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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让他好好瞧瞧威震天下的黥字军,是怎么打仗的,你们立即回去召集士卒,埋锅造饭,天一黑我们立即杀向黄巾贼的大本营。”
几里外,摆放着几个锦鲤红漆案几的营帐内。
“什么。”把玩着金胎碧玉牌的郭图,听到身边人的汇报,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三分,声音中隐隐有咆哮的意味:“一群低贱的寒门庶族,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武将关羽了。”
“还要冲阵?不知所谓!”
“主公登基的时机就要来临!这些煞费苦心熬练出来的士卒,可都是我们与二皇子党死斗的根本,不容有一点闪失。”
“黄巾贼这么多,哪能杀的光,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保存实力,静观其变,协助主公荣登大宝!”
一门心思要在这场二龙夺嫡中捞上一笔的郭图,哪里会允许手中的棋子平白无故损失掉,猛地抽出了充当门面的鎏金八面汉剑,恶狠狠的道:“命令辎重营的将士们给我看好粮仓和武库,没了粮秣和备用武器甲胄,我看你们还怎么长途奔袭。”
这些个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士大夫文人,顾不上士子风流雅士气度了,一个个撸开袖子粗鲁的像个武夫冲了出去,誓死也要拦住兀突骨等人。
一个时辰后。
一名风尘仆仆的儒生出现在了大营外,手搭在眼睑上,看了一眼远处阳光下的大营。
阳光灿烂。
心潮澎湃。
昼夜兼程赶了十余天的儒生,郑重的摆正竹冠,小心翼翼的拍打干净身上灰尘。
随后,挺直腰杆,大步前行。
“大汉,我徐元直来了。”
00234 卿大夫不仁()
行军作战历来是‘兵权贵专,军令贵一’所以才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说,不过这句话说起来朗朗上口浅显易懂,却是不知堆积了多少将士的尸骨才求证出来。
太子大营,外有二十万黄巾精锐环伺,内里竟然发生了啸营一般的内讧。
幸是黄巾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布阵,准备构建一局飞鸟难过的死局,不然的话,只需一波冲阵这支费尽心机鏖练出来的披甲精锐,转瞬间便会化为乌有,等到刘辩从黄河水底出来,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给老子滚开!”隐隐成为雏形武官党魁首的兀突骨,铁塔般的九尺身躯肌肉暴涨,俯视挡在面前的几名士大夫文人,那对沉重的大铁锤如泰山压顶横在半空:“再不让开,老子砸爆你们的脑袋。”
当世儒生最重气节,鲜有贪生怕死之辈。
习惯了蝇营狗苟的郭图虽说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但是面对出身于黥字军的南疆斩将夺旗第一人兀突骨,依旧是面不改色,踮起脚尖,用剑尖指着残暴蛮子的喉咙道:“你可以试试!”
郭图身后几名体态单薄的儒生,同样是不甘示弱,撸开袖子剑指面前散发着野兽气息的南疆蛮子,颇有视死如归的大将风采。
不远处,没有心思结党营私保持中立的太史慈,一边搬运着脉络里的气机,一边神色平静的望着剑拔弩张的双方。
未来的文武两党,第一次针锋相对。
保持中立的姜冏和自诩宗亲外戚党的方悦,默不作声的握紧了兵刃,体内气机如漫延到岸边潮头,蓄势待发。
一旦双方产生冲突,立即冲过去拦下兀突骨胡车儿几人,免得造成不可饶恕的后果。
眼看兀突骨的竖瞳凝成一线,狮发狂髯绷紧的如同钢针,大战一触即发。
太史慈却搬运气机,转身向外走去:“姜校尉方校尉随我去迎接先生。”
先生?主公麾下能够被尊称一句先生的,寥寥无几,就算品秩最高身份最是煊赫的黄琬,也不当不得一句先生,唯有稷下国士戏志才一人。
但志才先生现在应该在荆州亦或是江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快马加鞭的赶来解决这场兵锋灾祸?
不可能,以志才先生走一步咳三声的小体格,别说快马加鞭了,就算是马车的速度稍快一些都受不了那么频繁的颠簸。
心底塞满疑惑的姜冏和方悦,很快来到了营寨门口。
只见一名衣着朴素,却是极为干净利落相貌堂堂的儒士,泰然自若的站在饱含沙场萧杀气息的营寨大门前。
千箭所指,依旧面含微笑。
姜冏方悦二人眼前霎时一亮,这股兵戈在前谈笑自若的器宇风骨,除了稷下国士戏志才以外,还真没有几个士大夫儒生能够拥有,称上一句先生不为过。
身为三军统帅的太史慈,能够屈尊出门相迎,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为了表示尊重就连双戟也交给了身边的亲卫,抱拳道:“等候先生很久了,先生里面请。”
跟在二人身后向内走去的姜冏,捅了捅身边的方悦,小声嘀咕道:“小方,你认不认识这个儒生,能耐不小啊,竟然能够让主帅这么恭敬。”
为了在朝堂上少碰钉子,方悦闲着没事总喜欢去簪缨权贵的府邸门前溜达。
不是为了被这些庙堂重臣侥幸看中,而是混个脸熟,记下这些个庙堂重臣的长相,宗族子弟的样貌。
免得哪天冲撞了这些煊赫权贵,一句话便让自己稍有起色的功业,瞬间打回原形。
有自知之明的到了方悦这个份上,算是做到了极致,倒也对他以后的仕途升迁产生了莫大帮助。
左思右想了许久,方悦始终记不起雒阳城内有这么一号人物,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太史慈以前的授业恩师吧。”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让两人改变了这个想法,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撸开袖子与兀突骨这个暴徒争锋相对都面不改色的郭图,在看到儒士的一瞬间,炸了毛似的窜进了众多士卒中间,瞪大双眼,手指颤抖的指着儒士道:“徐徐徐庶,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庶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微笑道:“公则兄,好久不见了。”
听到这人的名号,其他几名士大夫儒生也是连连后退,比见了豺狼虎豹还要骇惧。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扫把星转世,但凡是距离他近一些,不是被路过的野鸟拉一头鸟屎,就是屋舍莫名其妙的被大火吞噬。
不过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却是因为徐庶在书山,获得了一本《孟子》原稿,领悟了亚圣孟子法先王行仁政的内在大义。
单是这样并不会让郭图这些儒林士子骇惧,真正原因是在于徐庶有一手‘不仁’的浩然手段,能够批红判白。
批红判白,能用接以他木的方式,达到岁岁益奇的地步。
当然了岁岁益奇中的奇只是旁人眼中的奇,有着切身体会的人,则是一种切肤之痛。
熹平元年的这批璞玉中,徐庶是公认的好脾气,不然也不会有稷下四君子之称,但就算是圣人真人也有禁脔,更何况道德修养还没有达到‘知行完备,才德尽全’圣人境界的徐庶。
母亲,便是徐庶最大的弱点。
徐庶出身低微却被儒教祭酒荀爽青眼相加,自然遭到了无数的嫉妒和嫉恨,遭受了不知多少的白眼和算计。
东郡程氏既是名门望族,又是晋国荀氏之后,这一代程氏宗族的扛鼎人物程昱还是国士之才。
本以为凤毛麟角的祭酒学生,已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夺走,恼羞成怒之下,着手谋算徐庶。
从好友戏志才那里得知东郡程氏谋划的徐庶,更加的恼羞成怒,他们居然算计自己的母亲。
那一日过后,徐庶便消失不见了,再次出现,站在了东郡程氏大门前。
一手批红判白,一身福浅命薄转嫁到了东郡程氏宗族祠堂。
祠堂如春秋战国的卿大夫宗庙,是宗族的大本大宗和基石,用来祭祀祖先,商议宗族兴亡大事,族人子弟授学课业等等。
因为母亲被人算计怒火中烧的徐庶,已经失去了理智,再加上第一次以‘不仁’惩戒仇敌,自己也不清楚这手批红判白浩然手段,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因此让东郡程氏遭受了一场残忍的灭顶之灾。
青黄不接。
00235 儒生将气()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脸上隐隐有紫气萦绕的刘辩,霍然睁开双眼,轻吐一口浊气拂在面前的长城虎士身上,赫然发出了金石相击的声音。
这副光景倘若是被道教弟子瞧见,说不定会把他当做某一位隐世不出返老还童的老神仙,恭恭敬敬的施起澄心存神敬对祖师的大礼。
这一口浊气看似平凡,却有了呼以定八极呵气种青莲的登天阁叩长生玄妙光景,多少餐霞食露坐忘山崖的道教真人都求之不得。
落在刘辩这等武夫身上,更是弥足珍贵,悉心打磨几十年,说不定可以达到传说中气冲斗牛的奇绝境地。
到那时刘辩的剑气卷龙门,便能真的卷起龙门,剑气如银河倒泻,惊涛拍岸击天门,丝毫不弱于王老剑尊那一手震惊寰宇的一剑开天门。
刘辩体内气机干涸,神采却熠熠,从封土顶端的帝王宝座上起身,慢条斯理的审视自身,已从伪金刚跌至二品宗师。
心情反而是更加的畅快了。
跌境,是他刻意造成的,一品四境各有各的神妙,但进入伪境之后,从此便会一叶障目再也看不清一品四境的内在真意。
除非碰上大福荫,不然这辈子是没有希望气血磅礴一指通玄了,所以刘辩才会趁着以体内气数牵引香火唤醒长城虎士的机会,断臂求生,主动跌回二品宗师。
只要头顶的大限刼数消融一部分,便会顺水推舟的进入一品金刚,并且不是一脚踩在上面,不上不下的浑身不痛快,而是两只脚稳稳站在山顶,脚踏实地。
看那山下的大江东去,看那山间峰峦如聚。
“按照日子推算,今天便是寒露时节了。”刘辩凝视自己刻下的刀痕,眉头紧皱:“我在这呆了这么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