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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的三公都不换,这可是他的得入天门。
今日他只是快速扫了一眼便草草移开了目光,担任九卿之一太仆的大伯,巨鹿郡太守二伯,曾是司隶校尉的三伯,身为家主的父亲,宗族内只有年关大祭才能聚齐的伯父们,悉数到场,神情恭敬的望着门外。
家主沮香听这急促的脚步声便已经猜到了是幼子沮授,示意眉头紧锁的幼子站到自己身边,凝重道:“收拾好衣冠站在为父身边,等会儿切不可失礼,否则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能让宗族的几位老供奉全部到场,还让一向慈爱的父亲严厉异常,难道是皇帝陛下要来?不能吧,皇帝陛下以前倒是来过冀州,游览明帝时期五台山上建造的大孚灵鹫寺,那时负责接待圣驾的便是自家宗族,也没见父亲这么隆重。
半柱香以后,推门而入的竟然是一位年轻的世家公子,虽说身上与生俱来的簪缨气息风流倜傥让北地瑾玉郎沮授都自愧不如,却没必要这么隆重对待。
家主沮香等到这位翩翩世家子完全进入房内,立即与头发斑白的兄长们躬身作揖,一揖到底,毕恭毕敬的难以入目:“沮香恭迎袁公子。”
身边始终环肥燕瘦各色花魁环绕的袁绍,这一次倒是孤身一人前来,面对这么多权臣的毕恭毕敬,只是虚扶了一下:“几位叔父不必多礼,侄儿只是前往五台山瞻仰文殊菩萨的道场,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
沮授胸中瞬间升腾一股怒火,这份举族肃穆的敬重就连皇帝消受不起,你一个小小的白身世家子有什么自己这么自傲,汝南袁氏?放在黄河以北怕是还没有我沮家的名头好用,太目中无人了。
说是顺道还真是顺道,手里没有任何的贺礼,只有一朵不知道从哪摘来的枯萎栀子花,上前几步放在了沮授手中,翩然一笑,没有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面对皇帝信步闲庭游刃有余的沮香几人,长舒了一口气,额头还沁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随后几人好像得知了什么升官发财的大喜事,连忙相互道喜几句匆匆离开了房间门。
只剩下父子二人。
“满肚子疑惑吧。”命不久矣的沮香把长子强行按在代表着家主之位的松木案几后,笑意满满:“这件事本来只能由家主知晓,但你大父为了安抚你那几个不服气的伯父们,破例告诉了他们。”
眼皮耷拉有些困意的沮香,半卧在那张硬木床榻上,瞧着慌忙起身为自己盖上蜀锦绒被的幼子,笑道:“你肯定也在疑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老东西怎么会对一个后生晚辈这么的恭敬,其实很简单。”
“我沮家是汝南袁氏门生故吏。”
幼子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沮香让幼子重新坐在了家主的位子上,困意满满道:“你大父那一代的沮家不过是一个下县的小望族,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至于为什么能够这么快的崛起,成为黄河以北首屈一指的大望族,便在于门生故吏这四个字。”
“广平沮家看似风光无两,只是汝南袁氏扶持的一个代言人,一座空中楼阁而已,是生是死只在汝南袁氏的一句话。”
“袁家大公子今天说是顺道过来,实际上是要我们还债了,也是在看我们有没有资格还债,还的上广平沮家继续煊赫显贵,还不上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这时屋外忽地传来一声公鸡啼鸣,天光大亮,家主沮香瞅着那枝枯萎的栀子花,黯淡的眸子生出了最后一丝亮光:“为父知道你早就立志要投靠太子殿下,想要辅佐这位汉武重生光武在世的明君,匡扶汉室,实现三次大礼参拜时所说的万国来朝。”
这次换过沮香欲言又止了,一面是宗族的荣辱兴衰,一面是儿子的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志向和抱负,甚至还要儿子背负汉贼的骂名,背负许多志同道合同窗好友的割席断交,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下得了口。
强提的最后一口阳气在沉默中消失了,事到临头开始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死不瞑目的沮香,缓缓合上了眼:“为父困了,睡一会儿。”
天人交战的沮授并没注意到父亲已经溘然长逝,凝视面前的朝思暮想到夜不能寐的清供,沉默不语,手指从临池笔、韦墨、雒阳澄泥砚、青檀熟宣依次划过,感受拿一丝丝细腻坚实的纹理。
索然无味了。
00322 一座酒楼而已()
雒阳最大的销金窟众所周知是那天胭脂评第一美娥姁君掌握的胭脂巷,秦楼楚馆林立,美人如云,秦楼多是野性难驯的北地女子,因为擅长骑马的缘故,让人垂涎三尺的光滑小腹,妖娆细腰。
楚馆大多是温柔贤淑江东女子,一口轻声细气吴越雅言,就如酥酥糯糯的桂花糕,让人欲念疯涨的想要把那樱桃小嘴按在胯下,来个家中黄脸婆从来不屑去做的美人舌卷枪。
其中又细分为将门女子、书香门第、小家碧玉。。。。。。种类繁多,名目齐全,多到不是一州数一数二大望族基本上没有资格瞧个遍,更不要说玩上一遍了,迄今为止真的做出睡遍秦楼楚馆壮举的不到三人,其中必然有那位将种子弟大克星何咸,还有一位有能力却不屑去做的袁家大公子。
年关过后行踪诡异的袁绍,前往五台山祭拜完文殊菩萨以后,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雒阳,回到了那座唯有他才有资格风流倜傥的胭脂巷,身边的几员悍将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主公一时想不开出家为僧了。
准备在这小酌几杯便去白马寺拜访莲池大师的袁绍,今日突发奇想的没去楼上那间独属于他的冬赏梅夏赏荷僻静上房,随意的坐在了一楼大厅的一角,平静看着迎来送往的形形色色,颇有看尽世间风雨的云淡风轻。
颜良文丑二人再次愁眉苦脸,恨不得提起兵器拆了这座秦楼,省的祸害这些日子以来突然转性有点佛门清修意味的主公。
“滚出去!”
秦楼楚馆的仆役也和那些招待客人的女子一样,经过严苛的调教,察言观色、接人待物、武艺棍法。。。。。。各个方面都是不落俗套的,放在一般的世家望族都是管家的不二人选,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的狗仗人势才对,袁绍不免提起了兴趣。
几名精瘦却强壮的仆役,冷笑着围上了门口衣服俗气气质不卑不亢的寒门,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抡起手中的棍棒好好教训眼前这人。
并不是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仆役狗仗人势,瞧不起出身贫寒的这名士子,在没有比这再乌烟瘴气的胭脂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随手扔出一块青砖就有可能得罪一位达官显贵,别说寒门士子模样的大官,就是装扮成流民乞丐的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在这口雒阳城中深不可测的老井内,青楼楚馆的仆役永远奉行一条铁律,对任何人报以微笑,就算是秦楼楚馆忽然闯入一条野狗那也得好声好气的请进来,谁知道是不是某一位口味独特的世家公子豢养的鹰犬。
照常的话对待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士子应该是奉若上宾才对,秦楼楚馆的仆役们非但是没有一点好脸色,还凶神恶煞的就要把他棒打出去。
这个士子太他娘的恬不知耻了。
喜欢上了楼里的姑娘,可以,只要能够拿出大把的五铢钱随你怎么玩,只要不玩死少了一个胸脯都没问题,不过要赔偿相应的五铢钱,这里只认钱,不认脸。
这个士子有没有钱另说,竟然还敢偷盗那位姑娘的金钗,要不是家主娥姁君碰巧路过菩萨心肠的说饶他一次,说什么也得先打一顿再送进官府。
“呦呵。”一名长相还算不俗却被眉宇间阴厉破坏的一干二净的世家公子,恰逢其会的从后面走了过来,故意大声说道:“你这个狗东西还敢进来,信不信本公子把你送进官府。”
这位世家公子的身份显然是煊赫异常,刚踏进充满胭脂香气的青楼,那位只负责接待雒阳王氏弘农杨氏这些大望族的老鸨,扭动那风韵犹存诱人流口水的蛮腰,赶忙应了过来:“王公子可真是稀客,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人恰好是雒阳王氏子弟,还是河南尹王允的亲侄儿,在座这酒楼内除了闷不吭声无人知晓的袁绍,没有一个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这不刚进来便有许多世家公子从美人的下身抽出湿漉漉的手掌,不顾风度的在名贵蜀锦上胡乱一擦,赶忙施礼。
王晨志得意满的点了点头,
第一章观星
帝都洛阳,观星台。
云海茫茫,万里无垠,浩渺无边的云雾海洋之间,一只只宛若美玉雕琢而成的仙鹤,翩然飞舞,落向了云海尽头一轮巨大的红日。
云海、仙鹤、红日。。。。。。。交相辉映,流转变幻,形成了一副缥缈出尘的瑰丽画卷,令人心神为之一夺,久久不能自拔。
而在这仙鹤齐舞,朝霞流苏的壮丽画卷中,却有一名紫衣少年格格不入的站立在悬崖边缘,怔怔的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倚风出尘。
面前的景色如此缥缈、瑰丽、壮阔,却又有一丝寂寞。
朝阳初升,照亮了天地,照亮了万物,却始终照亮不了紫衣少年那张孤独的脸容。
紫衣少年怔怔的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影子,阳光不在,云海消散,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相伴左右的,只有这么一道影子。
“十几年了。”
“我作为一名上校参谋,本来是坐飞机前往非洲,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没想到半路上飞机出了事故,醒来之后,便成了未来只当了几个月皇帝的少帝刘辨。”
“辩哥哥。”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糯糯的声音,只见一名绝美少女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犹如午夜潮生的两枚星辰,俏丽可爱之极。
刘辨看到俏丽少女的一刹那,孤独的脸容泛起了一丝笑意,如云霁初开,扫平了一切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