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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觉得派谁去合适?”
“一国君民文武,岂无忠信沉密而应募愿行之人?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殿下当在会后再行密议。”
李淏:“卿等放心。”
宋时烈再次叩头,“殿下,各位同僚。丑类窃居中原已久,华夏之怨怒方兴,剃发遗民,不忘思汉之心,侧听风飙之响,天下大势可知。我国处要害之地,居天下之后,有全盛之形。我等正该蓄力待时,因时乘势,兴一旅,驰一檄,为天下倡,安知天意不在我国?”
李淏以拳击案,一字一字地说道,“诸位爱卿,我夙寤夜寝,绸缪阴雨,何敢一日忘北向之心,此时布置完毕,部署伊始,望诸位全力助我。”
大臣们齐道,“愿为殿下效死。”
议事结束,大臣们离开景福宫,只有宋浚吉留了下来。
“殿下,林庆业又派人来了。”
“说什么了?”
“他请求我们援助。”
“林庆业需要什么?”
“人和粮食。”
李淏站起,来回走了两步,“我们不能明着给人,告诉林庆业,他可以派人来国内招募,我们不拦。”
“殿下,那粮食呢?”
“我们也要囤积粮饷,东江买粮可以,送不行。”
“是,殿下。东江也是这个态度,他们的统帅张鹏飞说过,新东江做事与老东江绝不同,与我国只会公平买卖。但他们刚到岛上,开垦不足,希望我们能多卖点粮食。”
李淏皱着眉,“卖太多肯定会引起虏丑的注意,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帮他们联系对马岛主,从日本买粮。”
“臣明白了,臣想着,借这次机会,向洋夷购买一些军火利器。”
“对,买军火。夷人可恶,可他们的兵器极好。这件事,还有招募人手出使广东的事,一并交给你。”
“是。”
李淏强调道,“记得,行事要密。”
“臣知道。”
宋浚吉叩头离开,李淏靠在御座上休息。
在鞑靼人那里长期的人质生涯,让李淏学会了谨慎。
鞑靼人对李朝监管比较松,但在目前这个时候,李淏至少在表面上还不能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所以北京调鸟枪手增援宁古塔,李朝立即派了兵。
这些鸟枪手轮番更戍,每半年换一次班,在与罗刹人的战斗中积累了的实战经验。这次派兵,让李淏有了操练鸟枪兵的理由。鞑靼人对他整军的意图没有察觉。
李朝开始缓慢却卓有实效的潜在动员。
林庆业的使者返回东江,向张鹏飞、丁耀亢等人报告了带有积极意义的消息。
张鹏飞把去年在山东缴获的丝绸等货物在朝鲜、对马藩出手,换回粮食和其他物资。
沈廷扬当年垄断了北洋贸易,他的船队跑惯了北中国,对东江运粮和朝鲜航路轻车熟路。这次运载山东军民到东江,回程不会空船,顺路也会带点北货回去。
朝鲜对蔗糖、绸缎需求一样很大,而辽东、朝鲜的皮草、人参、高丽纸运到南方,肯定不缺销路。沈廷扬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打开了朝鲜的海贸之门。
不过这次得到的货物还不够装满返航船队。
张鹏飞还得从大陆给返航的船队搞一点。
鞑靼人入关,关外实现和平,辽东人口生产恢复增长。
1653年,鞑靼人更颁布《辽东招民开垦条例》,招募100移民,文官授知县,武官给守备。每百名加一级,移民每日给官粮1斗,每一垧地给种6升,每百名给牛20头,免三年钱粮。这移民待遇比孙可望的战兵还好,山东直隶移民纷纷进入辽东,在南四卫开垦种植。
东江镇放弃旅顺,重新恢复机动性。张鹏飞命海时行驻大长山岛,李进文驻广鹿岛,林庆业驻小长山岛。随后点兵出击。
南风平和,东江镇在东起鸭绿江口,西至莱州湾的广阔战线上开展破袭。
明军携带了很多舢板和近海桨帆艇,频频登陆袭击。
吴三桂在川黔前线,藩下老家宁远兵力很少,张鹏飞登陆觉华岛,回到曾经驻守过的岛屿,抄略吴藩靠近海岸的庄园。
东江镇发掘了一支意外的盟军。
旗下逃人。
整个顺治年间,即便在已实现和平统治的北中国,八旗依然在随意捕奴。有迎亲路上的新娘子,有新婚后回门的新妇,被满洲拿入营中为奴。
八旗入关后,汉人奴隶大量逃亡,数量之多,甚至让满洲不得不放弃奴隶经济,所以有了《逃人法》。
汉人奴隶的境遇都是极惨的。鞑靼朝廷规定不许虐待和杀害奴隶的命令就是张废纸,家主私下逼责致死而以自杀呈报。
“我主子不给我饭吃衣裳穿。”
“我主子一日打我两次,因受不得逃出。”
“被主子打骂受气不过。”
“因遭水灾,随各人逃走就食。”
“妻子被主子残虐,只能逃。”
东江收留的逃人大体是类似情况。
八旗给女奴耳朵上打三个洞,这根本逃无可逃。
顺治朝逃人法执行极严,甚至有亲生女儿逃回家,父亲不敢收留的。
逃奴被抓一次,鞭打一百,脸上刺满汉双文,逃人。第二次直接杀。
鞑靼人控制地方甚严,重新获得自由的奴隶故乡难回,纷纷啸聚进山。北直隶境内有许多这种所谓的“土寇”。
山西、南方都去不了,逃人只能藏在蒙古、直隶、山东。
以有战斗经验的逃人为骨干,部分逃人拿起刀枪,向满人复仇。
这些人主动投效东江镇,或是带路上岸抄略。给张鹏飞平添一道助力。
第33章 黄金()
君临,彩虹海岸。
蔚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
女人裹着一袭轻纱,正在练习骑马。
一匹中印混血母马,毛色黑得发亮,马背上的女士侧鞍是守序为惠湘量身定做的。
马儿在沙滩上欢快地跑着,惠湘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守序从未见她笑得那么迷人。
在眼前跑完第四个来回后,守序起身鼓掌。
“女士,我肯定,你已经可以独自骑马了。”
惠湘一扭头,那一刻的英气让守序为之着迷。
“真的吗?”
“千真万确,女士。等回国了,你可以去找骑兵总监确认这一点。”
骑兵总监沃尔特。冯。安格利斯中将,守序曾带着惠湘视察台北府,沃尔特也在队伍中,他是惠湘马术启蒙老师。
“好!”
“回去吧,再跑会晒伤的。”
守序走过去,递给惠湘一杯果汁,顺手牵住马缰,走回沙滩后的树林中。
君临的树不高,只有南部地区树的一半粗。有些是某种棕榈树,有些像松树,守序不认识,可能是澳洲特有的。
林中里有一排木制别墅,是守序与惠湘在君临的临时住所。
海风阵阵,房间内很凉爽。
惠湘倒上一杯酒,靠在守序的肩头。
“其实我不想回去。”
“哦,你害怕我回国后还要打仗吗?”
惠湘摇摇头,“不是因为打仗。弘光元年我和你一起经历过南京,经历过过嘉定,经历过松江,我知道你有些事必须要做。”
守序摸着女人柔顺的丝发,“那是为什么?”
女人把头埋在守序怀里,回答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在这里,你只有我一个人,回国后却有三个。
一个是你的正妻,名门望族,家族更是你在政事上的臂助。
一个是落难公主,天潢贵胄。
而我的出身……”
守序轻吻女人额头,“别在乎那些东西。”
女人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对我好。”
守序托起她的脸颊,“你在台北这么多年,帮我做了很多事情,看望伤兵,组织文艺表演,这些我都记得呢。”
“我也只能帮你做做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士兵的感受最真实。你知道吗,军队喜欢你,他们都称你为台湾夫人。”
惠湘想起台北的一些趣事,露出微笑。
“你在台北的兵都挺可爱。”
“哦,怎么说。”
“这两年的新兵,一个二个走路恨不得鼻孔朝天,乍一看凶巴巴的。”
守序笑了笑,“那实际上呢?”
惠湘捂住嘴窃笑,“实际上都是些孩子,恐怕连女人都见得少。”
“是,16周岁入伍,大部分人家结婚都不会那么早。”
“虽然有时他们的举动很好笑,但普遍精气神很好啊。越晚入伍的越好,这两年特别明显。”
“你的朋友说的?”
“寇白门说的,你知道,她最喜欢俊朗少年。去年白门在军营表演,回来对我说从未见过如此多浑身英气的少年聚在一起。便是当年在南京结社聚会,纵论天下大势的数百士子也远不及矣。”
守序听了有些感叹,“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有些成果了。”
“我懂的不多,但我看得出来,这两年的新兵与以前的官军完全不同。”
“那当然。”
新武器将引起战术革命。
一支军队,士官和老兵当然是其中的骨干,其中的精华。但以后组成军队的血肉,最好是18岁至22岁的青年。
年轻人热血,年轻人有冲劲,在好的指挥官带领下,他们将深刻改变战争方式。
守序在君临享受难得的假期。
从基隆至龙石岛的航线接近2700海里,船队中的广船极限只能跑到6节,那时船只已经很难操控了。
战舰和亚哈特船只能将就广船,所以整个航行段,平均航速只有2节。从基隆出发,用了2个月才抵达龙石岛。
龙石岛和新爱现在是一个殖民地行政区,殖民地发展不慢。首府在新爱岛北部的卡维恩堡,那是一座有4座棱堡、2座半月堡的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