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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军再次列队,在联合骑兵队掩护下,直冲敌军大营。
崩溃的敌军战线由随后赶到的千余明军步兵接管。
战线正面。
徐定和指挥3营步兵在200米处又进行了几次齐射。
9团直接发起刺刀冲锋,他们面前的敌军战线已经不复存在。
从战线最东面开始,鞑靼人一节节崩溃。
兵败如山倒。
耿藩都统徐成功一把拉住耿继茂的马缰,“王爷快走。”
耿继茂失魂落魄,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百余名戈什哈护卫着靖南王和徐都统,向大营狂奔。
徐成功脱离硝烟的范围,看到东面那队夷人精兵在大营外架起大炮,步骑冲进那边的营垒。
没救了,大营只有老弱病残,不可能守住。
靖藩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骑兵奔回大营,耿继茂被人扶下马,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在徐成功后方,是如果羊群般逃散的士兵,在徐成功眼前,是乱成一团的大营。
军队中的寄生物,商人、妓女、小贩,甚至耿继茂的太监、侍女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军队全散了架子,兵丁们三三两两持刀打劫,甚至有到处抢女人的。
徐成功不确定为什么夷人和明军的数千骑兵没出现主战场,如果那些骑兵在,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徐成功隐隐觉得可能是老伙伴连得成抵达了战场,夷人把骑兵调过去对付他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对徐成功和耿继茂来说这都是好事。
耿继茂陷入恍惚状态,徐成功就是最高指挥,他挥挥手,让戈什哈脱下耿继茂那一身镶金显眼的盔甲。
太监和侍女跪伏在地,请求都统大人带他们走。
徐成功一刀一个,连砍三人,把这些碍事的累赘吓跑。
“每人再牵一匹马,多余的东西不要拿。”
王府护卫和都统亲兵与其他人不同,他们身家富贵全系于主子一身,在广州旧城,这些人有家有室有宅院,没有人敢脱离耿继茂逃跑。
徐成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混乱的营地,所有挡在面前的人,不管是谁,一律砍倒。
通明河边,原来的浮桥只剩下一些烧焦的黑炭还散发着些许余温,仿佛在嘲笑有些人动作慢了。
徐成功大骂一声。
后面的营地充斥着哭声、呐喊声,仿佛陷入地狱中。很快,那些溃兵就将逃出大营,拥挤在官道上。他心头恶寒,偏过马头,沿着河岸向西面的上游走去。
一刻钟后,戈什哈发现一处河床中央露出石滩,徐成功顾不得再查探了,催马走下河床。
秋冬季水浅,河水最深淹没马腹,逃难的马队成功登上左岸。
徐成功回过头,只见溃兵拥挤在渡口处,河水挡住他们的去路。会水的士兵丢下盔甲兵器,游过河面,不会水的士兵被人挤下河,底泥泛起,河水变成黑色,一具具尸体被河水送进大海。
一队夷兵身穿蓝白色制服,火枪上带着铳剑,一边开枪一边冲击,溃兵被赶下官道,要么伏在路边投降,要么逃进西面的丘陵。
一面鲜红的逆戟鲸军旗在风中招展,徐成功将旗帜深深刻在心底,带过马头,向北面奔去。
耿藩和绿营在战线后方还有不少人,徐成功派出骑手,通知乐民千户所和湛江堡外的军队立即撤退,他自己飞奔进遂溪县城,将守在这里护卫粮道的150个绿营兵控制住。
耿继茂拉着徐成功的手,“下面怎么办”
“王爷,我们还有几千人,雷州的兵也不可能都陷住,遂溪不安全,我们退到化州收容人马。”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丢了几万大军,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
耿继茂是个暴虐的奴隶主,可大败之下,他这会连本藩的自称都不再用了。
“我们在广州还有两万多藩下丁口,王爷回去就重编军队。朝廷,哼,最多训斥我们一顿,真怪罪下来,他们还要不要广州了”
耿继茂跑了一路,想了很多东西,这会终于恢复一丝清醒。
徐成功是父亲耿仲明留给他的东江旧部,在藩内威望很高,在这种时候,耿继茂必须依靠老人
“徐都统,你留在化州收容兵丁,我得立即回广州,与平南王爷商议大局。”
“也好。王爷,这次藩内得把家底的银子全拿出来,本藩剩下的左右翼绿营全部抬进藩,另行招募藩下绿营兵。”
“一定。徐都统,不要在化州死撑,收容差不多了尽快撤退。”
耿继茂与徐成功未在遂溪停留多久,拿了些干粮,喂过马后立即启程,两人在化州分别,耿继茂和王府护卫先行离开。
雷州战败的消息传遍了战区,乐民、湛江的部队撤离时被守军追击,丢弃全部辎重和盔甲,撤到化州的人不到一半。
廉江守军被博白一带的明军追赶,这部情况稍好,有1000人撤进化州。
更西面的永安所藩下和随征绿营有6000多人,那是另一支主要力量,徐成功满心期待这支军队能撤回化州。
两天后,零零散散的逃兵报告了悲惨的消息。
永安前线的军队在接到撤离命令当夜即走,但未能成功脱离接触,被李来亨的三堵墙骑兵黏上。就像当年在中原被闯营黏上的明军,鞑军一路战斗,一路撤退。
在廉江州城下,这支军队未能看到期望中的友军。反而是从博白、陆川下山的明军提前占领廉江,明军战旗击溃了绿营的心理防线,导致全军溃散,被闯营追杀。
廉江之战后,李来亨封闭雷州半岛,雷州战败的溃军再逃出来的可能很小了。
徐成功不怕闯营,但他怕再被黏上,夜里,耿藩和随征绿营一共2000多残兵败将烧毁城市,在鉴江浮桥上放了把火,撤到茂名大营。
茂名大营有充足的粮食,备用的盔甲武器军服,徐成功撒下银钱,这支军队总算恢复了一点战斗力。
随后吴川的绿营撤到茂名,徐成功点验人数,全军还有5000多官兵。
追击的明军已渡过鉴江,明军总是有很多船,河流造成的障碍延缓不了多久。
围住电白堡的高州总兵先启玉没有反应,徐成功无法再等,他亲率300骑殿后,掩护兵丁和民夫向东撤退。
在阳春县,徐成功与明军完全脱离接触,他放民夫各自逃散,乘上潭江粮船,顺流而下,直抵新会。
到了新会,徐成功才长出一口气。
平、靖二藩参照澳门防御设施,将新会建成夷式城堡。
新会锐角铳台、半圆炮台样式齐全,这座要塞在抵挡李定国进攻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守军在围城中把城里的人吃光了。新会当时军粮没断,吃人不完全是因为饿。
徐成功再次点验部队,只剩下2500人,其中。 藩下和绿营左右翼兵,其他以各镇广东绿营为主,作为炮灰的外省绿营几乎全没了,少数没有陷在战场的人也多半在撤退途中逃散。
近5万大军和同等数量的民夫,撤出来的只有5000兵和万余民夫。
唯一整建制逃出战场的只有阳江总兵郭虎。
郭虎先是撤到阳江,收拢家属和留守兵丁后,全军撤到上下川岛对面的广海卫城和新宁县。
徐成功杀了郭虎的心都有,但这个念头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王兴盘踞在汶村,差点从山里冲出来,现在全靠郭虎挡住那支明军。
现在不但不能杀郭虎,还得送银子过去,百般安抚。
徐成功的牙都快咬碎了。
第15章 战果()
海康会战当日,鞑军主力崩溃,大营失守,数万乱兵和民夫被压缩到海边、河边,弃兵卸甲,10个明军轻易就能俘虏100个跑脱力的绿营兵。
撤退的连得成部七千余绿营官兵于行进中被联邦步骑炮混合部队挡住,匆匆占据几个有利地形后,四面架起长枪,布下3座空心方阵,将火器层层打放。
联军用骑兵遮挡战线,掩护野战炮兵就位,随后让开射界。
实心弹轻易粉碎绿营方阵,骑兵追击,将敌兵逼到南渡河边。
河面上有戎大帅指挥的40多艘舢板,每艘船上都驾着佛朗机炮,挡住那些试图游泳逃跑的绿营兵退路。
“弃械蹲地者不杀!”
类似的呼声响彻战场,瓦解了绿营兵最后的抵抗,数千人束手待缚。
血色夕阳下,浑身浴血的2万多将士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欢庆。
守序行走在战场,接受士兵们向统帅献上的狂热欢呼。
酣畅淋漓的胜利如同甘洌的美酒,让人陶醉其中,这是世间最美的享受。
守序能感到,周围明军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
金士英、贺虎臣两部练军接受2年完整训练,武器装备比鞑靼人只好不差,但此刻他们脸上那种自信的表情,是守序从未见过的。
平时训练再好,武器再好,军饷给得再足,战争最后依靠的仍是团队合作的人。
多年战败,明军士兵失去彼此信任,军官疑神疑鬼,这样的军队没有前途。
军队自信来源于胜利,建立团队互信,让士兵放心地将后背交给战友也是来源于胜利。
只有胜利才能锤炼出强军,失败永远做不到这点。
军队士气高昂,正是可用之时,守序编组3支步骑混合部队,越过通明河向北追击。
追击战中,士兵的双腿与刺刀一样重要,迅猛、果敢、有力、无情的追击能最大程度扩展会战胜利的战果。
追击终点无法现在确定,守序给领兵将军们的命令是追到敌军抵抗强度上升,前哨战不占优为止。
随后守序进驻海康城。
城墙布满弹孔,有的炮弹深入墙体30c,足见当日炮战激烈程度。
海康东门外,高雷巡抚张孝起率文武官员向守序跪倒,颤抖着说到:“孝起与海康阖城7000军民,拜谢大统制救命之恩。”
守序勒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