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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张兄帮忙,要不是张兄的资助,恐怕我和姐姐早就死在去长安的路上了。”
石显道。
“诶,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呵呵。”张敞笑道。
“重回故地,勾起往事,难免心生凄凉。”石显叹道。
“关于当年案子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君房能否为我复述一遍。”张敞道。
“如今,这些陈年旧事也只能说给张兄听了。”石显叹了口气,开始讲述:
在我年幼时,我父亲便撒手人寰,留下我和母亲还有姐姐,我们石家人丁不旺,我的几位大伯随大军出征匈奴,战死在疆场上。无奈之下,我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回到了娘家过日子。没过几年,母亲也因病去世了,临终之前,把我和姐姐交给了舅舅照顾。舅舅是章丘当地的大儒,门下有众多的弟子,我从舅舅那里学会了读书写字,知晓了儒家典籍。渐渐,我已到了弱冠之年,应该娶妻生子,独自成家立户,所以我想要要回我的七十亩农田以养家糊口,可是舅舅却借养育我和姐姐之名拒不归还,我退而求次,想要拿回五十亩土地,另外二十亩送与舅舅,但是舅舅仍然不肯,只同意给我十亩土地,十亩土地,去除税赋,连养活我自己都不足矣,舅舅家里殷实富庶,没想到如此吝啬不尽人情,一怒之下,我将舅舅告到章丘县府,没想到,县府廷掾得知我状告舅舅,便治我不敬罪,加上诬告罪,承受了二百笞刑。
我回到家中才直,原来舅舅早就把我和姐姐的地契移花接木转到了自己的名下,虽然我气不过,明明就是舅舅有错,我去告发舅舅还要受刑罚,但是还要忍气吞声。
从那以后舅舅待我和姐姐越来越差,几次要把我们赶出家门,幸好表哥的劝阻才得以作罢。我也从此很少回家。
一次,我从外面回来,听到了屋子里有叫喊声,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姐姐的房间,我赶紧跑过去推门而入,竟然发现舅舅正在强奸姐姐,我上前一下把他推翻在地,怒斥道:“你身为长辈,又是名家大儒,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有违天理之事,简直令人发指,我要去官府告发你。”
没想到舅舅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你个小兔崽子还想告我,你有什么证据吗,难道还想再犯一次诬告罪加不敬罪。”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那时我年轻气盛,过去种种仇恨顿时浮现在眼前,控制不住自己,揪起舅舅的衣领,拔出他身上的佩剑,一剑刺死了他。
我被表格告到了县府,廷掾认定我犯了恶逆罪,判处我腰斩,弃市。县令重新审阅案子,觉得事出有因,,不应由我承担全部罪责,改判为殊死,秋后处决。
姐姐得知我要被处死,跑到三个伯伯家中,哀求我的伯母还有我的哥哥请求他们出钱救我一命,可怜我石家世代为农,根本凑不出赎我一命的钱财,幸好我二伯家里的大哥新任亭长,他从乡邻里借到了一笔财物。我因此得以处腐刑,逃过一死。
然而,出狱后,我的表哥并不放过我们,而且我已是个废人,留在章丘无用,不如去长安碰碰运气,也可以避避风头,所以我带着姐姐远走长安,路上,是张兄你资助的盘缠,我们才得以捱到长安城。
“还真是让人慨叹啊。”张敞听完了石显的叙述,长叹一声。
“不知君房现在在宫中是何官职。”
“中书仆射。”
“哎呦,君房竟如此了得,中书仆射也算是宦官之首了吧。”张敞惊道。
“张兄身为朝廷臣子却不知朝廷官制,中书仆射之上还有中书令。”石显略显责备地说。
“怪我长年作为地方小官,不懂朝中官制规矩。君房这么多年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到了长安之后,我有幸结识了一位游侠,此人豪爽仗义,收留了我几个月,帮助把我安排进宫,还帮我把姐姐嫁了出去。”石显道。
“君房幸得贵人相助,真是可喜可贺。想必在宫中也有贵人相助,才一路飞黄腾达的吧。”张敞道。
“张兄以为,陛下让我这个中书仆射,千里迢迢跑来给你送圣旨,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没,没有。”张敞惊道。
“那张兄可知道,明明陛下已经登基六年,为什么在圣旨的开头,要写上初登皇位呢?”石显继续问道。
“不,不知。”
“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为什么。”石显淡淡道。
“张兄虽然远离朝廷,但不可能不知道霍光霍将军吧。”
“鄙人虽见识浅薄,但是霍光霍将军乃天下皆知啊,权臣霍光,竟然能行废立皇帝之事,在一月之内废掉了昌邑王刘贺,说起来,这瑕丘县府,以前就是受昌邑王府官制之内。”
“霍光既然能废了刘贺,自然也能废了当今皇上。陛下自从即位以来,小心翼翼,为了让霍光放松警惕,特赐霍光开府之权,有了开府之权就可以单独处理政务而无须经过皇帝审阅,这就等于把官员任命,人事调动,统领军队的权力都交给了霍光,而霍光只需要再处理完一切事务后,向陛下禀报即可。”
石显叹了口气继续说:“陛下虽表面服从于霍光,但是暗中却一直在积极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因长时间服侍陛下,又做事机灵,深得陛下信任,替陛下办了不少事情,所以才能做到中书仆射的位置。去年霍光新死,陛下凌厉果断地收回了所有权力,得以亲政,所以陛下才在诏书中说初即大统啊。”
“原来如此,陛下这个皇帝当得确实不易啊。”张敞叹道。
“现在,我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了。”
“什么?”张敞还沉浸在石显刚才的叙述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兄你是聪明人,猜猜陛下为什么派我来给你送圣旨呢?”石显笑道。
第十章 大风将起()
“莫非是陛下恩宠于你,知道你是章丘人,让你作为天使,顺便可以回家看看。”
张敞试探地说道。
“看来张兄久在江湖,对朝廷的事真不了解,你只猜对了表象,并未了解陛下的深意。”石显神秘地道。
“陛下英明神武,下官怎么能猜出陛下的心思。”张敞忙道。
“霍光死后,陛下收回大权,对霍家人明升实降,霍光之子霍禹被升为右将军,又迁大司马,却没有印绶,手无兵权,其侄霍云,霍山野分别被封为冠阳侯,平乐侯,皆无实权。霍家子孙知道被夺了权,阴谋造反,造反就要推翻陛下,另立一位新皇帝,你说这新皇帝谁当合适呢。”石显问道。
“这天下还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恐怕,恐怕。。。。”张敞怕说错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
“你我并不是外人,但说无妨。”石显道。
“广陵王刘胥,他是孝武皇帝的四子,恐怕也只有他适合做皇帝了。”张敞道。
“你说的没错,广陵王是孝武帝现在的唯一儿子,不过,自从上次和刘延寿阴谋造反失败后,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姑且不论是真是假,陛下已经宽恕他一次,量他不敢再次造反。”石显道。
“那,这天下恐怕没人能陛下更有资格作为皇帝了。”张敞道。
“不,还有一人,而且他现在就在山阳郡!”石显狠狠地道。
“你是说,废昌邑王刘贺。”张敞大惊。
石显点点头道:“霍光列数了刘贺一月之内犯下的一千余条罪状,凡人就算再荒淫,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犯下千条罪状呢。这只不过是霍光废帝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陛下派你前来,是为了让我配合你,除掉刘贺?”张敞大惊失色。
“就凭你,还不足以让陛下委以如此重任。”
石显讥讽地笑笑,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有资格做山阳郡太守吗,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德高望重,所以才被举为孝廉,而是因为你兄长张晟。”
“难道是兄长的推荐?”张敞在心里暗暗感激,没想到一向大公无私的兄长还能想起他这个弟弟。
“张兄你是老糊涂了吗,要说推荐也应该由上一任山阳太守,还轮不到你兄长,只不过张晟比较时实务,在霍家和陛下之间,果断地选择了陛下,他为人老实忠厚,是少数没有和霍家勾结过的官员,而且又力大勇武,深得陛下信任,被陛下任命为虎贲中郎将,保卫陛下的安全。是我在陛下面前提醒陛下说张晟还有一个弟弟张敞,与我是同乡,可作为心腹委以重任。所谓的察举孝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石显不屑地道。
“原来是这样,多谢君房的举荐,臣当为陛下之命是从,不负仆射的举荐之恩和陛下的重托。”张敞道。
“你上任以后,时时刻刻派人监视昌邑王的一举一动,并要探出昌邑王是不是有远志之人,警惕他的谋反迹象。”石显命令道。
“臣遵旨,若昌邑王有谋反迹象,是不是要马上派兵控制住他?”张敞问道。
“不,你只需要收集证据就行了,陛下还要留着他,引蛇出洞。”石显看着张敞阴阴笑道。
“过两日我要回章丘一趟,这么多年的恩怨,是该做个了结了。”石显狠狠道。
“那我派人送仆射过去?”张敞问道。
“你这小小县府的军队我就不需要了,我只需要杀手!!”石显冷冷道。
“张某一定尽心去办。”
“张兄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石显又恢复了笑容,起身要走。
张敞把石显送出大门,不觉脊背冒出了凉汗,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石显竟然变得如此让人恐惧。
阎猛正训斥儿子阎勇:“你说你,胸无大志,偏偏非要娶那个韩家的丫头片子,我还指望着你能娶达官贵胄家的女子,日后升迁也能有所屏障。偏偏那个老不死的韩谷还不领情,老子如此给他脸面,他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