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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六子你可知道家里的余粮已经不多了,就算争来了,也是负债累累的烂摊子,关键这个时候墙外面还有许多心怀不轨的家仆邻居隔岸观火。”
“这场黄巾之乱为什么牵扯的范围这么广持续了这就长时间,根本原因想必小徐子小程子看的很清楚,也深入浅出的分析过了,老哥就不老生常谈了。”
瞅着中年儒生有长篇大论的意思,刘辩解下腰间的锟铻刀交给了徐庶,假节钺去处理无数战术方案中胜利方案里最符合当前事宜的善后,又命人清理出一片稍显干净的城头,随意的靠着破败女墙。
过去在观星台闻到酒是黄酷酒,以为中年儒生穷的叮当响没钱买好酒,现在看来应该是喜欢黄酷酒,也不知道他一介儒生怎么受到了黄酷酒的酷烈味道的。
中年儒生早就听说孝顺无双的太子,为了能让没有口味的母后多吃点东西,许多难以下咽的东西都被他巧夺天工的琢磨成了风靡京畿乃至整个大汉的美味。
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鼻涕孩子秦广王,喜欢吃葵花籽,几年前还献宝似的屁颠屁颠给自己送去了一车葵花籽,味道只能算是一般,倒是捎带手带了一点的盐煮蚕豆味道不错。
中年儒生捻起一粒蚕豆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如士大夫小酌了一口桂花醪和酿桃,一粒蚕豆享受了一盏茶功夫,眉开眼笑的继续说道:“看待你盛情款待的份上,老哥就把这话说的更深远一些。”
“这些熹平之春的小辈们不难看出,黄巾之乱看似是一帮子乱民效仿隐王陈胜的揭竿而起,实际上是以袁隗杨赐为首的世家望族对大汉王朝的试探,趁着这个等了多年的好时机,试一试大汉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不止是太平道的张角,幽州的张纯张举,西北的北宫伯玉李文侯,里里外外都有以袁隗杨赐为首的世家望族利益集团的影子,交州的士燮更是干脆,纠集了大批交州豪强准备亮出自立的口号。”
莫名其妙顿住话音的中年儒生,更是莫名其妙的讥笑一声:“就在高举大旗的前一天晚上,那位大汉第一杀神独自一人走到了气焰嚣张的三万交州军大营门口,就像那些个出门踏青的士子儒生不经意间路过,你猜怎么着。”
“整整三万披着铁甲的大军,连夜仓皇逃窜,踩死压死了两千多人,据说还有几位信誓旦旦扬言要宰了大汉第一杀神的猛将,活生生给吓死了,这几个猛将还真是猛啊。”
“第二天,前个还豪情万丈差点就要横槊赋诗的士燮,连滚带爬的跑到大汉第一杀神简朴的小院子负荆请罪,可那位大汉杀神压根就没让士燮进门。”
“交州土皇帝士燮只好跪在僻静小院门口,动都不敢动,后来要不是看在士燮五十多岁已经一把年纪了,跪了三天实在是撑不住了,大汉杀神的谋主可怜他让他滚了回去,说不定咱这位交州牧都能够名扬青史,成为汉朝历史上第一个跪死的封疆大吏。”
“也正因为大汉杀神、董卓、丁原、公孙瓒这四位定海神针驻守四方,袁隗杨赐这些个妄图家天下的顶尖世家望族才没敢轻举妄动,他们虽说势大极大,对上一支边陲大军还能保持个不胜不败,但要是对上两支只有覆灭的下场了。”
中年儒生突然正襟危坐,脸容不苟言笑:“打从你还没出生开始,大秦末年遗留下来的地府好像就和你有杀父之仇整天对着干,熹平血祸差点弄死刚出生没多久的你。”
“黄河上抢走了你的东西,暗中支持二皇子,这几年堂而皇之的派遣更生名将加入了黄巾军,你肯定已经把地府视作仇寇了。”
“这个就是我要说的更深,从天门投机取巧下来的水伯天吴相柳雨师几人你也见到了,其实地府谋划了一盘难以想象的大局,涉及天人,对你出手实属无奈,倘若是真的被地府谋划成功,那位。。。。。。。。”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骤然从天空劈了下来,刹那间落在了中年儒生的头顶,一旁的刘辩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中年儒生大袖一挥,这道劈死一品金刚武夫的惊雷,春风化雨的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刘辩对于气机的把握极其敏感,还以为自己花眼了。
中年儒生讥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总之你记住一句话,地府帮助刘协其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要是哪天转过头来帮助你,小六子我劝你趁早和地府决出个生死为妙。”
“行了,老哥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就不多说了,前两天庞德公找过我,说是答应在合适的时机交出三足小火炉,再加上这次你答应老哥放过刘协的香火情,老哥帮你一次。”
“不过咱可得说好,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庞德公加上这次的香火情,最多让老哥出手一半,至于成与不成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最后这几句话又是小火炉又是香火情的,刘辩还没怎么明白回事,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掌摸向了头顶。
有如仙人拂我顶。
00418 雒阳危局()
浩荡青史上无数如椽巨笔阐述权利二字,唯有血腥,新旧两朝的更替,甲士死亡不下数十万,中原各地处处哀鸿遍野。
即便是国泰民安的盛世,党羽之间的斗争往往以头颅落地收场,更有甚者抄家灭族的数不胜数。
太子党与二皇子党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二十年前的熹平血祸、辛酉之祸就已经初见端倪了,当时的庙堂两大党羽外戚党与宦党都是恨不得把对方除之后快,这才酿成了震惊朝野的两桩公案。
以袁隗杨赐为首顶尖世望始终是超然物外,从不去掺和暗流涌动的那滩子浑水,现在回想这二十年来庙堂中枢所能篆刻在竹简上的大案小案,每一次都有这些顶尖世望暗中推波助澜,说他们是幕后推手也不为过。
时至今日,寥寥几家却掌握全天下绝大部分权利、钱帛、军队。。。。。。。。顶尖世望们终于撕去了伪装,露出了獠牙,这也是他们撬翻大汉王朝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再不出手,等到太子携着大胜之势归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再也没了家天下的可能。
怪就怪天生早慧的太子过于雄才大略,怪就怪剑尊王越强行为他续命,这也就罢了,现如今那位袁隗小时候见过一面便是中年的中年儒生有意扶持太子,有了中年儒生的扶持,甭说登基称帝了,再造就出一位万国来朝的有道明君不在话下。
永寿之春为何叫做永寿之春,可以说是中年儒生一手缔造,葛玄、荀爽、庞德公、黄承彦。。。。。。。这一位位国士年幼时都曾在那名为学海的绿水湖畔仰望过中年儒生与稷下祭酒们手谈。
至于这些治国安邦的国士为何没有一人卖与帝王家,专心做那教书育人的夫子,还是在于中年儒生与他们的一次促膝长谈。
荀彧、郭嘉、周瑜、戏志才。。。。。。。。熹平大才以井喷的方式冒出了一波又一波,过去万金难求的瑚琏二字,几乎等同于廉价的青菜萝卜,稷下学宫随处可见,为此稷下学宫还罕见的大兴土木扩建了学舍。
同样是和中年儒生脱不了干系,与那位造就了三桩公案也不知道真实身份的阎罗,分别得到了一言兴邦和一语祸国的评语。
首次得知这些只流传于几位顶尖家主之间的秘档,饶是王允在宦海沉浮了这多年喜怒早就不形于色了,还是忍不住的呼吸凝滞了十几息,如果不是杨彪感觉有点不对劲扯了一下王允的汉服袖口,说不定这位文臣中坚已经背过气了。
王允快速闭上眼睛,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十指交错,指甲都快渗出血了,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到:“文先,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了,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立即命令西园大卒们出发,争取在天黑之前把大将军何进傅燮盖勋王匡这几名太子党主要成员斩草除根,至于其他小人物,到时候自动会见风使舵的倒向我们。”
杨彪父亲的祖父也就是他的曾祖杨震,在青史上有一个力压数百年来所有汉儒的别称,关西孔子,弘农杨氏在朝野上下的清望比起汝南袁氏只高不低,不过因为弘农杨氏子弟历来不热衷做官,在势力上汝南袁氏反倒是力压一头。
打小接触四书六经的杨彪,内心还是很抵触这类血腥手段的,可现在关乎弘农杨氏的气数,再怎么身不由己也由不得杨彪自己的性子来了。
轻轻点头,步履却异常沉重的走向了佩刀持弩的四万西园大卒。
王允与杨彪相交几十年,怎会不知总角之好的心思,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狠辣的话:“记得一个不留,要不然你我的宗族都会有灭顶之灾。”
西园八校尉只有六人在场,一门心思想要灭了大将军满门的只有王允袁术两人。
袁绍不屑于这等卑鄙手段最主要还是亲生父母潜移默化的忠孝思想,使得他比谁都抵触几乎等于‘起兵勤王’的逼宫行为。
典军校尉王摩说好听点极其的尽忠职守,说难听点就是愚忠,而他却比谁都积极这次杀入大将军府,因为在他心里没那么多的庙堂蝇营狗苟,单纯的认为只要是杀了二皇帝何进,皇帝陛下便能收回兵权便能励精图治便能整饬朝堂,即使自己遭到太子的迁怒也在所不惜。
助军左校尉王祥单看姓氏就知道是雒阳王氏的一员,家有十子,子子不同,王祥还真没有什么家天下的想法,也无光耀门楣绵延气数的念头,这辈子最大愿望就是守着院子里的那间小书房,念念书,制制艺,就够了。
反正父亲遗留的家产多达上百亩上等水浇田,这辈子吃喝肯定是不愁了,妻子又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温婉女子,小妾也纳了两名在一郡之内都颇有艳名的美貌女子。
不愁吃穿,有妻有妾,人生足矣。
访庄、喷墨、名花、奇石、读史、学画、玩印、养猫、骑猎。。。。。。。还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