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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倧急忙道:“先前事败,流放济州岛,光海君也不曾杀我,此刻孩儿以仁政立国,自当要比李珲仁善。”
仁穆大妃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道:“只是刚才还见到金尚宫这个妖女在侧,难道你杀了朴泰熙三人,却放过这妖女了么?”
李倧道:“昨夜忙于夺宫,光海君与那妖女乃是郑总兵拿获,尚未曾来得及问罪。”
仁穆大妃点头道:“好,你记得,登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这妖女!”李倧大声应了,随后仁穆大妃方才将那诏书交给了李倧。
“随后之事,你自去办便是了,本宫这么多年茹素侍佛,杀戮之事不愿再插手,若非要事,今后就不必来打扰。”仁穆大妃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李倧退下。李倧领命,捧着仁穆大妃诏书出了庆运宫来。
见得李倧手捧诏书出来,宫外聚集的一众人等尽皆上前来,李倧当即道:“孤王已得大妃诏书,稍后仁政殿上颁示!”此言一出,朝鲜一众大臣将领皆是笑逐颜开,李珲则是面如丧考,金尚宫则不时望向郑冲,只见郑冲满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
一炷香功夫之后,众人簇拥这李倧、郑冲来到仁政殿,李倧转到殿后更衣,准备穿戴君王服饰,郑冲却也跟了进去,直说有单独的话与李倧说,竟无人敢拦。
“恭喜君上终登大位。”郑冲看着正兴高采烈穿戴君王服侍的李倧道。
“此番多亏天朝兴兵相助,大将军韬略无双,方才能如此顺利登位,此恩此德,孤王是不会忘的。”李倧笑着说道。
郑冲摸了摸鼻子道:“君上登位,顺应天命,自然无往不顺。只是登位后,不知君上可曾想过如何施政?”
李倧道:“自然是尽快稳定朝局,随后与将军携手,共抗胡奴。”
郑冲见李倧差不多已经穿戴好后,便挥退一众内侍、女官,屋内只剩下他和李倧。
“稳定朝局,便需朝鲜国玺和我大明天子封诏。”郑冲笑着说道:“这朝鲜国玺稍后李珲自会献上,而他手中的封诏金册我也会代表大明先行收回。我大明天子对君上的册封诏书在邹经略那里,早晚便会送到汉城。只是按规制,贵国也是该派使者出城迎接的。”
李倧大喜过望,朝郑冲点头道:“多感郑总兵费心此事,稍后便孤王便派人前往迎接邹经略,恭迎大明天子封诏。”
郑冲双手环胸道:“不知君上打算派谁前往迎接?”
李倧道:“便是重臣金鎏金大人。”
郑冲笑了笑说道:“倒也合适,只是我建议君上加一人为金鎏金大人副手一同前往。”
李倧道:“不知郑总兵举荐何人?”
郑冲收起笑容,看着李倧道:“便是宫中女官之首的金尚宫!”
李倧闻言面色大变,郑冲也不理会接着说道:“金尚宫侍奉朝鲜两代君王,统领宫中内苑,功劳不小。君上被流放济州岛,北派大臣多次进言要谋害君上,听闻也是金尚宫从中周旋,方才让君上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难道君上便如此刻薄寡恩么?”
李倧瞪大眼睛,头脑有些发懵,金尚宫会出言搭救自己?这郑冲莫不是昏了头,谁不知道金尚宫处处为李珲着想,恨不得杀死自己?
郑冲还是笑得很从容:“不知君上以为如何?”
李倧呆愣片刻后,气开始往上冲,但最后还是想起戒急用忍四字,连忙道:“此等大事,当与群臣商议。”
郑冲好似料定他会这般说,当下点头道:“好,便这般说定了,若是群臣不反对,便由金鎏金大人和金尚宫共迎我大明天子封诏。”
……
一个时辰后,李倧在仁政殿上当众颁示了仁穆大妃的诏书,诏书大意便是肯定了李倧的此趟夺宫政变乃是合理合法,并在诏书中废黜李珲国君之位,命李倧接任新君之位。
随后李珲献上了朝鲜国玺,金尚宫则奉大明天子封诏交还给郑冲。跟着李珲便被李倧下令先收押在宫中,等候发落,却没有命人收押金尚宫。
正在朝鲜群臣都有些纳闷之时,李倧便将迎接邹维琏和大明天子封诏之事说了出来,最后道:“如今孤王有意命金鎏为正使前往迎接大明天子封诏,而郑总兵则举荐金尚宫为副使一同前往,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第351章 余者不足虑()
对于妖女金尚宫,李倧心中十二万分的痛恨,与麾下臣子们说起金尚宫来时,这些直男癌的大臣们无一不是痛骂这个误国妖女的。李倧痛恨金尚宫原因简单,因为金尚宫帮着李珲搞事情。而臣子们痛恨金尚宫,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金尚宫帮着北派大臣打压西人党和南人党等派系。
于是乎,在历史上仁祖反正之后,第一个被杀的就是金尚宫,因为从李倧到掌握大权的西人党,没有一个人不恨金尚宫的,金尚宫就是李珲一派最大的首祸!
而此刻历史的车轮却被郑冲强势撬动,昨夜兵变之中,金尚宫第一时间就被郑冲保护了起来,李倧没能有机会下手。接着郑冲居然提出让金尚宫为迎接天子封诏的副使,这让李倧更加不敢擅动杀念。在郑冲的强势逼迫之下,李倧只能寄希望于众大臣的力量,希望朝仪此事时,众大臣能站出来一直反对,甚至痛斥金尚宫的罪孽,靠着人多力量大,来个当场反杀这妖女的好戏。
可惜想象总是与现实差距极大,事情从一开始就令李倧有些措手不及。
“金鎏大人出任正使,甚是恰当。金尚宫历两朝君王,久在宫中任事,出任副使,也极为妥贴。”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却是李倧的心腹大臣蔡门亨,这多少让李倧有些意外。
蔡门亨和李时白、沈器远等人是李倧的心腹肱骨,在流放济州岛这些年,这几个人都不离不弃的跟随左右,对金尚宫和李珲是恨之入骨,李倧着实想不通为何蔡门亨这时候会第一个站出来替金尚宫说话。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李贵、李时白、李时昉、崔鸣吉等人陆续都站出来表示赞同,李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侧头看了看玉阶下坐着安然品茶的郑冲,却见他一脸淡然,好似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
“郑总兵举荐金尚宫,恕下臣不敢苟同!”连续十多名大臣都赞同之后,终于有人出来反对了,李倧微有些惊喜,定眼看时,说话的人却是沈器远。
“且不说金尚宫乃一介女流,女子为使,迎接天子封诏是否妥当,就论金尚宫此前在宫中结党营私、残害忠臣,也都是十恶不赦之罪,岂能任用这种人出任使者?!”沈器远大声出言反驳着,脸上满是怒色。
一时间殿上鸦雀无声,不是因为沈器远声音大,而是因为他说了实话。
“沈大人此言差矣,我大明属国众多,许多属国之内,都有女子出任官吏的,甚至西南许多土司中都有女子接位,我大明宣慰使曾多次直接给这些奇女子颁诏的,又何奇之有?”郑冲起身来打破了殿上的宁静,笑着续道:“还有日本在四年前便立了一位女子为国王,我大明天子也在去岁受了这位日本女王的朝贡,所以说女子为使者,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郑冲所说的这位日本女王,便是日本史上第七位女天皇明正天皇,她在崇祯二年便继位为天皇,当时不过才六岁,后来德川幕府与明朝改善关系,也以女皇名义上表大明,纳了朝贡。
郑冲说这些只是驳斥了女子不能为使者的由头,但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这并非关键所在。
顿了顿,郑冲续道:“再说金尚宫结党营私、残害忠臣,这可就更是奇事了。结党营私不是北人党做的事么?他们结党把持朝局,金尚宫只是宫中女官,掌管宫中事务,这种罪名岂能安在她的头上?再说陷害忠良,杀弟幽母这些事,这不都是光海君为国主时,朝议之后,方才下旨做出的决定么?难道金尚宫一介女官,能操控朝政不成?”
沈器远越听脸色越黑,和李倧的黑脸有得一比,但郑冲却不理会,继续说道:“相反,昨夜我在宫中主持军务时,多闻宫中人说,金尚宫在君上流放济州岛时,曾多次劝谏光海君,让他善待绫阳君,因此君上在济州岛流放多年,也能安然无恙。还有仁穆大妃,被光海君幽禁,也是金尚宫从中斡旋,方能保住性命。甚至当年贵国宣祖病逝前,也是金尚宫伴随左右,听闻当时宣祖下过一道遗旨,这道遗旨乃是保护永昌大君的,而这道遗旨最后交给了金尚宫,更是金尚宫取出颁示人前!”
沈器远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精彩,指着郑冲口中有些结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李时白忍不住低头暗笑,身旁的蔡门亨低声道:“这郑总兵当真厉害,我朝辛密之事他都一清二楚。君上和仁穆大妃之事,多半是说的颠倒黑白,但保护永昌大君这遗旨倒的确是金尚宫传出的,这些开脱的话中,七分假三分真,倒还真不好反驳。”
原来郑冲适才所言中,什么金尚宫斡旋保护绫阳君和仁穆大妃多半是编造的,但传宣祖遗旨之事却是真的。当年朝鲜宣祖病逝前,金尚宫是唯一伴驾左右的人,宣祖生怕光海君继位后谋害自己和仁穆大妃的儿子永昌大君,于是传了一道遗旨,这道旨意便是保护永昌大君的,而遗旨便是交给了金尚宫。当时金尚宫也没有藏匿这道遗旨,而是大大方方的颁示众人。可惜后来光海君还是一意孤行,杀害了永昌大君。
“不错,郑总兵所言有理,金尚宫当年能无私颁示那道遗旨,便是忠于君王之人。光海君登位后,他乃是朝鲜国主,金尚宫为其办事,也多是迫于无奈,岂能将一切罪过推到一介女官身上?”站出来说话的居然是金鎏!
金鎏乃是升平府院君,此趟兵变其实最大的功臣是他。在此前沈器远、李时白等人书信联络金鎏之后,金鎏便积极奔走,联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