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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不语。
事情是前任本尊那头猪干的,但是他却要背锅。
“这是要让咱们倾家荡产,再无翻身之力啊!好毒辣的计策!”沈九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越昨晚上弄明白为何挨打以及沈府目前的处境,就已经想其他家族合谋夺取沈家家产跟田地,现在被证实,依然也是不知道如何办才是。
“少爷,老爷未归,夫人被下狱,整个沈府就指望少爷做主……”月儿幽幽地对着沈越说道。
“是啊,少爷,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把夫人救出来!”沈七也是有些慌乱,跟着少爷向来都是没有干什么靠谱之事,夫人不捞出来,到时候后果更加严重。
月儿已经说明,沈府现银不过数千辆,加上米粮布帛不过万,在宁波府跟杭州府的几套小宅子,价值差不多三千两,沈家宅子价值近两万,这个时候,根本无法短时间出手。
张家谋划沈家三千亩地,周围各大家族在地价降低到15两每亩依然无人敢买。硬逼沈家用土地抵偿借贷的三万两本息银子。
赵春秀的春风楼,沈越欠下的账,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偿还不起,只能用沈家花费了八代人上百年才建成,价值两万两的府邸抵债!
两家同时出手,没有半分的生机!
“不就是想要咱家的地跟宅子吗?给他们!”想明白这一切的沈越,深呼吸了一口气,满脸阴沉地说道。
“少爷,万万不可!宅子跟地可是沈家根基!没了府邸,没了宅子,也就没有了沈府!”沈七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沈九在一边咬着牙看着沈越,眼泪在眼眶中转圈,但是没有流下来。
即使是奴仆,也是属于沈家之人,对整个家族有着深厚的感情,谁都不愿意沈家上百年数代人建立的基业就如此毁掉。
“宅子没了,可以重新建!地没了,可以赚钱买回来。娘亲因为我,才受如此侮辱!若不救母亲,枉为人子!”沈越的话,有着无尽的悲哀。
非是因为沈夫人被抓下狱,而是到了这样一个吃人的时代。
沈越本身就是胸无大志,在知道穿越到古代,也不过想要当个当街调~戏良家,混吃等死的纨绔,奈何,现在却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王八蛋沈越给他留下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坏名声,这个时候母亲被下狱也无动于衷,在这封建礼仪最为严酷的时代,他出门都得被丢鸡蛋。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沈夫人被抓,受到侮辱的不仅仅是她,更是整个沈府。
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才有的结果,由不得沈越想别的办法。
“少爷,这是陷阱,抓了夫人跟先生,老爷不在家,逼着您按照他们的条件办,救出夫人,沈府就失去了一切……”沈九提醒着沈越。
“不救夫人,沈府还能剩下什么?无论是张家的借款,还是春风楼的欠账,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还么?”沈越咬牙说道,“只要人在,我们沈府就还有机会!如果我不救母亲,最终会如何?如果不是我中了圈套,母亲也不至于如此,失去了地,我沈家这宅子,还能坚持多久?”
沈九跟沈七皆是不说话,月儿眼中神采奕奕,不过责备依然没有少见半分。
“走,去县衙。”沈越不再说别的。
对于尚未见过的便宜母亲,沈越很是佩服。
一介女流,顶着丈夫出事的巨大压力,儿子不仅未能分忧,反而成了压垮整个家族百年基业的最后稻草,也是没下狠手。
天下母亲,皆是如此。
沈越带着两个狗腿一拐一拐地走出了祠堂。
府里面的家丁奴仆丫鬟,脸上都是慌乱无比,沈越让月儿在府中安抚人心,说他很快就能把夫人救出来,自己则是让沈九去账房取了千两银子的银票,直接往十多里外的定海县城而去。
十多里的路途,主仆三人带着一顶软轿行走,伤口已经结痂,坐轿子疼痛不已,反而不如走路,两个狗腿子是下人,自然没有坐轿子的待遇。
一瘸一拐的主仆三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县城,已是临近中午时分。
定海县城城墙甚高,门楼更是壮观,毕竟这边靠海,时不时会遇到倭寇骚扰。
高大的城墙门楼,却对沈越没有丝毫吸引力,让沈七去县城最顶级的醉仙楼订一桌最上等的席面,自己则是跟沈九去了县台衙门。
“县太爷有令,赶紧偿还债务,沈夫人自然就放出来了。县太爷仁慈,证据确凿,直接抓人,抄没家产田地偿还债务,人还会被充军发配,北边可正在打仗……”县衙的门房一脸严厉地说道。
一开始,沈九给了一锭五两的银元宝,门房收了,动都没有动弹,再给了十辆才进去晃了一下,说县太爷忙,不见。
最终在沈越示意下,沈九咬牙给了五十两亨通银庄的银票,才让这狗眼长在头顶的门房脸色好了起来,得到此消息。
沈越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崇祯励精图治也无法挽救大明,整个大明王朝已经烂到了根子,一个县衙门房的胃口都是如此之大!
这狗县官应该也是加入了瓜分沈家,否则不会如此。
“先生,麻烦您向县太爷求求情,我家少爷想见见我家夫人。”沈九强忍怒气,用袖子笼着手,再次递过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县太爷吩咐了,处理完债务之前,不能见!”门房接过银票,看也没看就揣入了袖子,懒洋洋地说完之后就转身进了县台衙门。
“走!”沈越的胸中燃起了熊熊火焰,今日之仇,不报对不起穿越者身份,转身就走。
“少爷,咱还没见到夫人啊,去什么地方?”沈九不解,少爷来县衙,不就是为了见夫人,商量如何解决?
“去张家!”沈越咬牙说道,“要想救娘,必须找张家以及春风楼背后的王家!”
明显是狗官县令跟张家以及春风楼背后的王家,甚至还有赵家一起合谋,要不然,县台衙门如何会大清早抓人?更不会跟投入大狱的母亲见一面都不行,县令不见沈越,这倒是正常。
沈九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跟在沈越后面。
沈越的表现,让他很陌生,但是却很是欣喜,不再如同之前那样胡闹,反而变得沉稳。
张府就在定海县城西边,庞大的院落,占据了小半个县城,这里却不是张家宗族根本所在,只是定海县的一个别院。
一路上,沈越从沈九口中了解到了张家的情况。
张家是宁波府新崛起的豪族,张老太爷年轻时候只是游乡货郎,支持幼弟张三郎读圣贤书,张三郎也是争气,仅仅用了五年时间便从秀才到了举人,进士榜更是被刚登机的天启皇帝点为榜眼,崇祯朝不断升官加爵,荫妻封子,短短十多年时间,张三太爷已成为正二品的户部尚书,现在更是有消息说张三太爷要授大学士,入内阁……
宁波府的张家自然快速崛起。
006 上债主门()
张老太爷生有四子,分别为福禄寿喜命名。
三子张善寿有着张三太爷照应,数年前崇祯朝新立开恩科中了进士,现已官至正五品的吏部员外郎,不可谓升官不迅速。张三老爷家的大少爷在最前几年同样中了进士。
宁波府张家,一门三进士!
朝中有人,人数还不少,张家不发达岂不是没有了天理?
门楣光耀的张家自然少不了修宅子置办土地,否则无法配上张家显赫地位。
朝廷明令禁止出海,不过那是针对普通百姓,张家在张三太老爷中了进士出了仕之后,便开始出海贸易,随着张三太爷升官,船队也变得庞大。有了钱,宅子庞大,却没有多少传家的土地,张府更是无法跟其他豪族相比。
崇祯皇帝依托东林党灭了阉党,江浙地主关系错综复杂,土地早就兼并的所剩无几,张家购买土地,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沈越从这些信息中更是分析出来,沈府早就被算计了。
朝中无人,也未曾投靠任何一家的沈府,手中却有三千亩上等良田,自然也就成了张家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张家已经无法满足只是从那些小家族手几百亩几百亩地搞了,再说了,小地主基本上都是投靠了江浙大族。
土地是任何朝代的根本,张家属于新贵,即使张三太爷入了内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不敢轻易去谋夺其他江浙地主家田地。
沈越带着沈九上门,门房没有为难,进去通报,很快带着一名干瘦的灰布长袍中年管家出来。
“地契可带来了?给了地契,我们两家就两清。”管家站在大门前面台阶上,俯视着沈越,丝毫没有让沈越进去谈的意思。
沈九当即就要开口,却被沈越一把拦住了。
沈越虚眯着眼,抬头望着满脸嚣张的管事,冷笑一声说道,“你一个奴才,能够做得张家的主?一个小小管家居然如此嚣张,也不怕督察院弹劾!”
“张家行事岂容你一个不尊师德,爹死了还眠花宿柳的败家玩意儿评价?”张家管事一脸冷笑,话却极其刻薄恶毒。
沈九听到这话,顿时就红着眼冲了上去。
主辱臣死!尤其是对方不仅骂了少爷,更是骂了老爷。
哪成想,还没有冲出去,沈九就被沈九一把拉了回来。
拉住了沈九,沈越快速跳上了几级台阶,在那刻薄管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啪!”两声,给了管事两边脸各一巴掌。
“我父亲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咒骂的?”沈越打完,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小王八蛋,你敢打我?”张家管事没有想到,沈越这个读书人会对自己动手,当即扭头对着院子里面喊,“来人,沈家打上门来了!”
沈越听到这话,好不担忧,反而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更是在一帮子健壮家丁冲出来之前,一脚向着张府管家裆部猛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