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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叶松连忙点头,他终于算是摸明白叶春秋的心思了。
承认你是二叔,所以呢,大家还是亲戚,该尽的亲戚本分,自然也不会少。
可是这叶家已经和以往不同了,现在,叶春秋就是大家长,正如族规那般,叶家上下的人,都得以长房马首是瞻,即便是做二叔的,跪在侄儿面前,虽给人瞧了不好,叶春秋却肯接受,因为这便是族中的规矩。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四章:白首不分离(第六更)()
想当初,叶春秋在老家的时候,没少被叶松父子在背后使坏,可是如今,叶松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加害于他的本钱,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遥远了,所以叶春秋打心里也没有想过叶松会故技重施。
在叶春秋跨步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他便将叶松抛之脑后,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回到厢房里,竟见到了另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叶春秋毫无预警地在厢房里见到了就别的青霞,只见她此时面带羞红,坐在王静初的旁侧,静静地听着王静初说话。
想到上次老太公寻了自己说了的纳妾之事,叶春秋见了青霞,不免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便咳嗽一声。
青霞回头看到叶春秋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见过少爷。”
叶春秋朝她颌,虽是心头有些尴尬,可毕竟他素来知晓青霞是个好姑娘,彼此也认识了多年了,便和颜悦色地道:“青霞也在啊?许久不曾见你了,瞧你瘦了。”
“哪里的话,我……”青霞也不知说什么好,又福身,道:“我先告辞了,不妨碍少爷和夫人好生歇息了。”
说罢,便匆匆过去,与叶春秋擦肩而过,叶春秋感受到她身上香气袭人,她走得很急,奈何长裙裙裾口短,不禁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叶春秋地将她搀住,她更是羞红到了耳根,低若蚊吟地道了谢,便快步而去。
叶春秋不由咂咂舌,觉得方才搀她时捏住了她的小臂,不知算不算冒昧,正在迟疑间,王静初却很有深意地道:“还以为今儿二叔来,春秋回来得迟,肯定是要与二叔促膝长谈的,谁料回来得这样早。”
显然,王静初还不知长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所以才这样说,对于以前的一些糟糕事情,叶春秋是一直没跟王静初说的,他只要王静初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此时也不点破,只是道:“旅途劳顿,让他们早些歇息了。”
接着便要脱衣上榻,王静初过来帮忙,一面道:“你为何不问我与青霞说了什么?”
叶春秋把头抬起,看向房梁,然后默默无语。
王静初也只好抬头去,想看叶春秋看什么,结果只见房梁,其余却是空空如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夫君这又怎么了?”
“我在思考。”叶春秋一副很深沉地样子道:“大抵是静初不愿意做妒妇,又怕将来我纳妾过门,家里有矛盾,看着这青霞性子蛮好,事先先笼络她,哎,这样深的女儿家政治哲学,为夫有些消受不起了。”
王静初确实有些这样的考虑,似她这样的大户小姐,从小接受的就是三从四德的教导,特别是在大户人家,纳妾之事实属平常,这便是社会习俗的原因,如是男子不纳妾,在别人看来,说不定就认为家有河东狮吼。
王静初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而且叶春秋敬她爱她,她的心里又何尝不为叶春秋着想,便也怕叶春秋在外被人巧轻,认为叶春秋在家里男权不足,二又担心别人偷偷说自己妒妇,认为王家的家教不好,思来想去,青霞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有些话,直接被戳破,就全然不同了,王静初红着脸道:“我这也是担心……”
叶春秋已是脱了身上的蟒袍,将王静初轻轻抱着,手不禁放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圆臀,恰她隆起的小腹又与叶春秋的腹部相抵,叶春秋笑道:“我就是死不悔改的妻管严。”
王静初没想到叶春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噗嗤一笑,却又正经起来:“现在这样说,往后哪,还不知是怎么样子呢,只求你对我好一些罢了,莫要先是金屋藏娇,后头又搅出一个长门怨来。”
话里带着隐晦,借用的却是汉武帝的典故,汉武帝与阿娇青梅竹马,所以才有了金屋藏娇的典故,新婚时对阿娇极尽宠溺,可谓良配,谁料到好景不长,武帝又移情别恋,从此这阿娇被打入冷宫,便重金请那司马相如做赋,写出了脍炙人口的长门怨。
王静初又道:“说到阿娇,就不免说起这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起初是一曲凤求凰,与卓文君相知相交,于是又有了愿得一人心、白不分离,结果若何?那司马相如为了攀龙附凤,又将这卓文君抛弃了,可见世上的事,总有阴晴圆缺,总是无法完美无瑕的,青霞人很好,性子醇和,进了叶家,也可为我分担一些。”
王静初说得认真,似乎是在做长远考量,叶春秋却不准她说了,已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带着几分温柔,封住了那还没有合上的娇唇,眼中的目光渐渐由温柔变得火热。
叶春秋这段时间,心疼王静初怀孕辛苦,所以一直极尽忍耐,可是今儿有了开头,便有些止不住了,还好胎儿早已过了三个月,御医也说很是稳妥,所以小心翼翼的,夫妻二人倒是好好地温存了一番,而后叶春秋心满意足地抱着王静初安然入睡。
次日清来,又是精神十足,这便是炼体术的威力,早起练了一会儿剑,接着便到了书房,现在不比入宫当值,所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多了不少,在书案后坐下,镇国府一些最新的奏报早被叶东放在了书案上,供叶春秋闲暇时翻阅。
叶春秋倒是不急着看,正写意地喝着茶,正在此时,外头传来叶东的声音:“禀公爷,辰良少爷来了。”
“请进来吧。”叶春秋靠着沙,翘着腿,露出了几分慵懒之色。
叶辰良头戴纶巾,身穿着儒衫进来,一见到叶春秋,便连忙行礼道:“辰良见过公爷。”
他显得消瘦了许多,不过叶春秋看他头上的纶巾,就晓得他已中了秀才,叶春秋便道:“不知而今是什么生员?”
叶辰良看着叶春秋,显出几分恭谨,脸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一扫而空,而是多了几分人情世故。
第一千五十五章:天差地别(第七更)()
叶辰良虽是清瘦了,却是比从前高了一些,他的岁数本是比叶春秋还大一些,可站在叶春秋的跟前,却显得很是谦和。
此时,他听了叶春秋的问话,躬身道“是一等廪膳生员。”
叶春秋便赞叹道:“不错,很了不起,看来这几年,你在家中很是用功,现在进了京师,学业也不可荒废了。”
说来也是可笑,几年之前,二人还都是府试生员,那个时候,叶辰良满身都是优越感,可是现在,叶春秋却如叶辰良的大父一样给他鼓励。
偏偏叶辰良在心理上,竟没有一丁点的不适。
一别数年,今时今日,叶辰良又怎么还不够明白,二人早已是天差地别。
在叶辰良看来,这个堂弟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光环,而这些光环,是他永远也触摸不到的。
从前叶春秋中了举,叶辰良还有妒忌,等叶春秋中了进士,叶辰良心里就不免生出几分羡慕和怨气,还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可当叶春秋中了状元,连中,鲤鱼跃了龙门,叶辰良就只剩下了仰望了。
再到现在,叶春秋已成为了国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叶辰良哪里还有什么负面情绪?二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什么争强好胜,想起来都成了笑话。
叶辰良看着叶春秋,忙道:“是,辰良不敢懈怠。”
叶春秋便颌首,道:“不妨我想办法让你入国子监读书吧,也省得回南京考试了。”
说到进国子监,看上去吸引力不大,可是南方人能进京师的国子监,绝对是一件好事。
南京国子监没人肯去,这是因为即便你进去了,那也属于南榜,你根本无法规避那些南方的考霸,可若是能进京师的国子监,学籍就落在了北榜,这不但使叶辰良可以有机会直接参加会试,竞争压力也小了许多。
基本上,北榜的试题比南榜要容易,中试的几率也大一些。
叶辰良听了叶春秋的这番话,眼中顿时显出了几分欣喜。
他很清楚,若是能进国子监,自己的人生可能就此而改变,想在南榜中脱颖而出,实在是太难太难了,那些江西吉安府和浙江、南直隶的考霸,简直就是野兽般的存在,想要脱颖而出,绝不是水平问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也极为重要。
可这对叶辰良来说,一件足以改变他人生命运的事,叶春秋却只需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因为他是镇国公,镇国公本就有资格推荐自家的子弟入国子监读书的资格,叶春秋也只需随口打一声招呼而已。
叶辰良忙是拜倒道:“多谢公”
叶春秋依旧是坐在沙发上,压了压手道:“不必如此的,都是一家人嘛,这几日,你收拾一下吧,趁着现在,在京师多见识一下,等入了学,却要收一收心了,京师虽好,可是不能一跃入龙门,这花团锦簇、莺莺燕燕,又与你会有什么干系呢?中了试,才是人上人,这良辰美景才是你的。”
叶春秋说罢,站了起来,随即又道:“我要去镇国府了,俊才这几日不当值,让他带你转一转吧。”
叶辰良依然拜在地上,抬头仰望叶春秋:“是。”
叶春秋已是出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叶春秋却见叶老太公一副疾步想走的样子,这不必去猜,他便明白,多半是叶老太公方才躲在外头偷听了,心里不禁苦笑,他很明白老人家的心思,边叫住叶老太公,边上前行礼道:“大父往哪里去?”
叶老太公知道没躲过,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