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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流风伸手捏鼻握嘴,很不好意思。
“我听保父说,八斤晚上出去,你都是跟着的,多谢你”顾凤看着桌上刚摆上不久,就差一点流上流水口水的茶水点心道:“你要是要,都拿去。”
“知道了,”流风立马跳起来,喜道:“多谢夫人。”
说罢,也知道自己太过于喜形于色,想了想,才道:“夫人,不是流风贪婪,而是流风有一师兄远道归来,现下重疾缠身”
他朝顾凤坦言道:“小道请仙长施手,仙长说他时日已到,他不插手凡间生死,可小道从小受师兄恩惠,每一年小道在小观当中都能收到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送来的救命良药,现下小道明知有法,却袖手旁观,恕小道不能照办。”
“嗯。”顾凤点头。
流风又朝她拜了一礼,把桌上的瓜果点心都收进了百宝袋,又拿起了不好装的茶水,这才觉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朝顾凤又道:“这些就够了。”
“好。”顾凤又点头。
这次流风走了,夕峭来了。
他一来就跟顾凤叹道:“武兄要帮坤国皇室修仙”
顾凤抬眼看他。
“你不想知道为何?”
“在等你说。”
夕峭无奈,“你比我们仙岛中的那棵万年愚木还木。”
顾凤又不语。
“坤国皇帝他们会帮我们找人”夕峭摇摇头,觉得他这修仙的还没这小妇人活得本心,“但我觉得这跟与虎谋皮无异,你阿郎哥不能说假话,但坤皇兄弟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人,要是助他们成仙了,你们便多了几个敌人,尤其,坤皇很是”
“很是仇恨我。”夕峭说不下去的话,顾凤淡淡接了。
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了,倒是会接话了,夕峭闭眼,脚搭上亭边的石凳,淡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这没什么事”八斤吃饱后就趴在了桌子上,他保父来了,他也仅只是抬了下小脑袋,顾凤把他移到了自己的怀里,八斤抬了抬眼角,迷糊看了她一眼,扁了扁嘴。
顾凤顿住,等他没有下一步的动静,也没挣扎下地,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她心里松了口气,接着跟夕峭淡道:“哪有没有仇敌的人,即便是我们顾山,也有恨不得我死的族人,再多两个,也没什么关系。”
“呵。”闻言,夕峭闭眼轻笑了一声,任由清风拂过他的脸,喃喃道:“坤皇要乐疯了。”
夕仙长还是离世太久了,宸帝初闻此信是欣喜若狂,但狂喜过后,他满心狐疑:“此事是真是假?莫不是他们诳我们的?”
络武是神是仙,要是反悔易如反掌,他们片刻就能消失在人海当中无踪无迹,他们要是把他的事情办妥了人就已在千万里之外,他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第 112 章()
“尚好;多谢。”魏瑾泓淡道,在她请他入坐的手势下落了坐,随后他也问了她句:“你可好?”
“还好,多谢魏大人记挂。”赖云烟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人都没入主座,而是入了主客座。
大堂里;主座两张金檀座椅依旧空落。
“魏大人请来有事?”冬雨奉上茶后;等他掀盖喝了口茶,赖云烟张口问。
“嗯。”魏瑾泓喝了两口茶,把茶盏搁置在了桌上,才漫不经心朝她看来;“你这些时日没有去过京中?”
“未。”赖云烟摇了下头。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魏瑾泓收回了他放在她脸上的视线,轻点了下头,拿着茶杯喝了两口,才与她道,“有衣着与你相似之人在三天前出没了胭阁与茶楼。”
“衣着相似?没人看到她的脸,还有她身边伴着的丫环?”赖云烟抬眼朝他看去。
“没有,她与丫环头上都戴了半身帷帽。”
看着他摇了头,赖云烟垂头拿帕擦了下嘴,想了一下,才抬头与他道,“您觉得于我们两家有碍?”
若不然,他不必亲自来此一趟。
“你已知会震严兄在查?”
“嗯。”
“有了结果?”
“尚无,魏大人那边呢?”
“有一点。”魏瑾泓闭了闭眼,揉了下额头,舒展了一下眉心,突然睁眼与她道,“留我顿饭吧?”
赖云烟轻哈了一声,啼笑皆非后朝他笑道问,“一顿饭?”
“一顿饭。”魏瑾泓回答得甚是平静。
赖云烟看着他清雅的脸,摇头失笑了一声,点了下头。
一顿饭?亏魏大人好意思提出,提得她都不好意思不答应。
赖云烟在笑,魏瑾泓眉眼不动接道,“是你庶妹。”
“她从庵堂里出来了?”赖云烟没什么意外。
毕竟,赖游死了,太子也死了,她要是真能当一辈子尼姑也就罢了,但她那个儿子还在外面过着不怎么体面风光的皇族生活。
废太子是罪臣,皇族不可能接济他留下的儿子们的生活,跟皇上对着干,而赖画月之子没了赖游也是毫无依靠了,她兄长可不是心善之人,还会养着这庶女和她的儿子一家。
所以赖画月要是折腾点什么出来,赖云烟真觉得这没有什么。
当一个女人没有依靠后,狠起来会比谁都要狠。
“没有。”魏瑾泓看着平静的赖云烟,顿了好一会才道,“你不意外?”
“有何意外的?”赖云烟笑笑,“冲着我来的,能有几人?”
一个没死的赖画月,可能还得加上她的儿子,和她儿子背后的废太子一系,另外还有个魏瑾瑜夫妻俩。
后者现在府中被关着,但她从不敢小看魏瑾瑜这个人,先前还有些怀疑魏二公子领着他媳妇又干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但没料,是她认为可能性低一点的赖画月出手了。
“她没出庵?那是何人扮的我?”赖云烟又问,反正都留人了,这饭也不能让人白吃了去,该问的都问了吧。
“她的一个师妹。”
“也是个尼姑?”
“是遗官的孤女,父母双亡后记在了庵堂主持名下戴发修行。”
“哦,还有”赖云烟朝魏瑾泓略挑了下眉。
魏瑾泓道,“其余的还在查。”
见问不出更多了,赖云烟也没再迫问,扬声叫了秋虹进来去准备午膳,吩咐完对魏瑾泓笑说,“我午膳用得晚,魏大人就按你在府中的用膳时辰用膳吧。”
她说完不等魏瑾泓回答,就朝他浅浅一福,“魏大人先用膳,等会要走时告知丫环一声,以时妾身再来相送几步。”
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她也不想为难着自己做。
赖云烟回了自己的大卧室,在大窗前洒满春日阳光的案桌上写了信,让下人交到京中赖府后,她就打了个哈欠,在窗边的卧榻上,头靠软枕,晒着暖暖的春光睡了过去。
这厢冬雨进屋来要问她事,见犯春困的主子又睡上了,她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给她盖了薄被退了出去。
过两日,赖三儿回来报了详信。
他们从那假扮赖云烟的尼姑那已套出了信,原来是是赖画月许了把那孤女嫁给达官贵人的承诺,那孤女信之便答应随她的话,穿了那套与赖云烟所穿相似的衣裳去她所说的几个地方转了几圈。
至于说赖云烟进京城的流言,就是几个市井探子嘴里漏出来的,现在他们已被抓了起来,但那孤女却被主持领着回去了。
赖云烟听完,觉得此事不对劲得很。
果然,过了不到两日,那孤女突然出现在京中刑部最铁面无私的刑官,当朝刑部侍郎的轿前,哭诉赖家家主逼她干了那羞耻之事,并说还恐吓她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把赖画月让她所做之事复述了一遍,但却全推到了赖震严身上,让是他逼她这样说的。
而那刑官是元辰帝一手拉拔起来的重臣,把这孤女带了回去后验明她的身,确定她不是处子之后震怒不已,隔天朝会就朝皇帝禀明了赖震严此等违律,且有辱斯文道德的事。
所幸赖震严当天知道这孤女拦了他轿后有了准备,当天在朝会上,赖震严的好兄弟,工部侍郎祝小厚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朝那李刑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他满脸讥俏地道,“李大人,你听一面之词,查都未查,就说是正在丁忧中的魏大人干了这等天理不容的事?要是改天再多来几个那**之女说全是魏大人所做的,那你是不是又得上朝廷跟皇上再禀此等不雅之事?敢情魏大人不出家门就把这些天理不容的事全做了不成!百姓皆道你是青天大老爷,我看你是青天大昏蛋!”
他把“昏蛋”两字说得铿锵无比,金殿上还起了一点小小的回音,落在众臣的耳里,有几个跟赖祝两家亲厚的臣子已经轻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这让站于宝座下的大太监不得不拔尖了噪子喊了几句,这才止了这些轻微的嘲笑声。
“李卿,查明再禀。”皇帝看着他那一根筋通到底的刑部侍郎,不由轻摇了下头。
这一根筋通到底,查起案来也不畏强权的臣子对他是有益处,但脑子太不会转弯了也是个祸害。
他是寒士出身,只要是一听闻达官贵人犯了事,就当百姓是受了冤屈,都有些不问青红皂白了。
不过,权贵中欺男霸女的确实也是多。
看着底下困惑这次他怎么不再支持的臣子,皇帝厉眼朝他望了过去,见他低了头,这才缓和了神色道,“要是查出来事情确凿无疑,无论是谁,与庶民同罪,可知,李大人?”
“下官领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还是把这事交给了他,李侍郎闻言一喜,立马跪伏大拜。
旁边祝小厚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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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李侍郎也真是不畏强权的典范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江镇远的好友,按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这位李侍郎的刑部之职,还是江镇远向皇帝举荐的人才。
而现在的江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