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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了,爵位却会由他们的子孙继承。
等嬴政掌握了权力,那些不让族里子弟加入羽林郎的公卿们,就让他们后悔去吧。
“三十人一排,给我排成四排!”蒙恬小小年纪,却展现出了领兵将领的风采。“你们当中,有谁会数数?举手示意!”
算数在秦国官府中很受重视,无他,户籍、粮食、兵器、人头统计等,无一不会用到算数。秦国的家庭,只要条件允许,家里的孩子都会学着数数,为将来仕途做准备。
“我会数数!”
蒙恬的话说音刚落,倒有十五个人举起了手,有的举左手,有的举右手。
“你叫什么名字?”蒙恬走到一个胖胖的少年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批少年,他已经看过了名单,但名字与人,还没有完全对上号。
“我叫冯劫!”冯劫努力的昂首挺胸,面色憋得通红。他来自冯氏一族,祖上曾出了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韩国上党守冯亭。冯亭投赵,引发秦赵长平之战。赵国战败后,赵人迁怒给赵国带来战祸的冯亭,没有想到,冯亭却带领族人投靠了仇敌秦国。昭襄王本不愿意接纳冯氏一族,可冯亭说,他作为韩国的上党守,自然会考虑怎么保全韩国的最大利益,那是职务行为,秦献公回国时,有将军不让他过关,秦献公事后不也认为他是忠臣吗?有朝臣建议,秦国接纳冯亭,六国之人听说后,想到秦国连坚决抗秦的冯亭都能接纳,就会心心向慕西入秦。昭襄王最后收留了冯氏一族,只不过却没有予以重用。
平平淡淡过了许多年,冯家总算出了两个出色子弟。冯去疾精炼能干,进了廷尉府,冯劫本打算去学室研习法律,可冯去疾听闻蒙恬组建羽林郎,觉着让冯劫跟着蒙恬从军更有利于冯氏,一文一武,将来相互扶持。得了冯去疾的嘱托,冯劫自然想要好好表现。
冯劫报过名号后,后面的人一个个报上自己的名字。蒙恬听到了司马昌、苏角、涉间、李必、骆甲、冯毋择、荆苏、任固的名字。
名字与真人对上号,蒙恬心里乐开了花,真是买彩票中大奖啦,这些人里面,人才可不少。这些人正是少年心性的时候,听说到上林苑陪国君骑马打猎,心里一万个愿意。要不是有的公卿家庭心有顾虑,或是怀有别样心思,来的人还会更多。军功爵孤儿们,则没有那么多顾虑,被选中了,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司马昌是谁,恐怕没有人知道,可他后代里面出了一个司马迁,太史公家有研究历史的传承,这司马昌却来从军,难不成会改变太史公家的命运,以后会不会没了司马迁这个人。蒙恬心里很激动,司马昌心里很淡定,整天埋守竹简中,实在太过枯燥,成为羽林郎,呆在国君身边,不是可以更好的记录国君的言行吗?要是蒙恬听到司马昌心里的想法,很可能会勃然大怒,给老子滚回太史令府读书去!
苏角、涉间这两人,历史上参加了巨鹿之战,可惜碰上了逆天的军事天才和屠夫项羽,一个战死,一个自杀。军事才能或许算不得顶尖,但忠诚之心绝对有保障。何况,那个时候,南下的长城军团,实际指挥者是王离,缺少了血与火的磨练,加上军心不再,败给项羽也是情理之中。
放心吧,我蒙恬在这里发誓,绝不会让你们再遭遇凄凄惨惨的命运。蒙恬的目光扫过苏角、涉间,心道,这两人值得好好培养。
李必、骆甲投降刘季后,成了汉军的骑兵将领,冯毋择跟上党冯氏一族没有关系,却是地地道道的秦国人,后来也是封了侯。荆苏、任固这两个人,蒙恬有些陌生,记忆不详,只记得他们长期在楚国、齐国活动,既是大使,又是间谍,为秦国统一立下的功劳,不下于二十万大军。来自后世的蒙恬,自是清楚情报的重要,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三十人一队,分成四队。甲队队长冯劫,副队长司马昌。乙队队长苏角、副队长涉间。丙队队长李必、副队长骆甲。丁队队长冯毋择、荆苏。任固为军法官。”蒙恬拿着名册宣布道,“队长人选只是暂定,一个月后队内考核,人人皆可竞争。我蒙恬则为羽林郎队校尉,蒙虎、蒙豹为我的亲兵。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会好好训练你们,让你们有点军人的样子!”
说到好好的时候,蒙恬特地加重了语气,只不过少有人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大王,你不过去看看吗?”不远处,四匹马拉的华贵马车里,嬴政远远的观望着,没有上前的意思。宦官宋午想了想,出言提醒,“瞧小蒙将军的样子,倒有几分练兵的意思。”
“看什么看,国君不需要上战场,只需要管理好将军就行了。”想着蒙恬给他的承诺,嬴政心里十分期待,蒙恬会给他练出一支什么样的羽林郎队呢!等寡人掌权了,给你足够的兵员,你就用这支羽林郎为寡人组建一支横扫天下的锐士吧!
第25章 训练()
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名将辈出。在商鞅奠定的秦国新军基础上,历代秦国将军不断完善秦军的训练体制,早已形成了较为完整的训练体系。与六国相比,秦国士卒的训练,更加有规可循,更加严格。各军每年定期考核,排位最末的将军,不仅会受到同僚的耻笑,更会受到法律上的处罚。
秦军的训练极其严格,一板一眼的秦国人严格按照法律规定训练士卒,不敢怠慢。服役完毕后,回乡的士卒回忆起军营的生活,无不有解脱的感觉。加入羽林郎之前,这些少年原以为陪国君读书,顺便进行军事训练,应该是很快乐的事,轻轻松松的在嬴政面前混个脸熟。才不过三五天的时间,这些少年深深的明白了,蒙恬说要好好操练他们时,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想起来是多么的诡异,多么的残忍。
上林苑,秋后的阳光没有夏日那么酷热,但羽林郎们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瞧着队伍正前方的蒙恬,脚后跟并拢,站得笔挺如松,纹丝不动,心里万分佩服的同时,却深感到这个叫什么站军姿的训练端的是折磨人。军法官任固、亲兵蒙虎、蒙豹手里提着鞭子,谁要是动了,上去就是一鞭子,管你是什么公卿子弟,还是普通平民的子女。
每天训练完毕,现场考核,表现最差的一队,不仅要罚做俯卧撑,队长双倍,还要负责收拾场地,服侍最优秀的队伍就餐。耻辱啊耻辱,夜幕降临的时候,躺在床上,排名末位的队伍彻夜无眠,心里卯足了劲。眼见吊车尾的遭遇,排在前面的队伍也不敢懈怠,有的人不怕死,就怕在别人面前出洋相,受嘲笑。
蒙恬的训练方法,少年们感到新鲜又特别,虽然刚开始很不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后,少年们已能按照蒙恬的要求,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有模有样,小小的方阵逐渐成型。
练军向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看着方阵喊着口号,横平竖直,整整齐齐,蒙恬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这半月来的付出也值了。军队讲究的是集体配合作战,任你武艺再高强,战场上,刀枪如林,箭雨如蝗,哪里有施展腾挪的空间。孙子兵法有云,曲制、官道、主用才是一支军队正常运转的基础,蒙恬想要将这批羽林郎训练成真正的铁军基础。亚历山大大帝凭着五万职业军队,征服了整个波斯帝国,以秦国的国力,只要有十万真正的善战军人,当可横行天下。
有兵十万,足可横行天下。这句话,后世的常遇春说过,不过蒙恬厚颜无耻,打算拿来自己用了。
“士伍们,训练半个月后,我想你们已经明白了集体是怎么回事,纪律是怎么回事。”蒙恬站在一方石头上,开始训话,“只有具备了严明的纪律,强大的集体,我们才能战胜一切敌人。我秦国需要的是锐士,而不是乌合之众。有兵千人,不如精兵百人。你们现在算是一个兵了,但还远远不是精兵,更不是锐士。乌合之众上战场被人砍头,而精兵、锐士上了战场,才会砍敌人的头,才能换爵位。你们给我说说,你们是想当乌合之众,还是成为精兵、锐士?”
“锐士!锐士!锐士!”羽林郎们抬头挺胸,高声回应。
“我听不见,你们都没吃饭吗?”
“锐士!锐士!锐士!”
秦军的锐士营,堪比吴起亲自训练的魏武卒,这个时代真正的职业兵,不过数量不多,也就七八千人左右。一人入选锐士营,全家光荣,国家赏爵位,家里赏田宅。尚武的秦人,莫不期待着能成为锐士营的一员。羽林郎们心里有憧憬,情绪高昂,而且,他们也不敢情绪不高昂,任固越来越熟悉自己的角色,谁的情绪不高昂,他手里的鞭子可不认人。
“好,既然你们想成为锐士,我蒙恬就一定会好好训练你们的。如果有一天,别人问起你们,你们是如何成为锐士的,你们可以抬起胸膛,满怀自豪、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那个狗娘养的蒙恬把我们训练成锐士的!”
羽林郎们心里哀叹着,可以想象,那个狗娘养的蒙恬,又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们了。私下里,有人心里真这么咒骂过蒙恬,认为遇上了蒙家人,可算是八辈子倒霉了,听闻蓝田大营里的训练也没这么辛苦。只要能分辨左右,排成队列,跟着竹竿跑,就算训练完成,可不用站什么劳什子军姿,做什么俯卧撑,还要高抬腿走正步。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一将功成万骨枯。后世的文人总是批评名将心狠,仁慈的将军得到了更多的称赞。司马昌的子孙司马迁,大力褒扬爱护士卒的李广,批评少年军事天才霍去病不体恤士卒,军中有剩余的肉食,也不分给下面的士兵吃。真正开始以领兵将领的视角行事的时候,蒙恬才明白,为何爱护士卒的李广总是打败仗。将军体恤士卒,可以赢得士兵们的爱戴,但在刀光血影的战场上,却不一定能赢得士兵们的拼死效命。说什么士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