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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不明白栾武子这么做有什么深意,稷下学宫的名士们也没有几人能够看出这位黄巾谋主的真正意图,不过出于对栾武子的信任,张角亲自出面平息了这件事。
更令天下人出乎预料的是,手刃族侄一事过后,并没有出现稷下名士们猜测中的分崩离析,根基反而越发的坚不可摧,着实让那些个才华出众稷下名士们摸不清黄巾军的思路。
这件事的出乎意料,却是情理之中的。
平摊土地和开垦土地,虽说只差了两个字,却揭露了瑚琏之才栾武子这等顶尖国士和一般国士之间的差距。2yt。org
有些人这辈子注定只能站在山顶,这山望着那山高,有些人则可以站在山巅,大袖飘摇。
颍川长社有一位大袖可飘摇的士子,却在用那双大袖擦拭额头的汗水,即使抹黑了大袖也不在乎。
“啪!”徐庶擦完额头的汗水,用力一抡斧头,劈开了一根圆木,身边已经堆了一堆木柴,瞅了一眼正站在门口与长社县有名的泼妇,破口大骂,不分伯仲的妻子,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笑!笑!”得胜归来的郑氏,斜瞥了一眼没一点儒生样子的丈夫,泼辣道:“赶紧给老娘把干柴劈完,要不然今晚别想爬上老娘的床。”
以徐庶满腹经纶的才学,别说找一房地方豪强出身的良妻美眷,就是世家望族的嫡女也不成问题,可他偏偏选了这么一位相貌普通的悍妇,还乐在其中,在颍川传为一件怪谈。
徐庶的才学不必多说,稷下学宫最是拔尖的国士,长相更是难得一见的相貌堂堂,才情气度又非比寻常。
当年想要携带厚重嫁妆嫁入徐家的豪商长女、望族嫡女、大帮女侠,险些踏碎了门前的石板路,直到现在每日还有不少美貌娘子在门口徘徊,做不成长房大妻,纳为小妾也可以。
众美人望见这名悍妇的颐指气使,当场引起一片哀怨,故意放大娇滴滴声音的对郑氏品头论足,说她上辈子不知积了什么德,才能嫁给徐才子。
笑呵呵的徐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握住妻子粗糙的手掌,目光柔和的看着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庞。
徐家只是一个寒门,这么多年来,自己为了印证胸中的学识,行了万里路,常年不在家,家中的一切事物全靠妻子。
老母亲的起居、庄稼的耕种、人情礼节他徐庶俨然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小娘子,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一门心思的刺绣描眉。
“笃笃——”
莫名有些心酸的徐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赶忙整理破旧的儒衫,打开了灰褐色木门,恭敬道:“母亲。”
门外,一位白发苍苍精神却异常抖擞的老妇人,脸色严肃的走了过来,扫视一眼那堆木柴,厉声道:“逆子,跪下!”
郑氏虽说是一位有名的悍妇,但面对老态龙钟的婆婆,历来是大气都不敢喘,慌忙与丈夫一起跪倒在地:“母亲大人,是儿媳”
老妇人面向这位儿媳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亲自搀扶起了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一直也做的很好。”
转过头去,再次厉声道:“往日里无论你怎么胡闹,娘都会随你的心意,也不会过多的干预你。”
“但现在正是大汉危急存亡的时刻,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还在这做一些劈柴挑水的琐碎小事,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忠孝二字吗!对得起儿媳这么多年的操劳吗!”
母亲并没有责怪妻子,徐庶安心了许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母亲教训的是,前两日志才送来书信说太子殿下被围困在怀县,儿子准备这两日便启程赶往怀县。”
“啪!”老妇人拿出用了二十几年的戒尺,狠狠的敲在了徐庶的肩头:“准备什么准备!立即启程!”
徐庶已经快一年没见到母亲和妻子了,本想着尽一尽孝道,听到母亲的训诫不再迟疑,拎起身边刚放下的书箱,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等。”悍妇郑氏眼中含着泪光,脸上尽是幽怨,但她还算是能够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赶忙从屋子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物什。
一件崭新的儒衫,一个还算上得了台面的书箱,赫然还有一块劣质佩玉。
郑氏小心翼翼的放到丈夫手中,揉了揉眼睛说道:“夫君这一趟不是游历四方了,寒酸一些也就寒酸了。”
“这一趟是去投奔太子殿下,穿的破破烂烂会被殿下看轻的,也会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夫君把这些换上。”
徐庶瞧着妻子身上打满补丁的衣物,比一般女子老上很多的容颜,鼻子发酸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当他看见自从妻子嫁入徐家以来,自己给她买的唯一一件铜钗不见了,瞬间猜到了原因,用力握了握那双长满茧子的粗糙手掌。
换上新衣,背上新书箱,佩戴劣质美玉,转身离去。
别人都说妻子祖上不知积了什么阴德,才能嫁给脚下有万里山河的自己。
在自己心中,怕是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福分,才娶来这么一位温柔贤惠艳压群芳美若天仙的可人呐。
00233 抱团取暖()
河内之战,一场决定刘辩命运的大决战迫在眉睫,而就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身为三军主帅将相之主的刘辩突然消失在了黄河水底。
面面相觑的文臣武将没了主心骨,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战,是退,各执一词。
唯一能够镇压住众人的大将军长子何咸身处雒阳,长鞭莫及,名望最高的二爷关羽前往了腰膂重地长安,无暇他顾。
众将士的目光不免落在获得一柄玉柄雕龙汉剑持假节的太史慈身上,整日练功半天闷不出来一个屁的他,既没有同意以威烈将军兀突骨为首的主战派的先发制人死战到底,也没有同意以主簿郭图为首的士大夫党人的保存实力退回雒阳。
只有一个字,等。
“他娘的!”狮发狂髯的兀突骨狠狠灌了一口黄酷酒,黄澄澄竖瞳射放出野兽般的光芒,盯着面前的胡车儿道:“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太史慈还在这做缩头乌龟。”
“就他娘的知道守守守,守有个屁用!黄巾贼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单靠我们这几万人能守得住!”
人多是非多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刘辩苦心孤诣经营的势力逐步扩大,党羽二字便开始初见端倪。
虽说还只是抱团取暖的初期阶段,并没严重到党同伐异的地步,但是党羽风气已经润物细无声的飘进了每一位文臣武将心底。
或者说在武将中间逐渐展开,因为对于郭图这些出身于簪缨门第的望族子弟来说,哪一个不是结党营私的行家里手。
耳濡目染了太多阴谋权争的他们,早在进入刘辩麾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结党的打算。
从龙之臣不是那么好做的,不亚于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有了党羽不论是在官道上攀爬,还是在浑水里摸条大鱼,都要比起势单力薄的一个人好得多。
胡车儿在大将军府呆了这么多年,小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直响,在这个表明心意的关键时刻,拉着猛将管亥离开了太史慈的主帐,与兀突骨商讨怎么进攻才能击败二十万黄巾贼,在甘宁找到主公之前立下不世之功。
其他数得上号的武将,出身于西凉军的姜冏哪有那么多小心思,征战边疆几十年向来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刀杀人,主公说上刀山绝不下火海,主公说砍头绝不剁手。
既然太史慈是主公钦点的主帅自然是要听他的,便留在了主帐内,静等主帅太史慈的下一步命令。
刨去率领水师大军寻找刘辩的甘宁,剩下的武将中,话语权极重的便是五千虎贲骑卒的主将方悦,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深知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主公的提拔和二爷关羽的栽培。
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宗亲外戚党的一员,心底有了一点超然物外的高傲,便不去参与只是雏形的武官党和士大夫党的争斗。
涉世未深的少年方悦这点小心思,胡车儿看的通透,心底除了不屑就是冷笑,二爷关羽点拨几次骑战方法,纠正了几处武艺破绽,就是宗亲外戚了?
痴人说梦,除非能够拜在二爷关羽门下,否则永远只是自以为是的宗亲外戚党,还不如他们这样早早的抱团取暖。
以后不管能力怎么样,起码能够混一个武官党元老当当,就算官阶低微,跺一跺脚朝堂照样要震三震,话语权同样重如泰山。
混不吝酷爱喝酒的胡车儿反倒是没有喝酒,环顾四周,十几员中阶武将目光炯炯的盯着位于首座的威烈将军兀突骨,心中大定,嘿嘿笑道:“兀将军,黄巾贼虽然人数比较多,但是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还都是一些没经过训练的乡野村夫。”
“这里。”胡车儿蒲扇大小的手掌按在黄巾贼大本营,脸上的嬉笑消失不见,严肃道:“我们有三千钩镶悍卒,外加一万红漆札甲戍卒。”
“个个都是经过沙场鏖战熬练出来的精锐,只要来个突然袭击,一举拿下黄巾贼的大本营,到时候便能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劳。”
“好!”急于为族人报仇雪恨的兀突骨,早就想要效仿曹操那样突击黄巾军大营,拔了这一战的头筹,省的被这些个后来的武将看轻。
两年前他可是主公麾下第一猛将,后来被天下第一武将关羽稳压一头,无可厚非,对方毕竟是主公的二弟,他们的二爷。
现在就连陈武太史慈甘宁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想要爬到他的头顶拉屎撒尿,不大干一场,真当他是好欺负的病狮了。
脑子一根筋的兀突骨,当即拍板,一拳砸碎了面前的硬木案几,狠狠的说道:“他太史慈打过几大仗?毛还没长齐就敢指手画脚。”
“今天就让他好好瞧瞧威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