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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太史虢还是横江将军,自认有利可图的商贾子钱家,非但不会催债,还会奉上更多的五铢钱。
可惜的是,太史虢成为了最令人诟病的刑徒,树倒猢狲散,过去时常把酒言欢的酒肉朋友,一个个急切的登门拜访,索要赍贷出去的子钱。
太史虢一家本就贫寒,家里的余粮都不多,哪里有能力偿还如此巨大的一笔子钱,实在没有办法的妻子王氏,只能变卖了仅有的几亩祖田,依旧是入不敷出。
如果不是儿子太史慈武艺超人,颇有姿容的王氏早被卖入青楼做了一名娼妓。
对此毫不知情的太史虢,骑着一匹价值不菲的丙等良马,神采飞扬的穿过高阔城门,寻访昔日的好友,所受到的待遇却令他大为惊愕。
不是族长不在家,就是族老没空,平白无故得到了许多白眼。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刚刚进入黄县,便有一位整日兄长长兄长短的好友,偷偷赶往了县衙,揭发逃犯太史虢。
脚力不俗的丙等良马,驮着太史虢很快来到了黄县最为豪华的酒楼月旦楼,也是他过去时常出入的酒楼之一。
月旦楼门前红灯高挂,酒幌招展,许许多多身穿蜀锦楚绢的豪强商贾,在一位位身段妖娆的妻妾陪同下,往来穿梭月旦楼,肥马轻裘,繁华热闹至极。
还没等太史虢跃下战马,一队黄县守卒身穿破旧扎甲,手持不知多久没保养生出铁锈的环首刀,在一名鲜衣怒马的县尉率领下,急不可耐的冲向了不远处的太史虢:“给我拿下逃犯太史虢!”
太史虢正错愕间,数十名油光满面的兵痞子,乱糟糟的围上了太史虢,却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捉拿他,而是眼中放光的看向了丙等良马,乖乖,这趟赚大发了。
趾高气扬的县尉,之前正在县衙里面搂着一名抢来的少女白日宣淫,听闻有人揭发逃犯,没有理睬,并且吩咐手下让举报人滚蛋。
他买来这个县尉可花了不少五铢钱,逃犯有什么好抓的,捞不到油水不说,一个不好还会让逃犯溜走,落个昏庸无能的名声。
无利不起早的县尉,之所以前来,是听说逃犯有一匹精良的丙等好马,这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
二话没说,县尉随意套了一件官服便急匆匆带兵赶了过来,定睛一看,发现那人赫然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横江将军太史虢,狞笑一声,厉声喝道:“捉下太史虢,每人赏二十个五铢钱。”
乱糟糟的兵痞子们,哄的一下炸开了锅,争先恐后的涌向端坐在马上的太史虢。
这群从未上过战场训练稀松的很的兵油子,别说区区数十人,纵是一两百人也不够太史虢杀的,但他们披上一层官皮,一介白衣的太史虢无法动他们。
如狼似虎的兵油子们可顾不了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一窝蜂冲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把太史虢拖了下来,拿着腐锈环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此时正值午时,月旦楼前人潮涌动,看到大门前的骚动,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
“呀,这不是横江将军太史虢吗,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这道声音很是熟悉,太史虢循声望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曾经的好友郭常,正要让他替自己解围,却听郭常鄙夷道:“你看我这记性,他现在不光是一名逃犯,还欠了我一万五铢钱没还,大人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刑徒这件事,太史虢隐藏的极好,再加上豪强商贾们从不关心这些下等人的事,因此知道的不多。
郭常尖酸刻薄的话音一落,本以为抓错人的豪强商贾们,看待太史虢的目光瞬间不同了,‘嗡嗡’的议论起来,纷纷落井下石。
“我早就说过,太史虢一个走了大运的贱民,怎么可能坐上将军的位子,肯定是招摇撞骗,这下信了吧。”
“可不是,瞧他当初小人得志的样子,一看就是薄福薄命之相。”
“哼,让你当初看不起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劝谏族老,把你这一支偏房踢出太史族谱。”
豪强商贾冷嘲热讽之际,一名身穿兽皮,斜挎弓箭,扛着一只梅花鹿的少年,恰好从这里路过。
少年为了贴补拮据的家用,常常孤身一人闯入深山老林猎杀猛***给月旦楼兑换五铢钱。
今日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碰上了一只昂贵的梅花鹿,凭借他神乎其神的箭术从左侧鹿眼射了进去,并且没有穿过后脑,可以剥下一张名贵鹿皮。
一直小心翼翼扛着梅花鹿,生怕磕着碰着一点的少年,愣了一愣,粗暴的扔下梅花鹿,搭上一支箭矢射向了口水直流的县尉,暴喝道:“放了我父亲。”
太史慈作为不亚于黄忠吕布的神射手之一,别说射杀一个武艺稀松的县尉,便是一员沙场悍将也不成问题,但这一箭绝不能射中县尉。
擅自杀害朝廷命官,当以五马分尸处置。
00111 黄县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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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太史慈深受刘辩所看重,也是必须纳入麾下的万人敌,但斩杀朝廷命官所带来的后果,极其严重。
以刘辩的地位能量自然可以轻松摆平这件事,可是当今天下太过于讲究门第出身,太史虢怎么知道太子会不会为了他这个寒门,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战士大夫阶级。
脖子上架着两口环首刀的太史虢,焦急大吼一声不可,仅剩的一条手臂用劲一拧,赫然以手掌折断了两口精炼铁刀,翻身冲向了县尉。
飙发电举之间,太史虢用身体挡在了县尉身前,兽牙制作的锋利箭矢瞬间穿透了那件风霜仆仆的吴绫袍子,深入胸膛,箭杆颤动不已。
“父亲!”太史慈悲痛的呼喊一声,扔下弓箭如一只山涧跳跃的猿猴,飞快的冲到了太史虢身边:“父亲,我……”
太史虢并没有理睬儿子,一脸歉意,向惊魂未定的县尉抱拳道:“李兄莫怪,犬子无心之举。”
李县尉胡乱摸了摸胸口,发现并未受伤,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到对方文绉绉的官话,气急败坏的说道:“一个州郡通缉的要犯,装什么采菊养鹅的文人雅士,真当自己还是横江将军,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人拿下。”
正惊悚于太史虢那一手单手折铁刀手段的兵油子们,逃离这里还来不及,哪里还敢上去缉拿他们父子二人,艰难的咽着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废物!”李县尉厉声大骂了几句,只是不停的督促黄县守卒,自己也是不敢上前。
一直眼馋于太史慈母亲王氏的郭常,眼看局势就要被他们父子二人稳住,心急如焚,顾不得形象的大喊道:“谁能捉拿逃犯太史虢,赏赐一千五铢钱。”
郭常是黄县有名的豪强大贾,又与青州望族琅琊王氏有着一丝半缕的关系,深受黄县上层阶级的敬重。
毕竟,琅琊王氏不仅是偌大青州数一数二的世家望族,还是位列中百阀的老牌世家,底蕴深厚,人才倍出。
单是沾了一点关系,在黄县官吏豪强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郭常正是凭借这一点,才从一个小商贾发展成黄县首屈一指的大商人。
商贾工于算计,也重守承诺,不然在这个依靠口碑行商的天下,难能有什么大气候。
一千五铢钱刚刚落下,推推搡搡的兵油子们,立即嗷嗷叫的冲了过去,这可是他们一辈子挣不来的钱帛,有了这些钱,又能娶一房小妾了不是。
那可是豪强商贾才能拥有的享受,他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泥腿子,能娶个黄脸婆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小妾。
眼看兵油子们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太史慈刚要抡起拳头反抗,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混账东西,还嫌自己惹的乱子不够大!”
教训完儿子的太史虢,任由兵油子们拿着麻绳捆住他们父子二人,心底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奇怪的看向了一脸亢奋的郭常:“郭兄,你这是何意?”
郭常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人,最见不得别人混的比自己好,过去迫于太史虢横江将军的身份,每次听到令他作呕的文绉绉官话,还得陪个笑脸。
如今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郭常家,过去那个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商贾,已经是黄县大人物,哪里还能忍的住,破口大骂道:“寒门庶族都算不上的泥腿子,装什么士大夫文人,老子最看不惯你这一套。”
“你……”太史虢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判若两人的好友,心底不是滋味。
当初他之所以宰了那个校尉,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战功,另一方面那人曾经欺辱过郭常的妻子,为兄弟报仇,天经地义。
没想到郭常富贵了以后,俨然变了一个人,六亲不认不说,还把自己视作仇寇,自己又没什么地方得罪他,他这是怎么了。
怪就怪同样出身低贱的两人,一个是人人敬仰的猛将,一个是地位低下的商贾。
一个娶了艳丽的美娇娘,一个常常要面对一只破鞋。
嫉妒的种子早就埋下了,太史虢对他越好,在郭常看来反而是一种带着侮辱的施舍,因妒生恨,再加上对于嫂夫人王氏的垂涎,郭常才会作出这番有悖忠义的行为。
再者说了,在这些商贾心中,忠义又能值几个钱,不如实实在在的利益令人心安。
内心挣扎了很久的郭常,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快步走到了深情**丙等良马的李县尉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李县尉先是讶异且震惊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盯着伸出五根手指,又变成七根的手指,轻轻点头:“来人,为了防止逃犯太史虢……”
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胆敢袭击朝廷命官的太史慈,挣脱绳索,取来捆绑江湖魔头精铁连枷,给我锁死他们。”
他身后的一名狗腿子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大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