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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服役,前几日的训练内容十分单调,只是身穿甲胄徒步翻越军营前的一座山丘。这是种训练士兵体质最直接和最有效的办法,对于陈汤来说,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他经常往返于瑕丘县城和长兴里,来回路程近二百里,早就锻造了超于常人的耐力。看看身边的赵益,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晚上,一干人端着饭碗围在一起喝着羹汤。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大家在家乡时都有什么有意的事情,不妨说出来给大家解解闷。”阳胜想活跃下气氛。
“在家就和阿翁耕田,在家娶个妻生个孩,还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一士兵憨憨地答道。
“你家不是住在成武吗,那里以前可是卫国故城啊,齐桓公大义救卫所营建,旧城可还在吗。”阳胜问道。
“唉,我就一个粗人,真不知道什么卫国什么城,再说卫国离现在几百年了,这些年战乱过来,什么城也都变成了一抔黄土,说不定俺家耕的田就是以年的王宫呢。”他浓重的口音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
“俺家附近倒是有一片大泽,唤作大野泽,俺小时候倒是常常去那里摸鱼。不过这几年,黄河经常决口,改道,田都被淹了,颗粒无收,官府免去了我们的赋税,开仓发粮,才勉强停了过来。”赵益道。
“你家是住在巨野吧,那大野泽确实是山阳郡第一大泽,风景秀丽,就是河水经常泛滥,大禹王曾在这里治水,河水安定了几百年,可惜啊,如今大禹王不再啊。”
“陈汤,你别只顾喝汤,也和大家说说你家。”见一屯中几乎每个人都说过了家乡,只有陈汤依然一言不发。赵益劝道。
“我是瑕丘人氏,瑕丘无山无水,更无古迹可凭吊,倒是没啥好说的。在家时候就喜欢往赌场跑,有时候能赢,有时候家底都输光了,为了这没少挨阿翁打,后来我以习为常,就破罐子破摔了啊。”陈汤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阳胜道:“这瑕丘又唤作负夏,只有一丘陵突兀而起,虽说瑕丘无山无水,但是风情确实不错,密林遍布,河泽环绕。”
阳胜又接着说:“这说到赌博啊,你们都不如一个人,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谁啊,谁啊。”众人都好奇地问。
“当今皇帝啊!他没当皇帝那会啊,可没人能赌的过他。那时候他有个好朋友叫陈遂,和皇帝在一起赌博,总是赌输,欠了皇帝好多钱呢,后来啊,陛下入宫当了皇帝,就封陈遂当了太原太守,有一天皇帝突然想起陈遂还欠他钱的事了,就写了一道诏书给陈遂,诏书上说:“当初赌博你欠我那么多钱,现在你官尊禄厚,是时候还钱了,你的夫人君宁也在场,可不能抵赖啊。”
你猜这个陈遂怎么说的。大家都想知道,把身子都往前探。
陈遂说啊,这已经是发生在您大赦天下之前的事了,到现在不应该追究了。
哈哈哈哈,一群壮汉在一起大笑。
“要我说啊,这陈遂和皇帝关系还真铁啊。”一士兵道。
夜晚,众士兵累了一天都死死睡去,呼噜声震天,有的还说着梦话,估计是梦到自己家里的老婆了。陈汤轻声从卧榻上爬起来,轻轻打开营房门,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巡夜的人,迅速溜了出去。
第十七章 上弦月夜()
今日初七,月亮只有一半亮着,称为上弦月,陈汤走在营房外,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在重兵把守的军营竟然没有人巡夜呢,难道是值班士兵的失职,偷偷去睡觉了,可是他们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被发现了可是要军法处置的啊。
陈汤有种对微小变化天生的敏感,或者说他注重细节之处,来单父的这些天,每晚这个时候早就有士卒巡夜,今日陈汤睡觉时一直没有听见马蹄声,竟然睡不着,所以跑出来看看。
陈汤听见西北的位置好像有什么响动,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突然,陈汤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顺着阶梯爬到了屋顶上,这一排屋舍是储备粮草用的,上面的屋顶是平的,便于晾晒谷物,一侧有阶梯可以直通屋顶。
怎么,这个身影这么熟悉,陈汤心中充满疑惑跟随过去。
陈汤轻迈脚步,登上了屋顶,那人却不见了踪影。陈汤向下望去,就是军营的东北角。发现一群士卒三更半夜还不睡觉,竟然再搬运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当官的在指挥,所有人都蹑手蹑脚,生怕发出声音,陈汤忽然想起,西北角正是藏放兵器的库房,这些士卒难道是在偷运兵器。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陈汤自己都觉得惊讶。
后面一直手拍在了陈汤的肩膀上,陈汤正思考的深入,惊起了一身冷汗。
缓缓扭头向后看。
“是你。”陈汤惊叫道。
“嘘。。。嘘!”那人要陈汤小点声,生怕被下面的人发现。原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能说会道的阳胜。
“刚才上来的那个黑影是你吧。”陈汤问道。
“不错,我早就发现了你,就知道你会跟过来。”阳胜道。
“你半夜来这里干什么?”陈汤问道。
“你问我,首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大半夜来这里。”阳胜反问道。
陈汤避而不答,望望下面搬运东西的士兵。道:“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你知道?”阳胜反问道。
“我不知道。”陈汤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三更半夜偷运库房武器,这可是死罪,他们这样做,无非两种可能,一个是官商勾结,他们私运这些武器卖给商贾,另一个可能就是,谋反!”阳胜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就不可能是有什么秘密的军事行动,趁其不备出奇兵制胜吗。”陈汤反而轻描淡写地说道。
“陈兄你说笑了,我们乃是华夏腹地,又不是边塞关隘边郡,能出什么奇兵,有什么行动。”阳胜也笑道。
陈汤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他这么说是不清楚阳胜的底细,所以故意说了那番话。
“要不要下去看个究竟。”阳胜问道。
“好,不过不要暴露了,否则你我都会死的很惨。”陈汤说这话的语气,更像是一种威胁,他始终觉得阳胜和下面这群士卒是一伙的。
都尉的军营在单父的东南角,为了不扰民,都尉许嘉就发动士兵简单修了这营房,除了城墙造的十分用心结实之外,内部十分简陋,西北是存储兵器和粮草的库房,正北是都尉的营房,东北住着其余军官,正南是士卒的住处,其余场地全都空着供操练之用。
陈汤所在的位置和兵器库近在咫尺,周围只有一排柳树,旁边是低矮的灌木草丛,陈汤和阳胜就藏在草丛中观察这些士卒的动静。借助朦胧的月光,陈汤发现,原来这兵器并没有搬往别处,而是在武器库旁有一个洞,所有的兵器都从运往洞中。怪不得他们敢在都尉的眼皮底下犯案。
“你所这个洞是通往哪里的呢?”阳胜问道。
“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们能够随意拿走库房中的东西,那么一定和看管库房的官脱不了干系。”陈汤慎重地答道。
“你说,这么大的事情难道都尉不知道吗?”陈汤问道。
“当都尉的心思,恐怕不是你我能搞得清楚的,怎么,你想把这件事上报给都尉。”
阳胜问道。
“你觉得不合适吗?”陈汤心里却是有这个想法,倒不是因为什么忠君报国,他想如果这真是谋逆造反,自己就是大功一件,升迁就有门路了啊。
“哎,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你怎么知道都尉不知道这些事呢,或许。。。。”阳胜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说都尉也参与了谋反。”陈汤惊道。
“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这么说。”阳胜淡淡道。
“不对,都尉如果谋反那么整个单父的兵都是他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运输武器,而且,你说过的,都尉许嘉乃是许皇后的侄子,是皇亲国戚,深受陛下器重,怎么会参与谋反。”陈汤怒道。
“嘘。。。嘘!”不要出声,阳胜小声道。
两个士卒提着长矛一步一步地靠近,显然是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阳胜急中生智,见到地下有老鼠经过,灵敏地扑过去抓住,把老鼠捏的哇哇乱叫,
然后猛地扔到草丛中,老鼠翻身起来跑的无影无踪。
两个士卒靠近草丛,这里有柳树遮蔽,没有月光,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听到了老鼠的叫声,然后看到听到簌簌的声音,好像老鼠跑过去,两人进入草丛中仔细搜寻,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人说道:“不过是老鼠叫唤,没什么人,回去吧。”说罢打了一个哈欠。和另一个士卒撤离了草丛。
这会功夫,阳胜早已带着陈汤离开了草丛,两人轻声回到营房门前,巡夜的士卒却在这时出来巡夜了,阳胜朝道路的中间扔了一根木棒,巡夜士卒听到后面有响动,忙回马过去查看,阳胜就在这个时候,和陈汤悄无声息地溜回营房中。
同住的士卒都死死睡去了,呼噜声震天,赵益还说着梦话,好像梦到媳妇了,梦里笑的都能十分开心,陈汤觉得好笑,正待拖鞋上床睡觉。
赵益突然在梦中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外面干嘛去了,到现在才回来。”说完还咂咂嘴。
陈汤心里顿时一惊。
第十八章 校场神箭()
“你早就醒了,是吗。”陈汤道。
“是你走之后醒的,下次出去溜溜,别忘叫上我。”赵益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说道。
几天过后,都尉下令在军营正东侧校武场进行射箭训练,选拔优秀弓箭手,所谓有大智者,必有所长,陈汤的射箭的技术可谓无师自通,前两把微微偏离靶心,稍稍调整过后,每次必中靶心,赢得众士卒阵阵喝彩。一旁的赵益技艺甚是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