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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族伯很喜欢两袖清风啊。
席间不免提了些作文章的事,族伯摇头晃脑:“上次我寻了一个考题,叫君子无终食,子义,你可晓得如何破题吗”
叶景年纪大了,虽然这些日子用心苦读,可是比起天天闭门读书,数十年如一日的族伯来说,水平自然被拉下不少,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嗫嚅了半天,居然有点想不起来这道题出自哪里。
三叔公一看叶景的窘态,便笑道:“子成,你不要为难子义,爹晓得你学问精深,可是子义是你兄弟,你怎可用学问去刁难他读书最紧要的是和自己比,万万不可因为自己学富五车,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今日可以拿题难子义,可是明日若是遇到南京吏部天官王公那样的人呢”
叶春秋一口老血要吐出来,再也吃不下饭了。
倒是族伯忙是一副汗颜的样子,连忙道歉:“是啊,是啊,是儿子孟浪了,儿子不该为难子义的。”
吃过了饭,叶景陪着三叔公父子去厅里吃茶闲坐,叶春秋借了个故,说自己要回去读书,族伯笑吟吟的道:“春秋啊,既是做功课,伯父可就不好留你了,你以后若是学习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问我,我自然为你解惑。”
叶春秋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笑吟吟的道:“是,侄儿晓得了。”
乖巧的告退出去,好不容易出了厅堂,看到了外头浓夜,呼吸着夜里的空气,叶春秋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度日如年啊,该死的考官怎么还不放考期出来。
其实他现在饿了,方才他总共也没吃半碗饭,满打满算,也就吃了一叶青菜,两根腌萝卜,噢,对了,还有那象征白玉无瑕的君子一般的豆腐。
他回到房去,心里倒是挺为自己爹难受的,却不知又要被三叔公和族伯说些什么。
也罢,不想了,他没心思练习行书,索性便躺在榻上,阖目开启光脑,寻一些资料看。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叶景才蹑手你脚回来,似乎生怕吵闹到了叶春秋,所以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极了夜猫子一样。
叶春秋故意咳嗽。
叶景听到动静,便顿住了身子。
叶春秋不好装睡,索性起来,道:“爹,三叔公和族伯说了什么”
叶景见叶春秋没睡,这才精神松弛下来,忙是掌灯,道:“怎么也不点灯你三叔公,他啊,自然是传授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你族伯的学问很精深,今儿听他解说程朱注解,我也受益良多,你族伯人挺好的。”
叶春秋没有拆穿什么,只是抿嘴笑了笑:“嗯,爹,你饿不饿,我饿了。”
“啊”叶景也饿了,只是不便说,只好道:“若是去厨子那里讨要吃食,就怕传到三叔公那儿,惹来他们不快,哎,我出门一趟,上街去买一些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猜题()
“现在的官差和地主们也是惫懒,不晓得督促农人及早下田,劝农是大事,地方官责无旁贷,将来我若为一方父母,绝不能疏忽此事。不过若是能进翰林,这就更好了,可能有一些难度。”族伯又说了一番多愁善感的话,接着扁着嘴,作思想者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叶春秋无言以对,他恨不得现在跳下车去,算了,会摔断腿的,忍一忍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进城,马车将叶春秋在聚宝楼前放下,族伯便催着车夫走了。
聚宝楼只是个寻常的酒楼,有生员三年前来乡试,喜欢吃这儿的糖醋鲈鱼,因而便选定了这里,叶春秋落地不久,踟蹰着该不该进去,楼上的陈蓉便探出头来,朝叶春秋挥手:“春秋,春秋,快来。”
叶春秋大喜,忙是登楼,见同来的几个年轻生员都在,这真尼玛的,叶春秋居然有一点小小感动,有一种逃出狼窝重生为人的既视感,朝大家见礼,众人也很热情,纷纷回礼,陈蓉笑嘻嘻的道:“我们就等你来,正好听你高见,你说说看,今年乡试,会出什么题”
他这一问。
叶春秋倒是愣了一下,乡试出什么题,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那就见鬼了。
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神的功夫,在识海中打开光脑,搜索正德三年浙江乡试。
果不其然。
搜检居然有了结果。
千万不要是何提学,不要是何提学。
令叶春秋松了口气,这次主考居然不是何提学,也就是说,在这一世,何提学借着自己飞黄腾达,入了翰林,跑去做官了。可是在历史上,今年乡试,他恰好也没有在任上,而是平调去了其他的地方。
叶春秋不禁问:“不知新任的提学是谁。”提学就是乡试的考官啊,主考官是负责出题的。
陈蓉不觉得有异,笑呵呵道:“姓郑,名敬忠。”
叶春秋打开光脑的答案一看,正德三年浙江乡试的主考赫然有三个字郑敬忠,所出的题目是文犹质也。
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历史上的主考和现在的主考一样,都是郑敬忠,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年乡试的考题就是文犹质也
从前的童试和院试都因为是小考,所以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可是乡试不一样,因为是大比,这可都是需要记录史册的,甚至是某府某某人中举,都需有详尽的记载,这就意味着,叶春秋从这乡试起,完全可以事先得知任何的考题。
而这有什么用呢
叶春秋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别人他顾不上,而且一旦泄露考题,知道的人越多,一旦朝廷有所察觉,即便不知到底如何作弊,可是有所嫌疑的人,只怕都要受到严惩。
要知道,就在弘治十一年,也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就因为疑似牵涉到了弊案,便立即遭遇了株连。
所以叶春秋的这个考题,除了身边的至亲,绝不能泄露一分半点。
可是如何和父亲说呢这当然不能说实话,那么就不妨试试其他的手段。
叶春秋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一面想,一面不露声色的坐下,口里道:“哦,既是敬忠大宗师,那么这考题已是有了,必定是使民敬忠以劝。”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蓉笑的捂起了肚子,这句使民敬忠以劝出自论语,不恰恰和郑宗师的名字契合吗也亏得叶春秋有这急智,这个包袱抖得好。
那年长的生员让伙计上菜,他来过杭州,便介绍这里的菜色,叶春秋吃两袖清风国泰民安什么的早就饿了,也不客气,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陈蓉不禁道:“春秋这是饿了几天肚子”
叶春秋叹口气,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咀嚼着口里的食物:“说来话长,算了,这是家丑,不说也罢。”
大家都是精细人,大抵明白了叶春秋言外的意思,多半是叶春秋投奔的那个亲戚不太好。
一个叫张晋的生员当即道:“我家在杭州有一处别院,反正也没什么人住,我恰好寻春秋作伴,春秋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同住,正好可以相互请益。”
其他几人便起哄:“春秋若去住,我们也搬去同住,你那里住得下吗”
陈蓉便打趣道:“啊,你敢请春秋去住,我晓得你张家殷实,可是真要去住个十天半月,只怕要吃穷了你。”
张晋不甘示弱:“吃穷了也罢,吃穷了干净,反正我是次子,哭天抢地的是我大兄。”
卧槽,好没良心叶春秋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噎死,拼命咳嗽。
这些人都没心思动筷子,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张晋却是认了真,板着脸道:“春秋,就等你一个准话了。”
叶春秋很抱歉的道:“倒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爹不肯,哎,一言难尽。”
张晋也就不再邀请了,心里都晓得叶春秋这个亲戚颇为复杂。
酒足饭饱,叶春秋打着饱嗝,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心里还有再叫一席的冲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罢,忍一忍吧,权当是相忍为国。
一想到相忍为国,叶春秋心里便又笑起来,因为方才听那族伯说他很忧虑,因为农人们越来越懒了。自己当时没搭理他,不就是相忍吗忍着吐槽他,让他更多心思放在忧国忧民上,这就是相忍为国啊。
酒菜撤了下去,伙计们递上了清茶,众人各自说了自己的际遇,叶春秋显然是混得最惨的,陈蓉倒是眉飞色舞,得意的说自己住在表亲的家里,众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却是道:“表亲家有个表妹,与我指腹为婚,就等这一次高中了乡试,就要送六礼了。”
顿时,这些带着微醉的秀才们便啪啪的开始拍桌子,打的叶春秋的茶盏都咔咔颤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孰能生巧()
叶春秋生怕茶水倒了,忙是扶住,叶春秋受他们气氛感染:“不成,过几日我们要去拜访你的表亲非去不可。”
连叶春秋都起哄,其他人便更加兴致盎然起来,那张晋道:“哎呀,陈兄太不仗义了,我们是来备考,寒窗苦读,你倒是好,红袖添香,春秋说的对,我们非要拜访不可。”
陈蓉吓得脸都白了,忙是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的,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也,害死我也。”
最可怜的是聚宝楼的伙计,他们远远在那盯着,又不敢过来,可是不看着,又怕这几个兴趣太高昂的秀才把桌椅给砸坏了,历来在这样的大邑,因为秀才多如狗,所以闹事的也多,因为有功名,往往闹将之后,便扬长而去,想去告官或者寻人,这可就有点难了。
好不容易,见他们渐渐安静了一些,便见陈蓉道:“宁波的诗社那儿,这两日有书信来,说是又有几个生员入了诗社,咱们诗社可是日渐壮大啊,我在想,若有空闲,大家做一些诗词或是文章送去诗社,大家集思广益,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