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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费雪纯不仅仅能够为他们提供金钱和情报,而且能为他们提供庇护。
茉莲只是把椅子大略靠向桌子而已,她深知在上万名用功上进的学生中,仍有一定比例的人会来列宁酒吧做或短或长的停留,也许喝杯咖啡,也许想趁上课前安安静静再抽支烟,也许想拖延去被关在阶梯形大教室里的时刻也许想等迟到了再去上课或干脆逃课不去了茉莲很熟悉八点四十五分时的兵荒马乱。她目睹巴黎第八大学——一所叛逆又高傲的人类科学、社会科学和文化科学学府——缓缓变成一所又乖又普通的郊区大学。如今,被指派来第八大学的教授们,大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们的志向是第四大学索邦大学,或起码也是第六大学在地铁站启用以前,教授们必须穿越整片圣丹尼平原,也多少必须面对当地的人文环境。现在,有了地铁,这一切也结束了。教授们钻入13号线的地铁站里,就能直奔巴黎的文艺地段、图书馆、研究室、行政单位、高层单位等。
茉莲回到柜台拿了块海绵,顺便偷偷瞥了两人一眼,漂亮的金发女孩和憨厚的高大男孩,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两人害得她快抓狂了。解不开的谜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茉莲从来就搞不懂高等教育的运作方式,搞不懂段考、课程或罢工罢课那些的,但没有人比她对下课时段的事情更了解。她从来没读过卡斯特尔等这些第八大学明星教授的著作,顶多曾在她店里或校园里与他们擦身而过一两次,然而她却自认是大学生感情生活方面的心理分析、社会学和哲学专家。她扮演保姆的角色,呵护着店里的熟客,以不输专业的能力照料着学生们的感情心情。
茉莲再一次把头转向窗边的那两人。可是这两人的关系,却是超出她的经验和直觉所能理解的。
米莉和汤章威。
迟迟没个定论,令她心烦极了。
究竟是暧昧情侣,还是亲人?
真是个谜。茉莲始终无法下结论。有哪里怪怪的。长得如此相像,彼此却又如此相异。茉莲知道他们的名字。所有熟客的名字,她都记得。
男生叫汤章威,到现在已在第八大学就读两年了,他是列宁酒吧的忠实顾客。身材高大,算是帅哥一个,但看起来有点太好说话,有点像个头发乱乱的“小王子”,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也欠缺某种格调感;他是个典型的还不懂大学生活潜规则的学生,带着一丝乡下气息刚来到巴黎,口袋也不深,还没添购够潮、够时髦的行头功课方面,汤章威显然不是太抢眼据她所了解的,他正温温暾暾地研读欧洲法律两年来,他一直是个淡定的旁观者。后来茉莲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在等她。他的米莉
她于今年九月到来,所以她应该比他小个两三岁。
是的,他们是有一些共同特征。她说起话来有一种耳熟的口音,茉莲不确定是哪里的口音,但绝对和汤章威的口音一模一样。然而,这个口音却显得与米莉的气质格格不入,连“米莉”这个俗气且普通的名字也是米莉的头发是金色的,和汤章威一样,她有着一双蓝眼睛,也和汤章威一样他们长得相当像。但汤章威的举止笨拙、简单且有些不自然,米莉举手投足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一样,仪态流露着一种贵气,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种高贵的优雅,一种似乎遗传自某个稀有血统的雅致,受过特殊的教养这种气质在其他大学,在名门望族的圈子里,在明星学府,在高等师范学校也许很常见,但在平凡的第八大学校园这里,简直显得突兀。
另一个谜是有关金钱的,米莉与汤章威的生活水平似乎有着天壤之别。茉莲有本事一眼断定学生们身上服饰的出处、质量和价格,从或较高档的著名奢侈品牌,主要经营时装、香水、护肤品等),统统逃不过她的眼睛
米莉不是ysl但也相去不远了。她身上的行头既大方又利落,一件橙色丝质衬衫和一件不对称剪裁的黑色短裙,想必所费不赀不,米莉和汤章威就算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必定各属于不同世界。
然而他们形影不离。
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伪装的默契,绝非短短几个月的大学生活能培养出来的,仿佛他们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一起这可以从汤章威对米莉无数呵护备至的小动作看得出来,低调却无微不至,一手搭在她肩上、替她把椅子向前推、细心帮她把门扶住、为她把水杯倒满等。
第913章 一盘菜()
在汤章威他们的计划中,唐昭宗手下的人将是他们他们的一盘菜而已。
当汤章威他们这些人,看到了那些唐昭宗从那些东罗马帝国请来的角斗士,还有那些扶桑武士。
汤章威他们知道那些人很厉害,不过汤章威并不怕他们,因为汤章威有自己的打算,那个汤章威考虑清楚了,在他的计算中,那些扶桑武士们会被他送上绞刑架。
在那个唐昭宗控制的山谷里,他手下的些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他们获得了无数的东西,这些人甚至建立了不少的城堡,韦婉儿对汤章威说:“我非常好奇,那个唐昭宗他建立那么多的城堡,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唐昭宗就是想自保。
唐昭宗看到了汤章威他们手下的那些人耀武扬威的样子,他们这些人可以通过那些各种方式威胁到唐昭宗的安全。
现在,唐昭宗在大洪山的狩猎场,他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酒吧窗边的位子替她暖场。遂宁公主觉得米莉应该是个优秀、上进、学习能力强且很有定力的学生,艺术和文学气息很浓厚。每当她拿出课本或讲义时,这种定力特别显而易见,她能快速浏览复习笔记,然而同一份笔记,白存孝却得吃力地磨上好几个小时。
姑且先不论两人的社会特质为何如此迥异,所以他们是兄妹喽?
可是白存孝深深爱恋着米莉!
这也是很显而易见的。“这是个图瓦雷克十字架!听说总共有二十一种不同款式。撒哈拉沙漠中每座城市都有各自的代表款式。这个呢,是阿加德兹城的十字架。喜欢吗?”
“当然喜欢,可是”
白存孝滔滔不绝:
“据说,菱形象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把这个十字架送给某人,意思等于把世界送给她”
“我知道它的传说。”米莉温柔地轻轻说,“‘我把世界的四方送给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将死于何方。’”
白存孝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了,丽莉早已对图瓦雷克十字架了如指掌,对其余的事也是。他们沉默了片刻。米莉把手伸向自己的那杯咖啡。白存孝下意识地也做出相同动作。他的手指游移着,期待能与她的手指相遇。忽然,白存孝的手在桌上动弹不得,仿佛被钉住了。丽莉的无名指竟戴着一枚戒指!是一枚纯金戒指,做工非常精细,还镶着一颗浅色蓝宝石;是个极为精美的古董首饰,想必价格不菲。白存孝之前从来没见过它。他的视线因油然而生的嫉妒之意而模糊了好几秒钟,每当某个他所无法理解的小事,拉大丽莉和他之间的距离时,这股雾气般的妒意总会将他笼罩。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浓情蜜意的男女之爱!这对遂宁公主而言再明显不过了,从随便一个眼神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很深情的迷恋,绝对不可能弄错。
遂宁公主实在想不通。
她偷窥他们已经一个月了,本性难移呀。有报告或考卷放在桌上时,她曾匆匆瞥看上面的姓名。她知道他们的姓氏。
唉,这样依然没什么进展。最合理的假设是他们是兄妹可是那些不该出现的亲昵小动作,该做何解释?白存孝的手常搭在米莉的腰间。或许他们根本只是夫妻。可是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岁?这在大学生之中并不常见,但并非不可能最后只剩下两人刚好同姓的可能,可是遂宁公主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除非他们是远房亲戚,是堂兄妹,或有个重新组合过的家庭,真复杂
遂宁公主手上的抹布烦躁地横扫一整排椅子,椅子把酒吧里的地砖撞得咣咣响。
米莉似乎很在意白存孝。然而,她的眼神比较复杂,难以解读,经常很蒙眬,尤其是她独处的时候,仿佛她想掩饰某个脆弱伤口、某种很深的悲伤这种抑郁的神情,赋予米莉一种超然的特殊气质,仿佛与世隔绝,使她与校园内的其他肤浅女孩显得截然不同。列宁酒吧里,男生们的眼睛莫不直愣愣地盯着美丽的米莉,但大概是因为这种疏离和拘谨的感觉,从来没有人敢跟她搭讪
只有白存孝除外!
他是个护花使者。
这一点,遂宁公主看得很明白。
可是其余的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遂宁公主曾试着与米莉和白存孝攀谈,什么都聊,常常找机会聊;但聊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她暂时放弃;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她正忙着打扫最后几张桌子时,白存孝举起了手。
“遂宁公主,”他说,“请你给我们两杯咖啡,再多给米莉一杯开水,好吗?”
遂宁公主忍不住莞尔。白存孝自己一个人从来不点咖啡,和米莉在一起却总会点咖啡。一杯美式淡咖啡。
“没问题,情侣咖啡马上来。”遂宁公主应答。
试探看看嘛。
白存孝露出尴尬笑容,米莉倒是没有,她微微低着头。遂宁公主直到现在才发现,米莉今天早上气色很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仿佛整夜没睡,纵使她脸上挂着标准式笑容,纵使她的优雅气质有加分也一样。为了考试而紧张?熬夜复习功课?赶报告?
不,是别的事。
遂宁公主把咖啡渣倒进垃圾桶,冲了冲咖啡壶,开始煮两杯份的咖啡。
是严重的事。
仿佛米莉将不得不向白存孝宣布一个痛苦的消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