心就别看,职业习惯罢了,吃土是什么感觉,其实他们也说不上,跟这土木打了太多交道,他们对这些,总有亲昵之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封封斥候的奏报也被送到了叶春秋临时搭建的营房里。
几个随驾的大臣没有走,当听说刘瑾和李东阳这两个人跑了,他们的心情大抵是想娘的,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敢跑,自己不敢跑啊,可这些家伙跑了也不带上我,就只有在心里暗暗骂着出气了。
而当他们看到这里的地形,便晓得叶春秋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了,这分明是破釜沉舟的把戏啊,正儿八经的破釜沉舟,打不退数十万鞑靼人,就是死路一条了。
于是他们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去特么的来形容,你叶春秋要找死,咱们可不想奉陪啊。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想活就能活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又能如何呢,跑?人家李东阳和刘瑾有这个能力,你有吗?你是想跑去阴间去吗?
少不得又是一番蹉跎,免不得又要长吁短叹,他们倒也识趣,懒得去理叶春秋了,现在还劝什么?劝了也是白费口水。
倒是叶春秋也很少找他们,不过今日,叶春秋却是让人将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大营里,然后实言相告道:“到了这个时候,该是告诉大家了,其实陛下并不在这里,圣驾是假的,我们其实只是打着陛下的幌子来这里,为的就是在此与鞑靼人决一死战。”
然后……
叶春秋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几个家伙的脸一下子绿了,而且是越来越绿。
他们是伴驾而来,伴驾是他们的职责。
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们是假的,陛下不在这里,那他们来这里送死是为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细细一想,似乎很多事就能解释清楚了,难怪陛下天天躲在龙车里,谁也不见,难怪始终没有看到陛下露面,难怪叶春秋有这样的胆子,居然敢带着人跑来这个地方。
其实以他们的智商,他们是一定明白的。
可问题在于,他们还是不敢朝这个方向去想啊,因为他们自觉得,应该没人敢假传圣旨,也没有人敢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弄出一个假的皇帝来。
可是他们现在才是明白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叶春秋,低估了这个家伙的胆子啊。
“镇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居然敢假传圣旨?”说话的是随来的礼部员外郎赵健,赵健怒了,原来一切都是幌子,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叶春秋很平静,不急不忙地道:“对诸位保密,不过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罢了,这关乎的是军机大事,当然不容懈怠。不过想必诸位也是明白,而今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同舟共济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两日之后,相信鞑靼人的大队人马就会赶到这里,诸位只要在此,一旦大获全胜,就会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功劳?嘿嘿,也不尽然吧,公爷将我们带到这死地来,哪里有什么功劳,只怕丢上性命的可能要大一些吧。”
叶春秋却是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话我已说明白了,若是诸位想要走,我会叫人寻上几匹马给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这几个人却是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让他们自己走?他们这几个人,都手无寸铁是,这附近潜藏着不知多少的鞑靼斥候呢,让他们脱离大队离开,这不是送死吗?
于是,几个人不做声了。
看着他们的脸色,叶春秋像是早有准备,便道:“若是不走,那么就全力以赴吧,没错,我就是要破釜沉舟,要在这里,不是新军将鞑靼人的骨头敲断,就是他们将我们尽数杀死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我已顾不得了,你们好自为之。”
叶春秋说罢,便命人将他们请了出去。
到了傍晚时候,叶春秋走出大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工事已经大抵有了眉目,无数的壕沟相连一起,所有的大车,全部放置在了阵地之前,这起到了一定缓冲铁骑冲击的效果,不只是如此,在这附近,工兵们已经开始埋设地雷,地上也开始洒满了地钉,炮兵的阵地也搭建了起来,在阵地的后方,无数的壕沟交错一起,宛如蛛网。
许多的沙土,叠在壕沟之前,而后进行了夯实。
叶春秋望着远处的天际,微微愣神,那火烧云一般的霞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轻轻地抿起嘴,想到那几个大臣对他欺君罔上罪责的嚣叫,叶春秋最终摇了摇头,他只想做自己的事,即便不为人所理解。
而那些从不问叶春秋要做什么,又有什么意图的新军生员们,而今依然还在埋头布置着阵地,却使叶春秋心里一暖。
至少,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孤单的。
………………
在青龙城里,这几日依旧在关注着战事的事,对于战争的关注,这儿比任何时候都要热切。
而这时,这里却是出现了十几个不速之客,他们衣衫褴褛,打北边而来,一副疲倦的样子,在客店打了个尖,这些人沐浴一番,方才到了下头喝茶。
有两个人坐在桌上,一个正是刘瑾,另一个则是李东阳。
刘瑾显得有些担心,而李东阳呢,却是怡然自若。
“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开战了。”李东阳呵呵一笑,随即又道:“这新军啊,必然要全军覆没的,而叶春秋,怕是要完蛋了,刘公公,说句实在话,你在宫里,虽然伴驾,可是日子也未必就舒坦把,你想想看,你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可是结果呢?哎,有些话,老夫是欲言又止啊,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这陛下的眼里就只有叶春秋,哪里会有你刘瑾呢?”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活腻歪了()
李东阳边说,边看着刘瑾,可刘瑾却怎么听都觉得李东阳话里带着浓浓的阴谋。
见刘瑾久久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他,李东阳笑了笑,又道:“而今,叶春秋已是权势滔天了,可是他偏偏要飞蛾扑火,要做一个疯子,那么刘公公,老夫且来问你,镇国公若是死了,会是如何呢?”
刘瑾微楞,看着李东阳,这一路来,刘瑾其实都不太待见李东阳,虽说也是没有办法,刘瑾是真的拍死,只想着逃命,也顾不得其他许多,可是他和李东阳,实在热络不起来的。
见刘瑾依旧不吭声,李东阳却是一副好脾气,继续笑道:“事实上,陛下根本没有不在那儿,陛下还好好的。可接下来,那权利,可就空白了一块了啊,陛下还是那个陛下,朝廷还是这个朝廷,可是镇国府呢?镇远国呢?还有……还有那么多的银子呢?那可是一笔惊天的财富!你不去取,别人就会去占,叶春秋没了,叶家就成了什么?成了揣着金元宝招摇过市的孩子,一个孩子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