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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孙明华争气。
昨天晚上,原本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他还是没有抓住。容厚华都鄙视自己,他下定决心,要是今天的事情还办不好,他都没脸再见孙明华了。
克勒满沙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在那里转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情况。恒昌源上的监视点,连对面杂货店都不知道情况,他们平常既不外出,也不下楼,容厚华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找不到娄星凡和封存义,更加不可能发现宋鹏的身影了。
法租界的事情,只能请地头蛇帮忙。情报处在宪佐班是有人的,原本容厚华想去宪佐班,但是,在克勒满沙街上,他却碰到了孙务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孙务本拉到了一家咖啡馆。
“知道娄星凡和封存义在哪么?”容厚华问,他最想知道的是宋鹏的下落,但只要知道这两人的下落,也就知道了宋鹏在何处。
容厚华的问题,让孙务本很为难,朱慕云刚刚交待任务,自己马上就把消息卖了,让朱慕云知道,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容科长,这两位兄弟,你都不知道,我哪清楚啊。”孙务本为难的说。要是换成其他人,他恐怕都不会理睬。他在宪兵分队,有田岛拓真撑腰,情报处的人,他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看来,孙科长已经是宪佐班的人了。”容厚华冷冷的说。
“我现在端的是宪佐班的饭碗,有些事情真不好说。”孙务本苦笑着说。只要宪佐班不解散,他借调的身份就不会恢复。以朱慕云的性格,以后恐怕很难再回情报处了。
容厚华心里一动,孙务本的口气,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想告诉自己。容厚华有个优势,他可以打孙明华的旗帜。
“还是处座了解你,既然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他们不就在克勒满沙街么?有什么好隐瞒的。”容厚华冷笑着说。
“容科长既然知道,何必还问我呢。”孙务本一愣,容厚华这不是故意逗自己么?明明知道他们在克勒满沙街,还要逗自己玩。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容厚华瞪着孙务本,冷冷的说。
“他们就在恒昌源商行二楼。”孙务本叹息着说。如果只是得罪容厚华,他一点也不在乎,但如果让孙明华知道,自己竟然连这点事都不能说,以后还怎么见面?宪佐班的三科,说撤销就要撤销的。田岛拓真虽是日本人,在宪佐班他能罩自己,要是去了情报处,就鞭长莫及了。
“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容厚华心里一喜,但脸上一点也不表露出来。恒昌源商行的二楼,要监视的地方是哪里?
“我也是职责所在,刚才朱慕云还让我去了一趟,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孙务本解释着说。有些事情,他能说不有做,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他们怎么说?”容厚华问。
“他们倒是很愿意让我们送饭,可宋鹏不同意。”孙务本说,他去了恒昌源的监视点,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吃饭不方便。
原本,他们最好是和恒昌源的人一起吃,可为了保密,执行任务之人,坚决不能与社会上的人有联系。连宪佐班都不愿意惊动,遑论商行的人了。
诸峰今天竟然迟到了,昨天晚上,与许值见过面后,原本沮丧的他,突然变得非常亢奋。如果他一直不知道真相,很容易就此消沉,甚至有可能暴露。
朱慕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提醒许值,让他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诸峰。陈旺金死后,他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哪怕许值当面告诉他们,陈旺金并非地下党。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地下党的反间计呢。
可是,诸峰知道后,将极大振奋他的精神。一个晚上,诸峰就走出低谷。他的脸上,显得从容淡定。特别是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陈旺金的事情,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地下工作极为复杂,哪怕就是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何为真,何为假,很多时候需要自己来判断。看似十恶不赦的敌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志。而那些似乎友好的人,有可能是险恶的敌人。
朱慕云自然注意到了诸峰的表现,昨天下午与今天的诸峰判若两人,昨天诸峰的状态,朱慕云很担忧。他这才向许值建议,告诉诸峰真相。按照保密制度和组织原则,诸峰都是不能知道事情真相的。
如果诸峰不是卧底,哪怕他的心理负担再重,也不能告诉他真相。然而,昨天的诸峰,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不告诉他,不用多久,诸峰就会露出马脚。宪兵分队是个什么地方?诸峰只要稍有不缜,就会被识破。
朱慕云其实也是给诸峰一个机会,并没有让他承受所有的心理打击。朱慕云判断,诸峰很难过这道坎。一旦过不去,剩下的结果只有一个:暴露。
诸峰跟左泽路一样,都是朱慕云招进二处的。诸峰真要是出事,朱慕云也是有连带责任的。朱慕云不希望诸峰出事,诸峰也不能出事。
如果说昨天诸峰的表现,在过消极的话,那今天他的表现又太乐观。所谓过犹不及,从他的表现来看,朱慕云决定,让诸峰跟左泽路一样,准备撤离。趁着敌人没有发现,及时转移才是最明智的。
“诸峰,你今天迟到了。”朱慕云将诸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直以来,诸峰在二处表现得中规中矩。至少在朱慕云看来是如此,没有特别出色,但也不算无能。
“对不起。”诸峰说,他昨天想死的心都有了。当许值告诉他真相后,所有的颓废一扫而光。回到家里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果你觉得杀个人,就有心理负担的话,可以在家里多休息几天。”朱慕云说,当初他杀宋三,其实也内疚了很久。虽然他其实只是在一具尸体上补了几枪,可事后还是有一段时间不适。
“昨天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但现在已经恢复了。”诸峰说。
“确定恢复了?”朱慕云问。
“不就是杀个地下党么?刚开始可能有些不舒服,但现在已经习惯了。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请处座务必交给我。”诸峰笑着说,要是昨天这样的任务,他觉得越多越好。
“知道关押在六水洲的吴渭水吗?”朱慕云突然问,昨天让诸峰杀陈旺金,事先又没有跟他打招呼,诸峰也不知道陈旺金的身份,所以,事后诸峰的心理压力极大。
昨天,其实也是对诸峰一次极好的考验。只是,朱慕云担心诸峰无法通过考验。这种考验关乎生死,以诸峰的承受能力,昨天那一关他是过不了的。但是,朱慕云降低了难度。现在看来,诸峰似乎已经没有了问题。
当然,诸峰并没有完全经受考验,朱慕云准备再给他安排一次考验。相信有了昨天的基础,诸峰应该经受住考验。只有经受住真正的考验,诸峰才有资格潜伏在敌人内部。
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卧底,与从事地下工作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以诸峰现在的情况,从事地下工作绰绰有余。但要让他潜伏在政保局,没有朱慕云的掩护,是很难做到的。诸峰如果不是在二处,换在情报处,甚至是行动队,恐怕都已经暴露了。
“知道。”诸峰说,吴渭水可是真正的地下党,还是古昌地下党的领导人。
“吴渭水顽固不化,上面可能会枪毙他。到时候,这个任务会交给你。”朱慕云说。
“交给我?”诸峰吓了一跳,昨天的事情,给他很大的压力。得知陈旺金非自己人后,他全身都很轻松。再次回到宪佐班,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刚才你不是说,有这种机会还要交给你么?”朱慕云似笑非笑的说。
诸峰不再说话了,刚才他只是顺嘴这么一说,哪知道朱慕云会当真?吴渭水被捕后,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真要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组织交待了。不行,这件事必须第一时间向许值汇报。
“只要处座相信我,肯定没有问题。”诸峰咬了咬牙,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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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突然()
诸峰今天的心情原本很好,城北刑场的那一幕,让他刻骨铭心。这种经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如果再来一次,而且枪决的,会是真正的同志,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昨天下午,诸峰痛苦的挣扎了许久,最终,在继续潜伏下去的动力驱使下,他最终开了枪。在子弹射进陈旺金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在滴血。
当时,不开枪,意味着就会暴露。但开了枪,如何向组织交待?如果向自己的党性原则交待?这种痛苦万分的滋味,他不想再尝了。然而,朱慕云的命令,他能违抗吗?敢违抗吗?
幸好,这个命令不会马上执行,他还有时间考虑,如何应付此事。如果突然告诉他,马上就要枪决吴渭水,他恐怕会崩溃。
诸峰与左泽路一样,都曾经在根据地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们对同志就像对待亲人、兄弟一样。让他杀害自己的亲人、兄弟,怎么下得了手?
如果昨天上午,朱慕云将枪决陈旺金的消息告诉他,或许诸峰下午根本不会开枪。人就是这样,犹豫不决的时间太长,就越不敢行动。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拒绝。而拒绝的时间越长,就越难以下决心。
朱慕云望着诸峰,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诸峰的潜伏工作,因为有自己的保驾护航,一直顺风顺水。这种残酷的场面,以后不知道会经历多少。
潜伏工作,是没有试用期的。最多,也就是给一段时间的适应期。诸峰的适应期已经够长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是很危险的,昨天下午,如果孙明华也在现场,诸峰的异常,一定会被他发现。
朱慕云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