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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知道孟还真没多久就要死了他不舍得这个曾与自己灵魂相亲的女子,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救。
要是救了,星月宗以后很可能就不是那样的了,还有没有薛清秋夤夜岳小婵?
要是没有孟还真与姬昊争鼎,还有没有天道碎片打破时空,自己还能不能来这个世界?
要是想办法帮她搞死姬昊的话,还有没有夏侯荻?
要是阻止了天道化鼎,那千年后根本就没有鼎,更没有自己这个人形乾坤鼎,一切都歪了。
这不是平行时空,薛牧很确定这是单线时空,从夤夜神功的诞生就知道了,他是参与了这段历史,绝对不能瞎搞的,瞎搞的话很可能穿回去就是什么都变了样。
他什么都不敢做。
这种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的体验实在让人焦躁,加上自己需要寻找的九鼎归一的线索根本找不到,就更焦躁了。
“你心不安。”孟还真闭着眼睛,低声开口:“你有什么心事,不妨直接告诉我。”
薛牧道:“告诉你也没用。”
孟还真睁眼道:“目前来说,这世上我办不到的事很少,我可以帮你。”
薛牧心中一阵冲动,张了张嘴却又强自压了回去。
不是你帮我,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你你要死了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站到了海边。
天上的月亮很圆,月色很温柔,今晚的海风也不烈,凉爽拂面很舒服。可薛牧全都无心体验。
孟还真站到他身边,很奇怪地偏头看了他一阵子,忽然道:“你本不存在于世间,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总之来此必然是有个重大的目的。靠你自己这点修行唔你的修行也很奇怪算了,反正我感觉你根本没多少战斗力,在这样的世道你生存都困难,要怎么实现目的?”
薛牧抿了抿嘴,低声道:“你既知我有目的,也不怕我的目的将会对你不利?”
“不觉得。”孟还真笑笑:“我反倒觉得你很关心我,那么即使你的目的对我不利,也不是你的本意。”
薛牧叹了口气:“放心吧,我的目的与你无关”
“真不能告诉我?”
“就是想知道天道化形之后怎么重归于天,你已经说了你不知道,那再问你也没用。”
孟还真不得其解,皱眉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考虑天道化形之后的事情,为什么不索性考虑直接阻止这件事?”
薛牧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顺着问道:“天道是自己化形,我怎么阻止?”
“不是自己化形,所谓天道有化形之相,那是姬昊试探我的意见。”孟还真淡淡道:“必是他们几个人分别用不同种类的道源,共鸣于天,呼唤天道而成。”
薛牧道:“那怎么阻止?你一挑九?”
孟还真翻了个白眼:“这帮家伙一意想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
薛牧笑道:“这不就得了,你既然阻止不了,还不如跟我一起分析一下,化形之后怎么重归于天。”
孟还真摸着下巴想了想:“化形之后,肯定是他们人手一个。要重归于天,怕是得一个个抢过来吧难度很大啊,那帮家伙都很厉害”
薛牧心里一个咯噔。
本来看孟还真的模样,应该没有争鼎的意思难道她最终去争鼎是被自己这句话说出来的?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叫做自己又推动了历史进程呢,还是该责怪自己屁话多,把妹子往死路推了一步。惯常靠嘴皮子吃饭的薛牧,到了这里居然发现最适合自己的行为似乎是闭嘴。
他有些艰难地道:“你还是别去抢了,顺其自然就是了,反正本来也不关你事啊”
孟还真摇摇头:“我本来也有打算抢一个过来研究一二。”
薛牧好歹好受了点,叹道:“抢哪个?”
“当然最接近我道的一个。”孟还真打量了他一眼:“比如你身上这浓郁的日月交织的气息,我总在想,天道化形该不是化成九个人吧?我看你就像是其中之一,不属于世间人,偏偏又能和我们接触在一起”
薛牧瞪大了眼睛,这脑洞,细思极恐
孟还真说着说着,又自己笑了:“你瞪什么眼睛,我知道天道还没化形呢,再说了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当天道?”
薛牧吁了口气,笑道:“我怕被你们切片。”
“得了吧。”孟还真低叹道:“不管你是哪来的,总之你不会久留对不对?我能感受到你急切的离开之意,什么时候走?”
薛牧只能道:“不知道,随时。”
“随时,就像前两次那样消失么?”
“嗯”
“为什么要离开?难道”孟还真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不值得你多留一会?”
薛牧张了张嘴,再度无言。
“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样眼下看来,起因是我弄错了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
“不会。”
孟还真低声道:“不管怎样的起因既然灵魂交织,便是抹不去的烙印,相互吸引无可抗拒,我喜欢看见你,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可你为什么却一意要走?既然不是认为我随便,那是什么原因?”
“我”薛牧无奈道:“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孟还真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道:“自我修炼有成,这些年来一直南征北战,几乎没停歇。去年收了两个徒弟,想要传承自己一生征战所悟之道,却发现连教徒弟的闲工夫都没有。我本来觉得,邪煞灭除之日,便是我安心潜居之时,可如今看来,好像是我想得天真了点。天道化形之后,你觉得他们各自分了一个,会不会争战不休?”
薛牧道:“会。大概需要再争斗个一两百年,才会慢慢趋于稳定,再数百年后,又该乱起,又有一场属于新的英雄的风云变迁。盛衰兴亡本就是天道之一,你无需想太多。”
“是我太理想化。”孟还真叹道:“很多人想娶我,可我知道,他们看上的是我这过得去的皮囊,又或者是一个站在武力之巅的强大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孟还真还是真还孟,那不重要。一旦有本质冲突出现,他们不会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因为大家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一样。”
薛牧默然,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孤独的女人。
或许走在天下之巅的强大女人,都有类似的苦恼,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对她们来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影响,根本不可能纯粹。
如果她们糊涂点也就算了,偏偏她们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心中有数,看得太透了。有时候看得透未必是好事,难得糊涂也是生活的道。
薛牧忽然想起祝辰瑶,她曾说过不想知道师父到底会在压力之下做出什么选择。不想知道,这未尝不是这妹子的聪明之处,有些事情何苦寻根究底。
孟还真低声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就算不提那场意外,你与我也是道合之人,本来就可以做道侣。可惜你无意,连再多相处几天的想法都没有,离开的意愿浓烈得让我窒息。”
薛牧终于忍不住道:“什么时候离开不是我自己所能决定,契机随时存在也可能永远不存在。至少在找到契机之前,我只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孟还真很想问,是因为我的身边最有利于你寻找契机么?
但这一刻她偏偏没有再看得那么透地问出来,只是微微一笑:“好。”
第七百五十二章如此祖师()
当然陪在孟还真身边是最有利于寻找答案的,她是这时代最核心的几个人物之一,参与的都是最高级的事件,经历一切变故,旁观所有算计,如果跟在她身边都找不到线索,自己瞎几把找就更别指望了。
但薛牧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抱着这种念头。
这妹子如果注定没多久可活了,他无论怎样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陪着她最后的旅途不再寂寞。
反正回去的事,心急也没有用。想来也是必须等到这边天道化鼎之时,才能找到结果。
既然如此,在天道化鼎之前,就好好陪陪她。
薛牧随手往海里一刺,一道巧劲如同罗网,将一头海鱼捞了起来,笑道:“吃点东西吧,虽然你可能不需要。”
孟还真确实不需要,她看着薛牧的用劲,极为惊奇:“你这星月十三变,还真不是我的错觉?到底哪来的?”
“呃”薛牧赔笑道:“用得不好,祖师爷别笑话。”
孟还真哪里知道他这“祖师爷”三个字是真心诚意,薛牧是真正入了星月门下拜过祖祠画像的,正儿八经的孟还真嫡系传人
还忘记当时对画像下跪磕过头没有薛牧抚额。
越想越尴尬。
在孟还真的角度看来,薛牧的手法大概只可能是从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徒弟那里偷窥而来,也很是无语地摇摇头。正是因为第一次相遇时薛牧把辉月神石拍过来的运劲让她感到是自己的手段、石头里面又都是自己的能量,所以后来创功观想之时才会误以为这男人是自己的阳形化身呢。
这误会真是不知道怎么说,难怪这男人自称“星月”,大家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联系。
她叹了口气:“怎么会笑话你,你用得很好,而且是太好了。”
“不是吧”薛牧自知没下过多少苦功,也就是练得熟悉罢了,真用在实战总是手忙脚乱的,居然能得祖师爷一句“太好了”?
孟还真随意坐在他对面,随手一挥,附近的枯枝便集中过来,再一挥,篝火燃起。
薛牧暗道这才叫武力带来的高福利,串着鱼开始烤,笑道:“我觉得练到你这程度才是太好了,简直犹如神仙手段。”
孟还真道:“星月十三变重在运劲方法,而不该是死板的定式,我那俩徒弟都没悟透,让我很是失望。而你有些细节有了自己的理解和发挥,不是死板地按照我所创而行,如果你没学多久,只能说你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