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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里便真正进入了正规,每日的课程大多相同,早上一群学子默写昨天写过的字,敲手的依然要被敲手,能完成的依然是少数。
之后先生便会教一片文章,或者是三字经,或者是百家姓,有时候也会教一段论语,总之等一群孩子能背诵出来了,先生就会要求所有人去书写,剩下的时间就是几十个学子在下面练字,而这个时候,一般就见不到先生的踪影了
同村的孩子曾听一个没有进学堂的玩伴说过,什么晌午见到小先生去了小树林后头的凉亭,小先生一个人在凉亭里看书。
然后一群学子便慢慢摸清了小先生的教书规律,上午就是读书,写字,让他们自习,然后先生就会去凉亭进学,一般都是快到晌午先生才会回来,在学堂内巡视一遍后,就会宣布放课。
下午就是重复上午,读书,写字,先生消失。
等一群皮孩子摸清了先生的教书规律后,心思便野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是等先生出去了,几个皮孩子在学堂里头疯狂的玩闹,三五天后,见这般仍然没有什么事情,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疯玩了起来,等一个星期,见不论怎么玩先生都发现不了,就有孩子带头走出了学堂。
自然是先生出去了以后,他们才敢出去,然后估摸着等先生要回来了,他们在回来,而这般的确屡试不爽,先生一次都没有抓住一群顽皮孩子的影子。
不过,这般越来越疯狂的玩耍自然不可能一直继续下去,时间到了十一月初,这天先生刚刚走没有多久,却突然返回课堂了,而学堂里头三十几个学子,还剩下十五六个,跑出去了大半,不过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着书本又离开了。
等一群玩疯的孩子回来,这才知道,先生已经知道他们跑出去了,跑出去的二十多个孩子立刻吓得小脸苍白,生怕先生回来后敲自己手心。
不过说来奇怪,先生回来后,却对他们跑出去的事情只字不提,仍然按时宣布了放课,只是将李飞一个孩子留了下来。
在一大群孩子同情的目光中,同样跑出去玩的李飞便留在了最后,等一群同窗走完,便磨磨蹭蹭的来到先生跟前,脸色苍白的小孩子低声道:“先生,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手里头抱着一本厚厚书籍的张杰仍然将目光放在书本上,并没有停歇,好一会儿,先生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你七姐姐还等你接她回家那!”
低着头的小男孩脸色骚红,却不敢吭声。
好一会儿,这才将手里头的书籍收起,然后起身离开的先生叹气道:“算了,你不愿意接,我便告诉她,不要在抱什么幻想了,不指望你了,我会替你把你七姐姐养的白白胖胖的,说好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些既然你给不了,那,我便替你给她!”
直到先生离开,李飞一直都是低着头,好久,感到自己腿脚都要站麻木了一般,这才抬起头的小男孩红这眼,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学堂。
也就是从这天起,先生仍然每天会教十五个字,仍然每天教完字后会消失,不过,先生却再也没有打过任何人,即便默写字写错了,先生也不在打他们手心了!
对于一群每天都挨揍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们再也不用每天愁眉苦脸的上课了,学堂里,他们的担子也就越来越大,直到某天,一个顽皮孩子将一个认真写字的孩子毛笔折断了,这才重新见到先生板起的脸。
然后……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那个皮孩子被先生请出了学堂,不论他的家人如何上门请求,小先生都没有让那个皮孩子在进学堂一步。
最后无法,那孩子的父母便求上了老夫子家,希望卧病在床的老夫子能开开恩,给小夫子说两句好话。
却不想,那对夫妇直接就被老夫子赶出了院子,铁青着脸的老夫子只说了一个字。
“滚!”
实在无法想象,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老夫子居然会爆了粗口,也是在无法想象,病床上的老夫子托着体弱的身体,亲自将那对夫妇连同孩童撵出家门的场景!
那对夫妇最后找到了小夫子家理论,希望小夫子家的老爷子能发话在给他家孩子一次机会,不过结果仍然是,无果!
几天后,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声,似乎听说小先生之所以去学堂教授一群孩子,完全是因为感念老夫子的师恩,小先生明年还要参加秋试,还要去考举,而能够教导他们家娃儿读书,小先生完全是浪费他自己的进学时间,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时间在教导他们家娃。
这般,村民们才想起,小先生是十里八村最小的秀才郎,将来要飞黄腾达的人,他没有义务去学堂里教书,也没有那个责任,小先生去了,只能说小先生有责任,有担当,他不去,你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即便不去,那也是本分,是常理!
至此,那被撵出学堂的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是被他爹娘送去县城一家亲戚家去了,而那对方夫妇也再也没有敢说闹什么了,因为不论他们如何说自己家孩子有理,只会迎来所有人鄙视的目光。
学堂里的孩子再次进入了正规,这次彻底没有人敢在捣乱了,这道不是先生的板子,而是他们爹娘的皮鞭,几乎学堂里所有孩子的家人,都给他们家娃儿好好上了一堂人生课,鞋底皮鞭什么的,什么能让娃儿长记性,就用什么招呼。
秋风习习,一连月余,天气都是晴好的,可凉亭,却再也没有见过那倩影。
这日早晨起床,不知何时,天上又飘落了细雨,身上已经添了一身厚衣,撑着油纸伞的张杰去了学堂,然后照例给一群孩子讲了课业。
等他怀里拿着书籍,照例再去那凉亭时,便看到细雨蒙蒙中,依稀白沙的她正神色淡然的坐在那。
握紧了手中的雨伞,朝着凉亭而去的张杰,脚步这便加快了几分。
第一百零一章 很久很久以前()
第一场小雪飘落大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底的事情了,对于从来不知道雪为何物的张悠悠来说,这场并不大的雪就是一场盛宴,只是看着银蛋,铁蛋还有小妮在薄薄的雪地上奔跑,就能让小丫头乐的不停。
张悠悠就是张铁,小叔的的小闺女,最终,张铁这个名字在张杰的坚持下,还是改成了张悠悠。
悠悠,悠悠,怎么听着都比小铁小铁的叫着好听,特别是被叫的还是一个女孩子家!
至于为什么会叫做张悠悠,可能就是张杰心里头的一些个小小的念想吧!
她叫冷悠悠,那个喜欢在雨天的凉亭里,神色淡然看着远方的女孩儿!
老夫子能下床几天后,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神医就走了,自然,老神医走了,陪同一起的冷悠悠也就走了,十一月下旬走的,距离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
女孩子走的时候,张杰告白了,和预想的差不多,冷悠悠只是笑着捏着张杰的小脸,最后还在张杰的脸上亲了一下下,细声细语道:
“姐姐在京城等你!”
自然知道,她亲自己的这一下不会带着丝毫的爱情因素,最多就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疼爱。
虽说当时张杰心跳的确漏了半拍,一张小脸也涨的通红,虽说那时他也的确很大声的说我喜欢你,虽说他为女孩子唱最后一首歌儿的时候甚至把自己都唱落泪。
可这也不能改变什么。她依然很潇洒的走掉了,即便是那句让张杰怦然心动的‘我在京城等你’也不过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场面话罢了!
这一点张杰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一开始就预料到的结局,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既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并不大,可也够张杰好好欣赏一二的了。
刚刚下雪的时候是不冷的,所以搬着小板凳,就坐在自家门口,自然的,手里要拿着一本书才算应景。
“此谓修身在正其心!”这句话张杰读起来似乎有些莫名的感受,便停下来认真的思考。
院子里的几个孩子疯够了,便开始堆雪人,自然,脚底下那薄薄一层雪是堆不了多大的雪人的,凑合在一起也就团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团,距离一群小孩子要堆一个老天爷那般大小的雪人的要求还差的远。
读书的张杰他们是不敢打扰的,现在张家小夫子威名正盛,甚至已经可以做到让小孩子止哭的地步。谁家小孩子要是哭闹,家里大人就会说在在哭就把你送学堂,让小夫子打你板子!
效果立竿见影,张家小夫子的板子比起老夫子还出名,因为学堂里原本三十九个学子,现在已经被小夫子打跑了十几个,整个学堂还有二十来人。
自然,威名之下,就连小妮和铁蛋这样的自家人都开始害怕起张杰来了,小夫子的威名,可以让十里八村十岁以下的所有小孩子看见张杰就绕道走!
不敢打扰张杰,屋檐下制作牙刷的小姑姑就成了首选,小妮跑到张霞跟前,硬是把她手里制牙刷的小盒子放在了一旁,然后使劲拽着小姑姑,把她往院子里头拽。
小妮一个人是拽不动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张霞的,十五岁的女孩子身体已经发育的愈发成熟,并不需要下地劳作,厨房里头她也只是搭把手,所以每天任务就是躲在家里制牙刷的小姑姑就显得很是白白净净,远不像村里其他同龄的女孩子家那般被生活磨炼的黑黑瘦瘦。
见小妮一个人拽不动,铁蛋也凑了上去,最后在张悠悠的哭闹中,被逼无奈的小姑姑还是起身去了院中。
有了张霞的加入,自然,收集起雪花来就快了无数倍,房檐上的落雪,水井旁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