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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不理童晓声,打开茶室的后窗,品茗阁依湖而建,夏天向下看了一眼,只见风雪中,那湖白茫茫一片,并无一人,便轻轻的一跃而出,从八层高的楼上跳了下去。
在半空中,夏天手中的折扇一挥,一根细丝便缠在窗台上,夏天如风筝般飘落在薄冰之上,在下面冲童晓声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中。
在夏天所有的本事中,唯有轻功最好,打不过就跑,逃命的本事一定要好。
“做什么事,还得女装?”童晓声自言自语的嘀咕到,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夏夏不会真看中殿下了吧。”
李啸炎离开并不是全因为他不愿再与夏天他们纠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今日是他的生日,当然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当年迁都时,李啸炎便将他的母亲也迁到了京城北郊的望儿山上。李啸炎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其实对他的母亲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然而人生总得有出处的,面对瑞帝的冷漠,李啸炎更愿意去怀念他的母亲,有了母亲,他的人生才有出处,才有归属。
因此,在李啸炎的生日,他母亲的忌日,李啸炎去望儿山成了李啸炎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仪式,虽然,他常常去望儿山。
李啸炎到望儿山的山脚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随着风雪送入他的耳中,他眉头微蹙,在这样的仪式中,李啸炎并不喜欢别人去打拢他。因此,每次他都是让护卫守在山脚,独自一人上山的。
今日,天寒地冻,却没想到这山上还有人有闲情在弹琴,这着实有些古怪。
“要不要属上去看看。”护卫徐莫说到。
“不用了,随他去。”李啸炎说道,在情况不明之时,李啸炎从来都不会轻举妄动。
李啸炎独自一人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徐莫虽然放心不下,可是还是拗不过李啸炎。此时虽已快致午时,然天气寒冷,崎岖的山路都被冷冰所覆盖着,一不留神便有滑倒的危险,李啸炎虽然身怀功夫,但走得也是极为小心。心中想着,那弹琴之人应该也是会功夫的。
又想着这人这冷的天,跑到这里来弹琴,是偶然还是有冲着他来的。
李啸炎一边想着一边缓步向上走,那琴声越来越清晰。李啸炎并不通音律,但也是懂得好坏的。
上次在无邪馆听了思无邪的琴声,琴声空灵飘渺却又纯粹,像是置身于与世无争的桃花源中,让人忘俗忘忧,只是稍觉余韵不足,不够厚重。
当时李啸炎还在心中感叹,不愧为让京城的那些才子趋之若鹜的思无邪,那琴声让他这个不通音律的人都生出许多感叹。
而现在的琴声,曲调比起思无邪的来更为随意,时而低吟,飘渺灵动,时而高扬,波澜壮阔;
让人的心也跟着琴声浮浮沉沉,却并无烦躁之意,有一种历尽沧桑后的纯真与温柔。
这弹琴之人应该是一老人吧,李啸炎在心中不由得猜测弹琴之人的身份。
李啸炎来到自己母亲的墓边时,一曲已毕,过了一会琴声重又响起典调变得温柔婉转似是慈母柔软的双手温柔的抚摸在心尖,让人安稳慰贴,正合了李啸炎此时的心情。
一曲接一曲,那琴声似乎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却又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李啸炎并没有觉得多余,反而觉得没有才是缺憾。
终于,李啸炎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是何人在弹奏,于是他一改平日谨慎淡薄的性格,寻着琴声继续向前上走去。
远远的,李啸炎便发现山顶的峭壁上有一个白色的背影盘腿坐在那里,面朝绝壁,整个人几乎要融入雪色之中,很是静谧,远远望去恰似一株嵌在绝壁上的雪莲花。
待李啸炎走近,他的眉头挑了挑,看那背影,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老人,而似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白衣,黑发无任何束缚的被风掠起。
以这样年轻的女子,竟然能弹出那样的那样潇洒而又醇厚的曲子,李啸炎确实有些吃惊。李啸炎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后许久,那女子仿佛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仍然心无旁骛的弹奏着。
李啸炎站在那里也不去打拢她,风雪中,一人站立听琴,一人盘腿弹琴。
良久琴音终停,李啸炎只见那白衣女子起身,轻弹了下身上的落雪,才抱起琴转身。当那女子看见身后的李啸炎时,眼中微有惊色,随后又恢复淡漠,向李啸炎站立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啸炎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警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听得一日颗心在风雪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女子看了李啸炎一眼后,再未看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越过,抱琴缓步向山下走去。李啸炎见那女子竟一个字也未对他说,多一眼也没有看他,不禁有些失落。
待李啸炎回过神来,那女子已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他的心中突然凭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素。
李啸炎下意识的拔足追去,可是那女子似乎轻身功夫并不弱,看着不徐不疾的下山,一眨眼却没了身影。
“那个女子呢?”李啸炎追到山下已有些气喘吁吁。
“刚刚向那边走了,要不要去追。”
徐莫刚刚见一个女子抱着琴从山上下来,并没有见李啸炎的身影,便向山上张望,正遇上有些莫名的李啸炎,以为那女子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
“不用了。”李啸炎怅然若失,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他最讨厌别人接近他,今日那年轻女子对他不理不睬,他又有些失望。
夏天骑着马,将琴背在身后,心中却在想自己有没有引起李啸炎的注意,不过从李啸炎随后追赶他的举动来说,应该是有的吧。
一百一十四、恩怨()
瑞帝遇刺后,京兆府和武德司的人共同对此起刺杀案做了调查,结果在瑞帝的意料之中,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整个刺杀案无一活口,无邪馆对面水一方的人在诗会开始不久后,便全被人迷晕,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弓箭手才潜入其中的。
因此水一方里面的人以及进去消费的人被京兆府拉回去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个什么来。太子监国以后,早朝的秩序就完全乱了,许多大臣以各种理由请假不参与早朝,不过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很配合太子,每日照常上朝。
没了瑞帝的早朝,鲜有人启凑什么事情,大臣们甚至连扯皮拉筋的兴趣也都没了。到朝的人,三三两两的集在一起讲稍稍话的很多,太子在上面大讲,他们便在下面小讲,不过大多都是一些低阶的官员。
他们的上级笑骂几声管不了几长时间,又开始了。
至于太子在早朝上有什么政令,除了太子的支持者外,其余的多半都是阴奉阳为,说了与不说一样,待太子遣人去问,不是见不着人,就是这难处那难处。
主持早朝的太子李啸平看到这个局面,却也不以为意,从不发怒,也从不退却,仍然坚持主持早朝,哪怕是一个早朝什么事都不讲。
而几个皇子们上完朝后都无一例外的去瑞帝的寝宫请安,哪怕是去了根本见不到瑞帝也要去一次的。
只到第四天,上朝的大臣们突然发现大殿之上多了十来个手持纸笔的文书,分散在大殿的前后。从早朝开始,便手中不停。
刚开始还没人在意,后来终于有人发现蹊跷了。有人蹑足走到那些文书旁边一看,面色一阵尴尬,只见那文书手上正写着某某几时几刻在早朝上低声讲话,甚至将讲话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哦,各位卿家,本宫初次代理父皇监国,经验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因此特派人将本宫监国的一应事务都详细记录下来,待父皇醒来,请他指点一二。”
太子李啸平见朝堂上的嗡嗡声高了起来,都向着边上记录的文书指指点点,便淡然说道。
那些朝臣一听李啸平这是要跟瑞帝打小报告,这才想起如今的太子是代皇帝监国,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首先是礼部尚书秦阳撤着嗓子喊了几句,让众臣注意下会议纪律,接着便是其余各部尚书叫各自部门的人开会不要讲话。
这天下是瑞帝的天下,这早朝也是瑞帝的早朝,对于没有经过瑞帝的同意,在下面讲话的臣子,瑞帝的处罚时,除了罚俸禄外,还得写一份认罪书,贴在皇宫外面的墙上供朝野的人瞻仰。
如果遇上瑞帝心情不是很好,或是当天的纪律特别差的话,那不好意思,管礼仪的礼部尚书,以及有违规行为之人的上司都得写一份。
这也就算了,偏偏瑞帝的记性还特别好,哪天吏部送上去一份人员升迁的名单,冷不丁的就会听到瑞帝说:“这谁谁谁,不是早朝喜欢交头接耳不?”
接着大笔一划,升迁的机会便没了,连喊冤都不敢喊。
因此,早朝时,没有瑞帝的允许,大臣们是绝对不敢私下交头接耳的。
现在太子主持早朝自然没有瑞帝的威信,可是这详详细细的记录一交上去,指不定瑞帝会让他们写认罪书呢,说不定还会将这些人都记在心头呢。
早朝就此肃穆,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违纪了。
“哦,太子用了三日才能将早朝整清白,这么简单的法子他还想了三天。”瑞帝说道,他是一个和善的帝王,也是一个严厉的帝王,对儿子和臣子的要求向来就很高。
典清立在那里,不答话,而周皇后在瑞帝与臣子商讨政事时,永远都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瑞帝说完,瞄了典清一眼,话锋一转
“朕现在还活着,一个早朝就能乱成这样,若是朕真死了,岂不是真如了那些乱臣贼子的意!”
典清听到“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心中一凛,显然瑞帝将怒气又转向了那些大臣,大气不敢出,满朝文武中,没有人比典清更加敬畏瑞帝。