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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华这个岳丈加恩师,叶春秋心里存着几分小心,这倒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敬重。
谢迁也在一旁,见了之后,便诙谐的笑道:“春秋啊,你这是做什么,搞得好似你家泰山小气似得,他有四海之量,不要担心。”
这使王华也不由失笑,接着苦笑着摇头道:“好生待静初和汗女吧,汗女过门那一日,老夫也来讨杯水酒。”
自宫中出来,唐伯虎早就在等了。
今儿是年关,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整个京城也是热闹非凡,因此那琪琪格也上了府。
叶春秋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乖乖坐在王静初身边,吃酒吃菜。
这几日总是忙碌,有太多的亲友需要访问了,叶春秋仿佛陀螺一样,四处拜谒,老太公也是红光满面,负责待客。
逢年过节,既是一次难得放松的机会,却也是一场检验。
尤其是在这京师内廷,各家去岁在官场上的运势如何,只看宾客便知。
现在的叶家,已经不再是什么客人来都招待了,如那寿宁侯、英国公等人来,老太公自是出面,有时叶春秋也要作陪,可若是来的是叶春秋的朋友,如张晋、陈蓉、邓健、钱谦,叶春秋则无论如何也要出面不可,其余的人,若是品级低了一些,只能是叶东、唐伯虎来招待。
真不是势力,要应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实在是分身乏术。
陈蓉和张晋在大年初五的时候,带了一坛美酒来。
看着两人,叶春秋不由咋舌,笑着问道:“怎么,我家没酒么?”
张晋抱着酒,像是抱着宝贝似的生怕摔了,下一刻他便笑嘻嘻的拍了拍光滑的坛子,一脸开心的说道。
“这是从前我们在宁波吃的黄酒,你这府上的酒太好,吃不惯。”
看着叶春秋思虑的神色,笑容越发淘气了,于是微眯着眼眸说道:“还记得那红烧鲈鱼吗?”
叶春秋自然记得,不禁失笑起来。
“怎么不记得?”旋即面色微微暗了暗,嘴角的笑意化成了苦笑,“可惜这里的鲈鱼没有水乡的鲜美。”
张晋便大笑:“那咱们吃酒,不吃鱼。”
叶春秋引着他们先进了后宅拜谒老太公,接着去见了静初,这是通家之好的意思,只有最亲密的朋友,方才可入后宅的,王静初见张晋抱着酒坛子不妨,便道:“莫把春秋灌醉了。”
“灌不醉的,他是酒场小王子,当初在……在……”
似乎在回忆在哪里,陈蓉却捅了捅他的腰,让他少说废话。
张晋却住了嘴。
叶春秋却是眼睛瞪了起来:“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聚宝楼吃酒吗?说的好像我流连花丛似得,走走走,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接着又吩咐人道:“将唐先生请来。”
张晋和陈蓉的‘阴谋’被戳破,只好一脸郁闷的样子,朝王静初讪讪一笑,吐着舌头去了。
这房里便探出一个头来:“姐姐,他们这是做什么?”
说话的却是躲在房里学王静初做女红的琪琪格。
王静初含笑道:“还能做什么,一群狐朋狗友,自是饮酒作乐了。”
“呀。”琪琪格瞪大眼睛,道:“哎呀,我……我也去。”
鞑靼人爱喝酒,男人如此,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琪琪格的酒量可是不小,她耐着心,每日在王静初面前姐姐长姐姐短,乖乖学女红,做针线,早就腻了,现在听说有酒,顿时打起精神,双眸泛光,有种想痛饮一番的样子。
王静初看出琪琪格的心思,不由笑了起来:“你女红做了吗?我瞧瞧。”
琪琪格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心知王静初的性子,她是个从不和人红脸的人,即便禁止别人做什么,也只会岔开话题,琪琪格便晓得,王姐姐这是不肯让自己去的,看来,又是所谓的忌讳了。
…………
在小厅里,叶春秋、陈蓉、张晋加上一个唐伯虎。
酒过正酣,唐伯虎说起来,和陈蓉、张晋也是早就认识的。
从前唐伯虎给太白集投过稿,他的文章和诗词都是上佳,总能刊登上去,有时也会寄一些润笔费来,现在唐伯虎已在京师置了一个不小的院子,便是靠着这润笔的费用,可惜那院子暂时没有女主人,虚位以待,等着秋香。
和别人不同,唐伯虎一吃醉酒,便开始说着胡话,他这辈子够窝囊,也只有在酒醉之时方能畅言几句话。
倒是陈蓉和张晋,与人交道多了,却越是酒醉,便越是不露声色。
不过现在这时候,陈蓉却是打开了话匣子,看着叶春秋正色道。
“这几日,有些蹊跷,今日登门,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李春山这人你知道吗?是李东阳的一个侄子,投了一篇文章,说的是兴王府这一次绝俸,结余了多少钱粮的事。”
“嗯?”叶春秋不禁来了兴趣,优雅的放下酒杯,眼眸深深一眯直直的看着陈蓉,而后看着扑在桌上不起的张晋,还有呵呵傻笑的唐伯虎。
张晋和唐伯虎都喝醉了,此刻似乎有些累了。
叶春秋想了想,便淡色道:“我们在这里走走吧。”
陈蓉点点头,此刻天色已经晚了,霞光万丈,整个世界都是火红的一片,光景格外迷人,远处偶尔传来鞭炮的声音,陈蓉背手信步,他年纪已经到了三旬,红光散在他周身,显得他更加沉稳,道:“那篇文章,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刊载,想必,就是李公的意思。”(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7…01…04 07:39:08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聚财()
叶春秋闻言不禁侧头凝视着陈蓉,似乎想知道他的见解。
陈蓉淡定的笑了笑,岁月如梭,现在的陈蓉,早不复当初在宁波时的潇洒了,此刻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和自信,见叶春秋看着自己,他不由徐徐的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文章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其中我觉得有些夸大的嫌疑,譬如,将这兴王府,以三百年,二十代人计算,说是将来子孙繁茂,将来,会有数千上万个辅国中尉,会有数百个辅国将军,各种的宗室头衔,每年所领米粮的数目,这样算下来,说是这一次绝俸,在两三百年之后,便可节省朝廷一年的国库开支。”
“这样的算法,虽然夸大,不过,倒也是实情,想必,李公的用意,是借此惊醒天下人,告诉他们,这宗室,朝廷已经供养不起了吧。”
说到这里,叶春秋莞尔,李东阳动手了。
借着兴王府绝俸的东风,李东阳显然想一次性,办妥此事,他没有从庙堂上动手,而是先从底层的舆论动手,用许多触目惊心的数字,告诉天下人,眼下大明的财政,已经恶化到了何等的地步,而将所有的罪魁祸首,一并栽在了宗室头上。
这显然是他改变的第一步,当然,其实真要论起大明的财政,单让宗室来背黑锅,显然也有问题,因为大家都不是善类,那些不必交税的读书人,难道不也是帮凶吗?还有那些仗着朝中有人的富贵人家,瞒报人口、田产,难道不是原因吗?
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次士大夫阶层,以李东阳为首的一批人,甩锅的行为,故意淡化其他的食利者,却将矛头指向宗室,目的不言自明。
事情到了地步,要嘛大明财政彻底破产,要嘛就是割肉,可要嘛割的是士绅阶级的肉,要嘛就是官僚们的肉,又或者,就是宗室了,总要有人来作这头肥猪,宗室们,就你了。
陈蓉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忧心的看向叶春秋,正色道。
“这篇文章,我还不敢答应,京里的事,我略知一二。这篇文章,是因为大年初一的时候,是春秋你在太和殿与兴王府的比试而起。一旦文章出来,势必许多人矛头要指向宗室们,宗室也绝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就怕,李公这是要利用你,借此向宗室发难,而宗室们,则反弹起来,第一个憎恨的,就是春秋你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因为这绝俸,是因你春秋而起的。”
他不禁顿了顿,继而用非常担忧的口吻提醒叶春秋。
“如果宗室集体绝俸,那后果不堪设想,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那么整个大明的宗室恐怕都要与你为敌了。”
陈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天下议论纷纷,再之后就是庙堂上的压力会使宗室透不过气来,接下来势必会闹个不休,真到了那个时候,宗室们肯定要寻个出气筒,这个人,会是谁?
叶春秋深深的注视着陈蓉,很感激的道。
“陈兄,我也给你交个底吧,这篇文章,登载了吧,李公想要借太白集发挥影响,这也未必是坏事,这说明,李公已经看到了太白集的好处,一旦,太白集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势必会得到朝廷的支持,到了那时,太白集何愁不兴盛呢。”
“可是……”陈蓉还是有些担忧,深拧着眉头还想说什么。
“无妨。”叶春秋立即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是怕登载了之后,宗室会将所有的憎恨,指向我的身上。就像你说的,整个大明宗室都与我为敌了。”
“哈……”叶春秋一笑,带着几分豪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接着豪声道。
“其实你还是小看了我?宗室一旦受到了压力,固然会不满。可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比如,周王府,他们早已看不上宗室供养的那些粮食了,他们在镇国府,有股份,在镇国府下的商行,也有不少的买卖,开封的不少货物供销,都是他们负责的,每年从镇国府那儿,赚取的银子,就有数十万两以上。”
“你看看,这是何其大的一笔数字。那么,你不妨试想一下,若是周王,在天下人议论纷纷,感觉到供养不保地时候,他会怎样选择呢?他从前,有两筐的鸡蛋,一个筐子眼看着就要砸烂了,这时候,当然得着紧着,将这鸡蛋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