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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咳嗽两声,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荀彧脸色生寒,公孙金陵徒步靠近,将他环腰抱住,咬着他的嘴唇说道:“别怕,我在你身边!”
初到宦海第一次经历大风大浪的荀彧倒抽一口冷气,心中辗转反侧,若他晚察觉一日,自己便也许会身首异处,但他仍然选择原谅,不知道这份坦然,能换回几分真心。
荀彧摸了摸额头,一手搂在公孙金陵腰间,双脚软绵无力。
公孙金陵见他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心中评价不由的高了几分,淡然问道:“若你不派子龙去营救她们母子,而是选择直接杀了王贵,既省事又安全,何故铤而走险?”
荀彧眼神笃定,伸出手摸了摸他如羊脂美玉般娇软的脸蛋,微笑回答道:“乱世之下人命贱如草芥,王贵的死活我本不在意,但与你说实话,他在荀府共事几十年来,一直尽心尽责,若留下他,荀府自然安定,还会对我爹的些许恩惠就感恩戴德,若他死了,荀府就会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杀了他,得不偿失!”
公孙金陵做了个鬼脸,声音如顶级酥酪般细腻,“都说商贾看钱士子重名,可你一不求名,二不求利,整天的江湖义气,真不明白你为的究竟是什么?”
荀彧古井不波的说道:“麻烦!”
公孙金陵瞪了他一眼,怒道:“就知道咬文嚼字,你再在我面前炫耀一个试试看?要我说来,还是回家跟我一番风花雪月来的轻松!”
经过好一番无厘头的打情骂俏,荀彧的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再有一刻钟的脚程便会到达荀府。
此番暗地里与颜良撕破脸皮,既是身不由己,也是必然之事,担忧得不到仕族支持就想以诡计除掉,可见袁绍用心之险,用计之毒,若自己后退一步,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大约感觉夜风有些凄凉,公孙金陵向着荀彧身旁靠了靠,慢悠悠问道:“你明天打算去牢狱探望那奇女子?”
荀彧放低了声音解释道:“就这样把她晾在大牢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能以三寸不烂之舌将幻术一途的精髓套出来,岂不更好!”
到了荀府门口,荀彧停了停,望着绛红的灯笼,说道:“金陵,你明天找个机会,将我去牢狱探望奇女子的消息传播出去,由旁人将话传入颜良耳中,他将更加心惊胆战!”
公孙金陵嘟了嘟嘴,柔情似水般说道:“我记住了,那今天晚上做什么?”
荀彧一把将她环腰抱起,踹门而入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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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非牢狱莫属!
任凭你在官场风华绝代,踏入了牢房,便是一脚入死门,从云端到泥沼,这种陡然的差别会让你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念头。
那没有名字的女子身上锁着清寒锁链,坐在阴冷囚室的干草之上,居然已是被逼入绝境,面色蜡黄,面容枯槁。
“神秘姑娘,别来无恙!”
顺着话语传来的方向,奇女子眯眼望去,来者丰神俊朗,一席青衫,不过想到自己今日之灾祸全部都是这年轻人所赐,未免有些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中了冰露奇毒,为什么没死?”荀彧顿了顿,说道:“其实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因祸得福,白娶个媳妇!”
奇女子看着这个一频一动都那样淡然的年轻人,心中况味杂陈,他忍住心中怒火,冷冷说道:“公孙郡主杨柳之姿,却嫁给你这种山野村夫,真是糟蹋了!”
“你错了!”荀彧坦然说道:“金陵喜欢我,是因为我只有一面,为人坦诚,而你虽有千面万面,只会被颜良当成床上的玩物,始乱之,终弃之。”
“原来足智多谋的荀彧荀公子也会有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奇女子并不畏惧的看着他,悠然说道:“荀公子只管讽刺,今日落在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他日若你我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哦,神秘姑娘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荀彧出言嘲讽道,“你心心相念的颜良大将军为何还不来救你?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他将你当成是握在手中的棋子,就是不知道是他能用了你,还是你用了他!”
奇女子目光微微抖动,嘴角有些抽搐,“公子要是想摸清我的底细,我劝你还是少花些力气,要杀你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谋划,至于你口中所说的颜良,我根本不知道是谁!”
“颜良你不认识,那个穷酸书生陈平安你总该认识!”荀彧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在你入狱的第三天,我略施小计便让颜良亲手杀了心腹爱将,比起陈平安,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几分?”
第027章。心理战()
奇女子脸色苍白,眼中抹过一丝血迹。
陈平安被杀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凭荀彧的聪慧明敏,当然猜的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他今日来到此地的目的,也许只是让自己失了分寸,露出破绽而已。
奇女子冷笑说道:“那又怎样?你口中所说的桩桩件件,并无实证,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她虽这样说,但心里明白颜良是不会派人来救她的,抛开高阳里这些衙役不说,荀彧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年,恐怕当世除了吕布之外,无人能敌。
事态如此明显清晰,奇女子能以毫不畏惧死亡的姿态从容面对,不卖主求荣,确实有几分风骨。
荀彧走到窗口,如管中窥豹一样望向窗外,纵然空间很小,日光依旧耀眼明亮,他走进一步,淡然道:“鼠目寸光,一叶障目!没想到神秘姑娘涉世这么久还是只能看清一人一事,颜良若无牵无挂,或可为你赴汤蹈火,但他身后是袁绍,是四世三公的名声,是天下几十座城池的得与失,我真不明白你咬牙坚持做什么,若是突然有一天你死无全尸,他会为你流下一滴眼泪吗?”
荀彧目光灼灼,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穿奇女子的心扉,她每天与死人打交道,把自己变成毫无人性的冷血杀手为的是什么,不还是想在床上博君一笑?
可世事如白云苍狗,每一次上床,颜良都要他易容成不一样的花容,狠狠将她的面颊按在两腿之间,根本不管她是否愿意,颜良的善变,早已令她心中生寒。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整件事情的真相真的大白于天下,袁绍的罪责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的时候,你会不会成为那一枚弃子,被冠以残害生灵的名声,这样的主子,值得你去卖命吗?”
荀彧的话如同一道冰霜,降落在奇女子滚烫的面颊上,只感觉冷风刺骨。
“荀公子,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奇女子压抑住心口的起伏,再不掩饰自己与颜良的关系,微笑道:“十八路诸侯共举义旗讨伐董卓,为何偏偏袁公做了这十八路诸侯的总盟主?”
“袁公名声极大,威望极高,盟主之位当然有德者居之!”荀彧侃侃而谈。
“既然如此,你荀家为何不肯入袁公帐下幕府,要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你一人入仕,可保荀氏宗族太平!”
荀彧不予理会,淡淡吐出几个字,“姑娘听我说完,袁绍的名声是很大,但大在徒有空名,浪得虚名!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上位者当经常修德,方可保住为将者之位。何况乱世之下,又岂能在乎一家一室之得失,他今天为了消灭我荀家可以使出阴谋诡计,来日就敢爱美人不爱江山,何况,逐鹿天下乃厚积薄发之事,姑娘就敢断定后来没有人异军突起?”
奇女子忽然猖狂大笑,笑声惊悚恐惧,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讥讽道:“这一定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当今天下,袁氏兄弟占据半壁江山,天下文士莫不望风来归,众诸侯更是以袁公马首是瞻,公子所说的后来,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
荀彧摇了摇头,起身在屋子内来回踱步,上上下下观望了一圈,地面由于潮湿被铺上了一层酥软的细沙,他找了个干净的地坐下,淡然说道:“身后事太遥远,不如说说眼前,你的本事计谋不逊色颜良半分,可你知道为什么你得不到军中主将的位置吗?”
奇女子转过头去,这是三岁妇孺都知道的问题,自古男女有别,打仗之类的事,当然需要男人来担当。
“乱世用人,论才不轮德,至于男女之别,更要排在德行之后,颜良比你要聪明,他懂得在袁绍面前做一头会摇尾巴的狼,所以尽管他武艺并不算巅峰高手行列,却依然可以得到袁绍赏识,平步青云!
而你,平日里高言阔论,遇到锋芒不知道回避,遇到风波左右摇摆随波逐流,最重要的是沉不住气,否则今日被关在这的,就应该是我,你说对吗,神秘姑娘?”
奇女子紧咬嘴唇,额头青筋暴起,平淡无波的眼神忽然变得波涛汹涌,汗珠从她额头滴落下来,掷地有声。
荀彧不依不饶,继续排挤道:“让我替你猜猜颜良接下来会怎么做,若你半个月之内逃不出去,他会派人来,不过不是为了救你,而是杀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说话,那便是死人!
而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囚犯,他犯不着为你以身犯险,把所有一切都干干净净的推到你身上,最后一句“莫须有”便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如此,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必将成为黄土下的一尊红粉枯骨。”
荀彧的声音越来越大,奇女子听得心惊胆战,浑身不断颤抖,汗珠如豆瓣一样往下滴落,但她需要把幻术的奥秘告诉荀彧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若是秘密不被泄露,颜良那边或许留有一席后退的余地,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安静镇定下来,等她逃了出去,便可向颜良言明周遭事宜,只要颜良肯相信。。。。。。
“几个月前,据说有个道士从牢狱里用幻术逃生了,若姑娘真的会这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