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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月到九月底,开封城已被李自成包围了半年。
七月初一,开封就已经告急,崇祯令左良玉赴援。左良玉及杨文岳、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四镇兵驻朱仙镇。左良玉见敌势盛,乃拔营而逃,襄阳诸军皆溃。左良玉军逃至半路又遇李自成伏军,左良玉军大乱,弃马骡万匹,监军佥事任栋死于阵,左良玉则逃至襄阳。
崇祯追究朱仙镇之败的责任,全军覆没的总督杨文岳免职,同样全军覆没的总督丁启睿被捕下狱。而手下还拥兵万余人的罪魁祸首左良玉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九月二十四,开封城被围半年,粮食早已吃完。河南巡抚高名衡依然固守。可是此时开封城中已经弹尽粮绝,高名衡决定孤注一掷,派兵掘开黄河朱家寨口灌李自成军,却被李自成的密探探到这个消息。于是李自成事先移营高地,同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亦驱赶难民数万掘黄河马家口,准备水淹开封城。结果黄河两处同时决口,水势根本无法控制,河水自开封北门入贯东南门出,水声奔腾如雷。
城中百万户,城外数百里皆被大水淹没。惟周王妃、世子及巡按以下,不到二万人得以逃脱。由于水势太大,就连早有准备的李自成军也被淹死万余人,于是李自成拔营而走。原本“开封佳丽甲中州”,开封城初被围时有百万余户,数百万人,城破时仅余三、四十万人,其余人尽被水淹死或者饿死、病死。
开封一陷,整个中原大地便已经都是李自成的囊中之物。崇祯也发现了左良玉、刘泽清之流根本靠不住,想要平定河南的死局还得指望赵康这个“名将”以及他麾下的八路军。
于是乎哭着脸的王吉祥带着圣旨有战战兢兢的出现在了赵康的面前。一看到赵康走进总督衙门大堂,王吉祥变跑过去直接跪下,抱住赵康的小腿大哭起来:“赵大人啊……你一定要救救河南的百姓啊!”
赵康作为现代人,哪能适应得了王吉祥这一套,再说那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刺激得赵康浑身起鸡皮疙瘩。赵康连忙推开他,问道:“王公公一大清早不在紫禁城睡觉,跑西安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做什么?”
王吉祥哭诉:“赵伯爷,求求你出兵救救河南的百姓吧!李贼攻克开封,整个河南再也没有一支官军能撄其锋芒,数百万河南父老乡亲不日定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全都渴望着伯爷您东出潼关解救他们啊!”
赵康抓了抓头发:“王公公,本大人听到的版本怎么和你不一样呢?我可是听说那李贼每到一地,当地百姓无不膳食糊浆、以迎其师。高喊着‘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欢天喜地。在他们看来,咱们官军比闯贼还可怕呢!”
王吉祥瞬间擦干眼泪,正色道:“谣言!绝对是谣言!天下人都知道闯贼**掳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是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的畜牲,说他是人都太抬举他了,赵伯爷作为天下第一的大善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人渣在人间逍遥快活?必须出兵灭了他,还中原老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赵康一脚把还跪在自己脚边的王吉祥踹翻在地,大骂道:“你特码把我赵康当傻笔当枪子?劳资赵康是三边总督,不是河南总督,管好自己地盘就行了,没事去河南凑什么热闹?打仗难道你出军费啊?你要知道,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别说打仗了,我现在一看到死人晚上就会做噩梦。哎……心软善良真是我赵康最大的缺点……”
王吉祥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你特码心软善良?你特码看到死人晚上就会做噩梦?还要不要脸!现在是劳资一看到你这张肥脸晚上才是真的会做噩梦……我还算好的,估计草原上的那些蒙古人不用看到你的脸,光听到你的名字就得睡不着了!
口中却说道:“确实!伯爷说的的确是大实话!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确是伯爷您最大的缺点!不过大人你现在已经不是三边总督了!”
赵康脸色大变,急忙问道:“此话怎讲?难道是朝廷要撤了我的职?哼哼哼哼……如果真是这样,劳资免不得带兵到北京城下走一遭!”
王吉祥早就对赵康这种大逆不道的语言免疫了,急忙解释道:“赵伯爷千万别误会!而是咱皇上看伯爷你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加上您老人家平定蒙古、治理三边的功绩,于是决定册封您为督师辅臣,总督陕西、河南、湖广、四川、山西五省军务,克日出关剿灭中原群寇!圣旨杂家都给你带来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五省总督(二)()
这下子轮到赵康惊讶了:“督师辅臣?五省总督?那不是陈奇瑜、洪承畴?”
王吉祥有些得意的说道:“不错,咱们大明朝开国两百多年来,只有你们三人获得过此职务!不过此职务非同小可,咱们大明的大半军队从此都在伯爷你的麾下效力了。可能伯爷你需要亲自上北京城面圣述职才行。具体行程和时间这得看伯爷你的安排。”
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赵康当下也不敢擅自作决断,立即下令召来尤万雄、赵福贵以及麾下马仔马爌、郑嘉栋、牛成虎、高杰、赵良栋、王辅臣、周遇吉前来商议。甚至连驻扎在外的王屏藩、李老官、陈二典、张勇四镇、以及蒙古土八路首领鄂尔多斯郡王特木尔、察哈尔郡王阿布奈,都接到了赵康要求其限期前来西安的命令。
至于赵康自封的科尔沁女王孟古青嘛。。。。。。目前还在总督府后院玩泥巴呢。一来暂时还没得到朝庭的认可,二来科尔沁的蒙古人几乎死绝了,所以赵康理所当然的就帮她作主了。
拖拖拉拉十几天,王吉祥等到花儿都谢了,人才到齐,赵康这才召开会议商议此事。
由于事关重大,这天总督府大堂内,除了赵康、王吉祥等十七人,所有闲杂人等全都被赶出一百步以外,连个服伺的丫环、小厮都没有,要喝水自己拿,反正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箱农夫山泉,饿了就只能忍着。
早就坐在主座上的赵康巡视了一眼,看到人都到齐了,于是开口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西安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大家就来说说,这个五省总督的职位我该不该接手,如果接手之后我又该不该前往北京面圣,如果要去北京面圣我又应该走哪条路,如果我去了北京城被皇上扣押软禁我们又该如何做?这四个问题希望在座诸人能给我解惑。”
此事关系太大,尤万雄、赵福贵、王吉祥在一旁均不敢说话,赵康从马爌看到张勇,又看了看特木尔、阿布奈,麾下十一员大将,加上两个土八路郡王,全都一脸懵笔的看了赵康。当然赵康也看着他们。
半晌,特木尔终于憋出一个屁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赵大人!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
特木尔的话引来四周一片附和:“特木尔郡王所说有理!伯爷(赵大人)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上刀山、下油锅、覆汤蹈火再所不辞!!!”
赵康气得差点吐血:“麻的!劳资知道怎么办还叫你们前来商议个求?”
看到赵康发火,下面的人更不敢说话了,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或许是看到这样沉寂下去也不是办法,又或许是王屏藩这二货脑后生了反骨,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站了起来:
“回伯爷的话,我看五省总督之职可接,至于进京嘛,可以这样,咱们分三路,第一路由陈二典将军为首,带领其麾下八路军战士和特木尔王爷、阿布奈王爷两部人马,从归化城出发,直扑居庸关。第二路由李老官将军为首,带领我、张勇、赵良栋,合计四镇人马经太原、真定直达北京城下。第三路由伯爷你亲率周遇吉、王辅臣、马爌、郑嘉栋、牛成虎、高杰等部从潼关出发,沿黄河而下,经洛阳、郑州、开封直达济南,再沿大运河北上经德州、沧州、天津卫,最后到达北京城下。如此一来,伯爷也不怕被咱们皇上软禁了。。。。。。”
王屏藩的话还没说完,王吉祥的尿直接被吓到裤子里:泥煤的,这是要进京述职还是要攻打北京城?连进军路线都规划好了!
于是乎王公公赶紧站起身来翘着兰花指指着王屏藩,操着公鸭嗓对他大声喝道:“王总兵你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王屏藩也不示弱,也瞪着这老太监道:“王公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哪句话提到造反这个词?我刚才所说的,全都是为了咱们伯爷的安全着想,你也不想想,中原那么乱,北有李自成、南有张献忠,哪个不是带甲十万以上?如果咱们伯爷带去的人少了,万一路上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王吉祥道:“那你刚才所说的从归化到居庸关、从榆林经太原、真定到北京城下你又作何解释?”
王屏藩道:“咱伯爷去了北京城总要回来吧?以伯爷万金之躯自然不能再走中原这条危险重重的路的。所以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关外走蒙古先回榆林,再回西安。第二条当然就是从真定、经太原回西安了。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王吉祥被王屏藩几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王屏藩:“你。。。。。。你。。。。。。你就是要造反!”
王屏藩火气也上来了:“那按照王公公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当然,如果伯爷说要聚齐二十万大军于西安,然后集中一路只走太原、真定,我也是非常赞同的。我相信大同总兵姜瓖姜大人、宣府总兵王通王大人两位早就盼望咱们伯爷的大军前往了。”
王吉祥“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直接口中喷出一口老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康看到事情发展至此,也知道这会是开不下去了。连忙叫来下人将王吉祥抬下去医治,又瞪了王屏藩一眼,再问在座诸人:“你们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