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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待要侃侃而谈。
朱厚照却是气得想吐血,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奢谈什么马政害人?
本来朱厚照在关外尽力了这段时间的磨砺,遇事也变得镇定多了,可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朱厚照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冷了,怒气腾腾地看着杨慎道:“朕来问你,马政如何害人?”
杨慎看着朱厚照明显浮现出来的怒气,倒没有给吓着,而是渐渐掌握了节奏,摇头晃脑地道:“出关的百姓都是被人误导而去,一旦出了关,在那荒芜的关外,过的是颠沛流离的日子,难道这些不是害民吗?在那关外,百姓们甚至要沦为胡人案板之肉,而且这镇国公,勾结阉宦”
他正说得振振有词,事实上,他是认为自己的话是极有道理的,因为满天下的士大夫,都是这样的言论,读书人怎么会是错的呢?
可是这时,朱厚照手里的马鞭突然飞舞了起来,而后如毒蛇一般朝杨慎劈头盖脸地砸去。
啪
在所有人意想不到之下,鞭梢如毒牙一般卷在杨慎的面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你这蠢物()
只在顷刻之间,杨慎的面上便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在这突然的变故下,无数人不禁惊呼起来。
那杨廷和见状,心头更是猛地一紧,几乎摇摇欲坠地要摔落下马。
他所害怕的,还是要发生了
呃啊
杨慎猛地遭袭,疼得他就差眼泪直流,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脸,不禁在地上翻滚起来。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蛮不讲理的朱厚照,而朱厚照的脸上,浮出的不再只是怒气,有的更是一种彻骨的寒意。
朱厚照依旧高高地坐在马上,不以为然地收了鞭子,冷若寒霜地看着地上翻滚的杨慎。
这杨慎只是个细皮嫩肉的读书人,哪里吃得消这个?再硬地骨头,也已哭得几乎要哭爹叫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将人惊呆了。
与此同时,一股怒火,在清流和读书人的心里燃烧起来。
陛下居然动手了。
杨修撰忧国忧民,拳拳为国为民之心,陛下竟然如此对待?在陛下心里,堂堂翰林,就这样不值钱吗?
于是众人纷纷红着眼睛,滔滔痛哭起来,仿佛理想突然间被破灭了一般的悲痛。
纷纷有人哭诉道:“陛下,陛下,何至于此啊,陛下理应爱护大臣”
“陛下”
少顷,那杨慎终于是缓过劲来了,轻喘着气,想要张开眼睛,却是半张脸淤青,那带血的鞭伤更是触目惊心。
杨慎的一只眼睛睁不开,只能微微地张开着另外那只眼睛,一脸滑稽的样子,口里却是依旧振振有词地继续道:“陛下,今臣即使受鞭之责,也要如实所说,臣之所奏,俱都肺腑之词,陛下怎可听信小人”
只是,小人二字才刚出口,却是有人一下子冲到了杨慎的面前,毫无预警地扬起了巴掌,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了杨慎的脸上。
这巴掌声很是清脆,令不少人听了个真切,也令不少人听得心颤。
暴徒,居然敢行凶?
所有人都露出了怒容。
皇帝动手倒也罢了,可在这御前,居然还有人敢打杨修撰?
可是等众人定眼细看,却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慎的亲爹,杨廷和。
杨公素来清直,不站在杨修撰一边倒也罢了,居然居然
这一巴掌是真的下了重手,几乎是用尽了杨廷和所有的气力,杨廷和打出这一巴掌的时候,心都在淌血,可是此刻,他却如疯了一般,非要如此不可。
杨廷和很清楚,不能让杨慎继续说下去了,再继续说下去,只会显得杨家更加可笑,也会让陛下龙颜震怒,接下来,不但会葬送掉杨家,更会令杨家成为天下笑柄。
这一巴掌直接将杨慎打翻在地。
杨慎痛得又是嚎叫,哪里还有方才仗义执言的风流之姿,他忍不住大叫道:“爹”
“逆子!”杨廷和手指着杨慎,怒斥道:“你这逆子,胡言乱语什么?当今陛下,乃是圣明天子,镇国公,更是赤胆忠心,人所共知,这朝中,哪里来的小人?当今陛下,励精图治,文治武功,不可多得,何来你所谓的弊政?你这畜生,如此不晓好歹,真是家门不幸!”
父子之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几乎和割袍断义没有任何分别了。
杨慎是怎么也料想不到,过来捅自己一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
那些本来要卖弄悲情的读书人和清流,也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却听杨廷和震怒道:“你这逆子,难道不知马政效果已经显著,出关的牧人,非但没有被鞑靼人打倒,反是将那鞑靼人杀了个片甲不留?难道你不知道,关外的牧场虽是遭受胡人骚扰,却并没有太大的损伤,这马政它它实乃善政啊,逆子,你不分是非,糊涂啊!”
一下子,全明白了。
就在大家还在骂马政之害的时候,谁能预料,这马政居然大获成功呢?
所有人都以爱民的借口来反对马政,又哪里想得到,他们所爱的民,跑到了关外,不但没有过得可悲,而且个个龙精虎猛,各种吊打鞑靼人。
马政是善政。
诸人个个倒吸着凉气,竟是老半天,都是瞠目结舌。
这就如同大家找了无数个理由,去挖苦镇国府的愚蠢,可是最后却发现,真正蠢的人却是自己。
这是价值观的崩溃。
杨廷和此时又是冷笑道:“你这蠢物,只知闭门造车,哪里知道是非好坏?你可知道,陛下带着牧民,奔袭鞑靼土谢部,深入大漠,一举踏平了土谢三万户部,你可知道,镇国新军迎击土谢部精锐,将这土谢精锐,杀了个片甲不留,你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可笑,还敢带着人在此惹是生非!”
杨廷和虽在痛骂,实则却是隐晦地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杨慎,让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省得这杨慎继续拎不清。
马政的事,不能再纠缠了,再纠缠下去,不但他杨慎要完,杨家也要完了。
可是这些话自杨廷和口中说出来,却令所有人又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但马政无害,甚至因为这马政,竟是让镇国公又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就连陛下也借此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谁特么的反马政,就是反大明对鞑靼地国策啊,谁反对马政,就是反对陛下啊。
马政若是有害,岂不是说,陛下立的这赫赫战功也是假的?
杨慎想明白了这一切,不禁打了个激灵,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铸下了一个怎样的大错,而身后的清流和读书人,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竟是无话可说。
一开始,大家义愤填膺地来,是以为自己是忠臣,是在维护正义。
可现在,大家却发现,原来他们这一切的所为,真真是笑话。
于是诸人脸上的表情,便精彩起来了,都如便秘一般,就像是被人强行喂了什么。
朱厚照只是高高地坐在马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显然,他怒气未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触怒天颜()
朱厚照眉头微微一拧,面带寒霜很是难看,乌黑发亮的眸子沉沉一眯,冷冷环视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杨慎等人。
其实这很好理解,从前听某些人讲着大道理,朱厚照理论知识不够丰富,似乎觉得颇有道理,所以他觉得这些人是好人。
既然你们是好人,朕是坏孩子,那么干脆井水不犯河水好了,你们要骂就骂吧!反正朕做一只鸵鸟就好了,将头埋在沙堆里,假装不曾听到,懒得理会,也懒得争辩。
可是现在,朱厚照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纸上谈兵,什么叫做清流误国了,什么叫做夸夸其谈。
杨廷和跳出来,狠狠收拾了杨慎,却没有让朱厚照脸色缓和,因为他仿佛终于洞悉了这父子二人背后的举动。
颠倒是非,心计叵测之人,他绝对不会宽宥。
朱厚照透着寒意的眼眸轻轻扫向杨廷和,仅是一眼杨廷和吓得面色发白,身躯一震,忙是拜倒在地,凄凄惨惨戚戚的道。
“犬子无状,触怒了天颜,老臣有万死之罪,请陛下责罚。”
责罚吗?
呵
朱厚照抿嘴一笑,当着这么多清流的面,若是责罚,岂不显得朕没有气量?
他愈发不喜杨廷和起来,却只是打了个哈哈,深深的看着杨慎。
杨慎早已被打蒙了,只是现在,他心里生寒,第一次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感到后悔。
那历史上,总是义正言辞的杨慎,其实并非是因为他真的有对抗强权的勇气,而是因为,有一个阁老的爹,杨慎本身就是强权代表。
身为强权,却假装自己是弱势群体,打着各种名义去抗争,营造自己是铮臣的气氛,说穿了,这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可是现在当他意识到连自己爹都保不住自己的时候,已是吓得脸色铁青,忙是趴在地上叩首,颤声求饶:“臣年少狂妄,万死。”
这一点上看,他绝不是个表面上咋咋呼呼的人,他特意在请罪的时候,添了一个年少二字。
事实上他确实年轻,可要说到年少,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意思无非就是,陛下我年纪所以狂妄,你惩罚我吧。
大明虽没有未成年人保护的法则,可是面对这么个恬不知耻说自己年轻不懂事的人,你这天子若是责罚我,就显得心胸太狭隘了。
朱厚照其实很想笑了,这人真是城府深沉,可他便没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情绪,只是眯着眼盯着杨慎一动不动的看,倒是叶春秋优雅的打马上前,朝朱厚照抱手道。
“陛下,此事是因为读书人议论朝政而被厂卫缉拿而起,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