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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战以来,很少说话的刘辩,依旧是没有说出一句言辞,心中默念一句云长保重,架起何咸的手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给我追!”二皇子刘协做梦都想杀死刘辩,怎么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许诺道:“谁杀了他,直接封为列侯。”
关羽又是踏了一步,八尺身躯,如一座高关险隘横亘在长街之上,抚髯喝道:“尔等鼠辈,哪个敢来第一个送死!”
言辞豪情万丈,此情此景,却透着一股决绝和悲凉。
一夫当关。
万夫能否莫开。
不知啊。
0069 心向明月()
雒阳城内遇到这等不亚于清君侧的泼天祸事,世家望族、江湖帮派、道教佛门等等三教九流,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噤若寒蝉的藏在家中密室暗道,一步不敢迈出,生怕被乱兵烧杀抢掠,胆子之小,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里还敢去见义勇为镇压叛乱。
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之士。
却有一位来自燕蓟的豪杰,听闻有人犯上作乱谋害太子殿下,二话不说直接纠集了大量同样来自于燕赵之地的江湖游侠儿,赶往了胭脂楼。
“翼德大哥。”一位号称北地飞鹰的高瘦游侠儿,飞檐走壁似的闪转腾挪一番,来到了为首那人身边,惊慌失措的说道:“大事不好了,城门守卒快要全军覆没了。”
为首的那人正是被协律郎盯上的张飞,本来他剿杀了连同协律令在内的一县所有协律郎,正准备逃往幽州老家,突然收到了一位好友的密信,说是有人谋害大汉太子,希望他能够救援太子殿下。
此时并非是礼乐崩坏人心不古的秦末汉初,而是独尊儒术的东汉,历经了数百年的儒家教化,忠君爱国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因此张飞听说这件事以后,义愤填膺,扛着那柄重剑火急火燎的赶往了雒阳城内。
胭脂楼,酒香四溢。
身份地位堪比红紫权贵的判官,收回遥望刘辩的空洞眸子,默不作声看了戏志才一眼,见他咳喘的越来越厉害,便吩咐俏丽婢女端来一壶酒。
看到判官那张只有眼睛的惨白面皮,几名俏丽婢女早就想寻些理由,远离厉鬼一般的判官了,但娥姁君治家如治军,管教这些婢女仆役极为严苛,有心无胆的她们,只能如坐针毡的静立在一旁,听到判官的吩咐,几名俏丽婢女如蒙大赦,扭动又翘又圆的屁股蛋儿,一颠一颠的向楼下快步走去。
判官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脸容始终空洞且幽冷,半柱香之后,接过产自当世第一名窑越窑的弦纹青瓷壶,亲手斟满了戏志才面前的青瓷羽觞。
望着胎质坚致细密,胎骨洁净素雅的弦纹青瓷壶,戏志才腹诽了一句暴殄天物,因为这件昂贵程度不亚于金银器具的青瓷壶,里面盛放的居然是劣质黄酷酒。
酒是劣酒,却是好酒。
戏志才当初在稷下学宫,第一次喝酒,同样也是结识第一位挚交好友的时候,喝的便是黄酷酒:“咳。。。咳。。。你怎么知道。。。”
本想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黄酷酒,想到对方的身份,自嘲的一笑,学起那位挚交好友的放浪形骸直接拿起弦纹青瓷壶,仰头灌了一口道:“咳。。。咳。。。边角棋已经做活了,紧气也已经完成,接下来便要斩掉这个碍眼的大蛟了。”
谨言慎行到极致,文曲榜上排名第三的国士判官,从不喝酒,从来不吃外面的任何东西,当然了没有嘴的他也吃不了:“太子的后手,刘备以及从同窗好友公孙瓒麾下借来的三千白马义从,估摸着是赶不来了。”
“你难道不担心太子死在这里。”
“咳。。。”灌了几口黄酷酒心情大好的戏志才,心情由晴转阴,扫了一眼左后方,书法四贤师宜官亲笔手书的云母屏风,无风自动,应该是一名太常寺协律郎离开的过于仓促,不小心碰到了:“咳。。。太子又不是我的主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家先生确实是非常看重太子殿下,甚至不惜违背四维八德中的仁爱,害死许多襁褓之中的婴儿为太子殿下逆天改命。”
“先不说先生为此付出了多少寿元,单是永远活在愧疚自责之中,心境破碎,从一品天象境硕儒落魄成一个普通人,就让我对这位太子殿下喜欢不起来。”
“不算计他已是万幸,怎么会在乎他的生死。”
那件事过后,庞德公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睡的稍微沉一些便会老泪纵横的哭醒,不是不能睡,而是一闭眼便是一张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这让以仁爱著称于世的硕儒庞德公,怎么能睡着,怎么会心安,如若不是心中还有着兴复汉室的强大执念,庞德公就算是不自尽,也会疯掉。
脸色阴沉很多的戏志才,连续灌下半壶黄酷酒,心情这才稍稍好些:“咳。。。咳。。。相比较身负大汉末劫气运注定早夭的太子刘辩,我更看重聪慧隐忍的二皇子刘协。”
“咳。。。咳。。。倘若不是先生临走之前特别嘱咐我,太子没死之前,即使不去做太子的谋主,也不能认作二皇子为主公,我早就进入二皇子的府邸了,哪里还会在这里为大将军出谋划策。”
戏志才并不是话多之人,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吐露心声,之所以说出这一番话,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酒意微醺,戏志才浸在月光之中的惨白脸庞,不见晕红,只有煞白如枯骨,伸出冰凉的手掌轻抚更加冰冷的脸颊,遥望幽远的夜空道:“时间不多了。”
0070 大丈夫()
“时间确实不多了。”判官身边游离出一句同样的话语,左手捧着黑白书,右手持着朱红笔,缓缓起身:“刘辩还有约莫十余年的寿命,到时候你就解脱了。”
戏志才微微摇头,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轻咳道:“咳。。。咳。。。难,只要我家先生不死,再加上一个天下剑气十斗一人独占九斗半的白衣剑尊,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毕竟,白衣剑尊还有一剑未出,我家先生还能以寿命为代价,施展一次谶纬大周天。”
一步一步向下走去的判官,蓦然回首,认真道:“地府只允许他活十年。”
本想争辩些什么的戏志才,沉默不语,想起了在半山典藏中看到的一条秘闻,隐隐有一条线串联起地府所做的每一件事。
身份神秘的阎罗出世之后,谋算当时的武道魁首白衣剑尊,导致白衣剑尊几乎身死道消,又把江湖连续收割了六茬,算上今年这一次极为巧合的满了一甲子之数。
阎罗这么做虽说让江湖人才凋零,庙堂武将出现了一次次小型井喷,有点散尽江湖气数入庙堂的意味,但总觉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天下即将大乱,这一点是他与稷下学宫另外几名战略大家根据君道、臣道、师道,一起推算出来的结果。
地府却要搅得天下更乱,意欲何为,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后来,根据一位乙等协律郎拼死送回的消息得知,老螣蛇的出世也是地府设下的一条圈套,这么说来的话,抢夺老螣蛇并不是地府的真正目的,另有所图。
而那条秘闻中谈及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福地水府,他们所大战的那一截黄河水底,刚好有一百零八水府其中的一座。
王莽陵墓。
本来那座陵墓是位于地上,黄河改道之后,便被埋葬在了黄河水底,成为一百零八水府之中的一座,也成了一个千古谜团,鲜有人知道王莽死后埋在了哪里。
倘若只是这样戏志才不会感到心惊,地府这种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神秘组织,知晓王莽陵墓的位置,无可厚非。
令人震惊的是,地府从布满无数泥沙的万丈水底,带走了一具黄河鬼棺。
如今联系到这一句只让刘辩活上十年,那层窗户纸清楚了很多,却又始终捅不破。
“手中的谍报太少。”戏志才目送判官离开,不免升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轻咳道:“咳。。。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来我要插上一脚了。”
昏暗小巷。
经过连番大战,关羽体内的气机本就消耗了大半,在天下第二的关闇、东海小枪王张绣以及八百驰阵选锋的围攻下,那件沾染了许多血水的鹦哥儿绿袍,开始汩汩不停的向外渗血。
这次是关羽自己的鲜血。
幸亏那件钓嵌龙鳞甲的防御力颇为不俗,挡住了驰阵选锋绵延不绝的弩矢,不然的话早被射成了刺猬。
饶是如此,珍贵的钓嵌龙鳞甲出现了几个狰狞的裂痕,全是被关闇张绣手中材质丝毫不弱于钓嵌龙鳞甲的气数神兵,洞穿了甲猬。
好在这等由天外陨铁铸造的神兵宝甲,可以用气数温养,恢复如初。
身负重伤,只要稍稍退后几步避开驰阵选锋的围攻,便有很大机会活下来的关羽,从始至终不肯退后一步,始终傲然屹立在小巷中央。
二皇子刘协对于刘辩麾下这位天下第一武将,一直是嫉妒的发狂,行云流水的使出一招挂剑,荡开了关闇的大刀和张绣的长枪,双眸炽热的说道:“关将军不必抵抗了,没有一匹绝佳神驹,你是逃不了了。”
“关将军还是投降吧,如果就这么平淡的死去,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身苦读春秋得来的好武艺。”
关羽倨傲的一手倒拖大刀,一手抚髯。
眯眼不语。
二皇子刘协见关羽收拢了气机,以为他有所意动,继续加了一把火道:“刘辩为了活命,抛弃你先行逃走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主公根本不值得效忠。”
“关将军不如效忠我,同样也是效忠大汉,只要我登基称帝,一定封云长为列侯。”
手持一柄苍龙偃月刀站在不远处的关闇,心中很不是滋味,眼中充满了暴怒的火焰,心道如果我还是天下第一武将,这一切的荣誉都应该是我的,二皇子刘协也会为了我斩杀排在我身后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