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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跑上前去,扯开嗓子,传递主将最新的命令。
一听说蒙恬有对付大象的办法,秦军士兵很快稳定了心神。只要主将还有办法,没有陷入慌乱,士兵们就还有主心骨。
有胆子大的士兵,立即挥舞着手里的长戟,使劲的朝大象的鼻子捅去。
“哞嘶——”
尽管大象皮糙肉厚,身上披上了防护的加以,可长长的鼻子,无法做到全面防护。秦军的长戟,划破大象鼻子上的皮肤,鲜血之流。
大象受痛,开始摇头晃脑,似乎有些畏惧对面的黑色阵线,不再愿意继续上前。
战象背上操控的赵军士兵,受到秦军长戟的牵制,无法安心操纵战象前进。
“我砍!”
趁着赵军战象与士兵配合的间隙,秦军的敢死队,手持环首刀,跳到大象跟前,一刀看在大象的鼻子上。
“哞——”
那头受到割鼻之刑的大象,顿时抬头仰天哀嚎着,如林的长戟,顺势捅过来。有的扎在大象的眼里,有的顺着鼻子的伤口,扎进大象的身体里。
不一会儿,偌大的大象身躯,缓缓倒在了地上,压倒了躲闪不及的赵军士兵。
“哞——”
剩下的几头战象,眼见情势不妙,抖动着庞大的身躯,扭动着屁股,很快掉了个头,向着熟悉的园林方向,迈开粗壮的大腿,开始奔跑起来。
“停下,给我停下!”
扈辙的亲信校尉彭,骑在一头精悍的战象背上,努力的操控胯下的战象,终究无济于事。
“战象部队退出战场,内中的原因,已经十分明了了。”
蒙恬策马追击在赵军战象的背后,眼见剩下的四头大象,撒开腿奔跑,踩死赵军无数。
赵军本就有些散乱的阵型,这时变得更加散乱了。
战象虽然体型庞大,可行动迟缓,驯化程度比不上马匹,稍微受到一些伤害,便容易打退堂鼓,充当战场上的逃兵。
赵军士兵的命运,立时打消了蒙恬想要组建一支战象部队的冲动。
“将士们,上天已经将胜利,交到了我军的手里。邯郸城,就在你们的面前。众位将士,随我冲啊,全歼曾偷袭过我等的这支赵军!”
祁之地的偷袭,蒙恬可是念念不忘,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跟扈辙正面决战的机会,可以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天亡我也,非战之罪啊!”
扈辙骑在马上,右手举着的铁剑,缓缓地垂了下来。
操控战象的彭,终究没能抵挡住战象的狂暴,从战象背上摔下来。就在扈辙的视线里,消失在战象如铜柱般的粗腿之下,化为了一滩肉泥。
“完啦,赵国真的完啦······”
一阵风吹过来,扈辙鬓上的白发随风飘舞,健壮的身影,落在倾斜的阳光之下,显得有些寂寥,又有些苍老。
扈辙视野里的蒙恬,左冲右杀,锋利的环首刀不断麾下,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赵军士兵的生命。
“秦军的将领,真是年轻,秦国后继有人啊······”
目睹着秦人蜂拥着围堵上来,扈辙回望着邯郸的方向,缓缓闭上了双眼,手中的铁剑一挥,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第181章 不过就是象而已(二)()
当年选择建都邯郸的赵国国君,肯定没有想到,敌国一旦突破赵国的国界,邯郸周边,身处平原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赵国强大的时候,邯郸没有战争的危机,可赵国一旦走向衰落,邯郸就成了平地上的果树,没有篱笆的保护,果子无助的在风中飘落。
历史上,早在魏惠王当政的时候,强大的魏军就曾攻破过邯郸。如果不是魏惠王胆子太小,中了孙膑的围魏救赵之计,邯郸能不能继续成为赵国的国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二十多年前,秦军兵临邯郸城下的时候,秦国自己犯了一系列错误,加上赵国合纵之策得当,才勉强保住了风雨飘摇的邯郸。
如今,秦军再一次兵临邯郸城下,邯郸能再次化险为夷吗?
城外的赵军,几乎全军覆没,被寄予厚望的大象,成了秦军的晚餐。邯郸城头的赵军士卒,一个个面色悲戚,耸拉着头,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城外的血战。
蒙恬率领的秦军,奋勇冲杀,向赵国人生动的解释了一番,何谓虎狼之秦。
“将军,赵军全军覆没,剩下的散兵败卒,向南逃去了,想必是去投奔李牧的大军。”骆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指挥士卒开始打扫战场,警惕城内的赵军冲出来,以逸待劳。
想到刚刚结束的战斗,骆甲后怕不已,若不是有蒙恬压阵,指挥若定,秦军这一仗,怕真是会先胜后败,失去在邯郸城下立足的机会。
“扈辙这厮,竟然想到动用大象来对付我军,我看不如给扈辙施以枭首之刑,让赵人都瞧瞧,跟秦军作对的下场!”
李必甩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左边大腿处,有一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战象上前的时候,赵军借助战象的掩护,长戟的月牙刚好划到了李必的大腿。
所谓枭首之刑,源于魏国李悝制定的《法经》,商鞅变法之后,确立为秦国的刑罚。受刑之人的脑袋,会被砍下来,挑在竹竿上,向众人展示,不得入土为安。
在现代人看来,人都死了,扈辙的脑袋,成了秦军的军功,示不示众,扈辙也体会不到什么痛苦。可落在中国古代,古人特别看重死后的尊荣,若是死后仍然得不到安宁,那可是天大的侮辱。
“此战斩首不少,干脆就将赵人的脑袋,堆砌起来,做成京观,威慑城内的赵军。”
战斗中惊慌失措的蒙豹,此刻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对率领赵军的扈辙,恨得可是咬牙切齿。
“蒙虎,你说呢?”
蒙恬骑在马上,目光越过邯郸城头,落在邯郸城内高耸华丽的王宫之上。
战国时代,战争频繁,常年征战的人们,内心对于鲜血,有天然的渴望。对敌人的残忍,已经融入了战国人的基因。
蒙虎率领亲兵下马步战,亲自与赵人面对面交锋。从赵人的眼神里,蒙虎可以看到恐惧,却没有看到丝毫屈服。
赵人的骨子里,流淌着武勇的精神,只是自武灵王饿死沙丘宫后,赵国朝堂,不断地浪费着赵人血液里的武勇。
赵国的国君,居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一代不如一代。国家中枢的运转,没有固定清晰的战略,陷入了混乱之中。
每当出现国运拐点的时候,赵国国君,几乎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将军,赵军失败,在于没有英明的国君在位。内心深处,赵人对我秦国,并不服气。以杀戮彻底击溃赵人的心理防线,使赵人对秦国再没有反抗之心,如果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蒙虎赞成对赵人的杀戮。”
以德服人,还是以力服人,始终是一个难题。蒙虎感受到了赵人对秦国的恨意,不由得有些惧意。
将能反抗的人,尽数杀掉,蒙虎的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手下将军们冷冽的目光,让蒙恬感受到了战国的残酷。
武安君白起带兵的时候,每战必大量坑杀敌军降卒,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军功,但就白起而言,又何尝不是刻意营造恐惧。
让敌人听到白起的名字,就两腿打颤,仿佛阴风阵阵,未战先怯。
战神的名字,往往敌人的鲜血铸就。
如果按蒙虎的想法,嬴政真的大肆杀掉六国的贵族后裔,秦末的农民起义,想必也不会形成燎原之火的规模。
“你们听说过惺惺相惜吗?”
暮色缓缓降临,蒙恬拨马向着军营走去,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
“惺惺相惜?就是对手之间,相互尊敬的意思?”
蒙豹摸着脑袋,试探着回答道。
骆甲、李必读书读得少,对读书也不感兴趣,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弄不明白,蒙恬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方面,在我看来,惺惺相惜,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敌人表示尊敬。如果敌人还活着,越是值得惺惺相惜的人,对我军的伤害就越大。”
蒙恬的目光,借着秦军军营的火把,看见了扈辙的首级。敌军主将的脑袋,在秦军眼里,可是代表着爵位和土地。斩首一级,可以升爵一级,可若是斩杀敌军大将,那可就不是升一级爵位的事了。
战后,军法官记录军功的时候,敌军大将的首级,总能获得特别的对待。当然,斩杀敌军大将的士兵,也能获得优待,可以预见,从此大好的前途等着他们。秦军的军功爵制度,对那些习惯风花雪月的贵族子弟而言,也许不那么美妙,少了些温文尔雅。可对没有多少上升途径的底层百姓而言,即便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总给了黔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像后世的高考制度一样。
“越是值得你惺惺相惜的对手,对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打败他,然后再展现你的惺惺相惜。你们要记住,有时候,活人比死人还要管用。作为带兵的人,不管是杀戮,还是宽大,都要记住自己心中真正的目标。”
蒙恬突然勒住战马,回过头来,伸手指着邯郸城头,缓缓开口说道:
“那里就是我心中的目标!”
第182章 邯郸最后的日子(一)()
“我军不留俘虏,一个都不留!”
邯郸城下,扈辙战败,向南逃窜的士卒,满以为会顺利投奔李牧的大军,可现实却很残酷。
南逃的赵军士兵,刚好遇上了桓龁、李信的车骑部队,而桓龁没有留俘虏的习惯。
赵军的散兵游勇,不幸遇上秦军有名的车骑将领,结果可想而知。
身为王翦麾下最勇猛的车骑将领,桓龁一直以白起为偶像,他率领的部队,最为嗜杀。
“李信,你怎么闷闷不乐,苦拉着脸?”
桓龁擦拭着青铜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