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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自作主张的权谋交锋,岑壁算是小小的露了一次脸面,喜滋滋的挎着朴素八面汉剑,一副得胜归来的斗鸡模样,昂首挺胸的紧跟在刘辩身边。
自诩为嫡系的他,比起黄琬一派走的更近一些,依稀听见了细枝末叶的言语,眼珠子一转,颇有狗头军师风范的进言道:“主公这事好办。”
“前一段时间在胭脂楼大大折了二皇子的威风之后,雒阳各门守卒死亡的七七八八,这两万水师大军可以挂在城门守卒的名下吃空饷,这样一来,兵戈甲胄、粮秣补给全都解决了。”
文人的一肚子坏水。。。不。。。腹有诗书,到底是比起武夫一根筋的脑袋灵光,兀突骨胡车儿急赤白脸的想了一通,也没能找出解决的办法,岑壁脑筋一转,轻松处理了这个大难题。
刘辩总算是体会到身边有谋士的好处了,虽说岑壁只能算作二三流,但是聊胜于无了,至于眼前出身于大世家的黄琬,悉心打磨几年,成为朝野重臣不成问题。
可刘辩急需的却是能臣,何为能臣?外放到地方,能把不毛之地治理成鱼米之乡,出任边关,能把四面漏风的边防打造成铁桶一块,剿灭叛乱,能把敌酋的头颅传首京城。
何为重臣?权谋之术炉火纯青,帮助刘辩统御朝堂各个党羽,坐镇中枢,不让庙堂因为党同伐异利益倾轧出现任何乱子,从而稳定中央,中枢稳定了地方出再大的乱子,也只是剥葱捣蒜的小事。
黄巾之乱何等的势大,波及青、徐、冀八州,最终还不是被扑杀一空,而董卓只带了三千虎狼甲骑进京,却导致大汉名存实亡,揭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足以见得中枢稳定的重要性。
能臣和重臣不分优劣,但对于现在的刘辩来说,更需要陈武这样的能臣,即使是岑壁这种世故圆滑的臣子,多多益善。
越过声音轰隆清脆的瀑布,走出青松傲岸的山道,刘辩等人面前豁然开朗。
一望无际的茵茵绿草,起伏如浪的各色花蕾,数之不尽的白鹿、雪兔、花豹。。。。。。。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号的珍禽异兽,在恍若西北草原的山顶草甸,往来奔走,饮水吃草。
草甸中间却有一座仿佛石碑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一条气势磅礴的瀑布,自峰顶抛珠溅玉的坠落而下,洇染出缥缈翻涌的云雾,仿若仙家府邸。
许是山崖绝壁间的瀑布太过高耸,即使刘辩相隔二十余里外,依旧能够听到挂川砸落深潭的声响,胜似人间仙境。
本是一副仙家气派的云顶草甸,此时塞满了红尘气,一位位权贵公子、江湖豪侠、番邦贵族围绕着飞瀑,摆下了一桌桌珍馐美味,在清丽婢女的服侍下,纵情歌声,吟诗作对,一幅声色犬马的喧嚣场面。
自封为头号狗腿子的岑壁,睨视前方层层叠叠的人群,趾高气扬的先一步走了过去,解开八面汉剑的朴素剑鞘,以木鞘轻轻拍打最外圈的世家子弟道:“让让,我家主公要过去。”
行走江湖最重颜面二字,有多少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血腥场面,便是因为折损了颜面,而世家子弟更讲究脸面二字。
倘若岑壁作揖鞠躬彬彬有礼的说上一句叨扰了,这些世家子弟说不定会卖给他几分薄面,但他直接拿剑鞘拍人,可就是侮辱了,放在往常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更何况此时美人在侧。
怒气横生的几位世家子弟,猛地一拍案几,提着八面汉剑站了起来,当他们看到对方的八面汉剑同样朴素,心道小角色而已,暗自松了一口气,便要收拾岑壁。
还没等他们动手,岑壁呲溜一下躲到了两座铁塔后面,挑着眉毛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那几位小世家子弟不出意外的被兀突骨胡车儿二人魁梧的身躯惊退了,灰溜溜的让开了道路。
娘嘞,这两座凶神恶煞的肉山从内到外透露着血腥味,想必是沙场上斩将夺旗的猛士,他们倒是不怕小世家子弟,若是来自边疆苦寒之地的将种子弟,可就要另说了。
这些不通文墨不识歌赋的莽夫,一言不合便来个血溅当场,而武官一党素来凝聚力惊人,杀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世家子弟,流放到边疆,过几年又能活蹦乱跳的回来,他们可不敢招惹。
这些身在最外围的小世家子弟,眼界格局都不够,自然认不出被他们视作庞然大物的大世家子弟都闻风丧胆的刘辩何咸,不然的话,早就屁颠屁颠的让路了,哪里还敢怒目相对。
岑壁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为了能让刘辩省些麻烦,体现自己的作用,才做出了这一番黄琬派系不屑于去做的行为。
如同一只瘦猴子夹在两只猛虎中间的岑壁,一边借势清场,一边腹诽不已,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家世高贵,再高高的过主公?这件事看似很小,却能潜移默化提高自己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不是。
不屑于去做,呵呵,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用处的臣子,在皇帝面前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也好,体现了我的价值了不是。
一双招子极为狠辣的岑壁,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收回了朴素剑鞘。
从这往后要么是中百阀子弟,要么是江湖豪侠,单凭虎背熊腰的兀突骨胡车儿吓不退他们了。
无妨,一肚子坏水的岑壁有的是招,踮起脚尖费劲的拍了拍两座铁塔的手臂,让他们闪开,露出了正在揉捏桃夭那对极为诱人圆滚屁股的何咸。
一名出身名门之后的六品扬武将军,嗅到了熟悉的沙场味道,猛地握刀回头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两个番邦蛮夷。
他轻蔑一笑,正要呵斥几句,忽然楞在原地,紧接着这位沙场悍将像个娘们一样凄厉的呼喊了起来。
“二魔头何咸来了,兄弟们快逃啊!”
0099 鼻观()
权贵们心底俱是咯噔一下,暗道恐怕不止是二魔头,向来是喜欢做跟屁虫的何咸,很少一个人出门游历,往往都是跟在太子身后。
完,这这么说来,大魔头也来了!
人声鼎沸的石碑山峰前,霎时如午夜般寂静,只留下哗啦宣泄而下的白色匹练,以及一道道急促的呼吸声。
何咸瞧着端坐在大漆案几边傻了一样的权贵们,还不让开位置,心中不耐,眉头挑了挑正要呵斥几句。
呆然木立的权贵们‘呼啦’一下玩了命的向两侧涌去,即使青铜杯盘中的汤汁撒在蜀锦楚绢剪裁的华服上,依旧是丝毫不在意。
千万别让太子殿下以为我当了他的路啊,我可不想进宫了。
按着家族底蕴鳞次栉比排列的人群,瞬间从中间排开一条宽敞的通道,露出了倚红滴翠的草甸,乱七八糟摆放在通道内的大漆案几青铜杯盘,在一群清丽婢女战战兢兢的收拾下,很快清扫一空。
大气不敢喘的权贵们,此时全成了后世非礼勿视的君子,皆是背过身躯看都不敢看一眼刘辩,哪里还有平时鲜衣怒马嚣张跋扈的模样。
就连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的权贵子弟们也是这样,对于刘辩的敬畏恐惧可见一斑。
为数不少的中年一代将种和士大夫,瞧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为讶异。
过去只是听闻太子殿下令整个雒阳的青壮年一代谈虎色变,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威势比传闻中更盛三分。
刘辩对于众世家子弟的反应早已习之为常,倘若是有人傲骨无双的非得停留在原地,那才奇怪。
在两员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护卫下,很快来到了一间坐落在水潭青石旁的竹亭前。
亭中焚香袅袅,沉气氤氲,刘辩还没迈入青翠欲滴的竹亭内,一股如‘嫩寒清晓,行孤山篱落间’奇异香气,弥漫而来。
饶是以刘辩和何咸的家世,不禁吃惊的对望了一眼,心底冒出四个字,莺歌绿沉。
香道自古以来便是士大夫所推崇的阳春白雪之一,皇室祭天,祭祖,拜神,会客,无不以焚上一炉香,为最高雅的风花雪月。
香的种类有很多种,大致可分为麝香、龙瑙、檀香、沉香四种,其中沉香最为珍贵,自古便有沉檀龙麝一说。
极品沉香经过岁月的积淀,往往以能否沉水判断品级,刚刚入水便漂在水面,是最次等黄熟香,色泽微黄又称金丝结,半浮半沉在水面上的栈香,色泽嫩绿而黑俗称兰花结。
其中最为难得的是一种完全沉入水底的沉水香,色泽如翡翠莺毛,所以称为莺哥绿。
莺歌绿沉对于生长环境要求极高,因此产量非常少,只有在相隔万里之遥的交州最南方的九真郡,才有一处。
向来是作为贡物送往雒阳,汝南袁氏这等天下最顶尖的世家望族都无法染指,没想到竟被娥姁君纳入房中,并且堂而皇之的在这里使用。
焚香之雅,在于无论红尘外界如何喧嚣吵闹,一缕轻烟袅袅而起,抚慰心灵。
亭内的香霭,缥缈而来,闭目轻嗅的刘辩眼前立即浮现出一片幽远清寂的仙境,心驰神游,出世而去。
焚香一瞬,心如圣贤,此所谓鼻观。
00100 旖旎光景()
涛声滚滚,雪浪翻流,远踞瀑布数十步之外的刘辩,纵是紫袍玉带被山间谷风吹起的水雾沾湿,心底仍是一片欣喜。
竹亭内有两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各自手持一件古朴华美的乐器,嫣然坐在如万斛明珠从九天洒落飞瀑前。
婀娜多姿,各施其妍。
“辩哥哥。”其中一位长着水汪汪大眼睛的绝色少女,惊喜的娇呼一声,欢快扑到了刘辩怀中,娇哼道:“辩哥哥怎么才来,奴家都等好久了呢。”
眼中泛着一丝狡黠的唐婉儿,故意在紫袍胸口蹭了蹭,撩拨的刘辩一阵口干舌燥,似是在向谁示威。
抬头看去,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跪坐在瀑布幕帘前,青丝飞舞,衣袂飘飘,玉手搭在一具古朴七弦琴上,低下头去似有所思。
涛声轰鸣的白色飞瀑之前,一位落到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