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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吃穿,有妻有妾,人生足矣。
访庄、喷墨、名花、奇石、读史、学画、玩印、养猫、骑猎。。。。。。。还有太多的士子雅事以供他娱乐一生,就如郭嘉手制如意足茶宠送给戏志才所说,知足常乐。
王祥现在的人生已经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何必再煞费苦心的去掺和那些庙堂权术,时刻紧绷着心神防止被迫害,整天想着如何算计政敌,活的太累了。
锦衣玉食、美人在伴、雅事如云,何不学学抱璞三友之一的司马徽,逍遥一生不好吗?换句话说,已经有了混吃等死的本钱,何必再去苦哈哈为宗族而活。
雒阳王氏武运上有王摩,最为看重的一家文脉扛鼎人并不是心机深重的王允,而是逗鸟浇花玩石随遇而安的王祥,若不是他不喜乃至厌恶庙堂权术,雒阳王氏的未来家主说不定就得易主了。
王祥在刘辩那张名单上同样是名列前茅,现在的他或许不怎么出名,或者也是因为他随遇而安的性情错过了三国大年,到了曹魏以及西晋年间可是因为功勋从小小的县令爬到了掌握天下兵事的太尉。
无奈,王允以王祥的母亲为要挟,事母极孝,曾经在儒林留下卧冰求鲤佳话的他,只能恼怒不已扔下与温婉妻子一起为母亲手制的佛手酥,抛下一人烧火一人扇风的美貌小妾,掺和这场不出意外将会给整个大汉带来一场地震的祸事。
以王祥的才智,足不出户,却是深谙庙堂局势,只可惜他从局外人变成了一枚棋子。
平时看起与世无争的王祥,一旦涉及自身甚至影响到母亲,那股狠辣劲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王允都自愧不如。
反正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不如来点狠的,最好能够斩草除根,免得给母亲妻妾带来杀身之祸。
踌躇再三,王祥决定全盘托出一局万无一失的官子谋划:“子师兄长,虽说自从西园八校尉建立以后,卫尉、执金吾、虎贲郎、羽林郎已经被袁司徒几位庙堂大佬以国库空虚为理由撤销的差不多了,整个雒阳的防御手段除了这几万西园大卒没别的了,但这样还是做不到万无一失。”
“哦?”王允这个堂弟打小就不合群,族中其他子弟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夹竹马打架的游戏,他倒好,闷在厨房里跟那些下贱的庖丁学做肉糜,说是母亲身子骨不好,需要食补,因为这事自己和其他子弟没少被父母祖父责备,那时没有一人不恨他的,现在想想幸亏如此:“休征,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出来。”
平时看似闷不吭声的王祥,说出的谋划直教王允后背沁出了大量冷汗,不由的想起了年幼时得一件事。
叔父王畅年轻时喜欢养狗在京畿权贵里那是出了名的,一名从辽东来的好上为了搭上雒阳王氏这棵参天大树,特意花费重金从胡人那里买了一只菇黄豹。
叔父王畅那叫一个喜欢,不仅帮那名豪商争取了辽东郡二把手郡都尉,一步登天,整天早朝也不去了,没事就带着菇黄豹四处溜达。
后来,不知道怎会回事这只能与豺狼虎豹搏斗的猎犬,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是死于外伤,也不是被人毒死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几年前,王允琢磨养生之道,从医家祭酒张仲景的一本医学典籍上看到过一个说法,药补不如食补,但是食补要根据地域六气和九种体质来,掺杂了人参鹿茸的药膳对于气虚体质是妙手回春的圣品,可如果阳盛体质的人要是吃了,就是砒霜了。
所以才有一句冬吃萝卜夏吃姜,晚吃姜如吃砒霜的说法。
王祥当年整天不就是在琢磨食补药膳,那只菇黄豹曾经凶神恶煞的作势要去咬王祥的母亲,那时事母极孝的王祥一反常态的满脸平静离开,没几天菇黄豹就死了。
“子师兄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没有任何的回头路,既然做了不如做的果决一些。”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沮授还有那个斩杀老将军张奂的张郃现在应该驻扎在京畿附近的北邙山,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奇袭雒阳,反正大家的目的相差无几,不如合作一二。”
“西园大卒人数众多是没错,别忘了雒阳城内还有当今天下最精锐的两只军队,具甲营和武卒营,这两支骑战第一步战第一的军营要是联合起来,数万西园大卒不见得能够攻克大将军府。”
“有了那十来万黄巾精锐重要的是那位寒门出身的名将张郃,想不攻下大将军府都难,所以说不如再等个半天,反正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半天了。”
这条谋划很是熨帖王允的心意,频频点头:“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与沮授可是敌对阵营,你怎么知道沮授愿意和我们合作,万一把我们一起吃掉这可如何是好?”
王祥看向王允的眼神不禁有点古怪,转念一想,也对,不是谁都能跳出思维定式的,要不然国士真成烂大街的青菜了:“兄长此言差矣,难道兄长忘了沮授的真实身份了?”
真实身份?不就是汝南袁氏的谋。。。。。。王允猛地一拍王祥的肩膀,正要夸赞这个没什么争胜心的堂弟,突然长大嘴巴呆呆的站在原地。
“兄长,这样还不够,大将军死了我们顶多算是少了一个政敌罢了,只要太子得胜归来,携带大胜而来的民心,以及麾下历经四年沙场熬练的悍卒和悍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是会招来灭门之祸。”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宰了皇帝,伪造一封传位给二皇子的矫昭,册封太子为弘农王的诏书,还有切记一定要告诉王畅叔父千万别搞出什么托孤的辅政三公,要不然咱们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皇帝一死,为了夺权辅政三公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万万不可设立这是什么道理,王允皱眉道:“休征前面的话为兄倒是很赞同,不过后面的辅政三公安排,为兄可是有点看不明白了。”
到了这个时候,王祥内心其实比谁都焦急,自己的谋划必须成功,没有成仁的道理,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千万不能连累母亲:“进攻大将军府这件事就交给兄长了,至于入宫勤王这件事交给别人兄长也不放心,就由我率领助军左校营亲自执行。”
不知不觉间,王允手心已然满是汗水,望着那道多年与世无争的背影,眼底尽是震惊以及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杀皇帝?袁隗杨赐这几个老匹夫都不敢,整个天下除了你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与世无争?
莫名有些想笑的王允,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有深深的恐惧和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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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山一处隐秘大营,沮授张郃二人凝视面前侃侃而谈的文弱书生,呼吸艰难,脊梁直冒冷气,直到文弱书生离开,这两位搅动北线风云的人杰,还是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
“公与先生,这次我们要真的名扬天下了。”
“不,儁乂你把士卒交给王祥,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有多远离开多远。”
“公与先生?”
“儁乂你可知道被儒林捧得没边的卧冰求鲤。”
“学生更不明白了,还请先生直说。”
“事不宜迟,我们只带大戟士立即离开这里,以后记得离这个王祥远一些。”
“先生?”
“卧冰求鲤,呵,这个天下最可怕的不是杀人无数沙场屠夫,也不是江湖上动辄灭人满门的魔头,最起码他们还有底线。”
“而是这位卧冰求鲤的大孝子,因为这种心智坚韧到一种可怕境地的人,为了心中的执念,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烹子养母,卧冰求鲤。
00419 郭嘉再为世间添一风流()
国本之争的两处战场,沙场已经偃旗息鼓,庙堂的收官堪堪穷图匕现。
一支血腥味极重的步卒顺着泥泞的官道冒雨前行,这场深春初夏大雨下的极大,依旧是掩盖不了这支两千多士卒行军时带来的血腥味。
军伍的三里外有一支来自江东商队,领头的那名佩刀老者曾经是天下三大水师襄樊水师的一员屯长,后来因为征剿水匪时伤了一条左腿,退伍从商,这些年依仗着退伍时的那笔五铢钱,还有袍泽们的照拂,混的还算尚可,称得上一句略有家产。
佩刀老者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岁数,这一次行商本来是想交给二儿子,希望行商的艰苦可以磨炼一二儿子的脾性,但这两年大汉刀兵四起到处乱的一塌糊涂,二儿子又是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寒门公子哥,佩刀老者只能拖着一把老骨头亲手操持。
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大雨滂沱中的汉军,佩刀老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那只斩杀过不下三十名悍匪的右手,颤抖不已:“杀气煞气这么足,难不成黥字军来了雒阳不成?不能啊,皇帝陛下可是有禁令,凡是黥字军的成员此生不得踏足中原半步,违令者抄家灭族。”
“老夫也曾见过西北蛮子的一支百人铁骑,军容派头那是没的说,整个天下都难能找出来第二支,可杀气比起这支不过两千来人的步卒也只是强出半分。”
“嗯?步卒!没跑了,肯定是黥字军,但瞧着也不像啊,以那群没有人性没有军纪可言的刑徒的脾气,行军时哪里会这么规整,碰见老夫这支商队说不定早就冲过来烧杀抢掠了。”
“出身于黥字军的将校,除了那位大汉第一杀神和武卒营统领文钦,没一个好东西,这些年因为奸**州良家女子被斩首示众的还少?每年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
“大父。”佩刀老车的车厢内还有一名美人胚子小女童,平时蹦蹦跳跳极为欢实的她,刚才还在胆大的逗弄罐子里的两只蜈蚣相斗,不知怎地病怏怏的缩成了一团:“我冷。”
佩刀老者赶忙把小孙女抱在怀里,煞白的笑脸这才好转,出身行伍的老者望向那支劲旅的眼神,由忌惮变成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