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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来啦。”孙明华见到朱慕云在门外露了回脸,马上停止了审讯。
马兴标最近也确实倒霉,先是被姜天明和阳金曲,认定是军统卧底“鲫鱼”。好不容易向本清正雄解释清楚,但阳金曲突然把玉兰带走,让他立功的想法,又成了泡影。这次姜伟新突然成了杀人凶手,以马兴标和他的关系,恐怕又是难辞其咎。
“怎么样,有进展吗?”朱慕云问,他现在的级别,虽然与孙明华一样。但是,在调查姜天明凶杀案上,他的权力很大,可以随时支配孙明华。
“根据马兴标的供述,他应该不是军统卧底。”孙明华轻轻摇了摇头,他与军统分子也打过交道,现在一处的人,都是原来古星站叛投过来的。他的直觉告诉他,马兴标不可能是军统的人。
“孙哥,如果军统卧底这么容易承认,那咱们局里的军统分子,早就全部清除了。”朱慕云笑了笑,他不管马兴标是不是军统,但是,姜伟新得是军统才行。
“你的意思,他是军统?”孙明华诧异的说,朱慕云的判断力,他不敢恭维。但是,朱慕云的话,或许代表的,就是李邦藩的意思。如果是李邦藩的意思,他等会审讯,就要调整方向了。
“刚才我和局座,去见了本清课长。本清课长的意思,是要查清,姜伟新行凶背后,是否有抗日势力在推动。”朱慕云不置可否的说。
“确实要查清。”孙明华点了点头,但现在张百朋劲头很大,审讯姜伟新,根本不让他插手。
“孙哥,你的消息灵通,能否从其他方面打探一下?”朱慕云说,他虽然知道一处在军统有内线,但这种事,是不能说破的。
以朱慕云的行事原则,只要是涉及到情报,一般都会避嫌。但现在,他为了查案,必须多方打听消息才行。
孙明华听到朱慕云的话,心里一动。一处在军统,曾经有两名内线。但邢健已经废了,剩下的孔祥宇,最近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作为军统古星站的机要室主要,孔祥宇应该掌握了古星站所有的机密才对。
“既然是老弟开口,我就去打听打听。马兴标很配合,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他。”孙明华说。既然朱慕云来了六水洲,自然也是要审问一下马兴标的。
“我就是随便问几句。”朱慕云谦逊的说。
“慕云,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中午了,能否请郭传儒送点饭菜来?”马兴标见到朱慕云,很是高兴。一直以来,朱慕云对他都挺客气的。他觉得,还是郭传儒的饭菜,最对他的口味。
“今天不行,说说你跟姜伟新之间的事吧,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朱慕云说,其实,张百朋从上海带回情报后,他就在算计。最终,好色的马兴标,进入了他的视线。
“朱处长,这都是过去了的事。”马兴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他的**,更是他现在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第五百二十一章 勒索()
朱慕云可不管**不**,只要是涉及到姜伟新的事情,他都要问清楚。虽然李邦藩没说,但朱慕云觉得,马兴标这个行动队长,这次怕是当到头了。
姜天明从特工总部带来了三名得力干将,贾晓天已经被李邦藩枪毙。这次马兴标被诬陷为军统卧底“鲫鱼”,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不代表以后没有新的证据。所以,下一个李邦藩动手的目标,不是马兴标,就是阳金曲。
朱慕云分析,阳金曲虽然一直与李邦藩唱对台戏,但他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李邦藩手里。所以,要动的话,马兴标会排第一个。当然,阳金曲最后肯定也是要被挤走的。
可笑的是,阳金曲在姜天明之前,问他意见的时候,竟然还想留在政保局。一朝天子一朝臣,李邦藩上任后,只要有机会,就会给阳金曲小鞋穿。李邦藩平常看着不怎么张扬,可实际上阴沉得很。阳金曲得罪过他,想必会一笔一笔的跟他清算。
既然马兴标在政保局的时间,可能不长,朱慕云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客气。政保局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利益至上。一旦马兴标这个行动队长,干不下去了,想必找马兴标麻烦的人,会很多。
朱慕云倒不想这么现实,他的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钱。马兴标在行动队长的任上,从经济处可是拿了不少好处。不说他自己做的那些生意,光是每个月,朱慕云亲自送过去的钱,加起来得有十来根金条了吧。
“姜伟新的事情,跟姜天明的死有关,你必须说清楚。”朱慕云说。自从凶手查到后,他对姜天明的称呼,也改了。没有再称姜局长,而是直呼其名。
不是朱慕云不尊重姜天明,而是他必须更加突出李邦藩。政保局的历史,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姜天明的时代,彻底结束了。现在,政保局将进入李邦藩时代。姜天明手底下的人,如果识时务,见机得早,或许还能继续生存。否则的话,注定要被淘汰。
“上次不是码头喝酒么?结果喝多了,当时与姜伟新睡在一起,结果迷迷糊糊就搞上了。”马兴标苦笑着说。
“当时,你知不知道,姜伟新与姜天明的关系?”朱慕云沉声问。虽然他有目的,但嘴里,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这得看马兴标的悟性,有些人悟性不高,活该一辈子背时。
“不知道。”马兴标摇了摇头,如果他知道姜伟新与姜天明是这种关系,打死他也不敢对姜伟新动手。但话又说回来,当时他是在半醉半醒的时候,与姜伟新发生的关系。后来,则是姜伟新缠上的他。
“你与军统联系,他们有没有让你杀姜天明?”朱慕云又问。
“朱处长,我求你了,千万别再把我往这个案子上靠了。兄弟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多吃几年饭呢。”马兴标苦笑着说,他现在一不想说与姜伟新的关系,二不想说与军统的交往。
可朱慕云一上来,先是问了与姜伟新的关系,现在又问军统。如果军统真的让他配合,暗杀姜天明的话,他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马兴标已经暗暗决定,这次如果能顺利过关,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政保局,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下半生。同时,他也暗暗奇怪,朱慕云以前一向都很好说话的,几天前还在码头请自己吃饭,谈笑风生。而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觉得,姜伟新是军统的人吗?”朱慕云看到马兴标焦急,他暗暗高兴。马兴标越急,自己费的口舌就越少。
“应该不是吧。”马兴标惊讶的说,姜伟新只是一个“娘们”,怎么可能是军统分子呢。
“应该不是?这么说,你也不肯定喽。”朱慕云冷冷的说,他的任务,就是要让人,把目光投向此事上。杀掉姜天明的功劳,朱慕云也想分一杯羹呢。
“我与姜伟新认识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马兴标忙不迭的说,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替姜伟新说什么话。一旦留下口实,吃亏的可是自己。
“以你对姜伟新的了解,姜伟新敢杀人么?”朱慕云说。
“那可说不好。”马兴标发觉,朱慕云的问题看似平常,但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孙明华来问话。孙明华的问话,至少还有迹可寻,而朱慕云的问话,天马行空,他不知道朱慕云到底想知道什么。抑或是,朱慕云只是随便一顿乱问。
可问题是,马兴标的回答,关系到他是否能平安无事,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一旦被朱慕云带到沟里,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
“所以说,姜伟新是军统分子的可能性很大。”朱慕云“笃定”的说。
“这个嘛”马兴标很是惊诧,这是什么逻辑?姜伟新敢杀人,就是军统分子?
只是这样的话,他却不敢再说。朱慕云查案的逻辑,简直是天马行空,如果自己多嘴,搞不好就会让朱慕云怀疑,自己也是军统分子。朱慕云负责调查姜天明一案,而且凶手也找到了,如果他向本清正雄说起,自己还有军统嫌疑,那马兴标别想走出六水洲了。
虽然朱慕云的判断滑稽可笑,但马兴标一点也不敢笑。现在的朱慕云,是政保局炙手可热的人,而他是姜天明的人,不,已经是姜天明舍弃的人,根本没办法跟朱慕云相比。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判断?”朱慕云不满的说,他作为这样的判断,与他的能力,也是很相符的。
“朱处长头脑敏捷,逻辑缜密,你的判断,必定是极准的。”马兴标违心的说,他一生也拍过不少马屁,唯有今天的马屁,让自己也觉得恶心。
“那你说说,姜伟新是军统分子的证据。”朱慕云话风一转,说。
“不是你说他是军统分子的么?”马兴标觉得,自己快被朱慕云玩死了,明明是他说姜伟新是军统,却让自己提供证据。
“没错啊,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他对你肯定没有秘密,所以他是不是军统,你最清楚。”朱慕云理所当然的说。
“朱处长,我突然头疼得很,能否让我休息一会?”马兴标痛苦的说,再被朱慕云问下去,自己非得崩溃不可。
“今天可不行,姜伟新的事情没查清楚,你还不能休息。”朱慕云摇了摇头,他的问题,虽然没有条理,甚至逻辑上也讲不通,可是却能逼得马兴标不停后退。
“姜天明的事情,我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剩下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马兴标说。
“你可是特工总部过来的人,这次涉及到的,又是姜天明被一案。马队长,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隐情?或者说,你其实还想包庇姜伟新?别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别有这样的想法。”朱慕云劝道。
“朱处长,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吧,我办公室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