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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一席解述让曹操顿感眼前的雾霾尽散,忽然间他毫无征兆地伸手勾住了司马懿的肩膀,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对他戏言道:“真是万幸,好在马超身边没有你这样一个满肚子坏水算计的人,要不然吃苦头的可就是我了...”
起初司马懿因为曹操的突然举动而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他随即就适应了:
“丞相谬赞了,这个结论也是我和子通、文惠两位先生共同想出来了,非我一人之功。”
话音刚落司马懿顿感眼前曹操的身影不停的摇晃,整个人也难以站稳,幸好蒋济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曹操见状十分关心:
“仲达,是否因连日来的劳累而身体不适?”
脸色煞白的司马懿勉强打起精神回答说:“丞相费心了,在下的身体无碍。”
“还无碍呐?再这样下去被还没等到攻打关中呢你就给我倒下了。你可别为了尽早实现‘西进之策’而忽略了自己的妻儿,也该回家看看他们了吧?”
说罢曹操对蒋济说:“现在大的方针已经定下来了,子通,你去通知司马朗将他带回家好生修养,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也都各自回家休息吧,”
为了表示对司马懿的重视,曹操特地让自己亲自乘坐的马车运送司马懿和司马朗回家。
回到家后司马懿终于见到了阔别数日的张春华,看着满脸倦容的丈夫张春华十分担心,她将已经哄入梦想的司马师轻轻放进木摇床后,走到了司马懿的跟前伸出手撩起了他挂在脸颊上的发丝:“你辛苦了,我去给你打洗澡水吧。”
亲自烧水并一桶一桶将其倒进浴桶后,张春华走到了司马懿的面前想要伸出手为其宽衣解带,但是司马懿却握住了她的手:“你大病初愈,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是你的妻子,要做一个好妻子服侍你是应该的...”
说罢张春华挣脱开了司马懿的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并且脱去了他的衣衫,当司马懿一丝不挂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张春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司马懿的左右胸口分别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她捂着嘴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这就是你在荆州时所受的重伤吗...”
对此司马懿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之前不想让张春华为自己宽衣解带也正是因为不想吓着她。可是看到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那千疮百孔的身体而流泪时,司马懿感到十分内疚,他展开双臂将张春华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可是张春华还是止不住泪水哭泣道:
“为什么你遭遇了像地狱一般的经历时我却不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痛苦,我不要你再受任何的伤害了,我要你好好的...”
司马懿笑道:“真想让我是好好的,就赶紧给我再生一个儿子吧...”
一听这话张春华立刻挣开了司马懿的怀抱,面露羞涩笑容的她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人家又不是专门给你下崽生娃的...”
看着张春华面颊似桃红般的容颜是那么的迷人,司马懿顿感自己的确已经许久没有关心妻子了,所以他拦腰将张春华抱了起来转身走向了床榻:
“你方才不是说要做个好妻子么?为我司马懿开枝散叶也算是妻子的本分啊...”
暂时将攻打关中的初步计划告一段落后,司马懿这才想起了先前在铜雀台上所看到了蔡琰,先前因为人多眼杂所以他未敢轻易和她直接对话,现在得知蔡琰和其夫董祀已经被曹操留在了邺城,司马懿心想自己身为晚辈应当找一个时机去拜见蔡琰。
经过打听之后司马懿得知蔡琰夫妇就住在邺城曹操专门为其挑选的别苑之中,因此他特地在曹操前往军中视察、不在邺城的机会,带着张春华和司马师前往蔡琰的家中拜访。
为了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司马懿和张春华所坐的都是在普通不过的马车,一路上也很少露脸,直到马车停在了蔡琰的家门口。
下马车后司马懿携怀抱司马师的张春华走到了大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大门便敞开了,董祀见是个生人的脸便温声询问道:
“请问你们是?”
虽然董祀不认得自己,但是司马懿却认得董祀,他恭恭敬敬的向董祀行礼并自报家门说:
“在下司马懿,乃是颍川名士胡昭先生的弟子,家师前段时间因有事返回了颍川,因此未能与故交蔡琰小姐会面,今日晚辈特地替家师前来拜会。”
听到司马懿是胡昭的弟子,董祀便开门放司马懿和张春华进门:
“原来是孔明先生的高徒,拙荆之前曾多次提及孔明先生的大才,如果早知道他老人家之前曾滞留邺城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早去拜访才是。”
经由董祀的指引司马懿和张春华很快便来到了大厅,司马懿也如愿见到了正在厅中挥笔书写的蔡琰,这时的他恨不得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向其叩首,不过碍于张春华和董祀都在场,所以他还是强行忍住了这种冲动:
“晚辈司马懿,奉家师之命特来向蔡琰小姐请安...”
低头握笔书写的蔡琰一听到司马懿的声音,突然间右手一抖,以至于本来堪称完美的字体多生出了一道笔画而尽露瑕疵。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对自己行礼的司马懿,将笔搁在了笔架上转而站起身走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仲达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之间有许多想要向对方说的话。司马懿转身对张春华说:
“这位蔡琰小姐是我的长辈,你也应该向其行礼。”
出于身份的不便泄露,司马懿用十分隐晦的言辞让张春华向站在面前的姑姑行礼。
怀抱司马师的张春华听了丈夫的话后准备向蔡琰下跪行礼,但是她刚刚屈膝便被蔡琰弯腰伸手扶住了:“好了好了,你怀中有孩子不需这般多礼。”
说罢蔡琰看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嬉笑的司马师,不满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这就是司马师吧,长得可真像。。。”
简单的寒暄之后,司马懿转头对张春华说:
“我和蔡琰小姐还有话要谈,你先带着师儿出去吧。”
等到张春华和董祀相继离开了大厅后,司马懿见四下无人,于是立刻后退了两步弯曲双膝跪在了地上向蔡琰叩首道:“侄儿拜见姑母。。。”
蔡琰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上前将司马懿扶了起来:“看样子你已经全都知道了,看到你现在仍旧完好的活在世上,兄嫂如若泉下有知必定十分宽慰。”
在陆口时虽然钟毓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但是司马懿并不清楚在亲生父母蒙难之后蔡琰到底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她被排挤出京的蔡邕带到了泰山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想到这里蔡琰回忆起当初自己如何脱险的经过:
“当年纪明大人察觉到迟早会东窗事发,但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为了趁此空隙保护我的周全,他特地写密信给蔡邕父亲让其秘密进京,而后将我托付给了他。直到北苑大火之后洛阳开始到处搜捕你的行踪,父亲便带着我离开了洛阳。”
说着蔡琰伸手轻轻抚摸着桌案上蔡邕生前最为喜欢的墨玉砚台:
“若不是父亲的挺身相护和卢植大人的暗中相助,想必我也早就死在汉灵帝和何进的手中了。想想真是讽刺,当年汉和帝所种下的‘永元遗芽’至今以历五代,结果我们这些后辈却丝毫没有起到他所预想的作用,反而为了躲避当朝皇帝的追杀而到处亡命。。。”
司马懿十分理解蔡琰所说的含义,他伸手摸了摸胸口仍旧隐隐作痛的伤疤:
“也许是吧。。。”
蔡琰看了看司马懿转而对他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这时司马懿注意到蔡琰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仿佛要说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般: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当初刘备征讨袁术之后得到了传国玉玺吧?其实那个玉玺并非是洛阳皇宫内的那个,当初汉和帝为了让‘永元遗芽’拥有足够的分量重掌朝政特地留下了密诏和玉玺,皇宫内的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难怪刘备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它,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玉玺,之后再利用我控制朝政。”
正当司马懿认为玉玺已经落入刘备手中的时候,蔡琰却对他说:
“可惜的是,刘备从袁术那里抢来的玉玺是假的。。。”
(本章完)
第232章 秋分(三候):挥师过函谷()
“假的?”司马懿不敢相信蔡琰所说是真的: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玉玺吗?”
他的怀疑得到了蔡琰的肯定:
“汉和帝所留下的的确仅仅只有一纸檄文和玉玺,但是兄长发现蹇硕知道了这个秘密后,泄露出去便是迟早的事情了,所以他特地打造了个完全一样的玉玺,为了成功的引人耳目兄长还刻意留出了暗格藏匿假的檄文。后来他为了掩护司马防和段煨将这个假玉玺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以此向汉灵帝表忠心。”
司马懿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彻底理清了整个脉络:
“原来如此,董卓西迁长安之时玉玺不慎遗失,后又被袁术所得,这下子刘备等知道实情的人必定会将目光转移到袁术的身上,这一招的确很高明。”
这时司马懿忽然想到了真正玉玺的下落,便追问道:
“那玉玺和遗诏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蔡琰笑了笑:“在我这里。。。”
说罢蔡琰将手伸进了袖袋之中,抽出了折叠整齐的一裹黄帛轻轻摊在了桌案上:
“你父亲在事发之前就将玉玺和遗诏给了我,让我有朝一日能够亲手转交给你,现在你既然已经知晓了一切,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