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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绳枪需要5排连射才能形成比较绵密的火力,但即便是5排,投射量也不足以制止同长度战线两排骑兵的冲击。
建州骑兵在付出不到十人落马的代价后,迅速贴近,两三杆长枪刺入了方阵中。被刺中的士兵下意识抱住长枪,趁着这短暂的停顿,切支丹卫队开火将几个枪骑兵打下马。
“军官到阵前!”排长们先击发他们的手枪,迅速接着捡起地上的火绳枪,填补了战线的缺口。
数个方向的七八根长矛再次刺进方阵中,吕从先带来的人中有个别抖抖索索连再装填都无法完成,但这些中国海盗大部分表现都很好。海战跳帮,狭小范围内的短兵相接血肉搏斗是常有的事。虽然不会排枪齐射,但他们的枪法很好,脸贴脸的距离下几乎不会失手,火枪手们通力合作,又把这七八个枪骑兵打下马来。
两边几乎是以命换命。
骑兵的冲击,第一波威力最大,方阵用刺刀和人肉顶住了第一波的冲量,建州骑兵失去了冲击速度,他们后排的骑兵打着转,用骑兵弓朝方阵连连射击,陆战队没有板甲,此时承受了很大的伤亡。守序的卫队不停打出小组齐射,炮手和军乐队中没有受伤的人也捡起掉在地上的火绳枪。
战旗下,守序身形挺拔,吸引了很多火力,但骑兵箭射在他的板甲上几乎没有作用。他对此浑然不觉。
战线再次出现缺口,所有的军官都已经填完了,罗纳德拔出燧发枪走到第一排。
“军官到阵前!”
守序看到那个方向的危机,立即拔出配枪走过去,“罗纳德先生!”
“阁下。”
“开火!”守序亲自指挥了一次齐射。
最后的几个虎枪兵被击落下马,方阵已经单薄了很多,陆战队士兵都填上了第一线,只有吕从先,守序的卫队,捡起火枪的炮手和军乐队还在射击。
“守住战线!”守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几柄飞斧、骨朵、重剑飞进方阵,守序只感到胸前似被一杆大锤击中,倒了下去。林出勇大吼一声,掷出手中的倭刀,命中偷袭之人的战马。他迅速扶起守序,低头一看,守序的胸甲被打凹进去一块。守序面露痛苦之色,只能坚持着半蹲。他一把拉过通信官,“亨德里克,你接替指挥。”
“是,长官。”亨德利克脸色发白。一旁的军士长裹好伤口,牙齿咬紧绷带的布头,柱着一杆已经成了烧火棍的坏枪,也站到通信官旁边。
守序的这只军队,与旁边的明军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这里了。老海盗风格,进入战斗状态后谁死了都无所谓,哪怕船长死了都可以照打,打完了重选一个就是。
亨德利克虽然脸色惨白,依然站到战旗下。现在需要他做的不多,每个人都在尽力战斗,军士长的实际作用可能比他还明显一点。
建州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几个白兵借刚才那阵飞斧、骨朵抛掷兵器的掩护,下马后合身撞进了方阵中。三四柄重剑挥舞开,立刻扫到了一片士兵。
“出勇!”守序挣扎着吼了一声。
“主公,我去去就来。”
林出勇放下守序,右手捡起一柄骨朵,左手拔出肋叉,迎上一个巴牙喇。林出勇眼前这个镶蓝旗护兵一身重铠,如铁塔一般站在他面前。林出勇冷笑几声,手中的骨朵转了几圈,适应了重量。铁塔冲前两步,重剑斜砍而下,林出勇伏低身体,跳开躲过这一剑,碎步扑过去,肋差戳进巴牙喇的脚面。铁塔的面甲里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反手又是一剑。出勇架住他的胳膊,右手的骨朵狠狠砸向巴牙喇的裆部。
守序眼睛一闭,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这个倭寇好狠。
巴牙喇捂住档,向前痛苦地倒地,林出勇站起身,骨朵砸向巴牙喇的后脑,结束了他的惨叫。出勇取回肋差,掂量了两下骨朵,喃喃自语,“对付这种家伙,还是钝器好用。”
一阵怪异的呐喊从身后传来,守序回头一看,汪汇之的中国海盗们涌上来。陆战队的方阵此时已经解体,数人围攻一个巴牙喇。建州的骑兵也死伤了大半,多数人都下了马,此时还坐在马上,就是火枪的靶子。
第44章 大东沟之战二()
中央战场的主力是明军。
明军现在普遍的问题是没有多少人敢出城或出阵与建州散兵交战,骑兵步兵都存在这个现象。不敢进行前哨战,散兵战,或是勉强出击也是落败送人头,这样军队等于被打断了伸出的触手。
守序知道明军的战斗力仅限于他们的阵线之内,如果明军崩盘,这一仗将很难获胜。因此无论是扛骑兵,还是前哨战,他都用了自己不多的那点力量。帮他们维持队形,让边军能充分发挥出战斗力。
建州骑兵冲击的同时,他们的步兵也在中央与轻型火绳枪手接触上。建州兵几人一组,用弓箭火枪与散兵线对射。战线中央硝烟弥漫,切支丹铁炮手善于发扬火力,建州的弓箭手必须停下,开弓放箭。
军队的战斗力由其积蓄的能量构成,简化来看,火枪兵的能量是其携带的火药化学能加少部分体力。而弓箭手则完全依靠体力。中央战场的对射,让建州的弓箭手每人都射出了10多箭,与伤亡相比,战果寥寥。
随着生女真重步兵越来越靠近,轻型火绳枪手在对射中逐步后撤,建州兵跟了上去。金城军的散兵从明军阵列的空隙和两翼退到阵后,在左翼重组。
明军前两排是盾牌和长枪,然后是三排鸟铳,辽镇的王宗云统一指挥所有明军。进入七八十步的射程,建州继续他们的战术,向明军抛射轻箭。明军也用鸟枪还击,双方打的十分热闹,伤亡都不大。建州兵剩余的体力,不足让他们像以前一样持续骚扰,几轮轻箭抛射之后,便换上重箭。
清弓重箭是另外一种专门为了适应与明军冷热兵器混合军队交战而特化的武器。弓身重,重箭规制如同轻矛一般,威力很大,与投矛相比的好处是可以瞄准。缺点就是太重,携带不便,火力持续性差。
几十根重箭扎进明军队列,立刻造成显著杀伤,生女真的重甲兵借着重箭掩护贴近明军队列。
王宗云吹响军号,4门虎蹲炮击发,霰弹形成的扇面打倒接近一半的生女真死兵。这些重甲步兵就是建州豢养用来搅动明军阵型的。截止到目前,都是明军熟悉的套路。明军虽然阵型有了些混乱,但堪堪能够顶住。
建州的甲兵和略微恢复了体力的弓箭手此时也压上来了,战线部分区域开始长矛对刺。如果是一般的明军,此时基本就快要落败了,建州即将进入屠杀时刻。
原长信指挥切支丹铁炮手和部分海盗火绳枪手重新在左翼完成集结,一并调整了佛朗机回旋炮的位置。
铁炮手用小组齐射驱散建州右翼所剩不多的建州弓箭手。因为铁炮的射击,建州右翼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他们推进的速度更慢。
4门佛朗机朝建州甲兵右翼斜向射击,5轮实心弹,1轮霰弹,最外侧的建州甲兵几乎被扫空。部分切支丹丢下火绳枪抽出倭刀,同左翼的明军一起向中央卷击。
此时刚好是守序那边空心方阵与骑兵交战到最激烈的时刻,汪汇之见中间稳住了,便率领所有的海盗涌向右翼,淹没了建州剩下的骑兵。
战场并不大,王宗云的位置对战况一目了然。见建州步兵已经混乱,己方胜利在望,一阵热血涌上脑袋,他从未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如此接近对建州的胜利。王宗云抓起一柄大刀,高呼搏杀,带着他的5个家丁杀进建州兵的人堆。
此时建州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冲量,在联军打击下步步后撤。
班志富的两个奴才死命把主子从人群中拖出来。班志富向骑兵那边看了一眼,心头恶寒。戎马半生,他知道此战已无可挽回。以最快的速度脱下盔甲,接过包衣手中的棉衣马上开路。尚藩的老兵对于撤退都十分在行,虽然他们近些年已经很少做这种事了,可跑路就像本能一样镌刻在他们骨子里。见本藩副都统大人开溜,也纷纷脱离前线,丢下盔甲和碍手的兵器,向后方逃跑。
这一下就把镶蓝旗的甲兵卖了,这伙建州兵秉持了一贯顽强的作风。尽管被包围了,也依然在奋力战斗。原长信也不傻,对手好多人都有铁甲,这种时候没必要死拼。步兵掩护回旋炮就位,闪开空间后,4个霰弹子铳砸过去,血肉横飞。原长信见还有4个霰弹子铳,索性全部打完。接着所有人都涌入尸体堆,争相割取敌军首级。
班志富头也不回地绕过城寨,也不管村中的包衣和奴隶,没命地向鸭绿江上游跑去。尚藩的人从不同方向汇聚过来,班志富跑出战场后清点人数,竟然还有100多个尚藩的甲兵和旗丁。
班志富长舒一口气,“兄弟们都干的不错,人在就好。”这些甲兵旗丁是尚藩在建州立足的命根子,多活一个都是好的。
有个甲兵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大人,跑路俺可最擅长了,这都跑了十几年了。”
班志富拍了他脑门一下,“兄弟们都仔细着点,咱们这就去九连城。”
不管回去后建酋和王爷会怎么处置他,班志富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把从东江镇就生活在一起的这些兄弟们带回家。老东江兵们对鸭绿江区域的地形都很熟悉,三脚两脚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满洲镶蓝旗梅勒章京蓝拜丢光了他的骑兵,身边只剩下一个巴牙喇护军。镶蓝旗的步兵给尚藩的人做了垫背,也交待在了战场。
蓝拜满心悲凉之余,调转马头跑进村子,包衣大部分都属于镶蓝旗,他也想多带点人口回去。
进了村子后,蓝拜呼喊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出来。
巴牙喇护军牵过蓝拜的马头,“主子,尼堪的兵就要追过来了。”
蓝拜有些舍不得,村里有两个包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