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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火炉边对着坐下,荀彧为他沏了一杯茶,含笑说道:“那天的事。。。谢谢小姐,否则荀彧现在怕是要去大内报道了!”
曹嫣然明知故问道:“那日!?哪日啊?”
荀彧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曹嫣然爽朗一笑,黯然道:“看不出来先生还是很害羞的吗,那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嫣然觊觎先生身体,胡作非为了!”
如此大大咧咧的行为,当真不像是出自一个女子口中,荀彧拿起旁边的紫砂茶具,意图不再说这个尴尬的话题。
曹嫣然接过茶,脸上带着一丝朱润,看起来依旧不失气度淡雅,荀彧凝目看了他半晌,语调谦和说道:“摸金营事情不少,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校事府?”
“嫣然有一言相告!”
“你我已是这般关系,但讲无妨!”
这般关系,是哪般?
曹嫣然咽了口唾沫,顿了顿说道:“今日有不少江湖势力渗透进许昌,想起先生以前在颍川被袁绍派刺客截杀,我想这伙人八成是奔着先生来的!”
荀彧笑容未改,温言说道:“既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刺杀,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两次,何况荀彧已非同日可比,如今我掌管校事府,那些人想要近我之身已经更加困难了!”
“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曹嫣然神色肃穆,“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只认钱不认命!”
荀彧淡淡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不是荀某不小心,实在是嫣然姑娘多虑了!
这里是许昌城,不比天下的任何地方,若是有人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只是为虎豹骑的屠刀下面增加白骨而已。
荀彧认为,我今天已经进入主公幕府,那些诸侯再刺杀我,便是明摆着与主公为敌,还没有人这般不聪明!
所以这些江湖人,看着是冲着荀某来的,实际上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他们能进的了许昌已经是殊为不易,还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在下目前也并未揣摩透!”荀彧放下茶杯,在曹嫣然面前说了个谎,“等到他们动手了,我想事态也就一清二楚了!”
曹嫣然摇头笑道:“等到事情发生了再明白,岂不是晚了,我想父亲对先生青眼相看,是相信先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荀彧目光悠悠,直言不讳的说道:“未卜先知的人有,但却不是荀彧,主公看中的,是荀彧身后的仕族力量,但对我格外礼遇的恩情,也不是假的。”
曹嫣然皱了皱眉,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子,是嫣然孤陋寡闻了!”
她心中平静,猜出了荀彧对自己有些怀疑,但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不确定,这个时候确实谁都不能相信。
“怎么从未听过嫣然姑娘聊过自己的生父生母,我想小姐的童年,一定过得很不好吧!”荀彧无心的提起这样的话题,他对曹嫣然的身世,一直很是好奇。
曹嫣然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道:“都是十几年前的琐事了,以前没有人问,嫣然也就闭口不谈,如果先生不觉得无聊,我倒是愿意和先生分享一番。”
看着曹嫣然脸上的颜色由红润变成了苍白,荀彧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她的痛楚,但曹嫣然心里还是很希望有个忠实的倾听者的。
“小姐若不嫌弃,但请直说,荀彧一定洗耳恭听!”
曹嫣然将目光转向远方,委婉述说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欢离合。
“话说某年某月,宦官乱权,黄巾起义,诸侯蜂拥!
远离战火的洛阳城一派祥和的景象,皇宫依旧纸醉金迷,各种音乐丝竹不绝于耳,笼罩着一片酒池肉林的意味。
也许皇帝陛下,永远无法身临其境的体验到那些百姓的痛苦。
那时袁绍还不是冀州之主,义父也并未占据兖州,两个人不过是生在官宦世家的纨绔子弟而已。
那一夜,洛阳城很安静!
子时过后,我父亲在门外听见有人敲门,但慵懒的性格令他并不想去开门,那时的我骄纵张扬,活泼淘气,便主动前去开门。
其实父亲心里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这半夜三更有人敲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我懵懂无知,冲下床去开门。
当我打开门的一刹那,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门外那个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还蒙着面,但酒味很重,他进来之后二话不说,一脚将我踢飞。。。”
第104章。有杀气()
说到这里,曹嫣然忽然顿了顿,眼眸深处绽放出仇深似海的神采,看的出来,这件事对她伤害颇深。
她抬头看荀彧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惊讶,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故意装出这一副样子,微微沉吟一会,继续说道:
“那是我见过最禽兽不如的人,蒙面人手里拿着清凉的匕首,我父亲本就体弱多病,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更让那人有些肆无忌惮。
终于,在没经过什么抵抗的情况之下父亲被绑在了门柱上,而那匪徒,竟然当着我父亲的面糟蹋我的母亲。。。
母亲是个贞洁烈女,知道无法为父亲守身如玉,干脆选择咬舌殒身,而我父亲也被那黑衣人杀害。
原本安静祥和的合欢之家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苟活,直到第二天,有人经过,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并告诉我凶手是谁,那个人只有一个嗜好,便是喜欢别人的妻子。”
荀彧轻叹一声,眸色幽深,似乎身临其境,感受到曹嫣然失去亲人的痛苦,那个面色坚毅的少女,竟然是为了欺骗别人的伪装。
没人理解一个孩子经历过这些艰难险阻之后的惨绝心情,而荀彧心中所能想到的,只有惋惜二字。
曹嫣然斜瞥了荀彧一样,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四处漂泊,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其间风餐露宿,还险些被乡绅恶霸占据了身体。
直到我碰见了义父,他交给我很多东西,于是我俯首在他帐下,一面做这摸金营的首尊,一面借着虎豹骑的赫赫威势继续寻找仇人。”
荀彧眼眶有些湿润,动容说道:“情况怎样,可知道那仇人现在何处?”
曹嫣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咬着薄薄的嘴唇说道:“那件事过后,我便再没见过那个人的身形!”
荀彧心中凄苦,叹了一口气,语调平稳无波的说道:“既然如此,小姐请多节哀,如今生活在主公帐下,也算是幸运,相信有朝一日,一定大仇得报!”
曹嫣然喝了口茶水,由于时间放的太久,茶水已经变凉,好在人心不凉!
她低眉敛目,心中怒骂,什么幸运,我认贼作父还要装作很快乐的样子吗?
其实曹嫣然隐藏了很多的内容没说,那个糟蹋她娘的黑衣人确实不知道是谁,只不过那个偶然经过她家救下她性命的人是袁绍。
袁绍听了小曹嫣然的哭诉,极其动容,便将曹操的癖好全部告诉了曹嫣然,恰巧这两个人的身形又十分相似,曹嫣然被仇恨攻占了心智,深信不疑。
从那以后,曹嫣然悄然来到了曹操身边,一方面认贼作父,一方面为袁绍提供他这位好兄弟的情报,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年以来,曹操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是曹嫣然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一个狡诈多疑,刚愎自用的人竟然撤掉了所以疑虑,这正常吗?
所以她在等待着机会,也许曹操也在等待着机会,不过现在看来,曹操患了重病,她的机会要来了。
天色渐渐昏沉,这几日接连有大雪降临,如今晚来风急,怕是今天又免不了一场风雪了。
曹嫣然忽然直立起身,站在门口远望着天际,仿佛在思虑着什么,她看向的那个方向,是郭嘉进入许昌的必经之路。
“听说,先生的那位挚友今天要来许昌?”片刻沉默之后,曹嫣然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荀彧莞尔笑道:“这个时间,应该快到城门口了,但是若想到校事府还需要些时辰!”
曹嫣然面容冷淡:“先生打算说服郭嘉先生在义父麾下效力,我可知道他是个不受束缚的人!”
“奉孝的志向我明白,他的文章虽然偏激了一点,但还知道谁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得到他的相助,主公便如虎添翼,以后在北方,便可以和袁绍的谋士集团相互抗衡了!”
曹嫣然面不改色的说道:“确实,有了先生一个便如此难缠,再来个郭奉孝,义父在北方恐怕没有敌手了!”
荀彧神色一凝,笑问道:“小姐这句话何意啊?”
“没什么,没什么,一丝有感而发而已,义父礼贤下士,今天所得到的一切便是多年来努力的结果!”她盯着荀彧的眼睛说道,“天色已经不早,嫣然叨扰的时间也不短了,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但以后嫣然要是寂寞了想找先生,你可不能推诿。”
“小姐说的哪里话,只要小姐有命,荀彧随叫随到!”荀彧一面奉承着一面跟着曹嫣然走到了屋外。
大雪已经开始落下,曹嫣然踩出的脚窝,不到片刻便被浮雪所掩盖,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荀彧心痛如绞,曹嫣然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无法给曹嫣然一个名分,这可如何是好!
“奉孝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但愿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他呢喃了一句,缓缓走进了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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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城西门,带甲士兵在雪地中站立,庄严凝重,如此森寒的天气,神色不改,依旧坚挺。
在西门几里之外,一头老黄牛悠扬的叫了一声,郭嘉一步一个脚窝,走的相当沉稳,张子瑜坐在牛背上,心情很不错。
“郭奉孝,许昌是兖州的中心,到了之后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我还要去看没看过的月旦评,听说那会去很多书生的,而且各个长得俊俏非凡!”
郭嘉嗤之以鼻,这败家娘们不让自己逛青楼,却肆无忌惮的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