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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坪抓**,就算开了枪,也不至于吓着你了吧?”朱慕云笑着说。看到于心玉确实是提心吊胆一晚上,他真是于心不忍。当然,于心玉担心的是军统,只要告诉她,抓的是**,于心玉的心病,自然也就痊愈了。
“昨天晚上是抓**?”于心玉诧异的问。
她真是恨不得给朱慕云两拳,既然是抓**,为何不说清楚呢?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她也很是懊恼,天天待在朱慕云身边,如果拿不到最新的情报,是很失职的。
“码头都是些苦哈哈,重庆的人,不会躲在那样的地方。”朱慕云随口说。
“唉,昨天晚上没睡好,等会我还得去睡个回笼觉。”于心玉打了个哈欠,朱慕云分析的有道理,怪自己太着急。军统的人,虽然码头也有,但一般不会去干苦力。就算在码头,也不会住在四方坪。
看来,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如果换成是公鸡,恐怕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于心玉现在的心情很不错,马上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
“你好好休息。玉梅,等会电灯公司的人来了后,不要让他们打扰小姐。”朱慕云叮嘱着说。
“是。”玉梅点了点头,她心里暗暗好笑,于心玉进了朱家,却不准朱慕云上楼。朱慕云做到了,于心玉却睡不着了。女人啊,就是会演戏。朱慕云也是的,晚上摸上去就是,于心玉还真的会拒绝?
上班后,朱慕云依然先去了镇南五金厂。这是他的习惯,一天要是没做这件事,心里总觉得不自在。而且,今天他也必须得去。虽然他提前给胡梦北发了情报,可是胡梦北与古星地下党,并没有直接联系。古星地下党,能否及时收到情报,并且传递给码头的高中祥,都是未知数。
但是,到了李邦藩这里,一切都会知晓。昨天晚上三处的行动,是否成功,李邦藩应该最清楚的。进去后,朱慕云观察了一下李邦藩的脸色,眉头紧蹙,朱慕云心想,看来昨天晚上,三处没有给他带来惊喜。
“局座,昨天晚上,三处的行动顺利么?”朱慕云试探着问。
“一败涂地!三处五人受伤,其中三人是自己摔伤的。一人中弹,另外一人擦伤。”李邦藩恨铁不成钢的说。昨天晚上,三处行动失败后,武尚天就把电话打到家里去了。在电话里,李邦藩对尽量的奚落了武尚天一番。
“武尚天不是说,三处没有行动么?”朱慕云故意问。
“他向我汇报,是史希侠擅自行动,他还建议局里,对史希侠严惩。”李邦藩鄙夷的说。这样的话,也就只有武尚天能说得出口。
“武尚天不愧是从上海来的,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值得我们学习。”朱慕云讥讽的说。
“这种人没有担当,你可不要学。”李邦藩提醒着说,不能护着手下的长官,时间长了,自然会离心离德。
“我绝对不会。”朱慕云坚定的说,他突然又问:“局座,法租界宪兵队分队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现在,一处、情报处、行动队,还有三处,都将目标放在法租界。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法租界暂时在日本人的监视范围外。抗日分子在法租界非常活跃,只要掌控了法租界,抓获抗日分子的几率会非常高。
“宪兵队与法租界的交涉,陷入困境,法国人的态度很强硬,特别是那个潘鲁苏,坚持抵制在法租界设立宪兵分队。他认为,巡捕厅完全有能力,管理好法租界的治安。”李邦藩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特务总部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手伸进法租界。
“巡捕厅只管治安,又不能帮我们抓捕抗日分子。”朱慕云不满的说。虽然巡捕厅,在一定程度上,也帮了抗日人员。但是,日伪特务机关,全部将目光放在法租界,再加上宪兵的协助,巡捕厅其实作用不大了。
“你不是说,有什么办法么?”李邦藩随口问。
“有皇军出面,法国人还敢强硬?我看,把那个潘鲁苏以抗日分子的名义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强硬?”朱慕云冷哼着说。
“胡闹。”李邦藩说,抓潘鲁苏,是要造成国际纠纷的。
“局座,局里准备对史希侠怎么处分?”朱慕云问。
“除了训斥一顿,还能怎么办?”李邦藩叹息着说。
史希侠毕竟是刚投诚过来的,三处的人又受了伤,虽然抓捕行动失败,但也算是捣毁了**的一个组织。只要是忠心为皇军效力之人,他都不好处罚过重。毕竟,不能太过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中国人的能力,虽然差了些,可谁让中国的地盘太大,日本人无法全部兼顾呢。
“那怎么行呢?最近,史希侠的生意,可是做得风生水起,他手里有钱呢。”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你又打什么主意?”李邦藩笑了笑。朱慕云抓捕抗日分子有自知之明,但只要是涉及到钱,智商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
“很简单,局座只要放出风,准备撤换史希侠这个处长。剩下的事情,属下去操作就可以了,保证不少于五根金条。”朱慕云伸出一只手掌,信心十足的说。
“也是该敲打敲打他了。”李邦藩缓缓的说,政保局的人,都借着经济处赚钱。但是,只有朱慕云,每个月会按照孝敬。其他人,赚了钱,都进了自己腰包。不知道分享利益的部下,不是一个好部下。
朱慕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张广林,他为了急着提货,很早就到了镇南五金厂。见到朱慕云,张广林谦恭的问好。
“完事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就在经济处。”朱慕云说,原本,他也张广林应该不会有交集。至少,这次的煤油提走前,不会再有关系了。但刚才李邦藩的话,提醒了他。
“是。”张广林暗暗叫苦,朱慕云找自己,哪会有好事?不会是十吨煤油,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吧?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没办法向老板交待了。
李邦藩没有那么多时间搭理张广林,收了他送的金条后,挥手就将他赶了出来,甚至,都没让他落座。朱慕云刚回办公室,张广林前脚跟后脚就进来了。
“朱处长。”张广林恭敬的说。
“完事了?”朱慕云问,他起身准备给张广林倒水,但张广林马上抢过了朱慕云手里的热水瓶。
“李局长收下了。”张广林说,虽然李邦藩收了金条,可是并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刚才他在李邦藩面前,好像一只苍蝇一般,挥挥手,就将他赶走了。这让他无比的委屈,两根金条,还换不来一句和颜悦色的话?
就算朱慕云不找他,张广林也得跟朱慕云说。拿人钱财,与人水灾,李邦藩这是要干什么?
“放心,我跟局座说了,电灯公司的煤油,等会就给你办手续,明天提货。”朱慕云说。
“多谢朱处长。”张广林感激的说,打点之后,待遇果然不一样了。昨天他在朱慕云的办公室,可是连杯水都没喝到。
第六百二十一章 风声()
张广林并不知道,朱慕云找他,并不是为了跟他说煤油之事。古星电灯公司,掌控着全市的水电输送,是一家很重要的民生企业。像这样的单位,日本人如果不想控制在手里,那才奇怪了。
就算是朱慕云,都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得把古星电灯公司拿在手里。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这种事情,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可能。但是,利用电灯公司,达到某种目的,还是可以的。
“法租界的水和电,都归你们电灯公司送吧?”朱慕云接过张广林泡的茶,随口问。
“是的,现在整个古星的水电,都由电灯公司负责。”张广林小心翼翼的说,正是因为如此,电灯公司才成为日本人觊觎的目标。幸好英国人还算争气,没有屈服。否则的话,他这个总大班,也干不下去了。
“你将法租界的水、电供应图,以及变电所、供水总阀位置,详细标出来。”朱慕云拿出一份古星地图,让张广林标注。如果法国人不屈服的话,那就停他们的电,断他们的水。这些搞几次,不怕那些洋鬼子不服软。
当然,这只是朱慕云的想法。具体如何操作,以什么样的形式操作,还需要仔细斟酌。事情要办好,责任不能担,还得追求最大的利益,这是朱慕云做事的原则。
“朱处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张广林心里一惊,朱慕云这是不怀好意啊。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要助纣为虐了。
“你想知道?”朱慕云似笑非笑的说。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张广林忙不迭的说。
“你如果想知道,我随时可以告诉你。但是,知道之后,你以后每天,都得来政保局报到。”朱慕云冷冷的说。
“不敢,不敢。”张广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骨蹿到后脑勺,后背一片发凉。
朱慕云是什么人?政保局的特务,古星有名的汉奸。他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自己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朱慕云既然问了,他还能不说?先不说电灯公司还有九十吨煤油在朱慕云手里,就算是没有这一层,自己敢在政保局的人面前撒谎么?
“法租界的自来水,应该都是中山路的水塔供水的吧?”朱慕云问。中山路的水塔高达七层,是幢正八角形七层建筑,可以说是古星的标志性建筑。
“是的。这个水塔,原本是既济水电公司的配套工程。清光绪三十四年破土动工,宣统元年竣工,由英国工程师设计监制。下面有八根水管,同时八个区域供水。而往法租界的供水的水管总阀,位于五马路的这处泵房。”张广林对全市的水电供应管道线路,非常熟悉,拿着地图,马上就标了出来。
“五马路,好。电呢?”朱慕云又问。
“法租界的电,由原俄租界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