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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一次,李东阳又捉到了刘瑾的七寸,刘瑾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其实李东阳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未必,可是依着宫里的规矩,却真会是一朝天子一朝太监,这是准没有错的,刘瑾想起自己当初随陛下入宫的时候,弘治先帝身边的旧人,不最后都被铲了个干净?他是稟笔太监,内行厂督主,那些陪着太子殿下一道长大的太监,心里不会惦记着他吗?
刘瑾下意识地道:“李公总是开口未雨绸缪,闭口胸有成竹,可是你我二人,算是什么东西,能做个什么主?怎么,李公莫非还有一步妙棋?这些人是谁,还请李公赐告。”
李东阳却是含笑着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你便知道了,非是老夫信不过刘公公,刘公公就权当是老夫卖一个关子吧。”
刘瑾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便淡淡地道:“就怕李公没有让咱看的机会。”
“会有的。”李东阳自信满满地道:“这大明朝,早该换一换风气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你的心太大了()
看着李东阳显然于脸上的自信,还有着几许得意的神色,刘瑾带着几分厌恶地看了李东阳一眼。 .更新最快
李东阳自是将刘瑾的脸色看在眼里,却显得淡定从容。
或者,这也是双方不可理解之处吧,李东阳鄙夷刘瑾,是因为在他看来,刘瑾愚蠢,不是男人。而对自己的行为,却总有一个高尚的借口。
他总能在这个经史中,寻出一个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比如……周公,要做周公那样的人,想要天下归心,而铲除恶政,就该如此;还有霍光……毕竟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实践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认为一切都是为了他心目中的正道。
可是刘瑾对他的鄙夷,在是在于他的不择手段,当然,刘瑾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也没少干龌蹉事,其实换做是其他人,他是完全可以不在乎的,他的心早就在许久之前,为了更好地在宫里活着而变得冰冷,他的血也很久没有热过,可是偏偏牵涉到了陛下,这个他陪伴了许多年的主子,他这才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双方目光交错,各自都是若有所思。
只须臾,刘瑾道:“李公,你的心太大了。”
李东阳则是浅笑着摇头道:“非是老夫心大,只是放眼看去,天下满是疮痍,老夫要拨乱反正,就非如此不可。”
刘瑾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只是嘿嘿一笑,不可置否。
这时候,总算有官员前来迎接了,是个礼部官员。
此人快步上前来与大学士李东阳和刘瑾行礼道:“太子殿下听说二公到了京师,本是在崇文殿主持廷议,请二位赶紧进宫去见驾。”
刘瑾和李东阳二人,对朝中的规矩可谓是了若指掌,算算时间,今日并不是廷议的时候,可这个时候却加开了廷议,必定是朝廷出事了,只是细细一想,倒也能明白,陛下固执地要留在青龙,新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已传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肯定是隔三差五的要召开廷议讨论。
李东阳打起精神,道:“既如此,那么刘公公,你我尽快入宫觐见吧。”
二人匆忙地自午门入宫,赶到了太和殿,果然看到满朝文武都已经到了。
太子朱载,才不过九岁,他不能坐在御座,便在御座边加了个小墩子,为了不失威严,所以这墩子乃是成人大小,朱载很无奈地坐在上头,两条腿却是吊着。
只一进殿,无论是刘瑾还是李东阳,都能感受到这满殿弥漫着的焦虑气息。
新的时代要开始了。
从前的大明,对草原上的各族,除了土木堡那一次重创,其实一直都保持着某种优势,这既是因为蒙古人内部的分裂,当初的瓦剌和鞑靼人相互攻伐,也来源于大明一方面对其进行挑拨离间,同时占据了关外的许多关塞,以及对辽东的开拓。
可是现在,这些优势已经灰飞烟灭,因为土木堡之变,大明与瓦剌已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因此平衡的政策改为了联合鞑靼压着瓦剌痛打,结果却导致鞑靼人成为了大漠之主,瓦剌已被鞑靼侵吞。
又因为大明的出关牧马政策,将所有的重心放在了青龙,而现在,新军的一场溃败,这青龙易手已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到了那时,辽东便岌岌可危,更是过了不多久,辽东只怕也要落入鞑靼人之手了。
更可怕的是,陛下现在还在关外,这意味着从前的优势已经转为了劣势,那么多百姓成了鞑靼人的奴隶,大量的财富也将随之易手,鞑靼的实力将会变得空前的强大。这威胁,足以让大明透不过气来,宛如台上顶着的魔咒,完全可以想象,自此之后,大明绝大多数的税收,都将贴在鞑靼之上。
而陛下呢……
陛下太不懂事了啊,他居然留在了青龙,却是让李东阳和刘瑾回了来。
看着这两个因为赶路而显得风尘仆仆的大学士和司礼监笔太监,所有人没有露出欣喜,而是沉默一片。
刘瑾和李东阳对着朱载行了礼,朱载的神情很落寞,显得很是沮丧。
亚父的噩耗,使他终于意识到,即便是强如亚父那般,也有失败的时候,而这个曾令他感到可亲可敬之人,从此再也不会见到,他心里非常的难受,却是无处宣泄。而自己的父皇竟然也留在了青龙,在那个地儿将要生死未卜,这更使他寝食难安。
朱载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李东阳和刘瑾道:“父皇命你们回来,可留了什么话吗?”
刘瑾正待发言,李东阳却是抢先了一步道:“回殿下,陛下确实留了话,陛下说,太子殿下年幼,而今监国,需求良臣辅佐,切切小心,治大国如烹小鲜,而今国家危亡,殿下更该要如履薄冰,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刘瑾看了李东阳一眼,心头已经凌乱了……
陛下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可是他嚅嗫了一下,却终究是没有揭穿李东阳!
刘瑾比谁都知道,李东阳是在说谎,可是刘瑾也很清楚,李东阳敢说这些,正是因为他毫不担心陛下还能活着回来,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被揭穿,那便形同欺君,是大罪,可是一个已经得了大罪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若是把所有事都抖落出来,他刘瑾,也别想好活。
只是这番话,显然是别有深意的,因为作证的只有李东阳和刘瑾,若是陛下在青龙出了意外,那么这就形同于遗诏了,而这番话的解释权,显然也只在李东阳和刘瑾的手里。
需良臣辅佐,那么这个良臣是谁?是王华,还是李东阳?切切小心,要小心的是什么?不可意气用事,什么事算是意气用事,这里头的每一件事,都值得推敲和玩味。
一些有心人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可是无心之人,也实在不好计较这个。
大家现在最急于想知道的,是得知关外的局势如何!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翻云覆雨()
李东阳敢这个时候当着满朝文武和太子殿下跟前这般说辞,自然是早有腹稿。
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心乱如麻的朱载垚,便道:“殿下,这一切,都是由叶春秋而起。”
这先要做的,就是给这整件事下了定论,所有人的面色虽是木然,心底却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此时,李东阳继续道:“陛下,这叶春秋本可以固守青龙,可是他偏不,非要去驰援锦州,老臣和刘公公深知驰援锦州,实乃下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屡屡相劝啊,可是这叶春秋,却是一意孤行,非要如此不可,他手握兵权,到了关外,哪里还将别人放在眼里?他非要如此不可,老臣无奈,与刘公公本可以留在青龙,可是终究还是跟了去,谁料这大军到了半途,就遭了伏击,老臣与刘公公侥幸得脱,可其他人……”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这一套,他早就心里想了无数遍,此次战败的责任,自然是由叶春秋背负的,反正他人已经死了,不是他背,谁背?也因为坚信叶春秋已经不存活在世,所以李东阳在此,还大大地痛斥了一番。
李东阳接着顿首:“殿下,这近万新军自此覆没,这才导致了关外时局的糜烂,可陛下对叶春秋还念念不忘,非要留在青龙,要与鞑靼人一决雌雄,臣与刘公公又是一番劝说,陛下却是死活不肯,命人将老臣与刘公公送回了京来……”
说到这里,李东阳咬牙切齿起来,接着道:“若是陛下有失,这叶春秋,难辞其咎啊,殿下……”
所有人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已经苍白了脸色。
事实上,按理来说,叶春秋既然已经战死,人死为大嘛,现在谁也没心情去顾着秋后算账了,可是李东阳的一番言辞,便将所有的罪责统统都扣在了叶春秋的身上,若陛下当真有个万一,只怕……接下来,便是一场清算了。
在李东阳的构思之中,叶春秋固然死了,可他不是还有一个爹吗?他不是还有一个岳父王华吗?不是还有镇国府这诺大的家业吗?
刘瑾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李东阳便是要借着这秋后算账,一举将叶春秋相关的人连根拔起,到时,疯狂的朝野大臣和生员们,必定会将一切的冒头对准王华和辽阳郡王叶景,只要这二人一垮,朝中的大局就会彻底地掌握在了他这个三朝老臣的手里。
何况在宫里,还有一个受制于他,与他同舟共济的刘瑾,内外若是勾搭起来,便是权势滔天。
除此之外,在李东阳的背后,只怕还有一些人,这些人至今没有显山露水,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李东阳要做周公和霍光,谁又能拦得住呢?
刘瑾咬了咬牙,却是默不作声。
他知道李东阳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