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春秋对这里的防卫极为留心,到现在,这李东阳的暗手也没有来,这既让他意外,同时也令他更加紧张,这时间越是到最后,越是怕会出什么差错,因此格外的留意。
叶家的好事,似乎也感染了整个京师,毕竟从清早开始,这爆竹声就不曾停过,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依旧还是噼里啪啦响彻京师。
内阁里的诸公,却是没办法在吉时赶来,因为国家大事更为要紧,即便如此,叶家也都下了请柬,请他们下值之后过去吃一杯水酒。
所以如王华这样的叶家至亲,已是让儿子们先去帮忙了,王华则先入宫当值,等下值,便和李东阳、谢迁同去吃酒,杨一清今日要值夜,所以便吩咐了家人去送礼,自己的儿子也上了门。
叶家其实距离宫中并不算远,那带着喜气的爆竹声依旧能在宫里这头依稀听见,几个阁老都被这喜意感染了,神色间都显得精神奕奕的。
不过李东阳却不敢怠慢,他亲自叫了通政司的人来吩咐:“宫里要盯紧一些,你得去和刘公公说,叶家那儿现在可是人多嘴杂,陛下万万不可私自出宫凑这个热闹,得盯紧一些,何况陛下乃是永康公主之侄,哪有殿下过叶家的门,自家人跑去凑这热闹的,这也于理不合,所以定不可出什么差错,否则老夫可是要找刘公公麻烦的。”
坐在一旁喝茶的王华和谢迁听着,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说起来,陛下的黑历史还真是不少啊,还是李公想得周到啊,居然想起了这茬,细数陛下历来的所为,这陛下今日会想要私自出宫参合那热闹的可能性还真是极大,还是提防着一些的好。
等那通政司的人走了,李东阳呷了口茶,叹了口气才道:“哎,我也就是多操点心,你们也别见怪了,不过那辽阳郡王倒还真不容易,据说他早年丧妻,此后独自一人拉扯了镇国公长大,如今娶了太康公主,也算是圆满了。”
辽阳郡王,乃是叶景的封号。
本来一开始,朝廷是预备敕封青龙郡王,不过碍于这里多了一个龙字,礼部据理力争,给挡了下来,他克复辽阳,大功一件,索性以辽阳为号,也算是合适。
听李东阳这话,倒是赞同这桩婚事的?王华和谢迁倒是没有想到李东阳对于这桩婚事,居然也有如此大的期待。
二人虽在内阁里和李东阳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可是哪里不知道李公现在正一门心思想要在宗室这儿做文章,好实施宗室绝俸呢,而这场婚事对于李公来说,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虽然他们信任李东阳的人品,深信李东阳绝不会耍什么手段居中破坏,不过一直都以为李公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王华见李东阳完全没有芥蒂,倒是为叶家松了口气,便笑道:“是呢,他是至诚君子,老夫倒不是因为姻亲才夸他,老夫历来也是帮理不帮亲的,说起这辽阳郡王啊,是很不容易,当初为了春秋,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啊,总算今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哈哈,虽是给春秋寻了个后母,咳咳……老夫却也为他高兴的,其实啊,两情相悦,成亲便是,那永康公主,是素来端庄贤淑的,再嫁,也是无妨的。”
他絮絮叨叨的一通,却是边说边观察着李东阳的反应,便想知道李东阳是否只是做表面功夫而已。
李东阳摇头,捋须道:“是这个理,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齐家是最紧要的,可是家里没有一个女人,还是家吗?家里有个人好好地打理着,这男人才能好好地做事。”
三人竟是开始谈论起来,李东阳说得兴致勃勃处,甚至放下了手中抱着的茶盏,道:“所以啊,这是好事,对辽阳郡王好,身边呢,多了一个心疼他的人,对镇国公,也是妙处无穷,王贤弟,说句实在话,我倒是佩服得你紧啊,我那孙女,好巧不巧,倒是配给了杨介夫的儿子,而今他犯了事,老夫却是头痛,你的女儿嫁得好,老夫不如也,真是遗憾。不过月有阴晴圆缺,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你们倒是不必来劝慰老夫什么,老夫只是心里微酸,吃醋了。”
他这样一说,带着调侃意味,便让王华和谢迁都笑了起来。
他们知道,只要李东阳说了笑话,那么就说明这李公是真正的有容人之量,绝没有动怒了。
谢迁笑嘻嘻地道:“既如此,我恰好也有个孙儿,李公若是不弃,便将令孙女配我孙儿,有何不可?我孙儿虽不及镇国公,却也是品学兼优的。”
李东阳失笑道:“人家婚配,我们躲在这儿竟也婚配起来了,哈,就依着你,不过啊,寻个日子,还得请谢公将孙儿带来我瞧瞧才好,你牙尖嘴利,最是善辩,老夫不看一眼,还是不放心的。”
(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7…02…13 10:32:26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一起发大财()
以王华和谢迁与叶春秋的关系,自然偏于叶春秋,现在见李东阳没有在意叶家的这桩婚事,他们自然也放心下来。
内阁中谈笑风生,而叶家更是热闹非凡,处处弥漫着喜喜洋洋的气息。
无数的宾客已是登门,即便来的都是贵客,可这宴席的规模依旧是大得吓人,好在叶家现在家世丰厚,这婚宴虽是筹备得仓促,倒没有出什么差错。
叶春秋对李东阳仍有余虑,好生吩咐了人关注叶府的所有的防备,才在厅中陪着英国公几人坐着。
大家自然绝口不提叶景父子再婚的事,反是寿宁侯和建昌伯满口说着他们的生意经。
这二人,别人得罪不起,素来又是吊儿郎当的,各自驾着腿,将本是不该在这种场合谈的东西,统统都说了出来。
“前几日,旧衣倒是值钱,我花费了一千多两银子,建了个旧衣做旧的作坊呢,开始的时候啊,一日的流水是四五百两银子,就好似是跟捡银子似得,可到了后来,就全然不同了,而今,一日能有五十两就不错,哎,这真是,眼下的买卖可不好做啊,逼得急了,咱们兄弟只好出关,去放牧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牛马的价格居高不下,倒是一笔好买卖,春秋,你得给咱们兄弟选一块好地啊,咱们兄弟对放牧的事一窍不通,就靠你寻个水草丰美之处,让咱们挣点儿银子了。”
在座的几个国公,还有几个老侯爷的脸上就都有点僵硬,大家是斯文人嘛,谈钱太俗了,私底下,做生意也就是做生意,可是这一对活宝,真将他们的生意经当做四书五经来歌颂,走到哪儿都这样,教人不敢插话,这要传出去,自己面子怎么搁得下?
奈何叶春秋历来是好脾气,并不见怪,何况在叶春秋看来,这一对兄弟在这个时代有些惊世骇俗,可若是放在后世,那也算是商业精英了,他们每日讨论着做买卖的事,谈笑之间,竟也隐隐透出一些商业原理。
谁说混账就不能是人才?对于人才,有什么可恼的?
当然,叶春秋不能和他们凑一起的,毕竟他可没有他们那运气,还有是太后的姐姐,在这个时代,人品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他虽不见怪,却故作尴尬的咳嗽一下,唯有这样,才显出自己是赶鸭子上架,不是自愿的,实乃迫不得已而为之才。
接着叶春秋道:“现在的好草场都在鞑靼人的手里,眼下出关的人这样做,到了今日,已高达十六万户,这一户就算是三四人,那也是六十万丁啊,哪里还能有什么水草丰美之地,而今出关放马,就和做生意一样的道理,迟人一步,就处处落后了,即便是现在,寻常的草场,都有人抢破头呢。”
张鹤龄便一拍大腿,大是感叹道:“哎呀,早知如此,我和我这不成器的兄弟,当初就该出关的,春秋啊,赶紧打鞑靼人啊,抢他娘的草场,到时候,咱们兄弟跟着你吃碗肉羹。”
叶春秋不禁苦笑不得,还真是这两兄弟的风格呀,这抢地盘的话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而且跟鞑靼战争的问题上,是想赢就能赢的吗?
不过,事实上,现在镇国府的商贾,大多好战。
就如这张鹤龄和张延龄一样,他们是敢说出来,在座这些公候,虽然口里不说,可是暗中早在镇国府布局了,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从前大家一想到战争,是什么?无非就是,保家卫国,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之类。
可说实在话,这些东西实在太虚,大明的这些权贵,终究还是锦衣玉食惯了,没心思也没那兴趣去报效朝廷,即便是有,可终究还是少数。
可现在这些人想到开战,会想到什么呢?会想到若是打的是倭国这样的小国,心里就开始琢磨,自己的买卖,工坊里的商品,能够卖到那儿去,毕竟如倭国那样,一旦开了国,就算是蚂蚱,也能从中榨点油出来。
又如鞑靼,一旦开战,那就是银子啊,大规模的用兵,朝廷的军需肯定不足,就必须采买,市面上这么多钢铁、布匹和粮食,甚至是运载的车辆,就都可以大大的消化掉,需求会暴增,这些在外开了工坊的人,且不说战争是胜是败,就可以从中先挣上一笔银子,可一旦胜了呢?就意味着占领了大量的草场,从前这些草场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价值的,可是现在,却成了香饽饽,说穿了,这也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世上,靠大道理能调动人的积极性一时,可是利益,才能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从前但凡说到打击鞑靼,说这样话的人,不免被人说是穷兵黩武,甚至还会有人在背地里取笑,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从前不太讲的大道理都捡了起来,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和鞑靼人有了仇,说穿了,无非是庙堂上的某些诸公,还有京里的各家权贵,这是盯上了人家鞑靼人的牧场了。
当然,大家一般不会在大庭广众下随便说出来的,总不能似张家兄弟一样,满口去抢啊,抢了他的地,带兄弟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