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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无奈地笑了笑,对朱厚照这个天子,所谓明哲保身之道,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也罢,就由着他去吧。
叶春秋现在心情愉悦,看到王华朝他赞许的笑容,看到朱载乐呵呵的样子,心里也是暖和和的,这一次好不容易回京,想到家中的大父、父亲还有妻妾都在家中挂念,也不好久留了,便从宫中告辞而出。
终于……陛下和镇国公回京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京师。
几乎所有的报纸,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疯了似的开始加印,此时还在正午呢,许多报纸上的内容都还没有编排,不过因为事情太紧急,而且消息过于震撼,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让人匆匆地写了稿子,只描述了捷报和战况的经过,其他的文稿,一律不用,只印刷一页,另一面,印刷的工坊火速排字印刷。
当天,大街小巷里,便到处都是报童的喊声:“大捷,大捷……镇国公大捷,镇国新军横扫大漠,杀胡数万,大捷,惊天大捷……陛下已经摆驾回宫……镇国公回京……”
消息传来,就算再有疑窦的人,现在顿时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青龙的镇国新军没有覆灭,镇国公没有战死,而是活生生的回到了京师,这还会有假吗?
这一场大捷,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起来。
大明奉行的乃是天子守国门的国策,其实本质上,这倒并非是统治者们高尚,而在于,假若京师是在南京,那么天下的精锐兵马,则需要一分为二,一份留守在南京,拱卫京师,一份则在边关,保卫疆域。
可若是将京师设立在边境,那么这个问题就算是完美地解决了,京师距离边镇并不远,天下的兵马都可以聚集在这一线,一旦有事,京师的援军可立即抵达边镇驰援,假若哪一处关隘被攻破,那么禁军除了守城之外,附近各处关隘的边军,也可以朝发夕至,进京勤王。
除此之外,因为手握兵权的将军们,都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也可以解决地方上拥兵自重的问题。
这……几乎等同于一劳永逸的方式,所以几乎绝大多数的王朝,都是天子守国门,秦汉的时候,敌人主要来自于关西的羌人,所以京师设置在长安,距离陇西的异族最近,北宋的时候,辽人和金人在幽云十六州,那么北宋的都城就在开封,也几乎形同于在边疆,开封附近,则配置了数十万的禁军,既可保护边镇,也可以保护都城的安全。
这是在生产力和道路水平不高的情况之下,唯一的选择,可正因为如此,京师的军民百姓们,却往往是不安的,这里过于繁华和富庶,却又因为距离边镇不过一日之遥,所以一旦关外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免不了开始不安起来,这种不安的情绪蔓延,最容易滋长流言蜚语,随之着这些流言越加的多,人心越加不安。
而如今,这不安和恐惧,随着流言破灭,顿时消了个干净。
想当初的土木堡之变,实在给人太大的创痛了,不知多少人的父辈和祖父辈,因为家住在京师城墙之外,便遭那瓦剌人杀戮,更不知多少城内的人,惶恐到了极点,可是现在,新军居然可以以区区万人,直接横扫大漠了。
可以想象,自此之后,北疆再无战事。
许多人不禁喜极而泣,无数人欢声雷动,那些厌恶叶春秋的生员,此时也不敢说叶春秋的不是了,事实证明,镇国公此举,造福太大了。
其实还有一些人,还是显得疑虑的,只是等到鞑靼汗的儿子拓拔抵达了京师的时候,这最后的疑虑,也都消解了。
一群鞑靼人自朝阳门入城。
很快便传遍了京师,无数人争相观看,街道竟阻塞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人,自然是拓拔,他只带着数十个扈从,余人不敢多带,现在的他,早没了以往在他人跟前的嚣张,只生怕鞑靼任何不规矩的举动,便会触怒到这中土之国。
失败者,就会有失败者的觉悟,当拓拔意识到鞑靼一族的生死存亡,都维系在人家喜怒之间的时候,也就自然而然地愿意接受了这种‘屈辱’。
他不敢骑马,连刀剑和弓箭,在照样门外的时候,都卸了下来。
只带着数十人,风尘仆仆又衣衫褴褛地穿过了长街。
两侧到处都是人。
每一个京师的军民,原以为来的鞑靼人一定是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兽皮,英姿勃发地拿着佩刀背着箭壶,可是他们看到拓拔的样子,却都惊呆了。
这就是鞑靼人的王子?
何止是王子呢,这还是太子啊。
可……看这样子,竟像是个乞儿。
看来镇国公,是真的将他们打痛了,从前见了鞑靼使节,个个都是耀武扬威的,现在瞧他们样子,更像是那惊弓之鸟一样。
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地议论着,每一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的,这时候,他们不自觉地,将不久前那个受侵害者的身份,转变成了一个天朝上国的子民,他们毫不客气地嬉笑怒骂起来,甚至不觉间,内心里衍生着吐气扬眉的喜悦。
可是那些鞑靼人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由几个骑着马的禁卫领着,步行穿过街巷。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入主大漠()
拓拔只微微地低着头,甚至没有看一眼沿途的大明百姓,像是对一切的声音充耳不闻,可只有他才明白,在这一路走来,他的内心是何等的难受!
那来京师的一路上,其实他的心情很是复杂的,他本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入惊投诚,对于鞑靼人来说,是何等的屈辱,鞑靼人宁可头落地,也不愿受屈。 .更新最快可理智却时时刻刻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若是他对大明不服诚,那极有可能就会有更多的鞑靼人的头落地,所以……他强迫自己去接受。
其实人的观念,是很容易扭转的,从前对鞑靼人,大家是畏之如虎,可是现在见了这个光景,因为这一场大捷,就开始将鞑靼人不当一回事了,而鞑靼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们的嚣张和强悍给打没了,甚至他们被打痛了,痛入骨髓,痛不欲生,痛得到现在,依旧还在龇牙咧嘴,心生恐惧!
那一场大战,宛如梦魇一般,给了他们太深刻太深刻的印象,一下子,所有的骄傲,都被击打得粉碎。
脚步是沉重的,终于上了御道,人群喧闹声终于悄然起来,接着便是过了午门,此后是进入了保和殿。
在这座富丽堂皇的殿堂里,文武百官早已各自站住,内阁、六部、各院、各寺的官员,俱都穿着朝服,还有勋贵们,也各自穿着钦赐的麒麟衣,飞鱼服,肃然地分班而站。
各国的使节,则是站在后一些,他们的内心,想必也是复杂的,或许对于安南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可是对于北方的藩国,却是深知这意义。
这里谁不知道,那鞑靼人,曾经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可是现在……
不得不令他们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的大明兵力,是怎么的一种的存在?
拓拔依旧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到了殿中,接着便拜倒在了地上,三拜九叩。
朱厚照坐在案牍后,显得精神奕奕,面上的表情却是冷漠的。
此时,拓拔道:“下臣拓拔,奉父汗之命,觐见大明皇帝陛下。”
这一句话,便算是将关系定性了。
这种场合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是具有深意的。
比如鞑靼人,一向是自认自己是北元正统,而北元,继承的乃是大元的国祚,也就是说,在鞑靼人心里,至少双方理应是平起平坐的,因而绝不会轻易说出下臣二字,没说大元皇帝问候大明皇帝就已经很给你脸了,即便是有时称臣,那也一般不会行寻常的藩国之礼。
可是现在,拓拔作为鞑靼汗的‘太子’,自称下臣,便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朱厚照只是打了个哈哈,道:“朕记得,令尊号称要与朕一决雌雄,怎么,你们的鞑靼的铁骑,现在在何处?为何朕至今不见?”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你们不是要战吗?来啊,互相伤害啊。
朱厚照这显然是故意的,拓拔心里苦笑,若是从前,估计他早就发难了,可现在……他还能凭什么呢?
拓拔没有过多犹豫,便又直接磕了个头,随即道:“父汗不识时务,螳螂挡车,蜉蝣撼树,今日已经得了教训,愿陛下谅解。”
子不言父过,不过鞑靼人却没这个规矩。
拓拔在来这的路上就知道,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装孙子的啊。
于是满殿大臣哗然了,扬眉吐气啊,即便是文皇帝屡屡出征,横扫大漠的时候,那北元,也不曾这般的低声下气过。
朱厚照自然是心花怒放,他要的就是这感觉,哼,你们现在才知道不识时务吗?
他的眼睛忍不住朝殿中的叶春秋瞥了一眼,叶春秋朝他一笑,朱厚照也笑了,随即道:“那么,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拓拔道:“下臣来此,首要的,是向大明皇帝陛下拱手称臣,自此之后,鞑靼永世称藩,愿与大明,永结同好。”
百官们纷纷暗暗点头,他们对此,倒是很乐见的,这未来啊,怕是边镇要太平了,这是好事,大家安居乐业才是正道。
却也有人不以为然的,无论是鞑靼还是瓦剌,历来都是大明强盛时,他们便乖乖称臣,等趁着大明虚弱了一些,便又开始袭击大明的边镇,这已不知反复了多少次,吃了多少回亏了。
现在被揍了一顿,听话了,老实了,谁晓得几十年后,又会如何呢?这可是有历史经验的!
显然,朱厚照也是这般想的,他虽不是一个勤政的皇帝,可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皇帝,便故意的显出了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此时,拓拔又道:“这其次,便是父汗近来身体抱恙,只恐命不久矣,父汗召诸子至榻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