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春秋的光脑里,不知搜罗了几千几百种高难度的残局,要虐他,还不是跟玩一样。
老者苦思冥想,居然无计可施,他便索性道:“重来。”
又将残局摆好,这一次不用车,而是架炮,又是将了叶春秋的军。
叶春秋却只是呵呵一笑,相走田,又是反将。
又输。
怪哉!
老者眉头皱紧,手中捏着棋子,反复摩挲,竟发现又是必死之局,毫无胜算,这分明是自己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啊。
他足足沉思了小半时辰,不由苦笑道:“不如重来,老夫再试试。”这一次语气缓和了很多。
叶春秋却是站起来,他看到老者的奴仆这时候也侧立一旁,焦灼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显得忧心忡忡。
嘿打的就是你这恶仆的脸啊。
叶春秋心里想笑,却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时候不早,小子要回去吃饭了。”
老者一看天色,果然天空晦暗不明,桃林本就萧条,如今更是弥漫着森森的气息,他只好道:“好吧,你这残局倒是很有意思,正好,老夫回去好生琢磨一夜,明日我们再战。”
再战?
叶春秋温雅淡然道:“不来了,下棋只是杂业而已,小子要读书,恐怕不能来了。”
方才赶我走,现在却说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就见鬼了,就是要让你百爪挠心。
老者脸色一僵,也不好说你别读书了,好好跟我下棋,这话说出口,多半叶家几十口人要扛着锄头杀到桃园来拼命的,误人子弟啊,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偏偏他总是心怀不甘,不由道:“若有闲暇时便来,老夫在此恭候。”
叶春秋却是笑了笑,起身作揖:“府试在即,当真来不了,望先生见谅,告辞!”
老者目中流露出诧异,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已经过了童子试,即将要参加下月的府试了吗?他一时无言以对,叶春秋已是徐徐而去,看着叶春秋的背影,老者目光又陷入了残局之中,左右互搏,竟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
天色暗淡下来,仆役忍不住道:“老爷,天色不早”
老者这才惊觉,不由苦笑:“去打听打听,那是叶家的哪位少年。”
第三十章:虎狼药()
住在河东的草庐里,生活总有诸多的不便,尤其是那赵大虎夫妇,总是打得惊天动地,让叶春秋睡觉都不安生。
隔三差五,叶家便会送一些东西来,叶三近来倒是和庄客们打得火热,叶春秋也懒得理会这些,他心思在府试上,所以也不再走动,更懒得去那桃园。
可是等到第三日的下午,桃园那儿却是来了人,正是那个起初嘲笑叶春秋的仆役,那仆役提了些礼物来,口称:“小人见过春秋公子,春秋公子还在苦读吗?我家老爷日夜盼着春秋少爷去桃园,不知春秋少爷什么时候有闲?”
叶春秋已经将这事忘了,不曾想那个老者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他不禁苦笑,道:“我要读书,开考在即,若是我爹晓得我在这与人下棋较技,非要打死我不可。”
那仆役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老爷那残局,却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已经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就盼着和这个少年再试试,现在人家不来,还说自己有正事要做,尼玛,你早干嘛去了,当初赶你走的时候,你不是非要赖着和老爷研究棋艺吗?
“这只需抽空一见就好,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仆役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叶春秋。
叶春秋摇头道:“这可不成,若是府试中了还好,若是不中,族亲们岂不是要怪在你家老爷身上,说你家老爷荒废了我的学业?”
仆役忍不住失望起来,只好泱泱道:“那么就叨扰了,告辞。”
他一脸失望地出了庐舍,口里忍不住咕哝几句:“神气什么,你以为你们叶家”
他哪里晓得,自己的一句牢骚话,却被草庐里的叶春秋听了个真切。
这人嘴真贱,不去会晤你家老爷,就要口出恶言,人品败坏啊。
一念至此,叶春秋坐不住了,推开柴门,叫住那仆役:“且慢。”
仆役本是要走,听叶春秋叫住他,忙是兴冲冲地回来:“春秋少爷莫非”
叶春秋眼睛带着几分冷然地看着他,他最讨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恶奴,道:“你家老爷既是盼着与我切磋棋艺,奈何我却无法亲自登门请益,不妨这样,我画几幅残局,与你家老爷看看。”
仆役精神一震,这姓叶的不肯去,回去确实不好交代,现在叶春秋肯用书信来切磋,总算能给老爷一点安慰,于是喜滋滋地道:“这样最好,有劳春秋少爷了。”
叶春秋心里想笑,你这个笨蛋,本来你家老爷就因为一个残局要死要活、茶饭不思,现在再给他几副残局,这分明是虎狼药啊,你居然还很开心,真以为捡了什么便宜吗?
没文化真可怕啊。
当然让你这恶仆记住一点教训也好。
叶春秋二话不说,回到草庐准备好笔墨纸砚,画出几幅残局来,又修信之中自然客气无比,只说自己惭愧,不能当面请益,还望见谅云云。
坑人归坑人,可是礼数却是要周全的。
将书信交给那恶仆,恶仆喜笑颜开,忙不迭的致谢,便兴冲冲地告辞而去。
次日一清早,叶春秋打着哈哈起来,今儿倒是难得,住在附近的赵大虎夫妇居然没有争吵,叶春秋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洗漱之后,远远看到远处阡陌处有几个壮丁抬着藤轿徐徐而来,等藤轿走近了,那老者从停下的轿里出来,老者一脸疲惫,眼窝深陷,显然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他看到了草庐前洗漱的叶春秋,眼睛一亮,忙是上前道:“可是叶贤侄吗?叶贤侄功课作得如何?噢老夫只是途经此地,顺路来看看。”
还途径此地叶春秋心里想笑。老先生的来意,叶春秋当然懂,本来一个残局就已经让他神魂颠倒,现在又送了几副去,只怕这个时候,老先生已经要疯了。
叶春秋一脸惊讶的样子道:“先生远道而来,小子未能远迎,实在该死。”
老者无语,这少年客客气气,却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热络不起来,他讪讪道:“不知贤侄现在有闲吗?不妨你我对弈一局。”
“啊”叶春秋一副惊讶和遗憾的样子,道:“我还要看书,府试越来越近,小子心里实在没底,不过”他为难地继续道:“不过若是先生当真要下,小子作为后生晚辈,即便偶尔荒废一些学业,也该奉陪的。”
话说得很好听,却是一枚十足的软钉子,你要下棋是吗?没关系,我不读书了,陪你下好不好?
有诚意吗?当然很有诚意。
只是老者的老脸不禁抽搐,他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少年读书人不务正业,陪着自己下棋?
传出去是会让人戳脊梁骨的,老者讪讪道:“啊不必不必老夫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你好生读书,不要辜负了你家父兄祖辈的期望,老夫方才说了,只是途径此地,呃举业要紧。”
他口里这样说,却是挪不动步,心里痒啊,满脑子都是那一副副的残局,让他欲罢不能。
偏偏又不好叨扰,最后咬咬牙道:“好生用功,老夫还要拜访故友,告辞。”
他泱泱而去,心里五味杂陈,满是遗憾。
叶春秋反而有些不忍了,他没有痴迷过什么,却是知道像那种沉迷于某种爱好之人的心情,叶春秋差点想要将老者叫住,那去远的老者却被那随身带着的恶仆搀住,恶仆道:“老爷,这叶家的”
后头的话听不甚清了,叶春秋却也晓得那人嘴里吐不出好话,心里禁不住一笑,肚子饿了,还是果腹要紧,他家老爷能不能解得开那些残局,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者已上了藤轿,脸上郁郁不乐,有一种抓狂的冲动,看着那少年已回了庐舍,晓得今日是要空手而归了,哎今夜看来又要苦思冥想一阵了,念及于此,心里莫名烦躁,为什么就解不开呢,不如
他心念一动,道:“来福。”
“老爷有什么吩咐。”
老者坐在轿里掸了掸自己孝服上的灰尘,不露声色地道:“打道回府,噢,这几日,你去南京一趟,老夫要修书一封,与松山兄讨教一下棋艺。”
来福忙道:“是。”他心里知道,老爷这是无计可施,只好寻自己的棋友协助了,想到那少年居然用几副残局让自己老爷茶饭不思,他心里不禁有些恼怒。
第三十一章:府里有人()
叶春秋随着叶景回到了叶家,刚刚进门,门子便道:“太老爷听说今日春秋少爷回来,说让春秋少爷去太老爷那儿用饭。”
叶春秋知道老太公也很看重自己在这次府试中的表现,便和叶景分道扬镳,去寻老爷子。
叶老太公的病好了,显然精神矍铄,尤其是大房孙子去了河东读书,二房的大孙子也很争气,每日都在府中刻苦读书,有闲就来这里陪伴自己,本来老太公是不想见叶春秋的,祖孙二人毕竟还有隔阂,可是想到王县令上次说的一些话,让他陡然对叶春秋抱有很大的期望,还是见一见的好。
叶辰良也早就来了,叶辰良比半月之前要沉稳了许多,脸上的青肿也消了,在老太公面前更加乖巧。
叶春秋进来,给老太公行了礼,又对叶辰良作揖:“大兄好。”
老太公乐了:“瘦了在河东那儿读书想必很辛苦,不过河东那儿曾是黄御史少年时读书的地方,去去也好,沾沾他的文气。”
对黄家叶老太公不再愤愤不平了,两家似乎有修好的意思,前几日,黄家还送了一些礼来,让叶老太公心里好受了许多。
叶辰良对叶春秋只剩下了满腔的妒意,叶春秋竟然能去河东读书,这个大脚妇人生出的儿子,真是糟践了那一处幽静的地方。
叶辰良几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