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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每年就算不打仗也需要300万两白银维持军队基本开销,云贵二省只能满足其中一小部分,吴三桂派数万人砸开东川的大铜矿,每年能产粗铜3000—5000吨,这依然不够。
北京现在断了云贵大部分军饷,只送来50万两开拔费,试图调吴藩主力东出湖南。
右翼都统吴国贵性格倔强,从辽东来大小数百战,勇略过人,为吴三桂在军事上最大的依靠。
吴国贵打开地图道,“殿下,我们可以让李本深和贵州兵在沅州、靖州展开,派马宝等营支援他,然后再派一部占据洞庭湖西面的常德,这样可以与湖东面岳州的济席哈相呼应,本藩则停在贵阳,随时可东下,切断湘江。”
吴三桂拈着花白的胡须,“马宝等人老于流贼,留之于滇,恐有不虞。儿说的很对,常德就交给你了。”
“是。”
“岛夷势大,野战强悍,切记不可浪战。岛夷首要目标肯定是岳州,你在常德能挡则挡,实在挡不住也不要勉强。”
方光琛是吴藩谋主,三桂对他言听计从,方光琛说道:“殿下,朝廷只给了50万两银子,我们最多只能派出2万兵去湖南。”
三桂颔首,这没办法,丘八看不见开拔费,那是绝无可能挪屁股的,就是吴三桂都没辙。
“你觉得该如何做?”
“派王屏藩、沈应时领兵进川,占据自贡的盐矿。”
“进川?李国英怎么办?”
“李国英被夔门流贼搞得焦头烂额,本藩正好可打着支援吴之茂将军的旗号派兵占了川南。”
“这……合适吗?毕竟没有朝廷的旨意。”
方光琛冷笑一声,“殿下,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的了北京的小娃娃。”
吴三桂犹豫着道:“本藩只想为朝廷世守云南。”
方光琛摇头,吴三桂年纪渐大,是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殿下,朝廷迟早无力支援本藩粮饷,这50万两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笔。光凭云贵二省,如何养得起藩下那么多军队。如果不想深入湖广为他人做嫁衣,四川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四川近来生产有所恢复,取得川省,本藩多了一块就粮之地,还可以与固原王辅臣连成一片。”
吴三桂深深皱起眉头,方光琛说到了吴藩命根,钱粮不足,自贡的盐井对吴藩的吸引力建制是致命的。而且这个行动几乎不需要付出成本,吴之茂是自家侄子,重庆一带的谭宏更是一封信就能搞定,占领自贡后,再沿内江而上,成都平原唾手可得。
即便是为了钱,吴三桂也别无选择。
决定很快就做出了。
云南提督张国柱统兵1。5万镇守滇西和滇西南,防御在金三角虎视眈眈的李定国。这部分兵以原绿营兵和各部留守官兵为主。
马宝等率不太可靠的西营兵1万增援李本深。
吴国贵率。 0人进驻常德。
王屏藩、沈应时经自贡入川,抒诚候广罗总兵狄三品等从最熟悉的西昌一带进入成都平原,兵力约有1万。
其余部队集结在昆明、贵阳等待。
第62章 紫禁城()
紫禁城。
南方已是春暖花开,北方这座自完颜金以来的都城却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
紫禁城在明朝晚期已经很破旧了,福临掌权后,断断续续进行了一些修缮工程,慈宁宫即是其中的重点,这里住着中国最有权力的女人,孛儿只斤。布木布泰。
外表整修一新的宫殿遮掩不了宫殿内里荒凉、腐朽、衰败的气息,幼主临朝,牝鸡司晨,广东前线惨败,精锐军队损失一空,原本应该勃勃生机的新朝,此刻却透着一股死气。
慈宁宫的太监宫女此时轻手轻脚,生怕影响到里面的主子,近来已经有十几个奴婢因为小事被奴隶主打死了。
殿中,太皇太后抱着年幼的主子与四顾命大臣商议军国大事。
索尼、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不管他们彼此之间有多敌对,此刻都毕恭毕敬地趴跪在布尔布泰脚下。任命辅政四大臣与其说是福临做的决定,不如说是布尔布泰之意。
小皇帝坐在祖母身边,布尔布泰扫过四个奴才,辅政四大臣里,前三人是两黄旗出身,苏克萨哈是正白旗出身。
索尼60多岁,老狐狸。
遏必隆明哲保身,滑头。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的奴才。
只有勇于任事,对皇太极一系忠心耿耿的鳌拜可堪一用。
布尔布泰用鳌拜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让鳌拜出面扛住全部骂名,布尔布泰和玄烨才能收拢人心。
吴三桂上本,报告了最近动向。
辅政四大臣和布尔布泰对吴三桂大气都不敢喘,追认吴藩一切行动。
索尼鳌拜等人原本就特怕吴三桂,这些做事升起来的奴才当然知道吴三桂现有的实力有多可怕。而且吴三桂毕竟派兵到了常德等地,也算是听了朝廷的命令,在这种时候,他愿意去四川搞点粮食搞点盐,能报告一声就不错了。
小心翼翼地处理了吴三桂的事,剩下是朝廷自己管的前线。
遏必隆磕了个头,恭敬禀报:“太皇太后,岛夷的大军已逼近长沙,奴才们商议,广东败回和新近增援的旗营兵需要进一步休整,不宜放在长沙,最好还是停在岳州,背靠洞庭湖,攻守整补均较为便利,长沙防务还是由汉人负担为好。”
苏克萨哈磕头,“奴才们商议,将偏沅巡抚由沅州移驻长沙,添设湖广按察使司按察使员缺,令其与湖广右布政使一并驻劄长沙府。偏沅防务由贵州兵接管。长沙就多了三营抚标兵,岳州以南防务,通归偏沅巡抚周召南负责,以长沙、衡州、永州、宝庆、辰州、常德、岳州共七府,郴、靖二州,为偏沅巡抚辖地。再将绿旗长沙协提升为长沙镇,副将黄正卿升为都督佥事,长沙总兵,许其粮饷自筹,自行扩军。”
偏沅巡抚由沅州移到长沙,配齐布政司、按察司行政机构,这是洞庭湖以南的湖广地区单独设省之始,当然,目前的形势下,这也是个画饼。
衡、永、郴二府一州已在岛夷控制之下,宝庆府失陷就在眼前。辰州府、常德府、靖州直隶州和洞庭湖以西的地盘由吴藩接管,留给偏沅巡抚的只剩下长沙府和一些零散的州县,这点地盘当然养不了多少兵,但鞑靼朝廷也是没办法了,中央财政集中用于补充八旗和可靠的绿营兵,南方前线只能放权,让地方官自筹。
湖广如此,江西和浙江也是如此,罗可铎和多尼的八旗主力分别退到九江、杭州,南昌等地交给绿营和汉军旗。
鞑靼朝廷被闽粤大败震得目瞪口呆,接到大军被歼,岳乐阵亡的消息,一片大乱,当时就有人建议收拾东西和女人,撤回关外老家。这种昏话当然不会被采纳。
四大臣里,索尼和鳌拜还是有点办法的,顺治朝有几次大败,北京也不是完全没有应付战败的经验。
当即由索尼坐镇中央,鳌拜收拾残局,在直隶、山陕甘紧急动员一批留守兵员增援前线。
幸好岛夷目光短浅,醉心于在两广地区搜刮钱粮,三水战后未大举北上,给了鞑靼人时间,让鳌拜等人集结到八旗、外藩蒙古、绿营兵共10万人,陆续发往南方。
开拔费给了,但银子不够,这10万兵从北方一路烧杀抢掠过去,尤其是在北京动员的3万包衣奴才,出京后,逢州县必抢,抓女人买到妓寮,抓男人卖到蒙古和朝鲜换马,这才拼凑出一支大军。
运河沿线生灵涂炭,不过蒙古奴隶主布尔布泰并不在乎汉人奴隶死活。
鞑靼人建四座长江大营,分别在荆州、岳州、九江、江宁,背靠长江生命线,连浙江,合当地绿营、乡兵团练,人数总共在25万以上。
布尔布泰:“你们说,我满蒙雄师怎么就败给了区区的南洋岛夷?”
遏必隆磕头:“太皇太后,奴才以为,我满洲大兵骑射无双,野战无敌,广东失利定是汉奸给岛夷带路所致。”
苏克萨哈磕头:“正是,太皇太后,如兰钦、班继盛、郭虎、先启玉等败类,引领岛夷登陆,争相开门,是我军战败之根源。”
布尔布泰:“汉人都不可靠,朝廷啊,还是要看咱们自家人。”
鳌拜磕头道:“太皇太后,据汤若望等夷人传教士说,南洋岛夷船坚炮利,也是其战力强横的原因,奴才等已着传教士将所知南洋情事据实奏来,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布尔布泰:“这些小事你们去办,多尼和罗可铎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索尼磕头:“太皇太后,朝廷宗王老的老,小的小,能上阵带兵的所剩无几,平郡王虽然南征赣州无功,但并无大过。信郡王用于断后的人马虽有小败,却也无大碍,奴才以为,对信郡王,罚俸即可。”
布尔布泰:“多尼和罗可铎就这么办了。可济席哈和伊尔德两个奴才居然上奏说岛夷有铁骑数万,皆骑高头大马,平地冲突万万不敌,真是一派胡言!两个奴才丢失主帅,丧师失地,竟找出如此荒谬的理由,按律当斩!其下属败回之军,甄别后,罪大之人一体处斩!”
面对拍案而起的奴隶主,鳌拜磕头道:“太皇太后,济席哈和伊尔德都是宿将,如今朝廷战将凋零,广东一共失了六固山,如果再斩了济席哈和伊尔德,奴才担心再难安排带兵人手。”
“那你们说怎么办?”
索尼慢斯条理地道:“济席哈和伊尔德毕竟从广东带回数千国族将士,其后又有稳定岳州的功劳,奴才们以为,革去顶戴,可着其戴罪立功,至于败军,奴才以为还是以饶恕为主。”
鳌拜:“正是,太皇太后,岛夷突然冒出来,天朝大兵究竟是怎么败的,岛夷的新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济席哈和伊尔德二人最清楚,留着他们比杀了用处大,奴才以为,可将伊尔德调到荆州,济席哈留岳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