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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后起之秀赵子龙锋芒初露,迸发两袖青蛇!
枪尖多次在刀客的刀法罩门之下无功而返,赵云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胸中气机翻江倒海,竟匪夷所思的使出了一招让人目眩神摇的亮银闪。
赵云收枪!
刀客单膝跪地,双刀再变单刀,身上黑衣破败不堪,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枪尖的滴血还未落下,赵云已如虎狼走来,他嘴角撕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正欲一枪结果了刀客的性命,忽然那刀客狗急跳墙,将手中长刀向夏侯轻衣猛掷过来,赵云出枪格挡,无瑕之际,刀客翻身上马,逃之夭夭!
回到车上的荀彧宛若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这刀客刀法诡异,却是简洁明快的夺命斩,江湖中人,为了展示武学的美感,招式会花哨一些,只有那些征战沙场良久的狼顾将军,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快速结束战斗。
他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已恢复灵台清明,不像方才那般心烦,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没有荀彧的吩咐,苑康县令也不敢将案发现场破坏,几具尸体确实如衙役禀告所言,穿着整齐一致的黑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仵作验过尸体,除咽喉的致命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荀彧检验过尸体以后,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县令大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苑康蓦然,他已让衙役通知高阳里的百姓,可过了半日仍无人来认领尸体,便如实的回答道:“具体身份不得而知,但应该不是本县中人,从这些人身上,我们只搜到了这个!”
荀彧接过苑康手中之物,是一块精心雕磨的木牌,做工十分精细,棱角分明,而在木牌中央,用极其飘逸的书法写着一个大字:“钟!”
颍川才子第一人——钟繇!
这是荀彧心中所想到的答案,只不过他不愿相信,钟繇才气远播,闻名遐迩,并未有倾向于任何诸侯的政治立场,为人平和,也无仇家,凶手杀他,荀彧一时理不出头绪。
而现场虽然有四具尸体,却有五匹马,这让荀彧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第五人应该是钟繇无疑,既然这没有他的尸体,也就说明他没死。
荀彧瞪大了眸子,目光紧绷而瞬发,凶手真是狡猾,杀人取命,不留任何痕迹,他的太阳穴一阵阵抽搐,看来这次是棋逢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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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里隆阳客店,一名女子正在为颜良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身材雄壮的颜良虽然被那少年刺的遍体鳞伤,却仍然无法掩饰尸骨堆里爬出来的武将气焰。
她眉头紧皱,看着肌肉下的鲜血淋漓有些心痛,不过颜良倒是没在意这些,腾出手剥了个橘子放进女子口中,问道:“好吃吗?好吃我再给你剥!”
少女没有回答,掌握着手中的力道,生怕弄疼了这个比自己珍贵数倍的将帅之才,恶狠狠的说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告诉我,我非生吞活剥了他!”
颜良神色如常的随口说道:“沉住气,主公的大计不在一时一刻的得失,不仅仅是荀彧,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年,都不能活着离开颍川!”
女子脸色黯然,已没有再聊天的兴致,她对颜良心生爱意,所以服侍的格外上心。
颜良身上的墙上极其诡异,斑斑点点,星罗棋布,女子神色异常的问道:“将军所中的招式是亮银闪?”
女子只是随口一问,没料到颜良点了点头。
她的职业本来就是杀手,对江湖和庙堂的各大高手均有所了解。
亮银闪相传是枪仙冯尘《七闪诀》招式之一,乃是他提枪纵横南北的秘传心得。
作为枪法当世第一的顶级宗师,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只不过年龄越大,越老而弥坚,如今已经成为处江湖之远的一樽传说,远离红尘,不涉世事。
女子十分纳闷道:“传闻这老家伙遁入山林之前,各大诸侯势力争先恐后的前去邀请,就连主公也奉许攸之言,礼贤下士,但这老家伙性情孤僻,一夜之间宛若人间蒸发一样,再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颍川!”
颜良摇了摇头,无地自容的说道:“刺伤我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名叫赵云。”
一道惊雷在女子脑海炸裂,彻底震惊了她,且不说《七闪诀》如何厉害,这少年的枪法手法,力道走向,无一不在巅峰境界,纵然是她这种善幻术和御兽术的高手,也不得不在硬功夫面前慨叹后生可畏。
伤口已包扎完毕,由于伤势严重,常有撕心裂肺之痛,故而依旧脸色苍白,摸了摸女子的桃花面颊,颜良笑呵呵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允许你暗地里去报复,听到了吗?”
女子摸了摸眼中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听到了,人家又没聋!”
颜良怒其不争,目光下移,赌气说道:“来,把衣服脱了,让本将军看看哪胖了?”
第011章。姑娘请自重()
女子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口上,没好气的埋怨道:“我看你还是伤的太轻!”
她嘴上这样说,身体却顺势向后一划,倒入颜良壮硕的怀抱里,摸着他的胡茬,笑道:“妾今日就要领教一下将军如何以德服人。”
娇笑声四起,血腥味浓重的屋子内,渐渐被蜜色所取代,女子的娇喘声被无端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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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小雨连绵。
荀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连夜去拜访颜良,一来是读书人的礼节,袁本初大将到此,总要给几分面子。
这二来吗,便是要探探颜良的虚实,如果赵云刺伤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也印证了这些诡异事件的背后之人必然是袁绍无疑。
此刻,颜良正在一间独立的房间之内观看着一卷书法,是颍川才子钟繇所著。
事实上他并不钟爱文房四宝,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读书人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但都说刀法与书法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到处掳掠书法名家,希望从瑰丽的文字上找寻进展,境界确实一日千里。
一位从冀州带来的心腹站在门口恭敬道:“将军,荀彧公子冒雨造访!”
身经百战的颜良大将军心头一凝,没想到荀彧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他冷笑一声,说道:“有请!”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白衣书生脚步轻缓,跨过门槛,见到颜良之后,相互作揖。
颜良请荀彧上坐,咧嘴笑道:“阴雨延绵,道路泥泞,公子的这一身白衣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荀彧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外面越是污秽不堪,在下便越要穿的洁白素整,衣服脏了比人心脏了要好!”
脸色阴沉的颜良忽然眯眼笑了笑,浅啜一口茶说道:“公子高见!在下到颍川数日,本该亲自登门拜访,却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老爷子身体可好?”
荀彧脸如寒潭的叹息道:“家父年事已高,年轻时不注意保养又落下了腰酸的老毛病,一到阴雨天便要痛个不停,家人虽然着急,却是捉襟见肘!”
颜良沉默了一会,淡然说道:“吩咐下人,屋里炭火烧的暖和些,暖,则痛不发!”
荀彧起身作揖,答谢道:“在下回去一定将将军问候带到!”
颜良急忙上前搀扶,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何须如此大礼?”
这间客店,所处地理位置极好,占地面积巨大,荀彧抬目留神,忽然瞥见不远处漆黑桌面上的一幅字画,字体流畅,笔法奇绝。
他微笑说道:“将军兴致淡雅,否则也不会留有钟繇的诗文。”
颜良莞尔一笑,由衷的回答道:“荀公子好眼力,这副字帖确实是钟繇公子所书,在下闲来无事,就喜欢收集名家字帖,尤其钟繇公子与蔡文姬的书法,都令在下爱不释手!”
荀彧十分敏觉,目不转睛的盯着颜良的一举一动,可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声音些许低沉之外,再察觉不到其他的端倪。
走廊里响起了轻灵的脚步声,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味,应声而来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年轻姑娘,娇滴滴的为荀彧与颜良换茶,见到荀彧书生意气的样子,女子迅疾低下了头,脸色红到耳根。
这个女人名曰春潮,与为颜良包扎伤口的那一位并不是同一个人,她时而冷酷,时而婉约乖巧,总是能根据人的身份说出符合时宜的话来,颜良格外喜欢她,于是留她在身边共事。
看穿春潮心思的颜良微微一笑,既然她心中有意,不妨让他留在荀彧身边,如此既能掌握荀彧的行踪,又成就了春潮的一厢情愿,两全其美。
“来之前听说,公子孑然一身,荀家清淡,从不为公子派指侍女,这位春潮姑娘跟在我身边几个月了,聪明伶俐,公子若不嫌弃,留她在身边如何?”
魂穿之前,在没有战争的21世纪,刘峰的家境还算是富裕,初到三国的他也不像现在这样踌躇满志。
但这几日发生在颍川的事情,让他见识到了将门子弟的倨傲阴险,也亲身经历过被人刺杀的毒辣手段,个性鲜明的他,早已被岁月打磨的毫无棱角可言。
颜良有意无意的要将春潮留在自己身边,真正的目的为何他岂会猜不到,可无论如何这颗钉子是迟早会楔下去的,与其推诿,不如顺其自然。
见他答应下来,春潮眼泛浴火的看了一眼荀彧,就再不敢将目光放在他冷若冰霜的面庞上。
话到深夜,雨已渐停,颜良亲自送荀彧到客店门口,废话说了一箩筐,最终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无疑这次试探是以失败告终的,荀彧不仅没看出端倪,还被颜良在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
雨夜的冷风有些凄凉,春潮将双手放在胳膊上来回揉搓,荀彧解下披风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