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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多人已经看出端倪了,事情演化到了这个地步,却未必只是为争夺一个女子了,除了娶了这汗女本身所带来的利益,更多的应该是意气之争了。
兴王府自觉得面子搁不下,自然绝不肯罢休,他们开始招惹是非,宁死也要让那琪琪格过门,为的,就是脸面。
而对于叶春秋来说,琪琪格的冒失,已经让他无论如何都站在了兴王府的对立面,也就是说,无论叶春秋是不是谦让,兴王父子都会记恨上叶春秋。
被一个宗室王亲记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谁能保证什么时候人家不会趁你病,要你命呢?
既然得罪了,那就索性打压到底。兴王府若是娶了鞑靼汗女,就意味着他们有了染指关外的某些权力,譬如借助某些影响,作为斡旋鞑靼和朝廷的某些外事,这对扎根于关外的叶春秋,怕也是决不能容忍的。
朝中的人,历来只计较利益的得失,才不会管这些儿女情长呢!
他们此刻有人担忧,有人了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俱都默不作声。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包藏祸心()
被叶春秋这般质问,一句与你何干,使得兴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正待要和叶春秋吵闹。
便连朱厚照也顿感头大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却是在殿中回响。
“陛下,臣弟有一言。”
叶春秋侧目看去,说话之人正是朱厚熜。
方才兴王怒气冲冲地唱着红脸,那么这父子二人中,另一个人必定是唱白脸的。
朱厚熜道:“镇国公有功于国家,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只是朝廷事先已将琪琪格下嫁给了臣弟,在臣弟心里,琪琪格便是臣弟之妻,臣弟的妻子,怎容得下让镇国公纳了去做妾?”
“若是如此,只怕天下人何止是要笑臣弟,便是整个宗室,只怕也要被人看轻。臣弟和镇国公都是陛下的臣子,为君分忧,乃是臣子的本份,臣弟与镇国公,一个与陛下有骨肉之亲,一个乃是陛下的柱国之臣,臣弟怎么因为一时的意气而使陛下为之忧心呢,若是如此,这便是大不忠了。”
“臣弟忠心陛下,天日可鉴,今日遇到这样的事,臣弟亦是难辞其咎。所以,就请陛下治臣死罪,臣弟绝无怨言。”
这番话说出,叶春秋都不禁觉得说得漂亮到了极点。
连朱厚照也一时无言起来,治罪,你治人家罪干嘛?人家老婆都跑了,已经够惨了,你会好意思治人家的罪吗?
而在别人听来,却有点儿像是叶春秋很不讲道理了,仗着和陛下相交莫逆,居然去抢夺宗室的妻子,这不太厚道啊。
叶春秋又怎么不明白朱厚熜这话里的深意?此时却是抿着嘴,不露声色。
朱厚照便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此事”
“陛下。”朱厚熜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后着呢?
他徐徐道:“臣弟左思右想,臣弟还是不该与镇国公发生冲突,以至陛下为难,只是臣弟而今受辱,面上也实在过意不去,不妨如此,臣子之间有矛盾,不妨就比试较艺如何?久闻镇国公乃是状元出身,堂堂状元公,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眼下年关将至,新年之日,便是百官入朝恭祝之时,到了那时,臣弟出三个题目,若是镇国公能够作答,且一一答对,臣弟便算认输,镇国公高才,臣弟愿将琪琪格相让,再敢有半句闲言,便猪狗不如。”
“可若是镇国公答不出,臣弟愿请陛下为臣弟做主,臣弟与琪琪格,应早择良辰吉日完婚为好。”
比试?
与其说是比试,倒不如说是一场对叶春秋的考验!
若是叶春秋当真能破了这考验,兴王府就再不计较这事了。
看上去像是很公平,可是实际上,许多人已经在心里暗暗摇头了。
既然兴王世子敢在此时此地提出这个,那必定是早有预备,甚至胸有成竹。
此时,他们也才明白了这件事,这个看上去年纪还很甚至不太显眼的兴王世子,竟是如此的心机深沉。
要知道,朱厚熜方才可是着重说了镇国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句话啊,意思是说,考校的内容,既可能是天文,也可能是地理,若只是考校叶春秋吟诗作对,或是四书五经,大家对这状元公倒还有一些信心,偏偏这天下的难题,何其之多,而且还是三个,一个人能懂的,毕竟有限,莫说是叶春秋,若是朱厚熜故意出一个难题、怪题,就说天下有多少只虫,只怕满殿的大臣,无论这庙堂上聚集了多少聪慧的头脑,怕也是答不出的。
何况,还是三题?
所有人想明白了里头的深浅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偏偏,朱厚熜的意思很明白,我已经给了你叶春秋机会了,若是你叶春秋不肯,一旦拒绝,便是你叶春秋理亏,兴王府可是很想和睦解决这件事的,因此,现在理站在了兴王府的一边。
可叶春秋答应了,到时候随手一个题目出来,叶春秋答不出,那么你叶春秋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闹呢?
更不必说,借着这答题,也可趁机羞辱叶春秋一番。
这朱厚熜,真是好算计,一脸的谦和之色,口里说的看似是和和睦睦,内里却是藏着万千杀机,不给叶春秋任何翻身的机会。
那寿宁侯张鹤龄自然是偏着叶春秋的,一起发财的战友嘛,而就是他们,也算是听出了这里面对叶春秋的不利,便忍不住冷笑道:“哈,这也叫考验状元公?那我便是世上第一聪明人了!我来问问诸公,我身上有多少根毛,你看,谁答得出?哈哈,答不出,你们岂不都是蠢人?”
话糙理不糙啊。
有时候看张鹤龄像是疯疯癫癫的,可现在却是一下子将朱厚熜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这意思够明显了,你这小子,哪里是想善了,根本就是刁难,而且招数很阴。
朱厚照也觉得很是不妥,这几乎是毫无胜算的赌局,他正准备摇头反对。
那朱厚熜此时却是对着叶春秋步步紧逼道:“镇国公,难道你怕了吗?”
叶春秋摇了摇头道:“堂堂鞑靼汗女,岂是赌注?她又非物品,为何要赌?”
朱祐杬听罢,立即道:“看来镇国公就是怕了,厚熜已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肯,这就怪不得谁来了,你若是还要闹,这就分明是令陛下为难,这是不忠,夺人妻子,这就是不义,不忠不义,猪狗不如。”
这父子二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看似纯良,实则却是包藏祸心,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令叶春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叶春秋则是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赌。”
这分明是怕了,朱祐杬便继续咄咄逼人道:“连状元公都不敢,本王也没什么”
“不过”叶春秋在此,却拉长了尾音,而后徐徐道:“不过既然你们非要如此,将人当做赌注,那么只赌一个女人,又有什么意思呢?要赌,就赌一局大的,就怕殿下和世子不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内阁六部的支持()
接受了?
这令所有人都不禁惊叹起来。
因为这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挑战啊,其实很好理解,若是一开始,将考验的内容限定在某个范畴之内,这就好办,毕竟限定在四书五经,或是诗词歌赋,但凡遇到了一个有才情的人,无论出再难再怪的题,也总有破解的可能。
可是似朱厚熜这种,纯属就是挖坑给人跳啊,浩瀚书海,他能从中提出任何奇葩的问题,一个人便是再厉害,穷经皓首,也未必真敢保证能够回答所有问题,若说有一题,你恰好了解,碰巧答中,可以算是运气可连出三题,就没有可能了。
偏偏,叶春秋居然答应了。
某种程度来说,这几乎和作死没有分别,一旦输了,除了再不可能和兴王府抢那鞑靼汗女,只怕还要被人取笑。
可是,叶春秋居然还要增加赌注。
这就有点生怕自己死的还不够快的意思。
朱厚熜眼眸一亮,轻敛起眉宇饶有兴趣的凝视着叶春秋,嘴角微微一挑笑着反问道。
“噢,不知镇国公还要赌什么?”
叶春秋侧目一看,见百官俱都皱眉,他们显然对于这一场赌局显得不太支持,甚至有些担忧。
某种程度来说,叶春秋在官场之中确属一个异类,其实很多人,是挺不待见叶春秋的。
譬如这一次,那汗女的事,在大家心里,从道理上,叶春秋确实也不该去撬人家兴王子的墙角,只是不好表态罢了。
若不是那兴王父子咄咄逼人,叶春秋其实也不愿意和这朱厚熜父子为难,这一切,毕竟是因为琪琪格而起。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叶春秋显然无论从道义还是情理上,还是处在了被动的地位。
怎么样,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呢?
叶春秋见了百官的神色,不由面带着微笑,旋即他收敛起笑意,一字一句说道。
“若我输了,愿纳纹银三百万,以作酬资。便算是,给兴王府陪一个不是吧。”
三百万两。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叶春秋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钱谁不喜欢啊,朱厚熜和朱祐杬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由暗喜。
朱厚熜的喜悦之色,却一闪即逝,因为他意识到,叶春秋敢这样赌,那么兴王府该出什么赌注呢?他不禁道:“还有呢?”
叶春秋含笑:“假若是兴王府输了,自此之后,兴王府自此绝俸,如何?”
绝俸。
所有人惊呆了。
猛地,许多人眼睛亮了起来,甚至有人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便连那李东阳,也不由诧异的看了叶春秋一眼。
什么叫绝俸呢,意思就是,自此之后,兴王府便不能向朝廷领俸禄了。
表面上,似乎很好理解,可是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