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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不以为意,他大叫一声:“许杰,格杀勿论。”
此时这里已经混乱,许杰等人本就心里焦灼,现在见那些鞑靼人出尔反尔,早已等待不及了,许杰乃是掷弹兵,从来都是一言不合就炸你,在这里使用步枪,本就不便,所以他毫不犹豫,径直从腰间取出一颗手雷,似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兵,只需看一眼,便可大抵确认手雷的范围,在尽力使不相干的人减少伤亡的情况之下,将这些蜂拥而上的鞑靼人炸个稀巴烂。
在这样多的人群里玩手雷,许杰想一想都很激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尸横遍野()
若说别的,许杰在新军生员中绝不是最突出的一个,可是论起手雷,这新军之中,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手雷里的药量多了一些,或是少了几钱,他只需轻轻一掂量,都能测出来,不只如此,只要在他的抛掷范围之内,只需目测,他就能检测出多大的杀伤。
这是成年累月的操练中耗费了无数个手雷磨砺出来的,至少在这世上,再没有谁比这个许队官对手雷更加了解的了。
风向多少,对方的人数几何,是以什么形式分散,只在一瞬间,当他脑海里有了一个足够大片杀伤,同时尽力不会波及他人的投掷点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手雷的保险,手中的力道几何,方向多少,结合风向是否在投掷时有所偏移,这位投掷圈的大能迅的有所概念,接着,那一枚冒着浓烟的手雷已自他的手里迅而出。
近百个鞑靼人蜂拥而上,王子的性命至关重要,眼下,他们一个个提起了长刀,瞬间刀光闪闪,晃亮人的眼眸,他们面带愤色,杀气腾腾的一齐爆出了怒吼。
“杀……”
只是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一阵巨响至他们的队伍中央传出,这巨大的响动,令他们有些懵。
轰隆。
无数的浓烟升腾而起,巨大的响动伴随着电光,而这……显然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那手雷中的火药疯狂膨胀,最后将手雷撕开,于是,藏在手雷中的无数钢珠激射而出,数百钢珠和弹片一瞬间,便击在附近所有人身上。
“啊……”
被击中的人纷纷出惊恐的痛yin声,瞬间整个天地都是蒙古人惊慌慌的声音。
硝烟在弥漫,痛苦的声音也持续在人天地。
此刻即便是素来勇敢的蒙古人,这个时候也吓尿了,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有恐惧感,他们虽然见识过大明的火器,甚至曾经的大元,也有专门的火器军队,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混乱。
仅仅这短暂的片刻数十人立即被打成了血人,其余诸人,亦都是被震得七倒八歪。也就在短短的片刻,七八十个鞑靼人,竟已是死伤大半,便连附近的不少朵颜人,虽然距离较远,却也被飞溅的弹片和滚珠炸伤。
更被炸药的威力吓得目瞪口呆。
这里宛如人间地狱,许杰看着自己的杰作,再看着那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的朵颜人和滚在地上哀嚎的鞑靼人,他谨记着叶春秋的命令格杀勿论。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君子剑,镇国府新军,作战总有流程,不过无论是手雷或者是其他利器,本质上不过是打乱你节奏而已,一旦对方一盘散沙,终究该是趁你病急要你命的时候,他厉喝一声:“杀!”
当许杰投掷手雷的时候,生员们即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君子剑纷纷而出。
这剑术的练习,每日不过半个时辰,可毕竟其他的操练,本就是训练体力,因此许杰一马当先,其余人亦是蜂拥而上。
各自以小组的形式,冲入了那哀嚎的鞑靼人阵中,手起剑落,那没死透的人,被一脚踹翻在地,狠狠的补上一剑。
那受伤不重的想要垂死挣扎,却是落单,一边拼命咳嗽,一边想要后退,却早被人追上,数柄君子剑一齐刺出。
仅仅一瞬间,一众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的人齐刷刷倒地,横七竖八的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在也没有声息。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转瞬之间,转瞬之间,方才还一个个中气十足,嗷嗷叫着挺着长刀的人,现在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也只是这一瞬间,七八十人方才还活蹦乱跳,立即变成了无数截残尸。
这一切生的实在太快,根本就不容花当反应。
等他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族人,也大多是满脸愕然,显然连他们都想不到,原来汉军已经突飞猛进,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列队厮杀,都特么的突破了天际。
用了一种完全令人无法想象的方式战斗,这种情形,倒是颇像是后世刚刚揍完了某个南洋小强,自以为自家6军依然还扛得住的中华一样,结果花旗人一个海湾战争,而后按着大食某国按在地上三位一体的摩擦,各种新式的吊打战术多管齐下,顿时让人有一种茫然之感。
花当心里一沉,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白如死,竭力克制心中的恐惧,猛地高声一喊:“住手。”
是啊,必须住手,鞑靼人是自己的客人啊,难道作为主人,怎么能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贵宾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至死呢。
那他的计谋失败不说,恐怕……
可是已经迟了。
火筛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各种屠戮,等他感觉自己已被吓破了胆的时候,叶春秋已经欺近。
这汉人少年,此时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杀气,他那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残忍之色,火筛下意识的挺刀,想要一战,可是那长剑已是快如闪电一般刺来,人剑合一,宛如一枚无坚不摧的弩箭。
嗤嗤……………………
破虏剑已至,一剑刺入火筛的咽喉。
火筛突然不动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叶春秋,显然无法想象,本来是大好的局面,为何会在一瞬间翻转。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口一张,便是殷红鲜血自他的口里,他的鼻孔,他的双耳喷涌而出。
他浑身猛地开始剧烈颤抖,喉头的血在叶春秋收剑之时,如蓬头一般喷出血雨,他呃呃啊啊的出几声怪叫,手里的刀哐当落地,叶春秋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吟吟道:“你父汗不过如此,何况是你呢。”
这想必是火筛这一生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他很不甘心的用双目怨毒的看着叶春秋,接着,他的瞳孔渐渐涣散,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终究跌在了血泊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你敢反吗?()
火筛死了。
鞑靼王子,察哈尔万户大统领,巴图蒙克汗最喜爱的幼子,而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生前在这草原上享尽了荣耀,可是在此时,他和这遍地的其他尸首一样,没有任何的分别。俱是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上,看不出一点尊荣,只是一具遭人践踏的尸首。
花当看到叶春秋一剑封喉的那一刻,心顿时一抽,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人家有道理吗?
想来是有的,人家和你火筛决斗,这怎么会没有道理呢?何况,人家的要求是以一敌十,你火筛也确实派了九个金卫和你作陪,这本就不是公平的决斗,可是人家也认了。
好嘛,你的金卫,居然不堪一击,这也就罢了,偏偏你的族人还想去帮忙,以多欺少。理论上来说,新军动手,也只能算你们倒霉,更重要的是,叶春秋在这里宰了你,某种程度,按照蒙古人的规矩,也没什么出格之处。
规矩,本就是如此。
可是这个世上,本来就不是一切都可以照章来办的。
胜者为王,强者为尊。
花当不禁打了个冷战,看着躺地上的一动不动,鲜血淋漓,不出辨面目的火筛,双目在看向四周,遍地尸体,血肉模糊的样让人触目惊心。
本是吉日的日子,竟然一时间血流成河。
花当瞬间勃然大怒。
叶春秋,你太过分了。
他已按住了腰间的刀柄,面上阴晴不定的样子,那一双瞪大的眼睛露出想要杀人的狠意。
可是这时,叶春秋却是手指那坐在席位上的蒙古女子,正色道:“来人,此人也和火筛有关系。一并拿下。”
新军们已经收剑,可是步枪却还在身上,于是不消片刻,数柄步枪黑黝黝的枪口,就对准了那女子。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步枪是什么,可是到了如今,绝对没有人敢小看这些新军生员们手上的任何一个稀奇玩意,看着……像是火铳……
那蒙古女子本要回避,可是此刻,却是不敢动弹了,娇俏的面容里满是惊恐,那双幽暗的眸子里却隐着怒火。
几个生员上前抓住她,她立即花容失色。
“让开,让开。”震怒的花当推开几个生员,正待要发火,这个女子,便是巴图蒙克汗的女儿,是自己未来的弟媳,你叶春秋有什么胆子,敢在我的营地里拿自己的弟媳,虽然还没有正式过门,可是……
他本以为,自己盛气凌人,这叶春秋必定会心怀愧疚,谁料这家伙居然红着眼睛,一双眸子如刀锋一般的扫过他,厉声道:“花当,你可知罪?”
“什么?”花当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春秋,方才这孙子可是特么的一直沉默寡言、彬彬有礼来着,虽然对火筛不客气,可是从始至终,对自己都还算老实,谁料到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花当嘴角轻轻一勾冷笑着。
“知什么罪。”
叶春秋声音更冷,他不屑的看了花当一眼:“你既乃朝廷委任的羁縻都司,却又勾结巴图蒙克,与那巴图蒙克通婚倒也罢了,竟还和火筛勾结,你当真不怕死吗?莫非想要脚踏两条船,与我大明敌对不成?”
这一番质问,从前朝廷没人问他,因为谁也不想将朵颜部推到巴图蒙克那一边,所以这花当虽然总是做一些让人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