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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事件中抽出身来,心里又惦念着今次去探访季家的事情,并没有心思去观赏街景。
兰子义不去关注街道,但街道上总是有人在关注他,虽然每次兰子义感觉到别人视线,想要找到目光源头时都会无功而返,但他还是不停的感觉有人在注视他,时不时还会听见别人的小声嘀咕。起初兰子义还怀疑是不是余杭府那边派人来盯梢,但在桃逐鹿的提醒下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是街上的百姓在对兰子义指指点点,而百姓们又慑于台城卫的淫威不敢露声色。
兰子义缳首扫视一圈之后无奈的笑道:
“我兰子义一直以来都以为生民立命为己任,没想到现在百姓畏我却甚于畏虎。”
桃逐兔道:
“少爷你只是京城的时候动静太大了。”
兰子义笑道:
“这么说来我昨天就应该放任季知年从海路逃走?”
桃逐兔道:
“提到这事我就有话要说了,我是弄不明白少爷你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差,要说差吧少爷你昨天到了港口居然就瞎猫碰上死耗子逮到了季知年,要说好吧,少爷你却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事可怎么说理?”
兰子义摇头道:
“三哥莫要在取笑我了,我只要一想起这事便觉悔的睡不着觉。”
兰子义这话一出,众人都笑出声来,刚才从客栈中带出的阴郁气氛也因此消散,大家有说有笑的就出了余杭城。
来到城外,走在乡间小路上,没了城中拥挤的人群,严重只剩下城外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兰子义的心情难得的变得轻松起来,他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时桃逐兔调侃兰子义道:
“少爷,现在是夏风,没得春风。”
月山间也道:
“卫侯在城中不唱长安城,出了城入了野反倒想起长安花来,难道这路上野草能比上长安花?”
兰子义笑道:
“我也是有感而发,骑上快马,远离城中喧嚣,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暂时脱离俗事的烦恼。”
桃逐虎道:
“少爷你是最近太累了,忙完这趟事情后我们不如出去打猎,散散心吧。”
兰子义点点头,而桃逐兔则接着调侃道:
“少爷这还是第一次愿意同我们出去打猎,往日里你不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么?”
兰子义笑道:
“往日我一心只想科举,现在我也算是弄明白了,科举轮不到我个武夫。”
说着兰子义又自言自语道:
“一日看尽长安花,唉,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上街看长安花了。”
众人闻言知道兰子义想到了伤心事,不再多言,兰子义苦笑一番后叹道:
“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这首才应该是我吟唱的诗句,前面春风得意怎么都轮不到我头上。”
桃逐鹿说道:
“少爷不要太过悲哀,人的心情是会影响到自己的精气神的。”
不过兰子义并没有和桃逐鹿继续聊下去,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路旁田地当中。兰子义问道:
“现在可是农闲时?”
月山间道:
“余杭周围多水田,稻种二季,现在虽然还不到收割的季节,但也并非闲时,农夫们还是需要上田间地头锄草换水的。“
兰子义问道:
“如此说来田里现在应该有人才对,可为什么田里现在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说完兰子义又仔细看了看地里,他道:
“难道水田里的禾苗是这样歪歪扭扭的插着的?谁家田地,竟然这么不上心?“
一旁台城卫这时答道:
“卫侯,我们行了这么久,就快到季家府上了,这里田地都属季家田庄。“
兰子义闻言吃了一惊,他再次眺望四周,然后问台城卫道:
“这四面八方,原至山脚的田地都是季家的?可可是千顷良田啊!“
台城卫闻言点头答道:
“卫侯,季家势大,这里千顷田的确都是他家的。“
兰子义闻言在没有说话,而季家的府院这时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间偶有村落点缀其中,但这些村舍、建筑都无法遮挡兰子义视线中的季府宅院,这不仅仅是因为季家的庄园位居中心,更是因为季家庄园的奢华与高挑。
远望季府,只见粉墙黛瓦,飞檐入云,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套在一起居然造成了一种层峦叠嶂的感觉,兰子义根本看不到宅院的核在哪里,而且随着兰子义不断靠近,庞大宅邸带来的那种压迫感便逐渐展现出来。兰子义还没有看到季探云,季探云的府邸就已经给兰子义来了下马威,这季探云还真不得小觑。
兰子义他们一行人一直纵马狂奔,按照兰子义的想法他们就该这样直接骑进季府当中去,但快到季府门前时兰子义他们却被拦了下来。
拦下兰子义的是一队庄客,这些人全都扎着同样的发髻,身上也都穿着一致的土青黑色短衫。这些庄客据守在季府门前小河的桥上,他们在桥的另一头设置了鹿角,在兰子义快要靠近时这些庄客主动前出到路上示意兰子义减速停下。
兰子义他们勒马停在鹿角前,桃逐虎叹道:
“乖乖,这是要打仗还是要造反?怎么连应对骑兵的鹿角都有?“
桃逐鹿则朝面前的庄客扬了扬下巴,他道:
“何止是鹿角,大哥你看看这些庄客拿着什么。“
其他人闻言跟着桃逐鹿向前看去,只见那一行庄客手持各种兵器列队向前,长矛手在前抵挡,刀牌手与左右防御,再往后便是弓箭手与鸟枪手,那鸟枪的火绳居然都是被点燃的。一众庄客队列严整,秩序井然,他们挡在兰子义面前却为将兰子义包围,看来这些人也知道来的不是敌人。
桃逐兔看着眼前架势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鞍上的弓箭,他道:
“好家伙,这些庄客都比得上官军了。“
月山间这时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季家是被容许办团练的,这也是妖贼东进之后朝廷安排的事情。“
来的庄客止住兰子义他们后带头人便问道:
“你们是何许人也,为何纵马硬闯季府?“
台城卫闻言高声答道:
“我乃台城卫,特地护送卫侯兰子义前来,有事找你们季老爷。“
庄客们一听兰子义的名字,顿时面露不快,带头人直接说道:
“妖贼流窜山间,联同盗匪四处掳掠,我们专为防害,故才集结在此处。你们说自己是台城卫,有没有什么证据,我们怎敢轻易放你们过去?万一你们是贼人扮的如何?“
卫军闻言怒道:
“你认不得我们的官服么?怎敢如此嚣张?“
庄客答道:
“我们只奉命防贼,不问其他。你若要进府便回城去拿文书来。“
地六百六十四章 小民()
庄客的话嚣张且蛮横,一点都不讲道理,随兰子义而来的同行人自然非常恼怒,桃逐兔便当面呵斥道:
“你少胡说,刚才你第一眼看见台城卫时明明神色庄重,你根本就认得台城卫,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我们回去拿文书?你这分明是在刁难我们!”
带头的庄客抱着胳膊笑看这桃逐兔道:
“不认得就是不认得,我脸上又没写着认得两字,这位小爷怎么就从我脸上看出庄重来了?小爷这么会算来我庄上干什么?回去街边摆摊算命岂不赚钱?”
其他庄客闻言哄声大笑,桃逐兔则气的想要取弓放箭,不过他被兰子义抬手摁住。兰子义很是淡然,一脸的笃定,好像眼前的事都微不足道一样。出现当下这种情况虽然在兰子义预料之中,却也不是很难猜,季探云这么大的势力怎么可能轻易放兰子义进院。
兰子义摁下桃逐兔后俯身趴在马背上开口问眼前的庄客道:
“我这一路赶来未见有贼,你们防谁呢?”
庄客道:
“妖贼现在虎啸山林,城西山中便有不少。我季家这么大的宅院这么多钱粮,若不小心看守很快就会被妖贼撕碎咽下去。”
兰子义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你们拿着这些长枪短剑,难道不犯禁吗?”
庄客道:
“依我大正律令,禁弩不禁弓,禁甲不禁刀。我们拿得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出行打猎用得着的常背家伙,何有犯禁一说?再说是朝廷下的文书命地方保甲组建团练,我们也是奉命。”
兰子义有点点头,他道:
“那你们手里的鸟枪又怎么说?”
庄客笑道:
“鸟枪鸟枪,就是用来打鸟的,大正律里又没些鸟枪不许带,我们带几把枪又怎么了?”
兰子义闻言笑了笑,然后他起身坐正,对着庄客说道:
“看你们这样,我就算把文书带来你们也不会让我进去的。代我转告你们老爷,他儿子季知年犯了王法,早点把儿子交出来,自有法司定罪。你们这样藏匿亡命乃是同罪,没好下场的。”
说罢兰子义掉转马头,对随行其他人说道:
“我们走!”
接着兰子义他们便勒马掉头,留下庄客在原地愤愤的叫骂。
兰子义他们掉头走开后桃家兄弟也骂开了,桃逐兔道: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太嚣张了!”
桃逐虎冷笑道:
“看门狗哪条不是叫得凶?不过看他们身手好像的确有两下子。”
桃逐鹿闻言也道:
“这些庄客走路成列,散开成阵,就算没上过战场也经历过训练,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
兰子义道:
“那是鸳鸯阵,只是阵中没有大盾、猎叉和狼筅而已,其他阵仗就是按照纪效新书上写着来的。”
台城卫闻言道:
“侯爷好眼力,一下就看出来了。早在沿海海贼泛滥时,季家便主动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