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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见状,赶忙说道:“犬子虽然确实有些游手好闲,但是干农活时都在家,不耽误农忙,还望您多帮犬子美言几句,娶个正经姑娘,让他能顺利传递香火,老汉我死而无怨了。”
陈父哀求的话并没有能引起王婆的同情,却被反讥道:“依我老婆子看,这小子总是在瑕丘城里混日子,或许早就去过风月场所,说不准能给你领回来个儿媳妇。”
“你放屁。”王婆如此侮辱陈汤,忍了很久之后陈汤终于爆发了。在这穷乡之中也深受孔孟教诲,讲求贫贱不能移,即便再穷只要不改本性,也能挺直腰板说话,但是要是做出了有伤风化之事就会被所有人唾弃。其他人嘲笑陈汤也只是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毕竟在大汉朝赌博十分常见,并不是什么伤风化的事,就连当今皇帝也是赌棋的高手,但是像王婆如此嘲弄陈汤,就触犯了他的底线了,这是陈汤万万不能忍的。
看着怒目圆睁望着自己的陈汤,王婆倒是不害怕,反而幽幽道:“都说陈家陈三能读书识字,没想到出言竟如此不堪,不知传出去,邻里当作何感想。”
陈汤冷哼一声,道:“人话是对人说的,你还不配。”
说罢拉起父亲夺门而出,父亲还要再说点什么,没有来得及。
“都说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啊,让众人都瞧不起,现在连个老婆都讨不上,我陈家真的要在你这一辈绝后吗,我现在恐怕是死都没有脸去见你爷爷咯。”
“就算那王婆说话尖酸了些,你又何苦去和他撕破脸皮,好好说话或许她还能帮你。”
陈父一路上絮絮叨叨,时而愤恨,时而哀叹,陈汤听的十分不耐烦,做人就算穷也要有骨气,何苦低三下四的求别人呢,他不由得补充一句:“一直以来,您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难道您就没错吗。”
“你个逆子,竟敢如此跟你阿翁说话。”陈父瘦小的身体气的发抖。陈汤见状,再不敢回话。
没想到,最终陈父还是成功帮陈汤订了婚事,对方是黄家的姑娘,唤作黄二丫,原来,黄家一共有三个女儿,按大丫二丫三丫起名,大丫,三丫早已出嫁,唯有二丫因为脑子有毛病,长兴里甚至邻里的小伙子都不愿意娶她。眼看今年就十八岁了,汉惠帝令,女子十五岁到三十岁还嫁不出去的每年要收五倍的赋税,尽管黄家比较富足,但是实在是承受不了每年这么重的税,而陈汤身高八尺,魁梧挺拔,虽说陈家比较穷陈汤又不务正业但是能把二丫快点嫁出去是最好的事情。
这一天天下起了小雨,陈汤耕作到傍晚才从黄里归来。正赶上父亲迎接黄二丫的父亲黄六过来。
“黄叔来了。”陈汤礼貌地打招呼。
“哎哎。”黄六笑呵呵地答应,笑眯眯地看着陈汤道:“小伙子不错,挺能干,累了吧,赶紧去喝口水。”
陈汤心想不好,麻烦上身了。
“娘,黄叔来咱家干什么?”陈汤小声问道。
陈母叹口气缓缓说道:“他来和你爹商量把你和二丫的婚事办了。”陈汤早猜到就是这个结果,虽然他没有见过黄二丫长什么样子,但是一想一个傻傻村姑能长什么样,就算长得好,脑子傻,大字不识一个以后两个人怎么过日子。
“我不是说过了,我的婚事不用你们操心,汤儿自己可以办妥的。”陈汤有点不耐烦,声音加大了。
“放肆。”陈父在屋里暴喝道,他拄着拐杖从屋里气呼呼地走出来。怒目盯着陈汤,用拐杖杵陈汤的前胸道,“你个不肖子,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样子,你是想气死我吗,你黄叔赏识你,才把闺女嫁给你,不要不知好歹。”
每次在有外人时,陈父都是这样凶巴巴的,陈汤觉得不能再妥协了,道:“孩儿心中已有中意女子,所谓先入为主,恕孩儿难从父命。”
黄六一皱眉,道:“老陈,这是怎么回事。”
陈父笑呵呵地对黄六说道:“这是犬子瞎掰的,他还不懂事,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然后转过头训斥陈汤道:“还不快滚回屋去。”
黄六冷哼道:“老陈,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要是这门婚事成不了,你欠的钱,要赶紧奉还,否则,咱们就要去瑕丘县府走一趟了。”
说罢,黄六拂袖而去。
原来,自己的婚事只是父亲用来做的一笔交易,在父亲眼里,传承香火远比自己的幸福重要的多,陈汤茫然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陈父用力一杵将陈汤杵的坐在在地上,冲着陈母吼道,“你看看你生了个什么样的儿子,都二十多岁还没有婚娶,还要自作主张,这是老天让我们陈家绝后吗。”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竟然咳出血来,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陈汤觉得自己刚才过分,看着父亲的样子心疼,灰溜溜地跑去为父亲烧水熬药。
看着灶坑里跳动的火苗,陈汤陷入了迷茫,难道真的要遵从父亲的意愿娶黄二丫为妻吗,难道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庸庸碌碌,枉费了满腹的才学。一边是父母之命,一边是功名的诱惑。陈汤突然觉得人生竟然这样难以做出决断。只是呆呆地望着跳动的火苗,火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成了一个黄色的光圈。在视野里模糊,模糊。
第四章 街头比剑()
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瑕丘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祭祀太一真神。
所谓的太一真神,是主宰宇宙洪荒的唯一真神,前朝汉武帝上元节时曾经在甘泉宫祭祀过。从此,民间争相效仿,于是,每年的上元节,县里都要举行重大的祭祀仪式。
县里的男女老幼都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庙堂之下,祭祀用的牛羊早已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恭敬地等待仪式的开始。
主持祭祀的是韩莺的父亲韩谷,韩谷是县里的书佐,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被认为是瑕丘最德高望重的人。最有资格作为斋公主持仪式。
陈汤也在人群之中,不过他可不是来虔诚祭祀真神的,只是觉得这个场合韩莺一定会在,他透过层层人群,左顾右盼,终于在第三排右边发现了韩莺的身影,他兴奋地压低嗓音喊一句“莺儿”无奈祭祀广场太安静,还是被四周人听到了,纷纷回头皱眉望向他。周围的人对这个不懂礼法的小子都指指点点。陈汤却不以为意。韩莺也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眼瞥到了陈汤热切的眼神,又匆匆忙忙回过头去。
韩谷在上面叨叨咕咕的念着祷词,尽是些哄鬼神听的套话,陈汤听得无聊,就望着韩莺的背影发呆,她好像听得很认真,就像认真听陈汤的吹牛一样,都是那样美好,多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秒。
祭祀礼是古礼中最重要的礼节,极为繁琐复杂,奏过庄重的音乐,宣读完祭祀词,拜过太一真神,祭祀渐渐接近尾声。众人有序地退场,陈汤拨开层层人群想要找韩莺,却发现了冤家阎勇也在这里,阎勇看都不看陈汤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陈汤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发狠。
上元节就是今天的元宵节,古代和现在一样,这一天也是个全民狂欢的的日子,连很少出闺房的姑娘都跑出来逛街,叫卖的商贩明显比平时要多许多。陈汤直到人走干净了都没有找到韩莺,垂头丧气地在大街上闲逛。
一群姑娘家围在一起在看什么东西,还不停地喝彩,陈汤也跑过去凑热闹,心里想着说不定韩莺也在这里。
原来是阎勇在舞剑。陈汤看了几眼就暗暗发笑。还不如他从江湖卖艺的人手中学来的花架式,就这种水平也能出来丢人现眼。也就可以糊弄糊弄无知的小姑娘。
陈汤越看越觉得好笑,竟不自觉大声笑了出来。
阎勇见有人嘲笑他,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发现了陈汤,他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原来是陈家陈汤君啊,不知陈君所笑为何。”阎勇在人群当中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保持着士家公子的谦逊。
陈汤却非常鄙视他这样虚伪阴险的小人,以前因为他是大户人家公子,还敬他几分,自从那天在小巷里被阎勇派人差点打残了之后,陈汤彻底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他知道和阎勇的仇怨已不可避免。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羞辱他一番,也不失为大丈夫。
“没什么,我只是害怕阎公子一人舞剑难免寂寞,汤虽不才,愿与公子共舞。”陈汤毫无表情地说道。
“又来找死。”阎勇在心里暗骂,自从那天在赌场让陈汤赢了之后,阎勇就产生了心里阴影,他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邋邋遢遢,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和让人看不透的底牌。但是阎勇是世家公子,不仅受过诗书礼乐的良好教育,也从老师那里学得了御术和剑术。这是秦汉时所有士家子弟的共同点,所谓文韬武略,文武并重,并不似宋朝以后世家子弟只修文略,变成了弱不禁风文弱书生。
“好啊,公子有兴致。阎某自当奉陪。”嘴上这么说,阎勇心里却想,陈三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试。
众人看着那陈汤衣衫褴褛,连鞋都破了洞,又见他慢慢走到人群中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木剑,更是议论纷纷。“这是哪里来的穷小子。是故意过来捣乱的吧。”
“陈家的陈三你们都不知道,也难怪,你们女孩子家很少出门,陈三在我们瑕丘可是出了名的,经常乞讨要饭,活都活不起了还去赌博,借了人家钱不还,这里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被他占过便宜,前些阵子被人在巷子里痛打了一顿,一个多月都下不来床,真解气啊。”
阎勇手中拿的是一把白铁铸造的宝剑,剑身极细,白光闪耀,剑柄处还系着绿色的玉佩。陈汤看着那把剑,流露出贪婪的眼神。他做梦都想拥有一把这样的剑,但是就算他变卖家底也不够打造这样一把好剑,所以他只能自己做了把粗糙的破木剑。
陈汤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