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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对话,更像是一次叶春秋对王德生的接见,而后进行的一次口头褒奖罢了。
等王德生告退而去,叶春秋站在办公房的落地窗前,凝视着下头那被人送出宫的王德生,外头已有一队车马在等候王德生了,王德生上车,一队马车很快便扬长而去。
叶春秋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可王德生的那一句反问,却依旧还在他的心头……殿下你是安分守己的人吗?
这人……还真是很有意思啊……
叶春秋坐回了沙里,抬头看着天花,猛地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来人。”
接着便有侍者上前:“殿下有什么吩咐?”
叶春秋道:“下条子给小内阁,裁撤巡捕局局长,由朱金深接任。”
朱金深乃是监察使的人,一直是邓健的副手,这突如其来的裁撤,便在王德生离开鲁王宫之后。
坐在马车里的王德生,却是面色铁青,随着车厢和沙的摇晃,他整个人微微抖动着,那一双眸子里,带着几分明显的不甘。
鲁王对自己颇为客气。
这一次会见,某种程度来说,是让王德生面上有光的事,可是现在的他,却是脸色冷然,目中露出游移不定之色。
今日这半个时辰的会见,叶春秋几乎没有跟他说任何有意思的话,全部是一些寒暄和所谓的‘褒奖’,而这……在他看来,才是最可怕的。
那一场大火,自然是他授意下头之人为之的,就是为了通过这一场大火,显露出自己的实力。
这其实就是告诉叶春秋,自己是一柄刀,若是殿下想用,学生很愿意为殿下效力,可是……
今日的这场会面,叶春秋却是什么都没有提,这是什么意思呢?
有人会对着一柄刀,说无数夸奖的话吗?不会,因为人只会用刀,一旦这柄刀不用,那么刀的命运会是什么?
王德生闭着眼睛,皱着深眉,努力地回忆着方才的每一句对话。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每一句话应对得还算得体的,正因为得体,才显得有些地方的可怕,这可怕之处就在于,叶春秋刻意提了安分守己四个字。
那个时候,王德生就知道自己已经失望了,他完全读解得出,叶春秋对于自己的力量,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他终究耐不住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殿下难道也是安分守己的人吗?
鲁王当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若是鲁王殿下安分守己,就不会是鲁王殿下了,就不会有现如今鲁国的一切了,可是这句话,不啻是挑衅。
说出这句话,他倒是不后悔,因为叶春秋说了这么多漂亮话,可是王德生却已明白,自己在此之前所怀着的一切期望都已经落空了。
他深深地明白,那鲁王,不需要自己。
自然,他能有如今的这一切,是因为他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而此时,他的心里已开始权衡起来,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自然还是安全的,暂时来说,那叶春秋真敢动自己吗?毕竟他现在在青龙里的能量不可小觑,叶春秋就不担心这青龙地动山摇?
何况,这叶春秋怎么拿呢?拿一个他,是根本没有用的,可想要一下子将他手下的会门一网打尽,可不太容易。
这一路上,他心头翻过了许多思绪,只是等到了他的别馆,下了车后,却有一人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先生,最新的消息,巡捕局的局长大人被撤换下来了。”
自己前脚刚走,巡捕局就出了变故?
这里头的用意,令王德生心烦气躁起来。
王德生一挑眉道:“换了是谁?”
“是朱金深!”
王德生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是知道这个朱金深。
这个朱金深对于会门历来态度坚决,作为监察使的副手,被邓健任命为副监察使,曾经拿过不少会门的人。
竟然是他?
呵,看来自己之前所想的果然没错啊,只是……
王德生突的冷笑一声,眼带嘲弄之色,道:“呵……蛇有蛇道、虾有虾路,他走他的阳关道,却是不准咱们走这独木桥了?”
“先生……看来……”
“不必怕。”王德生面色越加冷静起来,徐徐道:“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有什么可怕的?总是怕,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了!”
说到这里,王德生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接着沉声道:“明日……听好了,我要整个青龙的所有报馆,都报道鲁王殿下接见我的消息,里头对我的褒奖,要一字不落,整个鲁国都要知道我王德生乃是鲁国第一善人,还有,这两日,给我安排妥当了,请一些和我们相熟的商贾和商行,我王德生带头募捐行善!报馆的人,也都要统统的请来,动静越大越好,还有,巡捕局那儿,近来天冷了,募捐一笔炭费去,对了,前几个月,巡捕局还给我了一个奖掖,是吧?说我是积善人家……这……也一并算上。”
他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接着道:“没有人可以整垮我,因为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也是一个誉满青龙的善人,他要拿人,只怕这青龙的商贾都要人人自危,以后,谁还敢轻易地做买卖?至于你们……”他瞥了一眼随人,又笑了笑:“他若是要拿你们,又有什么用?”
说罢,他笑了笑,便坦然地走入了自家的宅邸,只是往里头走了几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看着身后之人,冷冷地道:“近来都收敛一些,别让人拿住了什么把柄。”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一网打尽()
就在第二天开始,王德生的大名,终于从幕后走上了前台。?
而在几日之后,叶春秋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端着报纸,下头是唐伯虎和孙琦等人。
大家看着叶春秋,而叶春秋却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看这报纸里,不得不说,这位王先生确实很容易搏版面,这动辄几万两银子撒下去,都是大手笔。
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人脉,此人的勾当,关系着许多的商贾,所以不少商行和商贾都愿意买他这个面子,几次募捐,他带了头,后头的商贾们都显得很踊跃,筹措的资金,竟可以达到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两。
自然而然,银子送了去,官家不能不有所表示,教育局、招商局,乃至于巡捕局对王德生的嘉奖,也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报纸的头版。
叶春秋看着这王德生三个字,不由笑了笑道:“真是个油滑的人啊。”
“殿下说的是这王德生?”唐伯虎道。
叶春秋将报纸放下,随即道:“这个人,你怎么看?”
唐伯虎多少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毕竟孙琦已经和他通过气。
他便苦着笑道:“殿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无论怎么说,这位王先生名声倒是还好,为非作歹的,只是他的门徒,所以真要论起来,这种人……还是不要轻易动的好,否则……学生有句不该说的话,否则就怕是人人自危啊。”
叶春秋倒没有气恼,则是反问道:“像这样的人,有很多吗?”
唐伯虎不做声了。
孙琦却是叹口气道:“青龙的会门不少,可是他们的关系,牵涉得太广了,就说这王德生吧,一旦下狱查办,就足以让人不安了,这样的人……”
叶春秋这时摇了摇头,道:“舅父,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王德生这样的人,跟他们打交道的人不在少数,你们怕这一查,会影响到现在青龙的稳定,这倒也情有可原的,可是这样的人,若是放任不管,那么这青龙将来谁说了算呢?别人都说我叶春秋乃是这青龙的土皇帝,而王德生,却是这里的夜天子,哈哈……当然,这等事是犯忌讳的,可是……这里……只能有一个鲁王。好了,这些事,也不必你们管,我自有主张,现在糜烂成这个样子,不伤筋动骨,怎么能成呢?”
叶春秋倒没有跟唐伯虎和孙琦说个所以然,只是他眼中显露着胸有成竹。
而与此同时,鲁王卫的招牌已经挂了出来,卫中分为南北镇抚使司,紧接着,大量穿着亲军服的人开始出入办公。
北镇抚便是叶茂才,叶茂才新官上任,鲁王王宫里,已经送来了一批资料。
眼下鲁王卫的目标,便是以打击会门为主,叶茂才的身边,有四五个教官,这些人都是锦衣卫里的老手,如今依旧在此享受顾问的优渥条件。
既要如此,就必须为之专门设定计划,无数的人便洒落了出去。
叶春秋其实一丁点也不急于这鲁王卫有什么成果,他更在乎的,反而是研究院中的事。
如今研究院的成果一桩接着一桩,无数热销的生活用品开始出现在货架,除了肥皂、牙膏粉,甚至是不起眼的纽扣,如今也都畅销起来。
这几日,研究院的人居然自行的弄出了一个蒸汽车,想以此来取代蒸汽马车,却令叶春秋不禁无语,自然,这种突奇想,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既然蒸汽车可以在轨道中行驶,那么何以不能在马路上呢,只是可惜,这蒸汽车头的动力并不大,而且极为笨重,何况,还需在途中添加煤炭……
好吧,确实很失败,不过这种失败的研究,某种程度,却也能积攒许多有益的经验,叶春秋并没有制止。
只是半月之后,一个消息传到了他的手里,却令叶春秋的好心情到此为止了。
这本是一件小事,却因为一个赌场里生了争执,紧接着,生了殴斗,原本这种事,随便几个小巡捕就可以解决了,谁料到,这一次事闹得极大,因为双方不忿,各自叫人,参与者居然数百人,从赌坊到街巷,许多人遭殃,巡捕局立即出动了人手,也伤了几人。
牵涉到殴斗的人,为数不少,都和斧头门有关。
叶春秋眯着眼,突然冷笑道:“鲁王卫在做什么?来人,请那王德生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