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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真正的意图在于给曹操造成自己要取豫州的假象,迫使曹操从许县分兵救援。
而此时此刻,坐守许田大营的曹操听了定陵方向的军报后大笑不止,对韩暹的行为完全不以为然,反而讥笑道:“韩暹匹夫想要让我分兵去救定陵好直驱许县,真乃迂腐之法。”
坐于一旁的毛玠说道:“之前驻守河东的胡才曾遣使告知我们,会配合主公前后夹击梁县的想法,主公已经回书表示应允,现在韩暹已经分兵定陵,想比梁县大营一定十分空虚,我们何不趁势置定陵之敌于不顾,直接攻取梁县呢?”
曹操虽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考虑到梁县的距离太远,而且定陵方面的军队数目也不可不重视,一旦自己长途奔袭梁县,许县空虚很有可能会被定陵的军队趁虚而入。
这时坐在荀彧身旁的郭嘉因长时间的固定坐姿而导致双腿麻木,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向前一倾,脑袋重重的可在面前的席案之上,随即大声喊疼跳了起来。
荀彧看到郭嘉这样的举动,会意的笑了笑,转过身拱手对曹操说道:
“主公,依在下之见可按毛大人之法对定陵之地置之不理,但是暂不攻打梁县,而且我们收缩许县周边的守军,给韩暹造成我们兵力不足,不敢轻易反击的假象,长此下去韩暹必定会按耐不住不断向定陵增兵,借此逐步试探我们的虚实,到那时我们再突然袭击梁县。”
右手托腮的曹操微微皱了皱眉,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还差了一步。”
等到曹操讲出了想法之后,所有谋士都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唯有郭嘉神色颓废,拉了拉荀彧的衣角小声嘀咕:“荀先生,什么时候才能散帐,我的腿都快断了。。。”
曹操采纳了荀彧的计策,对韩暹在定陵及周边地区的骚扰坐视不理,韩暹见曹操毫无反应,先后三次增兵定陵、召陵和昆阳三城,形成很大的声势想要早就合围许县的假象,曹操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撤回了襄城的守军,杨奉和韩暹见状确定曹操手中没有确实兵力足以和自己抗衡,故而底气不足害怕正面交锋露出破绽,心想可进一步逼曹操和董承交出天子。
僵持一月之后,也就是建安元年的十月份,事先被曹操从陈留调至禹县的三万铁骑趁着梁县大营兵力流失的情况下疾驰奔袭韩暹和杨奉的驻地,兵力不足且因突受袭击而阵脚大乱的韩杨二人只得仓促迎敌,很快梁县大营即被攻破。
撤至汝阳的韩暹气急败坏,急忙派出传令让昆阳、定陵和召陵三地的守军急攻许县,然而早就有所部署的曹操和郭嘉已经在许县周围布置了妥善的防御,在夏侯惇等将领的指挥下白波军久攻不成且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只好向司隶靠拢。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曹操在豫州边境也安排了李典率军戍边,溃散的白波军难以突围,被困于豫州境内。与此同时,意图赶回河东重整军马的韩暹万万没有想到李乐拖着病体成功取得了河东诸将的拥戴,对韩暹的调令拒不执行,已经没有退路的韩暹和杨奉乔装打扮混入豫州与困守在昆阳一线的败兵会和,随时有被曹操大军歼灭的他们一时间风声鹤唳。
万般无奈之下,杨奉提出了投奔淮南袁术,丧失了绝大部分兵力的韩暹没有别的退路,只好听从杨奉的建议横跨汝南郡到达了淮南,请求袁术收留他们。
韩杨之乱暂且告了段落,曹操对身处后方帮了大忙的李乐十分赞赏,请他来许县好奏请天子表彰他的功绩。然而不幸的是李乐前段时间忙于操持军务使得他的病情愈发加重,无法东行,于是曹操便请天子封赏他白银锦帛,让他安心养病。
一切正如郭嘉所预料的那样,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根据李乐的书信描述,胡才投诚是真,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出卖了才会遭致杀身之祸,而根据他一直以来的明察暗访,曹营之中的那个影子和这件是应该也是有所牵扯的。
似乎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本章完)
第55章 戊午回:空苔瓦藓月饮露()
已下定决心前往许县了解戏志才去世真相的司马懿,全然不顾赵蕊的反对,沿着渑池、新安的方向朝东行进。事实上赵蕊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献帝不在的洛阳现在完全由韩暹把控,敌我态势不明的情况下根本不能确保安全。
但就算她说破了嘴皮司马懿仍旧没有动摇,这让赵蕊十分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的跟着司马懿往许县而去。为了安全起见,胡昭和少女也相随左右。
路上除了赵蕊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少说话,尤其是胡昭和司马懿两人,几乎连走路都是静静的,没有丝毫声响。赵蕊几次想要逗司马懿开心调节气氛,都因司马懿的冷淡反应都碰了一鼻子灰。另一方面,当赵蕊发现性格冷漠且言语不多的少女和司马懿之间并无情感交集时对她的敌意也顿减了不少。
无聊之时她往往会小声和身旁少女搭话,询问各式各样的问题:
“那个长胡子老头是你什么人啊?”
少女扭头看了她一眼后便又把头扭了回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偶尔也会对赵蕊不厌其烦的提问有所回应,譬如说赵蕊问及她的名字时,她就告诉了她:“古月珏。。。”
恰好她们的对话被司马懿听见了,他好像是从中得出了什么讯息一样,侧脸看了看身旁的胡昭,本想要问些什么的他不知为何并没有问出口,而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所幸的是行进过程之中,司马懿并没有再次遇到黑衣人的事情。
胡昭沿途都在与人用信鸽进行联络,每逢此时司马懿都会询问刘协的情况。
胡昭告诉他刘协已经安全到达了许县,并且在曹操和郭嘉等人的指挥之下击溃了妄图夺回刘协以作人质的韩暹、杨奉。
听到刘协平安无事,司马懿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也就是在看到胡昭用信鸽这一幕的时候,他想到了自从渑池以来已经多日不曾与家中联系了,信鸽也因为自己不断变换行程方向而找不到自己的方位,司马懿心想兄长司马朗一定十分担忧自己的安危。
当司马懿再次经过洛阳的时候,这里的萧条景象已经远不如他数年前离开之时的姿态了,虽然这里暂时告别了战火的侵扰,百姓也因为“韩杨之乱”的结束而欢欣鼓舞,对曹操实行的屯田制度感恩戴德,民间一片生机的景象感染了司马懿。
在他眼中看来,曹操历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是仅仅用“能臣”或者“奸臣”来概括了,最起码他现在所做的是都是身为“人臣”所应为之事,和黎阳城内那个狡诈无比的曹操显然判若两人,但司马懿随即对自己这一想法产生了嘲笑感,理由非常简单:
想要在乱世之中生存下去,就不能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纯粹的人。
由于洛阳及周边的白波军要么被曹操击溃,要么被李乐收拢同归汉室领导,基本上已经脱离了韩暹的势力范围,加之路上四人风餐露宿,早已有了深沉的疲倦之感,因此胡昭提议先在洛阳内的驿馆歇息。
虽然刘协的安全让司马懿迫切赶往许县的心态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但还是有所顾虑:
“可是驿馆不是只能提供给来往之官员居住、换马的场所么?”
司马懿问道:“难道你已经投效于曹操?”
胡昭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盖着曹操印鉴的黄色锦帛在司马懿面前晃了晃:
“这一点你那位欠我钱不还的朋友早就想到了,他在书信之上已经言明住普通的客栈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后曹操亲自批准的入住文书,兖州、司隶及豫州大部分地区的驿馆人员看到这个都会给与我们高规格的礼遇。”
自从听到郭嘉投靠曹操这件事,司马懿就开始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因为郭嘉曾经说过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勾心斗角的官宦生活,与之相比他更加想做垂钓桑麻这类惬意的事情。
因此司马懿不得不将郭嘉这个违背了自己意愿的举动和戏志才的死联系在一起。
理由仍旧很简单:戏志才也是深受郭嘉尊崇的人。
果真驿馆的从事看到胡昭亮出曹操所批准文书后,态度随即转变,将他们奉为上宾一般的请入了四间上房,赵蕊一进屋子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榻上伸着懒腰:
“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啦!”
入夜,从事们分别将他们四人房间内的浴桶注满热水,其他三人相继褪衣进入浴桶泡澡,少女将门窗关好后也解开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嫩白如雪的肌肤,缓缓抬起了光洁似玉的腿迈进了浴桶里,慢慢坐了下去感受着热水滋润肌肤的舒适感。
她五根纤细的手指合拢后将水微微捧起淋打着自己的肩膀,望着水中倒映着自己模糊而又精致的脸庞,思绪却已经游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了。。。
那同样是个皓月通亮的夜里,家中灯火光明,一幅热热闹闹的欢腾景象。
她正在房间内帮助一个坐在铜镜之前的女子梳妆。房间内挂满了红色的装饰,桌子上也摆放着凤冠霞帔,看样子镜子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即将与某人成婚。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卫公子么?”年幼的妹妹看得出姐姐脸上那淡淡的哀伤。
姐姐看到妹妹在担心自己,强颜欢笑道:“如若不然我为什么要穿上这个呢?”
妹妹看向书案上那摆满的各式各样姐姐写出来的文章,心中有些不忍:
“那奉孝大哥怎么办呢?”
听到郭嘉的名字姐姐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随即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妹妹知道自己触到了姐姐内心的痛楚,十分的自责,也低着头满是说错话的认错姿态。
这时姐姐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安慰她:“你替我和奉孝说一声,就说我和他此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