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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盟主得赏罚公平,守序借鉴孙可望、李定国的一些做法,但没西营那么严厉,多数镇将比较轻松。外围明军许其屯田自养,战时从各部抽兵,这又有点像八旗早期在辽东的做法。
曾樱静静听着,等守序说完才道:“海北安稳后,我渡海过去一趟,巡视各防区。”
守序喜道:“那太好了,我是担心老先生鞍马劳顿,一直不敢相请。”
“你不用担心,我虽然精力不济,但自觉还熬得住几年,绝不会拖累你们。”
“老先生……”
曾樱笑着摆摆手,“尚可喜、耿继茂最近有什么反应?”
“耿继茂实力大损,回广州后,以吕应学接替被我们打死的连得成任右翼绿营都统,将分散在各地的留守部队收回广州,征发藩下丁口扩编军队。”
“他有钱吗?”
“靖藩从北打到南,克城无数,若是拿出全部家资,几十万两总是有。”
“那他新练的军队也比不上原先的辽东老本。”
“是,我们判断,靖藩实力将会下降到绿营等级。”
曾樱点点头,“平藩呢?”
“尚可喜在雷州损失一翼藩下绿营,他在广州实力比耿继茂雄厚,暂时能撑住。耿继茂如今只管藩内事,外事基本不问,广东全靠尚可喜和两广总督李栖凤支撑。”
“他们有什么布置?”
守序铺开地图。
“稍等。”曾樱戴上老花镜。
“李栖凤坐镇肇庆,统一指挥肇庆总兵候袭爵和两营督标兵,并抽粤北韶州、南雄绿营增援。”
“尚可喜呢?”
“尚可喜出广州,巡视前线,安抚军心。三子尚之廉在广州重建左翼绿营,另有副都统班际盛增援靖藩都统徐成功,守新会。右翼都统吴进功守高明,北连肇庆。郭虎守新宁。广海协副将王延彦守广海卫,南接大海。又抽调广东水师总兵张国勋进珠江,这支水师满编有6000人,抽了多少兵查不到。我们这边上下川岛的陈奇策、邓耀、李尝荣、周珍周玉的水师在新会被重创,暂时无力闯进潭江和珠江。”
班际盛是班志富儿子,老班病死后,爵位由班际盛继承。
“嗯,尚可喜重建防区的速度不慢,前有陆师守城,后有水师策应,他们有多少兵?”
“肇庆至广海一线超过3万。”
“有这么多?”
“看编制,广东两藩兵加本地绿营、随征外省绿营超过10万,我们干掉了3万5,他们理论上还有6万多人,去掉缺额,4,5万总是有,而且他们还可以强拉壮丁。”
绿营除了少数野战部队兵力较为集中,更多是划分汛地守在各地要害处,打仗都是这个汛地抽十几个兵,那个营头抽百把个人。雷州战败后,尚可喜与李栖凤进一步从各镇协营抽兵,加强到前线。尚可喜甚至抽调了东江地区潮惠饶三镇。因为军队有许多新兵和弱兵,广东鞑军无力再进攻,勉强维持防线。
“你有什么计划?”
“各镇陆师以休养为主,在前线与鞑靼人保持接触战,以获取人口为主。”
曾樱偏着头看守序,“陆师,你又想动水师了?”
守序一笑,“是。老先生,我们不去前线攻城,也不进珠江。既然尚可喜抽调东边的守军,我们调集水师战船过珠江口,以三门岛为基地,破袭潮惠二府。如果大木想参与,也可以分几个县给他。”
明军各水师受损较重,守序计划派出戎大帅、前碣石镇苏利、潮州镇郝尧几部,加香港汪汇之,并其他几部明军,到潮惠发发财。
鞑靼人禁海后,离海50里内是无人区,水师上岸发财不易。但没有绿营机动部队支持,广东海岸边墙就是纸糊的,捅穿边墙,打下几个县,给海上的弟兄们补补。
第17章 藉田之礼()
前线暂无突破,守序在琼山闲居,与家人其乐融融。
朱徽婧给守序添了个女儿,小姑娘对父亲有距离感,其他人都可以抱,守序抱不得,一抱就哭。
朱徽婧与宋惠湘出身天地之别,不过让守序欣慰的是,家里没出大乱子。
护送朱徽婧来海南的宦官苏守勤,宋惠湘的乐器老师甘惟简都在家中服事。朱徽婧在海南只有苏守勤一个熟人,守序肯定得留用。
惠湘工诗词,善琴乐,与守序共过战事,人情练达。
台北混成旅、南洋骑兵总监部每年给她寄礼物,惠湘也会一一回赠,这让她在家中地位很是超然。
守序乐得见此。
家中仆人很少,苏守勤、甘惟简和4个伤残老兵及其妻子便是所有人,第一侍从官林守节另带12人卫队住在庄园里。
与此时的鞑靼、南明藩王、军阀比起来,守序家在人力占用方面堪称节俭到极致。守序没把家里人当成奴仆,更无军法家法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家中仿台北,建了一座竹园。
守序最喜欢躺在竹园间的塌上,一边喝茶,一边听惠湘弹筝。
甘惟简领周鹿卿走进竹园,打断守序的享受。
“大统制,夫人。”
周鹿卿向惠湘点头致意。守序家中没有礼法,除非守序在长公主院中,否则官员们进来都很方便。
广东巡抚周鹿卿来自台北,与惠湘、甘惟简本就相熟,不用避嫌。
“德夫,坐下喝茶。”守序打招呼。
周鹿卿说着来意,“大统制,雷州大捷,春耕在即,我想在琼山搞一次藉田之礼。”
“藉田是什么?”
“古时传下的吉礼,天子或诸侯亲耕,以示朝廷劝农之意。”
守序有些讶异,“这事你应该去找曾阁部。”
“阁部欣然同意,他让我务必把你请到。”
“你们有完整器乐吗?”
“没有,战争时期,我打算拖几门炮代替。”
守序笑了,“行,你们搞我肯定去。”
“是,大统制,祭礼上不合再穿夷服。”
“哦,你们定,我都行。”
“是。”
周鹿卿找守序就这件事,说完就走了。
守序转着茶杯,玩味周鹿卿建议中的含义。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是政权的正统所系。南明过去连年吃败仗,海南没心情搞正式祭祀,这次广东巡抚周鹿卿建议借雷州大捷之势,搞一次正规的藉田之礼,除了宣示官府重视屯田耕种,也是在团结人心。守序当然会配合。
一周后,周鹿卿遣人给守序送来一套青色服饰,配远游冠。
裁剪简洁,守序换上后觉得挺好。
朱徽婧将一身华服的守序送上马车,眼睛忽闪忽闪。
首县琼山南郊。
督标兵、抚标兵持兵肃立。
督师阁部曾樱以太牢祀神农,献牛、羊、豕,行藉田之礼。
琼州府文武官员,绅民代表一同参与祭祀。守序看过去,文武官员都穿上了祭服。
海南原本只给官员配了常服,就是乌纱帽加补子那套,梁冠朝服都是官员们自己购置,祭服更是这次赶制的。
明朝祭服原本仿宋制,青衣方心曲领,嘉靖后改为朝服样式,颜色依然用青。
文官配梁冠加巾帻为进贤冠。海南岛没有公爵,曾樱以一品官配七梁进贤冠为首,其余二品以下六梁依次递减至一梁。
武将配梁冠加貂蝉巾为武冠,立笔四着,冠左侧加一根鹖尾。与汉朝武冠有所不同,汉冠两侧都加鹖尾。
海口明军拖来4门4磅炮,以炮声助礼。
藉田1亩3分,耕田的牛犁已架好,曾樱走到犁把前却未动。
官员绅民等待阁部开犁,曾樱忽然笑了,他转过身,拉起守序的手。
“你来。”
“啊?”守序很意外。
“军民都在看着,别犹豫。”
周鹿卿在一旁垂首肃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耕牛拉动犁车,守序的手放在犁把上,五推五返。
随后是曾樱和周鹿卿,七推七返。
藉田礼后,春耕开始。
没有执勤任务的军队,包括水师在内的明军全部下田,帮助犁田插秧。
5月,各路水师出发,航向潮惠。
两广陆续有报告来琼山。
广东。
尚可喜撤回增援广西线得安的总兵栗养志,委任为顺德镇,填补广东对西防线最后一片空白。
北京以蒙古正白旗固山额真朱玛喇再挂靖南将军印,率满汉蒙八旗官兵2000,抽调河南抚标、开归镇、怀庆镇绿营共4200兵援广。续顺公沈永忠部下900兵原定调福建,半路改援广东。
尚可喜还再向北京请调援兵。
福临未再派八旗,只将沈藩全调广东。沈藩和藩下绿营合3000余人进驻肇庆,广东一省挤进三藩,快炸了。
有沈藩的援兵,两广李栖凤得以抽出候袭爵的肇庆镇增援罗定协和新兴城守营,稳住在山区岌岌可危的局面。
八旗能打的宿将精兵多半开向贵州,兵力略显紧张。
朱玛喇在新会一战击破李定国,立下顺治亲政以来最大的军功,老头50多岁了,本已上书乞骸骨,顺治以朱玛喇有在广东大胜的经验,又把这老头派出来。
西南有战事,鞑靼人兵力使用接近开国初期的多尔衮时代,福临就给了尚可喜这些援兵,另增拨130万两军费,让广东自行扩军补充损失。
守序不知北京对平南藩、靖南藩是什么观感,可从李定国贵州起,广东连年请调禁旅八旗,请户部增拨军饷,应该挺让北京头痛。
不满万的新锐力量不够尚可喜反攻,广东囤积的战具火炮弹药粮草在雷州消耗一空,鞑靼人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补上这些损失。
如果北京还只是以这个力度增援,那尚可喜在两三年内只能忙于稳固战线,把人财物投在各处城堡要塞。
鞑靼人与明军在战区交界处展开小规模战斗。此类战斗明军不太怕,明军控制区内北方是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