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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看着唐伯虎:“我来问你,自秦汉以来,难道就没有汉人进入过草原吗?”
唐伯虎愣了一下。
“不只是进过,而且还不少呢,这一千多年来,多少汉人颠沛出关,也有人开垦,有人放牧,可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这大漠上,除了那些屯田的军户,又有几个放牧的汉人呢?究其原因,不过是他们最终湮灭在这千里荒芜之中罢了,可是为何,他们消失殆尽呢?这才是花当自以为是的资本啊,他认为,自己从我们手里搞到了银子,大可以放心把汉人放进来,可是汉人哪里能放牧,最后这草场,还是他们的,而银子,也是他们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吾皇万福()
听了叶春秋的话,唐伯虎也不禁很认同的点头:“学生若是那花当,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他说的很认真,似乎自己就是当事人。
叶春秋却只是轻轻一笑:“所以需要用时间来证明一切,而想要证明,我得每年掏出一百万两银子,这厮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果然是臭不要脸。”
唐伯虎心疼了,钱虽然不是他的,可是想到叶春秋将这些银子,拿去证明一件看上去似乎很浅显的事,他便感觉自己的心在抽搐。
希望银子花的值,不然亏大了。
叶春秋反而很镇定,笑着安慰他:“可是我很有信心,人各有不同,这种族,按理来说,也是各有天赋,这其实也没有错。可是,我还想试试。”
试试……
还有信心……唐伯虎感觉自己要疯了。
叶春秋淡淡道:“就请唐先生修书一封,禀告朝廷吧。”
唐伯虎只好点头。
…………
大漠上,一座巨大的营盘露渐渐在夕阳之下露出了轮廓,无数的篝火点起,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还有晃晃而动的人影。
这是一座临时的营地,五万铁骑在巴图蒙克地带领下,试图一鼓作气,直扑长城一线,当然,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那冰冷和高耸的关墙,而是巴图蒙克想要会一会自己的老朋友。
而在这时,快马抵达了大营,一个气喘吁吁的斥候火抵达了这里,而后将一封密信送到了巴图蒙克手里。
巴图蒙克接到了信,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整个人暴戾了起来,面目狰狞可怖,犹如怒的狮子,浑身皆散着浓浓的狠厉。
猛地,他一脚踹翻了帐中的火盆,那大火轰的一下燃烧起来,无数火星溅起,纷纷在帐篷里飞扬,这巨大的动静让账外的金卫吓了一跳,忙是冲了进来。
“大汗。”几个金卫一齐拜倒在地。
巴图蒙克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双眸子冷冷一眯,宛如尖刀一般渗人可怖,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狰狞至极的从牙齿缝里吐出话来。
“火筛死了,琪琪格亦被人拿了,那花当,竟又归顺了汉狗……”
他话还没完全说完,胸膛剧烈的起伏让他说不出来,他是气得不行了。
直捂着胸口,面目难看如死,在昏暗的火光下犹如受了伤困兽,隐忍着悲痛,却怒急攻心,无法泄。
他娘的简直可恶至极。
几个金卫面面相觑,万万料不到,会遭遇这样大的变故。
于是他们一齐视死如归的道:“愿随大汗,为火筛王子报仇雪恨,杀尽朵颜部与汉狗。”
巴图蒙克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眸子一收,闪烁着一股更加渗人的寒芒,他徐徐道:“退兵,退兵吧。”
“什么?大汗……”
巴图蒙克不理会金卫们的错愕,却是正色道:“此时,不宜进兵,现在还不是时候,暂且退兵,要复仇,也要等到来年,来年召集诸部,再为火筛复仇。”
他一下子瘫坐在了榻上,这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他重新拿起了密信,而后咬牙切齿,低声喃喃:“叶……春……秋……又是你……”
……………………
镇国府的消息传递总是很快,此时的京师天气已经转暖,镇国府这儿许多人已经开始了短衫打扮,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而此时,关外的消息也是一件接着一件。
起初还只是一些买卖上的事,譬如缺少人手,譬如那儿的物价高昂,诸如此类,可是这一次,镇国府却是张贴了告示。
自然,紫禁城里,却不似京郊那般,朱厚照这些日子,一直颇为担心,叶春秋和山海关总兵的奏报中,提及到了朵颜部反叛之事,于是一时之间,京师震动。
朵颜部一直都是大明的藩屏,一旦反叛,不但助长了巴图蒙克的实力,同时也使大明除了长城之外,再无可用牵制巴图蒙克的力量。
一时之间,京中议论纷纷,这满朝文武,可以对倭国、安南视而不见,可是如那太祖所言,这天下,谁都可以无视,唯独这北方的虎狼,却是半分都不可马虎。
历朝历代,多少次的经验证明,覆灭中央之国的,历来都是来自于北方,从五胡乱华开始,再到靖康之耻,随后蒙古人的奴役,这已给了天下军民无法磨灭地印象。
现在巴图蒙克的统一蒙古,已使满朝文武不安,现在朵颜部似乎又有反叛迹象,其结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在暖阁里,已经召见了许多次的大臣,从内阁到兵部,再到五军都督府。
他心急如焚,本来他是极放心叶春秋出关的,毕竟青龙距离山海关近,距离朵颜部也近,有这两大支柱,叶春秋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却是全然不同了,朵颜部一旦反叛,大明在关外许多辛苦的经营,都将暴露在鞑靼人的铁骑之下,而叶春秋,亦可能有性命之危,镇远国才刚刚建立,就已经风雨飘摇。
满朝文武,竟是一丁点方子都拿不出,这其实也不怪他们,位列庙堂中枢之人,有几个对关外有真正的了解呢。
朱厚照每日趴着看那舆图,想着各种可能生的状况,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这使刘瑾几个,不得不小心翼翼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到霉头。
现在的朱厚照几乎每日睁开眼睛,问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关外可有消息。”
刘瑾素来知道朱厚照的心思,厂卫那儿,早已四处打探了,不过得来的消息真假难辨,他只得道:“山海关外,现了许多鞑靼斥候,奴婢以为……”
“你以为什么?”朱厚照顿时勃然大怒:“以为巴图蒙克已经带兵杀去了青龙?那朵颜卫,实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有大明,会有他们今日?探,再探,叶春秋这个家伙,遇到了危险,就该立即回到关内来,他为何还驻留在外,他的镇远国重要,难道他的性命就不重要吗?真是岂有此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报喜()
朱厚照抱怨了一通,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说,这样骂也无济于事,只会显得自己行为可笑,像个胡闹的孩子一样。
倒是外间有宦官来,道:“陛下,内阁诸学士求见。”
朱厚照微微抬眸看了宦官,冷着脸,淡声道:“叫进来吧。”
这几日他召见几个内阁大学士已是不宣见了。
那朵颜部既有了反叛之心,朝廷当然要有所准备。
这里头所牵涉的可是数十万军马的调动,比如一直以来,朵颜部的主力都在山海关一线,因而朝廷的战略重点,历来都在宣府大同一线,因为那里最是薄弱。
可现在不同了,整个关宁的防务都需要调整,这么多兵马调动,所需的粮草不知凡几,更不知要征多少民夫协助,这里头的每一件事,都教人头痛。
何况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内阁,都心忧叶春秋的安危,朝廷该采取什么措施,将那镇国公营救回来。再者,辽东那儿,势必也会受到冲击,内阁现今已屡屡向出在辽阳的辽东巡抚叶景传递了公文,让辽东各镇,随时准备收缩防线,最紧要的是笼络住前些日子有作乱迹象的海西女真诸部。
千头万绪的事,而今真是一股脑的出来啊,整个大明对巴图蒙克的战略都需极大调整。
就以那处在辽东的海西女真为例,若在以往,这海西女真若有不服,朝廷的战略历来是先打了再说,因为对辽东诸部决不能显得软弱,一旦软弱,其他各族就蠢蠢欲动了。
可现今,朵颜部一旦反叛,就意味着辽东也遭受了鞑靼人的直接威胁,这个时候当然要极力安抚住女真人,莫要使他们作乱,甚至有必要时,还要请他们协助不可。
朱厚照却只想着,怎么救人,可惜无济于事,大学士们还未到,他突然坐在御案后,对刘瑾认真说道:“刘伴伴,你说朕若是亲征,如何?”
“啊……”刘瑾呆了一下,而后吓了一跳,忙是拜倒在地,迭声哀求着:“陛下,不可啊,陛下千金之躯。千万不可去那危险之地。”
“又是这一套。”朱厚照不耐烦的咒骂几句,接着,他皱着眉毛,开始打起主意来。
刘瑾哪里不晓得朱厚照的性子,一看他这般深思的模样,便吓得魂不附体,这陛下还真是哪里可以作死,他就非要去哪里,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多半这个时候,陛下又在琢磨着怎么开溜了。
此刻刘瑾不由提心吊胆起来,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看着陛下,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关外可是吃人的地方,陛下去了指不定……
他不敢想下去,若是陛下去了,只怕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
朱厚照也算是天子中的奇葩了,因为这种奇葩,才成就了刘瑾,却也因为这奇葩的性子,成了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可是他呢,别人若是骂他,他笑呵呵的,只要不骂他阳痿、不是男人之类,他永远口里都应得好好的,是啊,朕真糊涂,没错,爱卿所言甚是,这种虚心的样子,稍微单纯一点的人都会被他迷惑,可等这家伙突然干了一票大的,所有人反应过来,便又捶胸跌足。
刘瑾有时候都觉得,天下人都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