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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死路一条,逃回贺州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此时他也顾不得陷入战阵中的部下,只想着迅速逃回贺州城。
他胯下是一匹好马,千里挑一,速度飞快,身边几名副将见到主将向西而去,心领神会,拍马跟上,随在胡宗茂身后。
不得不说,胡宗茂身在沙场,也确实是一名悍将,更加上是一心突围,所以出刀也是狠辣,生生在乱阵之中杀出了一跳血路,夜色之中,头也不回,往西边飞驰,身后随着不过数十名部下,狼狈逃窜。
楚欢骑着雷火麒麟,此时正傲立在戈壁坡上,战场的形势,尽收眼底,眼看着胡宗茂带着数十人杀出血路,逃离战场向西而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的雷火麒麟乃是绝世神驹,加上他的武功,他自信,只要自己拍马追赶,在胡宗茂跑到贺州城之前,自己就已经将胡宗茂斩于马下。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眼睁睁看着胡宗茂带人离去。
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阵前斩敌,而是要夺下贺州城。
“巽字营将士都听着。”戈壁坡上,声若轰雷,“本督今次发兵,只诛首恶,不牵累无辜,你们都是被胡宗茂蒙蔽,若是立刻弃械投降,本督保证绝不追究你们的罪责,若是负隅顽抗,本督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们的主将已经弃你们而逃,莫非你们还要为他卖命?”
战场上杀声阵阵,混杂一团,楚欢的声音却是中气如雷,在混乱的战场上传了开去。
巽字营官兵虽然中了埋伏,心惊胆战,但却都是经过战阵的将士,虽然处于逆境,可是为了求生,却还是拼死抵抗。
楚欢这句话一说,阵中便有许多人听到,叛军未必相信楚欢的话,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继续与数倍于己的楚军厮杀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下兵器投降,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巽字营兵士本身并无什么谋反之心,大多数兵士只是被胡宗茂捆进了战车,胡宗茂虽然统帅巽字营,但是时日无多,也并无太多恩惠于巽字营兵士,巽字营兵士也谈不上对胡宗茂有多忠诚,吃粮听命而已,如今主将逃走,大难临头,已经有兵士不再犹豫,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乞降,有第一个降兵,自然有第二个,面对楚军犀利的刀枪,很快便有一大片巽字营官兵弃械投降,而楚军对于器械投降的降兵,果然并不再攻击。
倒是有一部分胡宗茂提拔上来的嫡系还要负隅顽抗,但是只要他们手中的刀没有放下,楚军便会有一大群人冲过来砍杀,眼见得负隅顽抗必死无疑,无可奈何之下,所有叛军将士都是丢下了兵器,不敢再拼杀。
战场上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虽然巽字营官兵都已经俯首乞降,沙场上却还是躺着数百具尸体。
胡宗茂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两千官兵,只因为楚欢的一句话,都已经俯首乞降,他只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够厮杀到底,拖住楚军,免得楚军尾随追来。
贺州城头上的何魁一直是面色凝重,从胡宗茂出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十分不安,他的目光,也始终望向东面,夜色深沉,看不了多远,那里死一般的寂静,何魁眼角跳动,忽听得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何魁眉头却是一紧,身边的副将陈树却是眉头展开,道:“何书记,只怕是将军拿下了楚欢,已经率军凯旋而归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黑幕之中,已经窜出数十道影子,飞一般往城门而来,何魁已经听到那边传来嘶哑的声音:“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将军回来了!”
城头上众人远远看见,当先一人疾马飞驰,一身装束,正是贺州城守将胡宗茂,身后跟随着二三十名骑兵,那叫喊声中带着惊恐与慌张。
何魁心一沉。
陈树瞧见是胡宗茂只带了几十骑回来,也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大声吩咐道:“快,打开城门,放将军入城……!”
“且慢!”何魁抬起手,肃然道:“先不要开城门……!”
“将军已经返回,为何不开城门?”陈树脸色一沉,“何魁,难道你想让将军无法入城?”
第一一零三章 夺门()
第一一零四章 我自威风登城头()
东方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火光亮如白昼,大地在颤动,胡宗茂能够清晰看到,铺天盖地般的楚军正迅速地向贺州城靠近过来。
胡宗茂手脚冰冷,他此时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城门被堵,大军压境,敌众我寡,胡宗茂本就不是一个善于打正面对决的将领,此时他已经是束手无策,一阵风吹过,胡宗茂竟是打了个冷颤。
两军对阵勇者胜,在城门处厮杀的叛军已经听到了东面传来的呐喊声,城门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听得城外已经有人喊道:“城里的将士们听着,总督已经率领大军杀过来,总督传下将领,只诛首恶,你们难道要为胡宗茂殉葬吗?”
城内兵士的士气已经是低落到极点,本来其中就掺杂着许多民兵,被校将当做炮灰往城门口驱赶抵挡,看到城门处惨嚎声声血流成河,许多民兵已经是魂飞魄散,一听外面喊脚只诛首恶,许多民兵再也不犹豫,转身便跑,几名校将见民兵撤退,扬刀便砍,砍翻几人之后,一众民兵却是恼怒起来,已经有胆大的骂道:“操你姥姥的,当我们不是人……!”竟是有人挥刀往那几名校将身上砍过去,校将并无几人,这边一拥而上,瞬间便有几名校将被民变活活砍死。
巽字营兵士本来还在拼死抵抗,听得后面骚动四起,有人看到民兵竟是砍杀了校将,城内已经是乱作一团,哪里还有恋战之心,本来后面正准备挤上去的守军,再不犹豫,转身便跑,本来在城门内拥挤着数百名叛军将士,只是转眼间,一哄而散,楚军见状,齐声高喝,洪流般冲进了城内,彻底控制住了贺州城正门。
楚军骑兵与八百禁卫军杀进城内,并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控制住城门,东面迅速移动过来的楚军主力很快就冲到城下,见到城门已经拿下,立时如同潮水般涌进城内,城内守军再无斗志,四散逃窜,一队骑兵冲进城内,高声叫道:“楚督有令,降者不杀!”
本来四处逃窜的守军,此时都已经是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纷纷道:“我等愿降!”
楚军一队兵士已经从墙梯杀到了城头,城头的兵士见到楚军如麻,知道再顽抗无非是自寻死路,纷纷弃械投降。
倒有一群人兀自顽抗,那都是胡宗茂的嫡系将士,终究是被一一斩杀,何魁一介文人,见到楚军已经杀到城头,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也迎上去厮杀,被一名冲上城头的近卫武士一脚踢在胸口,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近卫武士上前去,举起大刀,便要临头砍下去,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住手!”
近卫武士回头去看,却见到一身长袍的黄玉谭不知什么时候也登上了城头,当下便不敢动手,几名护卫护着黄玉谭过来,黄玉谭看着躺在地上嘴角带血的何魁,叹道:“何魁,你不过是一介文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
何魁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冷然一笑,道:“胜者王侯败者寇,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抬起手,向黄玉谭竖起大拇指,“都说黄先生是风雅之人,只是没有想到,黄先生也会这些鬼蜮伎俩,好好好,你与楚欢联手演的这一场戏,真是让何某钦佩万分!”
黄玉谭凝视着何魁,摇了摇头,道:“兵不厌诈,恐怕阁下早就感觉出其中不对劲,只是很可惜,守城的是胡宗茂,并不是你何魁,胡宗茂如果真的听你之言,也未必有今日之败。”
何魁长叹一声,道:“一将累千军,我终究是高看了胡宗茂……!”
黄玉谭四下扫了一眼,皱起眉头,问道:“胡宗茂哪里去了?”
一名投降的校将小心翼翼道:“你们刚才攻进城的时候,胡将军……不不不,胡宗茂他说要下去决一死战……!”
黄玉谭叹道:“何魁,看来你当真是看错了人,你一心效忠的人,却是个事到临头贪生怕死之辈……!”
“你错了。”何魁以手支地,勉强站起身来,摇头道:“何某绝不是效忠某一人,而是效忠于西北的父老乡亲。”
黄玉谭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一个爽朗的声音已经道:“黄先生在这里吗?”
黄玉谭回身去看,却见到一人一身甲胄,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过来,那人的战甲散发着乌黑的光芒,头上的战盔如同狼头,英姿飒爽,神威凛凛,正是西关道总督楚欢。
楚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黄玉谭,已经上前来,拱手笑道:“先生身赴险地,楚欢心中担心,看到先生安然无恙,我算是放心了。”
黄玉谭拱手笑道:“楚督示敌以弱,诱敌出城,一举成功,实在是让人钦佩。”
“先生过誉了。”楚欢哈哈一笑,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冷厉的目光看过来,扭头看过去,却见到一名文人正向自己怒目而视,楚欢皱起眉头,打量对方一番,双眸一寒,寒光烁烁,冷冷道:“你就是何魁吧?见到本督,为何不跪?”
何魁重重吐了口唾沫,怒骂道:“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我为何要跪你?”
“本督效忠朝廷,平定叛乱,如今你已经是介下之囚,本督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你还敢在这里污蔑本督?”楚欢冷笑道:“看来你并不爱惜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何魁挺着脖子道:“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楚欢身畔诸人听得何魁这般说,都是对何魁怒目而视,已经有人握紧了刀,只待楚欢一声令下,便即上去斩杀。
楚欢凝视何魁片刻,终于淡淡道:“将何魁拉下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楚欢身边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